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思

“打開吧,也算不得多值錢的東西。”白玉瑄懶懶的應了一句,卻并未看綠兮手上的盒子。

白玉瑄這樣的态度更加讓綠兮肯定了,這破舊木盒裏裝的或許就是些小玩意,所以連白玉瑄自己都不上心。

可是當她親手打開盒子的時候,卻着實被裏面的東西震了一震。

“小姐,這……”綠兮低頭看着滿滿一木盒子的金飾珠寶,一時語塞,只能帶着幾分愣愣的看向白玉瑄。

“既然你打開了,那以後那盒子便歸你吧。”白玉瑄連眼皮都未擡,只是淡淡說了句之後,心下開始了自己的計較。

那些珠寶首飾都是娘親留給她的,前世她藏的極好,一直到出嫁,這些東西一起跟着她去了衛府,卻不曾想,原來是入了狼窩。

如今重活一世,還不如好好利用一番。

“我……”綠兮沒想到白玉瑄居然一開口,就将這麽貴重的東西賞給了自己,一時激動,甚至連自己的稱呼都變了。不過,到底這不是普通的賞賜,她還是猶豫了幾分,看向白玉瑄的目光,也帶着幾分幽深。

“聽說你妹妹生了重病,想着你手頭也寬裕不了,這些個死物,我留着也沒用,還不如送給有用的人。你說呢?”白玉瑄說完,突然轉過頭來,一動不動的盯着綠兮,似是要将綠兮一眼洞穿一般。

“小姐……”綠兮驚得本能的跪倒在地,她一時也弄不明白,自己家裏小妹生病的事,別說府裏的人了,就連跟她最貼心的秀芝她都半個字未提起過。她雖然只是安國公府一個煲湯的小婢女,卻也有她自己的驕傲跟尊嚴,所以,再苦她也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抗着。如今聽白玉瑄這樣說,她是真想不明白,這個很少參與府裏争鬥的五小姐,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的呢?

怎麽會知道?其實,在前世的時候,綠兮的妹妹因為沒錢,不治身亡,白玉瑄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的。如今重活一世,她在賭,賭綠兮的妹妹是不是這個時候生的病,看着綠兮的表情,顯然,她賭對了。

以秀芝這麽多年對于綠兮的影響,綠兮斷不會因為這麽一點小恩小惠,而臨陣倒向自己。不過,她今天既然下了這樣的手筆,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想到這裏,白玉瑄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我也沒強求你一定要因為這一點俗物而忠心于我,不過,自我受傷回來,便一直沒得着機會去看看銀杏,也不曉的那丫頭現在是個什麽情形,你若得了空,幫我過去看看。該買的補藥,盡可以買來給她服用就好。”

前世因為自己的不争,而害慘了銀杏,那麽這一世,她必須要從根源上将這一切都給死死的掐住。

而且在她剛剛思量的瞬間,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來。這件事哪怕在前世,她也沒放在心上,想着那個時候,自己不參與府裏的争鬥,自然是不将這樣的小事放在心上。可是這一次不一樣,既然一切都要重新改寫,那麽這些可以利用的條件,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她之前一直隐隐的覺得秀芝不太對勁,若說她是薛靜儀屋裏的掌事婢女,可是依着白鴻禮對薛靜儀的态度,他又怎麽可能對薛靜儀房裏的一個婢女,這般看重,凡事都要交待于她,才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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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府裏這些個小姐婢女,對這個秀芝也是極為敬重。細細回想起來,前世似是誰在自己耳邊提過一次,這個秀芝原本是安國公府老夫人的近身婢女,後來老夫人心疼薛靜儀,臨終前這才将秀芝送到她房裏,來輔助她打理安國公府。

只是老夫人過世的時候,她還沒有出生,這些事,不過就是後來人無意中提起的,所以自己的印象并不深。

這樣一想,便能明白,為什麽秀芝明明是薛靜儀的婢女,白鴻禮卻對她極為信任,而且信任的有點不太正常。

因着她特殊的身份,府裏的人或多或少,也不敢輕易開罪了她。

不過,如今她既然敢将主意打到她白玉瑄頭上,白玉瑄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若是可以聯手還好,若是不能……

“奴婢曉的了,定會照料好銀杏姑娘的。”綠兮平複了許久,努力接受了眼前的現實,這麽一堆珠定,不管怎麽樣也夠給妹妹治病了,白玉瑄給她的這份恩情,她自然是記下了。

“行了,你退下吧,我有些累了。還有院子裏婢女仆人的活計,你看着安排就好,若是有人不服管,亂棍轟出去。別人追究起來,就說是我的意思。”白玉瑄說完,向床裏邊躺了躺,背對着綠兮擺了擺手,不再說話,見此,綠兮也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

聽到外面沒有了動靜,白玉瑄這才猛的睜開雙眼。身邊連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這一世自己的處境相比前世,也好不到哪裏去。

只是前世的自己不争,這一世,非要将前世所受的委屈一一全收回來。想到這裏,白玉瑄将之前別在頭上的那枚粗糙的發簪拔了下來,細細把玩着,腦子裏卻在快速籌謀着她之後的每一步。

她現在什麽勢力也沒有,想複仇,想掌控局面,財力是整個計劃的基礎。至于手裏的這把鑰匙,便是她所有努力的開端。

不過,娘親過世的時候,只将鑰匙交給她,卻連寶藏藏于何地都沒跟自己交待一句,如今自己空有一把鑰匙又要怎麽樣取出寶藏,幫助自己複仇呢。

白玉瑄甚至懷疑,衛承宇拿到鑰匙後,是不是跟自己有同樣的困惑?沒有地圖,也沒有任何的暗示,單憑一把鑰匙,衛承宇當真能尋到寶藏?難道說衛承宇比她這個玉氏的後人,對寶藏的了解還要多嗎?

因為一系列的問題,白玉瑄陷入了深思,甚至是拼了命回想娘親曾經對自己說的每一句,依稀間,白玉瑄好像記得娘親說過,她本不是寧國人,來到寧國不過就是一場意外。而且心情不好的時候,娘親都喜歡靜靜的凝望着東方,然後笑的一臉溫和,那麽娘親看的地方又是哪裏呢?于單國?亦或是晉國?

“嘶……”陷入深思的白玉瑄卻被手上突然傳來輕微的觸痛拉回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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