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失策

老婆子苓葉得了指示,忙沖着後面跟着的幾名婢女粗聲粗氣的喊了一句:“還愣着做什麽?哪個若是動作慢了,仔細你們的皮子。”

自己的主子還在近前呢,這老婆子居然還敢這般嚣張,當真是什麽樣的主子養什麽樣的奴才。

不過轉過來一想,白玉瑄也能明白,這麽個時候,苓葉老婆子再不顯顯威風,那還要等到什麽時候?自己最尊貴的主子就在身邊給她撐腰,她自然是有恃無恐。

前世,搜屋子的時候,馬夢竹似乎也說的是相同的話,那個時候,她只當是馬夢竹表面說來的意思。可是如今想明白了其中的關聯,白玉瑄說什麽也沒辦法說服自己,馬夢竹剛才那幾句話,只是表面的意思。

看來,自己自受傷之後,與外界幾乎是隔絕了,這樣的境況對自己實在不怎麽好。不管怎麽樣,連外界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自己都不知道,還要怎麽進行自己的複仇呢?

若是記得沒錯,前世從自己受傷回府,衛承宇便開始頻頻的來往于衛府與白府之間,而且那時候他的目的也很明顯,那就是想将白府這個不受寵的小庶女取回去做衛三公子的正室夫人。

只是白鴻禮不知道怎麽的,就是看不上衛承宇,所以一直拖着這件事,直到……想到這裏,白玉瑄在心底嘆了口氣。不管白鴻禮現在是個什麽心思,可是他看人這一點卻極準,那麽,這一世,自己看來還是要格外小心。

白玉瑄屋裏的東西本就不多,幾個婢女婆子麻利的翻了兩遍也沒翻出個結果來,最後都是帶着幾分探詢的看向了一直站在門口的馬夢竹。

除了去宮裏,或是去給薛靜儀請安,不然,馬夢竹去了誰的屋子都不肯就座。這是她特有的習慣,連白玉瑄都想不明白,不過就是坐一下子,又會怎麽樣?

不過記着她這個習慣也好,省的她在這上面做文章了,所以自她進門,白玉瑄未提一個坐字,既然她喜歡站着,那就站着好了。

而此時的馬夢竹,正低着頭,似乎是在欣賞自己新塗抹的丹蔻。似是感覺到衆人的目光,片刻之後這才緩緩擡起頭,帶着幾分淺笑的走到白玉瑄床邊,低下頭,看着白玉瑄手裏捧着的人參,目光帶着幾分複雜,半晌之後,這才淡淡開口:“這株人參我還沒來得及細看,便被你哥哥拿了過來,如今一看,這皇後娘娘所賜之物,的确不凡。五妹妹可是介意讓我再細細端摩一下?”

拐彎抹角的,不過就是留着這一招麽,她白玉瑄在府裏是個什麽位置,馬夢竹又是個什麽位置,白玉瑄甚至敢肯定,自己今天若是敢說“不”必須會死的很難看。馬夢竹的手段,想想前世的銀杏,便可以知道。

“我正想說呢,瑄兒福氣淺薄,哪裏用的起這般金貴的東西,哥哥可是要折煞我了。嫂嫂如今想看,瑄兒自然是不介意。”此時的白玉瑄表情純真的跟年少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還要純淨上幾分。說完這句話,帶着幾分獻寶似的将人參連參帶盒的送到馬夢竹面前。

馬夢竹也不客氣,想想也難為她了,向來高傲慣了,如今卻是為了一個男人,小心算計着府裏什麽都不是的庶女。她心裏就算是不堵的慌,也是有所介蒂的。

順手接過盒子,似是手上一個未拿穩,人參連帶着盒子“啪”的一聲,落到了地上,盒子的夾層也因為這一下子,而摔開。

白玉瑄清楚的看到,馬夢竹閃亮的眸底一瞬間暗了下來,只因為那空空的夾層裏,沒有她預想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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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馬夢竹也算是個中高手,灰暗的眸底不過就是片刻功夫又一點點成功點亮,帶着如之前一樣淺淺的笑意,沖着白玉瑄淡淡開口:“五妹妹大傷未愈,是該好好進補一番,只是不曉的姑姑怎麽樣了,前幾日據說她是暈倒在五妹妹這裏,五妹妹可是曉的當時的情形?”

有沒有點新花樣了?白玉瑄在心底悄聲的問了句,一個心腸惡毒的老太婆在她這裏裝暈這麽一件破事,大家輪着來用,怎麽都想着将這麽個罪名安到她頭上呢?莫不是她白玉瑄是土命?管你是牡丹還是雜草,都想在她頭上插一把?想的是挺好,就是不知道,她們有沒有這樣的勇氣!

“我當時剛剛轉醒沒一會,本身就乏的厲害,之後頭又沉沉的,就睡了過去。後來聽綠兮提起才知道,原來姑姑居然在我這裏暈倒了,瑄兒聽說了,當真心疼。”

聽了白玉瑄的話,馬夢竹不着痕跡的重新打量了一遍白玉瑄,甚至眸底的灰暗一動不動的投映到她身上。可是白玉瑄就跟感知不到似的,依舊帶着純真的笑臉,看着站在自己床前的馬夢竹。

“我倒是聽郎中說,若是能用上好的人參天天滋補着,想來很快就能好。也不曉的,你哥哥送的那一支夠不夠用。”馬夢竹沉默了半晌之後,這才淺淺開口,眉眼間隐隐的映着幾分陰郁。

“本來瑄兒福份淺薄,也享用不起這般金貴的東西,再者說了,姑姑為長,瑄兒本就應該孝敬姑姑的。”說到這裏,白玉瑄有意頓了頓語氣,甚至是重重的緩了口氣,一直到馬夢竹眸底的光又一次亮了起來,白玉瑄這才盈盈一笑,繼續說道:“可是瑄兒從小就沒見過這樣好的東西,剛才綠兮拿進來的時候,瑄兒也很好奇這麽好的人參是什麽味道,就忍不住咬了一口。這咬了一口的東西,若是再拿給姑姑,怕是姑姑知道了會更生氣的。”

白玉瑄說完,生怕馬夢竹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努力彎了彎腰,準備去撿那株掉到地上的人參,只是,她身上到底有傷,特別是胳膊,傷的最厲害。

如今這樣一扯,傷口便帶着幾分崩開了,一陣錐心的痛意漫延全身,白玉瑄本能的“嘶”了一聲,胳膊卻不敢再向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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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墨:女主,你餓了。

女主:你才餓了,你全小區都餓了!

某墨:我說你餓了,就是你餓了!

女主: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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