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
敬他酒的時候他能推的都推了。雖然如此,結束的時候還是難免醉了些。我好不容易把他帶回房,剛把他放躺下,一路乖巧得不得了的人卻把我也給扯了下去,頓時酒氣撲面而來。
“陸憶臻,我們認識十年,我一直學着做你喜歡的人,不賭不酗酒不抽煙不發脾氣……你說,你怎麽就……怎麽就不給我個名分呢?”說着還委屈巴巴,“在一起七年了,連睡覺都抱不到你,七年,你咋還沒嫁我呢?是不是我做得不好?”
我知道他在鬧小脾氣,可是,怎麽就這麽可愛呢?不由得語氣放柔,“乖一點好不好?”
“不好。”
“噗,我還委屈跟你在一起七年你怎麽沒娶我呢,你就委屈……嗚?”話還沒說完,嘴已經被堵住了。
“我們明年結婚吧?”
“好。”我懵懵懂懂就答應了。
大四實習,我去了一家話劇社當編導,因為大學學的專業不是這個,所以總有些磕磕絆絆。身為一個小白,當然需要起早貪黑的學習。陳先森大四在學校當導師助理,工作時間很寬裕,每天叫我起床的大任自然放在他身上。
每天我風風火火起床,然後風風火火的吃早飯去上班時,他都會哀怨道,“你說你實習找的什麽工作,天天七點半出門,晚上不到十一點還不收工,甚至有時候通宵。我看着都累,我們不去了好不好?”
“哪有你這樣的,當初答應了參子(大學同學),現在又反悔,我怎麽做人啊?”我當然拒絕。
“管她幹嘛,我只知道你這樣我心疼。”
“等我熟悉了後就沒這麽辛苦啦。你別跟我說話了,我快遲到了。”
到了下午六點,陳先森還是準時來了話劇社,給我帶飯順便等我下班。每每我忙中抽空看到他靜靜坐在觀衆席或看我,或拿着電腦忙的時候,我就想,這男人怎麽這麽得勁呢!能這樣對我的也不過寥寥幾個人。所幸,我遇到了。
實習期間,收到導師的郵件,問我要不要保研,我想了想,拒絕了。
陳先森是要讀研的,他想從事教師,讀研讀博自然是必然要念的。果然沒過多久他問我,“你導師問你讀研沒?”
“問了啊,他說有個保送名額問我要不要讀,我拒絕了。”
陳先森氣得不輕,“你明知道我讀研你拒絕幹嘛?拒絕就拒絕了吧,你要不考研吧?”
“啊?我沒想過讀研……”
陳先森瞪了我一眼,咬牙,“你再說一遍?”
我樂了,撲過去捏他的臉,“你想想啊,我讀研讀博,萬一我以後工作工資比你高別人怎麽說你?吃軟飯的耶!難受不難受啊。”
“那我也樂意。”陳先森哼了哼,“怎麽能讓你比我先步入社會還早呢?上班還累……不然你就在家待着吧,別去工作了。”
我又被他氣樂了,給某人順毛,“我還得去歷練歷練的啊,萬一以後你不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會可怎麽辦呢?”
“我們怎麽會不在一起呢……”
“吶吶吶!你以後肯定得出差吧,我們總要分開的嘛……你總不至于出差也得帶着我吧?”
“這提議不錯。”這貨竟然很是贊同。
“滾!”
最後陳先森自然是拗不過我,退一步讓我去我媽那邊做個文員……天知道我知道漢語文學專業的為什麽要去一個雜志社當文員。
初三畢業,我爺爺去世。我整個人都崩潰了,每天食不知味,無精打采的。班主任也聽說了這件事情,在我去領分數條的時候,安慰我,不料被陳先森聽到了。
在我回家的路上一直尾随我,我沒什麽興致撩撥他。可是每個女孩子在自己喜歡的人的面前總是最先忍不住的那個。在我快回到家的時候,我沒忍住回頭看着他。
他似乎也在等這一刻,走過來沖我笑了笑,“爺爺不在了沒關系,現在你又有了一個守護你的人。”
我有點懵,“啥?”
陳先森神秘一笑,拍了拍我的頭,“回去自己想。”
高二暑假我和陳先森帶着我弟出去旅游,坐的火車。
對座是一個年輕媽媽肚子一人帶小孩,小孩特別皮,把他媽媽累的不得了。我喜歡小孩,有時候就幫着這位年輕媽媽帶一小會兒,這麽下來,年輕媽媽就開始跟我聊心,談些帶孩子的心得,說我以後有用……
還說了一大堆帶孩子有多苦的話,把我給唬的。
陸憶莳嗤之以鼻,“姐,你不會慫了吧?”
