第23章 ☆、考察

休息了一天後，于玄琪開始在蕭亦軒的工作室上班。開始兩天，于玄琪都處于極度興奮狀态，畢竟是偶像蕭亦軒的工作室，自己居然能在裏面工作，跟着蕭亦軒學習。兩天之後，興奮慢慢褪卻，因為兩天中蕭亦軒只來工作室露了一下面，其他時間都不見人影。于玄琪倒沒太在意，正好趁這個機會把裏面好好打量研究個夠，但時間一久，便無聊了，因為蕭亦軒沒有指派什麽實際的事情給他。

第三天第四天，蕭亦軒還是露了一下面便不見人影。高旭遠他們幾個知道于玄琪跟着蕭亦軒學習，都對他抱了很大期望，希望能給他們傳授一下蕭亦軒的秘笈，讓他們也學習學習，結果都大失所望。

不但如此，蕭亦軒的工作室很少有人來走動，期間只來過兩次人，一次是何夢歸過來瞧了瞧，另一個是蕭亦軒的成衣助理，他也只是過來拿了設計樣圖紙便走了。于玄琪知道縫紉助理也很重要，因為他們将把設計師的設計理念完整地呈現和體現出來，所以他很殷勤地接待了。要拿的東西，蕭亦軒已經交待好。

來的人是個很冷淡的年青人，二十五六歲的年齡，他看着于玄琪的目光，總讓于玄琪感覺非常不自在，他說不清楚那目光裏包含着什麽東西，反正讓他很不舒服。

于玄琪開始産生了失望，但很快調整心理，雖然沒指派任務，也不能一直這樣閑着，于是他在房間裏找出一些設計理論書，安靜地看起來，偶爾在紙上寫寫畫畫，試着畫出一些服裝的樣圖。

蕭亦軒雖覺得于玄琪不錯，但那是他在後臺的工作能力，能不能真正勝任和适合設計工作，他有自己的考慮和想法，他不願意随便招幾個在服裝設計行業和專業學習了幾年的人進來，大學要考服裝設計專業不難，但學的精不精，專不專，有沒有前途和天賦，那是另一回事。除了天賦之外，還有其它重要的東西都需要考慮。

自成名之後，有很多人想在蕭亦軒名下學習和工作，但一般人他看不上，有時候寧願自己辛苦些，也不願意随便讓人碰他的東西，于玄琪已經是例外，雖然他有些自作主張，但從他挑揀服裝和配飾可以看出，他有幾分才能，所以他默許了。現在讓于玄琪進來了，他還想再考察一番，如果于玄琪不合他的意，他會毫不猶豫地讓他回何夢歸那裏。

十來天過去，于玄琪表現的還算滿意，他沒吩咐的時候，自己看書，作圖，沒有随便消磨時間和虛度光陰。再有才能和天賦，也得經過學習和練習，這點很重要。他也看過于玄琪随手畫的樣圖，還有點特色。所以，于玄琪基本上通過考驗。

于玄琪還有一個讓他滿意的地方就是，可以從調戲他中取得樂趣。于玄琪不是大大咧咧的小青年，但又很開朗，會耍一些貧嘴，但遇到嚴肅和正經的事情時，不會輕易低頭，所以調戲起來特別有意思。因為腦力工作有時候比體力勞動還讓人費神。人經過勞作，身體累了可以很快入睡，通過睡眠來彌補精神和恢複體力。使用腦力卻不是這樣，有時候越累，反而越無法很快入睡，這樣精神上的疲乏很難消除，所以從枯燥的生活中尋找樂趣太重要了。人樂了，開心了，心情好了，精神便放松了，精神放松了才能讓繃緊的神經得到調節。有了可以調節心情的人在旁邊，想想也覺得工作和生活有意思。

不過觀察期間也有讓蕭亦軒失望的地方，就是于玄琪表現的太冷靜了，自己不在辦公室，他居然沒有一點緊張感，該幹什麽幹什麽，雖然最初兩天的興奮讓他覺得有些意思。就是因為于玄琪表現的太好，所以他無聊了，本來要考察一個月的時間，結果他提前很多結束。

于玄琪不知道自己已被人細細考察了一番，只是專心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畢竟這是蕭亦軒的工作室，以後還怕不能跟他學到東西？

蕭亦軒終于正式在辦公室上班了，于玄琪心情有些緊張，殷勤地倒茶倒水，見蕭亦軒只是淡淡地跟他打了招呼，便做自己的去了，只好繼續看自己的書。

大概是因為蕭亦軒在裏面的原因，于玄琪總覺得偌大的辦公室，很悶很壓抑，心裏有種莫名的煩躁，他試着讓思緒沉澱，無奈面前的理論書太枯燥，根本無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于玄琪看看正埋頭在辦公桌上畫着什麽的蕭亦軒，心頭一動，拿起一張白紙，快速地進行速描，很快，一個頭像在白紙上慢慢成形。畫好時，于玄琪得意地把紙拿高，欣賞自己的作畫水平。

紙被人抽走，于玄琪臉色變了，臉上現出讪讪地笑容，“這個，覺得好久沒畫畫了，所以小試了一下。嘿嘿。”

“繪畫水平不錯啊，我覺得你當畫家比當設計師更合适，”蕭亦軒看着自己的速寫頭像。

于玄琪一陣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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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會有人來量身，你幫一下忙，”蕭亦軒倒沒發怒，也沒把紙扔進垃圾桶，而是随手放在辦公桌上。

