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着說。
“是嗎?朽木學長的肩膀真是便宜呢。”沈若櫻譏笑着說,按下他坐在沙發上,輕輕扒開他領口,好像還是有些紅腫,果然只是消炎不夠吧。
“沒五日元不讓看的。”朽木白夜還在說。
“我都已經看完了。”沈若櫻沒好氣地說。
“那是因為你有五日元我才給你看的。”朽木白夜說。
沈若櫻聽着他莫名其妙的話皺了皺眉頭,但突然又笑了,因為她突然想起,日語裏五日元和緣分的讀音是一樣的。
“那個,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沈若櫻說。
“說了不用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傷。”朽木白夜拒絕。
“可是又紅又腫,萬一真的發炎感染了怎麽辦?有或者,真的有毒怎麽辦?”沈若櫻有些慌不擇言。
朽木白夜聽到這話覺得好笑,同時心情又很舒暢。當一個女孩大驚小怪擔心你的傷時,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她是真的喜歡你了?好像終于是贏了呢。朽木白夜想到這裏,心情變得極好,也沒注意到底是因為“喜歡”還是因為“贏了”,所以也就答應沈若櫻去醫院。
“這個……”五十多歲的慈祥的老醫生看了看傷口,擡起頭,推了推眼鏡,望着面前的兩個年輕人,“年輕人感情好是好事,但也要注意節制……”
“遇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沈若櫻氣呼呼的對朽木白夜吼道,惹得周圍行人都忍不住循聲駐足觀看。
朽木白夜也有些尴尬的上前攬住她的胳膊,然後擡頭朝路人抱歉的笑笑,又低頭輕輕說道,“注意點你溫柔乖巧的形象好不好?周圍的人都在看你呢。”
“讓他們看好了。”反正也沒什麽形象了,豁出去了,她沈若櫻這輩子清清白白的,哪裏需要平白無故受這些眼光。想起剛才醫院那老醫生的眼光她就一肚子委屈。她沈若櫻一向溫柔乖巧,像那種……那種……人嗎?
“我說過不用看醫生,是你非要來的。”
“我……”沈若櫻欲哭無淚,好像确實是因為自己,不好再往朽木白夜身上推責任,“我倒了八輩子黴了。”又回到開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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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誰讓我們太有緣了,修了八輩子終于修到了今天的緣分。”朽木白夜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笑容看着沈若櫻。
沈若櫻只覺得滿心的憋悶滿心的委屈,就是發洩不出來,只能咬牙切齒,“反正還有最多三天就緣盡了。”回國就什麽事都好了。
“什麽三天?”朽木白夜一頭霧水。
沈若櫻白了他一眼,得意起來,“回國啊,林老師的學術交流會快結束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哦。”不是不知道,是忘了我們會分離。
就剩三天了,這兩天的恍惚與快樂,看着身邊的人歡笑,緊張,生氣,看着她那麽豐富的表情是那麽幸福的一件事,以至于産生了永遠的感覺,以為這樣的幸福可以永遠持續下去,原來,原來只是黃粱美夢,如此匆匆。
“喂。”
聽到沈若櫻的聲音,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什麽?”
“你這樣我會誤以為你是舍不得我的。”沈若櫻佯裝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後往前走。
“切,恐怕是你舍不得我吧?”舍不得?怎麽可能?巴不得你們早點回去。
“嗯?”沈若櫻回頭站住,盯着他,眼裏帶着一絲狠勁,然後狠狠回頭,大步前進。我希望,離你越遠越好。
時間如二人所願匆匆劃過,不過才三天,人生有多少三天。對于時間來說,三天實在是太短暫不過了。所以,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沈若櫻已收到鈴木紀美他們幾個朋友的禮物,一件做工精美的和服,白色的底上灑滿櫻花,素雅又浪漫的氣質。朽木白夜看到穿着和服的沈若櫻吃了一驚,和那晚自己的失控何其相似的場景。
沈若櫻從鏡子前回過頭看朽木白夜,“好看嗎?和那天在旅館的那件好相像。他們說看到那天我穿覺得很合适,就訂做了一件類似的送給我,當臨別禮物了。”
朽木白夜把頭別到一邊不再看她。
“他們明天都有課送不了我,所以,剛才就先拿過來了。嗯,說真的,還真的很舍不得他們。”
“舍不得嗎?”朽木白夜喃喃自語,擡起頭看着沈若櫻臉上的淡淡哀傷。
“不過也沒關系,舍不得也是沒辦法的事。”沈若櫻回過神來,看了看朽木白夜。這三天,果然過的很快,和之前的日子也沒什麽不一樣。但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一樣,那就是面前的人了,他不再和她搶床或是搶沙發,也很少再和她開那些無聊的玩笑,也很少惡作劇,也許是想在最後幾天對她好點,留下個好印象吧。只是每天早晨醒來第一眼還是會看到那張臉,似乎真的成了習慣。
“跟我來。”朽木白夜一手拿起沙發上的外套,一手抓過沈若櫻的手腕,帶着她出門去。
“去哪裏?我……換件衣服。”穿着和服很是有些行動不便。
“不用了。”朽木白夜把外套扔給她,打開車門示意她進去。
“去哪裏?”沈若櫻一頭霧水,大黑天的,朽木學長又哪根筋不對了?