我……确實有點害怕了。果然小孩子可愛,卻也……
“放心,以後孩子不會是你自己一個人帶的。”陳先森安撫道。
“阿述哥你怎麽知道我姐以後不是自己帶?”陸憶莳打趣。
“嗯,以後孩子我也幫着帶。”
所以……你們在我還未成年的時候聊這個話題真得好嗎?
我跟陳先森生日差了一個多月,他成年是在大學剛開學沒多久,他同學沒幾個知道,知道的都來了我們住的地方蹭飯。
同學都被陳先森拿着我當初給他的那幾本素描本獻寶似的觀賞了一遍後,個個都說以後再也不來了,畢竟這是□□裸的被迫吃狗糧。
吃飯的時候,陳先森突然說,“剛剛我爸問我打算怎麽幫你過成年禮。”
“你怎麽說的?”
“我?我就說……先帶你去玩一圈,累到動不了了就可以任我擺布了。”
同學們瞬間摔筷子。
“噗……你會被我爸媽打死的。”
“……我這不是給他們制造抱外孫的機會嘛!”
“你敢!”我給氣死。
“行了,逗你呢。我看了你的課表,你周五沒課,算上周末,有三天假,到時候我們去隔壁S市玩。”
我樂了,S市可是我一直想去玩的城市耶。當然欣然同意,“好呀。”
這下童鞋們真的,直接告辭了。
我:……???
第一次跟陳先森分居兩地是在大,當時學校組織鼓勵大四大三學生去山村支教,我默默填了表交了上去。
等通知下來的時候我才記起來沒跟陳先森提起這事。我心虛啊,就可憐巴巴地看着他,“陳先森啊……是不是陳太太有什麽決定你都會無條件支持?”
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麽,咬牙切齒,“你填表去支教了?”
我點頭。
“通知下來了?”
我再次點頭。
“名單有你?”
我再點頭。
“我說你什麽好?以前你也沒說你有這個想法……哎,算了,你填表的時候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強行忍住怒氣。
“我……我錯了。”
“你錯了有什麽用!!早不說晚不說!!等着,我去問問主任還缺人嗎。”
“不缺了的。我們班班長昨天跟主任提過了……現在人數比預計人數還要多好幾個了的……”我甕聲甕氣地說。
陳先森氣的指着我房間門口,“你進去待着面壁去,我不叫你別給我出來。”
我哦了一聲,垂頭喪氣的回房。卻聽到他小聲念叨,“一個人去那麽窮的地方我怎麽放心啊我。我都快被你弄死了我!”
去支教第一個月,我才知道陳先森背着我把名單裏所有的男同學都認識了一遍,并且成功知道我和誰一起安排去了哪裏。
F大是國內著名大學,學生成績自然不差,支教多數安排到鎮上的初中小學。我和一個叫阿澤的大四學長分到同一個中學。我教語文,他專業是化學,教的數學和化學。剛巧阿澤跟陳先森是校籃球隊的,我也認識,兩人分到一所學校自然再好不過了。
陳先森知道後第一時間問阿澤要了地址,起初我以為是要寄東西給阿澤,結果他只是因為東西太多太重,寄給阿澤讓他搬過來給我……
我看到什麽大風扇啊,厚厚的床墊啊各種東西後,我也開始無語了。特別想跟他說我小的時候在鄉下爺爺奶奶家就睡的硬床,不用床墊什麽的多餘的東西。所幸這貨還記得買各種給孩子們的文具一并寄過來。
“老陳這也太會寵媳婦了,瞧這些東西,累得我腰疼。早知道就不給他地址了。”阿澤搬的差不多了,早已經滿頭大汗。
“額……”我遞了塊毛巾給他,“謝謝你幫我搬這些,要是我一個人搬……”
“別,千萬別謝。老陳說了,既然咱倆在一所學校,那我就得顧着你,要是回去你有個三長兩短,他會直接劈了我。”
“他就喜歡說着玩……”
“呵,那是對你說着玩,對我們哥幾個,那可是……毫不留情真刀真槍的剛,管你是誰。”阿澤深受其害。“前幾天隊裏的阿昳隊訓翹了,他後來直接把人給練到人家再也不想看到籃球……直接趴了都。”
“啊?不是說阿昳他是已經自覺訓練的嗎?陳先森都跟我誇阿昳體能好來着……”
阿澤瞬間用一種頗為同情的目光看我,搖頭嘆息,“哎!可憐。”
“不是……可憐個鬼啊。”
“老陳這貨竟然在你面前裝小白你還沒發現他惡魔體質,不可憐嗎?”