這時，門鈴響起，于玄琪忙起身開門，心裏無比感激這個來得及時的人。

于玄琪打開門，一陣失神，愣了好一會，直到面前的人臉上現出不悅的表情才醒悟過來，忙躬身讓進來。

來者是一位女孩，比于玄琪大兩歲左右，于玄琪會失神是因為這女孩太美了。是美，不是漂亮。漂亮只是指臉孔和身材從外表上給人一種愉悅的感覺，但美不只是這樣，它比漂亮更深了一層，它還包含氣質氣韻，甚至人的心靈狀态。女孩很美，柳眉鳳眸，瓜子臉，高挺的小鼻，櫻桃嘴，長長的頭發直垂腳踝，只用根黃色的絲巾松松地綁着，身上穿着絲質的衣服，服帖地現出完美的身材。

于玄琪從沒見過這樣美的女孩，他想神話中仙女大概就是這般美吧。羅映芙很漂亮了，但在這女孩面前一比，根本就是庸俗脂粉。

蕭亦軒站起來迎接女孩，淡淡地招呼了一聲“來了”。

女孩自己在沙發上坐下，于玄琪忙倒茶。

女孩看着于玄琪放在桌上的杯子，目光裏充滿了嫌惡。

于玄琪一陣不自在，心想，我倒杯茶而已，你用得着這樣嗎？

“你什麽時候招了個倒茶水的進來，”女孩開口了，聲音很好，但話裏的內容不怎麽樣。

“我新招的助手，以後在這裏工作，”蕭亦軒簡單介紹。

“你不是從來不招助手嗎，”女孩不悅地站起來，“上次我給你推薦人，你當然拒絕。”

“我只招我想招的人，”蕭亦軒根本不把女孩的話當回事。

于玄琪看見美人發怒，一陣別扭，不過女孩的話讓他反感就是。現在的漂亮女孩都這麽嬌縱嗎，于玄琪又想到了羅映芙。

“他有什麽好，”女孩用批判的的目光上下打量于玄琪幾眼，“長相普通，也從來沒有聽過他的名字。我表弟可是在國際設計比賽上都得過獎。”

于玄琪一陣反感，心說你真對我有意見，能不能在背後說，當我是隐身人，還是覺得我沒有感情，聽了你的話不會難過。再怎麽說，當年我也是校草級人物，你犯得着說我普通嗎？

于玄琪很想反駁幾句，但他對女孩一向都很有禮貌。

“你想做什麽樣的衣服，”蕭亦軒別開話題。

女孩還想再說，但看着蕭亦軒沉下去的目光，不敢繼續說下去，“我想做件白色大衣，貂皮。材料過兩天我送來。”

“知道了，我要工作了，你請回吧，”蕭亦軒下逐客令。

于玄琪松了一口氣，雖然有美女欣賞他很開心，但嘴毒的美女他不樂見。

女孩不高興地站起來，走之前狠狠瞪了于玄琪一眼。

“師傅，跟着你真的很有壓力，”當門外面高跟鞋的聲音走遠時，于玄琪才敢說話。

“嗯哼。”

“發現不論男女都當我仇敵，你這受歡迎的範圍也太廣了，”于玄琪嘆道。

門鈴又響了，于玄琪打開門，剛剛的女孩又回來了，她臉上現出的嫌惡神情，讓于玄琪自覺讓開一大段距離。

“我包包忘記拿了，”女孩走到沙發旁邊，于玄琪這才發現沙發上放着一個小皮包。走到門口時，女孩回轉身對蕭亦軒說道，“希望這只是你招進來的助手，沒有別的想法，你還是我的未婚夫。”不等蕭亦軒回話，扭頭走了。

于玄琪把門關上，對女孩剛才的話好奇極了，但不敢造次，畢竟是別人的私事，又是他上司，他可不敢随便打聽。大概是因為起了好奇心，于玄琪再坐在辦公桌前時，擡頭看了蕭亦軒好幾次。

“你有什麽想問的就直說，”蕭亦軒放下了手上的鉛筆。

“呵呵，沒有，只是有些好奇你和剛來的美女的關系，”于玄琪老實答道。

“你還真老實啊，”蕭亦軒答道。

“面試的時候何經理也是這樣說的，”于玄琪說道，“老實是一種美德。”

“我認為老實是一種愚蠢。”

“師傅喜歡愚蠢的人嗎？”于玄琪問道。

蕭亦軒看着于玄琪有點自作聰明的表情，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喜歡別人在其他人面前當聰明人，在我面前做愚蠢的人。”

“師傅，我們不談這個，還是說說你和女孩的關系吧，”于玄琪确實非常好奇。

“家裏長輩自作主張定的婚約，就是這麽回事，”蕭亦軒淡淡答道，“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沒有了，我知道了，”于玄琪忙拿出書打開，為人做事要适可而止，能知道這麽多，已經不錯，畢竟是別人的私事。

過了兩天，女孩派人把一塊非常好的貂皮面料送來。

于玄琪用手輕撫着光滑的面料，感受着面料絲滑的觸覺。這是一塊上等的面料，毛色純白，無一雜色，皮毛被處理的很好，摸上去說不出的舒服。于玄琪想象貂皮大衣穿在女孩身上的畫面，說不出的相襯。上等的衣料和服裝，穿在雍容華貴的人身上更能顯示出服裝的不凡，反過來，美麗的人兒，穿上漂亮的衣服，也更能顯其美貌。

蕭亦軒看着陶醉在幸福幻想中的于玄琪，打斷了他暫時的幻想，“把面料好好測量，然後根據面料交一份設計圖紙給我。”

“我？”于玄琪用手指指着自己。

“如果設計不出就回到夢歸那裏，”蕭亦軒丢下一句話，走了。

于玄琪把面料從布袋子裏拿出來，面料傾瀉而下。于玄琪看着面料，用手臂左右比了一下，大概長寬基本了解，但他知道這樣的面料絕不能輕易浪費一厘一毫，仔細地測量了兩遍，才把數據記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