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沈若櫻仍是看得清朽木白夜的臉,以及他每次惡作劇時都會有的壞壞的神情。沈若櫻也笑了,“那朽木學長想做什麽?”

朽木白夜笑着将唇湊近她,沈若櫻站起來就走,卻被身後的人摟住腰,又重新跌坐到一個熟悉的懷抱。朽木白夜圈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在她耳邊笑着說,“你以為我要做什麽?”沈若櫻臉紅了,她承認她剛才是想歪了,于是閉了嘴不做聲。

朽木白夜說:“感謝我嗎?等你老了,就可以這樣把你的孫子抱在腿上,然後跟他講,小小朽木,你見過日全食嗎?奶奶年輕的時候見過哦,那個時候,奶奶也像現在你這樣坐在你爺爺的腿上……”

沈若櫻本來是把頭枕在他肩膀上仰頭看太陽的,聽他這麽說,霍的一下要站起來。朽木白夜卻似乎早就預料一般用了力緊緊圈住她。沈若櫻掙脫不開,只聽到朽木白夜在她耳邊繼續說,“和你爺爺一起看日食,然後就有了小朽木,再後來,小朽木又有了小小朽木……”

沈若櫻一時羞得滿臉通紅,又掙脫不過,只嘴裏着急,“別說瞎話,別說瞎話……”

“我沒說瞎話,只要你願意,這哪裏是瞎話?”朽木白夜依舊一臉的壞笑在她耳邊說。

太陽像是壓抑了多時一般猛的釋放出極強的一道明光,将大地的光明重新點亮。沈若櫻覺得刺眼,仍拿出膠片來看,四周仍然黑洞洞的,只有那麽一點拼命地釋放着光和熱,然後漸漸地成一條線,再漸漸變成一彎眉毛,漸漸漸漸地恢複起來。

“我突然想到,這個日食,其實我們看的是月亮呢。它只是在用另一種特殊的方式讓我們認同它的存在。剛才那個黑洞洞的圓圈,其實是月亮呢。”沈若櫻在朽木白夜懷裏說。

“嗯,可是,用黑洞洞的圓圈來形容月亮,沈若櫻,你的嘴還真不是一般的壞。”朽木白夜不理會沈若櫻的抗議,繼續說,“可是我更在意的是那幾顆星星。平時我們只有在黑夜的時候才能看見他們守護在我們頭頂,到了白天,他們就會消失不見,可是他們其實沒不是消失了,而是太陽的光芒太強,奪走了我們太多視線,所以他們就‘不見了’,但事實上,他們一直在頭頂守護我們,從未曾離開。”停頓了一下,又輕輕地說,“沈若櫻,我就是守護你的星星,但是,當太陽光太強時,也不要忽略我,好不好?”

沈若櫻全身一震,她是不是在無意中犯了嚴重的錯誤?沈若櫻轉過身來,看着朽木白夜,他一臉的認真,半點不像是在開玩笑。于是沈若櫻輕輕的擁住了他,将頭靠在他肩膀,過了一會兒,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朽木學長,你生的這麽好看,不去當演員真是太可惜了呢。”

朽木白夜本來抱着她的手忽然推開她,抓住她肩膀,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一臉溫柔乖巧的笑容,身體裏某個地方有破碎的聲音,然後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沈若櫻,你愛上別人了嗎?”沈若櫻表情沒有變,搖了搖頭。

“那,師兄愛你嗎?”沈若櫻依舊是溫柔乖巧的笑容,搖了搖頭。

朽木白夜有些發愣了,“那你愛我嗎?”沈若櫻的笑容消失了,眼睛眨巴幾下,又笑着搖了搖頭。

朽木白夜嘆了口氣,“那,我愛你嗎?”沈若櫻一愣,撲哧笑了,“這個問題不是應該問你自己嗎?”

朽木白夜自嘲地笑笑,“也對。但是,沈若櫻,你認為我愛你嗎?”

沈若櫻收起笑容,抿着嘴想了一下,然後笑着用手指在朽木白夜的嘴唇點了一下:“這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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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白夜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這裏呢?”

沈若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朽木白夜失望地将她重新抱在懷裏,“沈若櫻,你為什麽要懷疑我?”