“去了就知道了。”
海風輕撫着臉龐,海浪拍打着海岸,遠處的點點漁火與天上的點點繁星遙相呼應。
“怎麽突然想到來這裏?”沈若櫻攏了攏外套,深更半夜跑來看海,不能用常理解釋。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出來走走。”黑夜裏,你才看不到我的表情。
“咳,舍不得我就直說,我不會介意的。”沈若櫻故作輕松。
朽木白夜并沒有作答,只是望着海上的漁火,該不該告訴她?
“白夜。”良久,朽木白夜嘴裏輕輕吐出兩個字。
“什麽?”沈若櫻有些納悶。
“上次你說的那個怪盜白夜。”
“嗯?”
“她,是專門偷珠寶的吧?”
“嗯,是吧。”
“其實……我也是個怪盜呢。”
“哈?”
“不過,我不偷珠寶。”
“哦,那偷什麽?”沈若櫻聽他正經的聲音反而想笑了。
“我偷的東西比珠寶還要珍貴,還要漂亮。”
“那是什麽?”很好奇。
“心,晶瑩剔透的心。”
“哦。”
“你告訴我,我偷到了嗎?或者,我能偷到嗎?”朽木白夜突然扶着沈若櫻的肩,看着她,低沉的嗓音,輕柔地問,但聲音裏卻分明夾雜着些許迫切。
“呃……”沈若櫻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咽了咽口水,擡頭看着他的臉,黑暗中只依稀能看清輪廓,但卻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她無法确定他是否是認真的,但卻看到他的眼眸在黑夜中兀自發亮。
“告訴我。”朽木白夜重複的問,湊近沈若櫻,想從她眼睛裏得到答案。
“這很重要嗎?”沈若櫻反問。
“是的,很重要。”朽木白夜急急地說,他不想她轉換話題,“你只要告訴我答案。”
沈若櫻拿開他的手,轉身望着海面,海風拂面,海浪拍岸,“很多問題,沒有答案。”
“怎麽會呢?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朽木白夜急切地扳過她的肩膀,“我只是要你一個回答。”
“那麽,你愛我嗎?”沈若櫻問出這個纏繞心頭多時的問題。
“我……”朽木白夜啞口。
一切了然。
“你也回答不出來吧。”沈若櫻輕輕笑道,有些悲涼的意味。其實我們之間就是這麽簡單可笑,明明只是相識無幾的朋友,卻偏偏要裝成親密的情侶的姿态,這不是很可笑麽?
“我知道答案,只是……”朽木白夜去尋找沈若櫻的唇,被她輕輕避開。
沈若櫻走到一邊去,就地坐下來,“我一直很奇怪,你好象很執着這個問題。可是,朽木學長,你明明自己就不曾愛上我,為什麽一定要我愛你呢?”
朽木白夜走到她身邊并排坐下,望着海水蕩漾着漁火一漾一漾。對呀,我在執着什麽呢?
“抛開這個問題,朽木學長,其實我很喜歡你呢。在東京這些天,對你感恩不盡,真的。”
“我那麽欺負戲弄你,你不介意?”
“怎麽可能不介意?不過那也只是剛開始幾天,過了幾天我就發現朽木學長其實是逗着我玩,其實你是關心我的,開始鈴木說你對人很溫柔,我還不相信,後來,原來是真的,朽木學長,你真的很好很好,我真的非常非常謝謝你。”
朽木白夜側頭看着沈若櫻一臉的真誠,“傻瓜。”伸手将她攬入懷中,“回去好好照顧自己。”這個傻傻的善良的只會為別人着想的丫頭,我都對她那樣了,她竟然還說感謝我,回去北京,會不會也碰到我這樣的壞人。碰到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