沈若櫻沒有回答,不是懷疑,而是不懂。

沈若櫻心裏有個很自私的想法,只要朽木白夜嘴裏還說愛她,就一定會喜歡抱她,而她心裏,一直都很眷戀他的懷抱。在東京時就是這樣,她喜歡那種氣息圍繞在身邊的感覺,她其實還有一個小秘密,那就是,朽木學長其實是有一種溫暖的氣質啊,這個,她從來沒說過,而她眷戀的,也恰恰是這種溫暖,讓她忍不住想要沉溺在裏面。

“那,既然朽木學長說愛我,那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沈若櫻突然擡起頭,認真地說。

“嗯?”朽木白夜一時不知道如何思考。這?幸福是不是來得太快了?

“一天就好。”沈若櫻見他遲疑,生怕他拒絕,連忙補充。

朽木白夜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沈若櫻的心裏沉了下去,果然……

“是你把我帶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的,你當然要對我負責吧。”沈若櫻開始死纏爛打。

朽木白夜總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狡黠地問,“是不是我們在這裏呆多少天,我就要對你負多少天的責?”

“那是理所當然的吧?”沈若櫻理直氣壯地說。因為走的匆忙她可是兩手空空跟着他跑來的。

“那我決定了。”朽木白夜大聲宣布,然後笑眯眯地說,“這輩子都不回去了。”

“可是我得回去啊。”沈若櫻急着說。

“你着急回去幹什麽?陪我留在這做我女朋友,委屈你嗎?”朽木白夜不高興地說。

沈若櫻不說話了。有時候是不是總是這樣?你認為我高高在上高不可攀,我卻認為自己卑微渺小企你不及。所以朽木白夜和沈若櫻這兩個人,當朽木白夜一心想追回沈若櫻時,總是受她表面接近實際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态度所挫敗,總覺得她雖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而沈若櫻這個細膩敏感的女子,一方面是實在不敢确定朽木白夜嘴裏的話幾真幾假,另一方面,若是假,她反而欣然接受,若是真,又覺得自己是不配的。所以,兩個人也就總是這般你來我往,偏偏說到關鍵敏感的地方又不敢再挑明了說。

最後沈若櫻如願以償的和朽木白夜牽着手扮了一天的情侶,在武漢的街頭流落了一天。因為沈若櫻說,這般流落街頭實在是太狼狽,不如說是浪漫的情侶跑到武漢來約會了。然後朽木白夜說,那我們私奔吧。沈若櫻思量半天,嚴肅地說,嗯,是個好主意,可是私奔要有長輩的反對呀。朽木白夜就說,嗯,那我們回去申請他們的反對去。

于是他們就又回到了北京。然後沈若櫻說,于是我們在長輩的一致反對中,迫于封建的壓迫勢力,終于私奔未遂,只好分手了。朽木白夜說,于是這麽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童話就被無情地摧毀了。

回家

回到北京,林子期問,“這兩天怎麽沒見你,去哪兒了?”沈若櫻說,去看日全食了,武漢。

林子期很詫異,以沈若櫻的性格,她怎麽可能不遠千裏專程折騰一趟追到武漢去看日全食。但他也只是很平靜地說了一句,“哦,那很好,北京只能看到偏食。”

沈若櫻就笑了,“那沒有白跑一趟。”

“日全食很壯觀吧?我只看到電視上的報道就覺得很壯觀,你去看現場,應該感覺更好吧?”

“嗯,特別是全食出現的那個時候,感覺……很悲壯。不過過後就好像沒有了,就像是做夢一般。”沈若櫻有些興奮地說,“昨天下午日食過後,都有些想不起來上午就發生過日食呢。”

林子期笑了,“昨天一定很開心吧?”

“嗯。”沈若櫻老老實實地說。真的很開心。

日子又恢複成以往,只是,随着沈若櫻和林子期的漸漸走近朽木白夜也漸漸的疏遠了些。比如說周末朽木白夜再也不會叫沈若櫻出去玩了。沈若櫻也只是笑笑。有時候在實驗室,有時候在圖書館,有時候也會和幾個同學出去逛街,再平常不過的日子。只是這個時候,暑假早就開始了,本科生都離了校,實驗室雖然沒假,但校園卻是空蕩蕩不再熱鬧。沈若櫻反而更喜歡這種安靜。有時候林子期會來學校找她,他們還是會一起在圖書館看書,一起逛校園,一起在食堂吃飯,一起去打桌球。每次林子期都會贊嘆沈若櫻進步神速。沈若櫻總是會說,不進步快一點,怎麽對得起這樣的師傅。其實她知道并不是,她沒有告訴他她經常一個人偷偷來練習,她也沒有告訴他她練習是為了使他不至于玩得太無聊。他們什麽也不會說,沈若櫻也絕口不提那令人心疼的女子,林子期也從那之後再也不曾說起,只是有時沈若櫻一回頭會看到林子期正在看她,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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