“哎?他一直都這樣啊……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陳述一直都很好說話啊?”我開始懷疑自己。
說真的,陳先森籃球是真得好的沒話說。當時是我先喜歡的籃球,特別想學,于是我閨蜜橙子和男友陳先森自然逃脫不了跟我一起學的命運。當然,結果是我運動細胞有限,投籃對我來說實在是劫難。但我造就了兩個籃球大佬啊!陳先森是男生,籃球打得好自然沒話說,問題是橙子可是一個看起來比我還萌的軟妹啊!!!她竟然還能從陳先森手裏搶到球,雖然有放水嫌疑,但是!搶到了啊!我他媽在陳先森面前連球都沒碰到過!!!
後來慢慢陳先森也愛上了籃球,而我,愛上了看陳先森和橙子他們打籃球……╯^╰
大一軍訓過後沒多久,很多校隊社團開始招新,陳先森特別積極地拉着我去校籃球隊報名,當然,我這種渣渣自然是沒通過。而那天的招新最後變成了校籃隊長帶着隊員與陳先森帶着一群過來報名的新生打比賽……當天的戰況還上了第二天的校報。
約定時間到的時候我還沒看到陳先森,想着這事少有的事,就不生他氣了。給他打電話打了好幾個沒人接我就知道我該去哪裏找他了。
來到室內籃球場果然看到了他……額,和他的隊友和一群觀衆……人氣爆棚的觀衆。好不容易擠到前排,收了很多白眼後我開始一會擺弄手機一會看他們打球。
等陳先森運球經過我這邊發現我的時候起碼過了半小時了。
陳同學還有點自覺,自知自己做錯事了,把球往隊友那裏抛後往我這跑過來,虛心道歉,“我錯了。”
我睨了他一眼,接上,“錯哪了?”
“我不該光顧着打球忘了時間,沒去找你。”
“噗嗤,好了好了,瞧把你可憐的,不逗你了,我可沒生氣。我剛剛來的時候點了外賣,買的冰水,你自己去門口把水搬進來,拿去給阿澤他們喝吧。”
陳先森一個激動,抱着我吧唧了我一口就往體育場門口去了。
我當時特別懵……所有同學們也都很懵。
直到陳先森分了水再次過來,我才回過神。伸爪子掐了他一把,“高興壞了?怎麽有種我以前對你不好的錯覺……”
“沒有,就是你今天特別好。”陳先森看了看球場,回頭對我說,“一會散場我兩打一會?我帶你進球?”
身為籃球迷,雖然是個渣,但我內心仍然對籃球有着深刻的熱衷。每每手癢我都會讓陳先森帶我進球。這個提議我欣然同意。
說到帶我進球,不得不提得是,我人生唯一一次的檢讨書……
高二下學期的某天課間陳先森球瘾犯了,跑出去打球。我這個迷妹加球迷當然也跟着過去。看着陳先森頻頻進球,我那個心癢,就嚷嚷着讓他帶我。
陳先森負責運球,我現在球籃下面,等他過來的時候用力往地上砸,我順勢跳到陳先森背上,接過球後我的高度在兩米以上,進球自然不在話下。
球進後我還來不及歡呼就被路過并且目睹了這一切的校長喝住了。
檢讨書自然不能免俗,到了周一那天我們兩就被拉到國旗下念檢讨書,外加當衆被校長批評,還被叫了家長……
我委屈的跟橙子抱怨校長要我們分手,好好學習,別耽誤對方什麽的,這貨呸了口口水,罵道,“該!在我面前秀恩愛也就算了,在校長面前秀恩愛簡直找死。他那老頑童,你就等着被你爸媽……哎卧槽,我怎麽忘了你爸媽知道你在跟陳述談戀愛!!!”
“姑娘你淑女點吧……你這樣跟你蘿莉的外表反差很大啊……”
“放屁!你們不在我面前秀恩愛我絕對跟淑女。可你們天天在我面前晃悠,老子能忍住不把你們打死就不錯了。”橙子怒,“而且每次跟陳述打球我他媽吃狗糧吃到吐!”
我跟陳先森有個約定,那就是我們每日一表白。
有天我趕着去上班,在他跟我表白的時候我敷衍了事急匆匆的跑了。晚上下班回來,這貨一直跟我後面,哀怨,“你有沒有發現你忘了什麽?”
“哎?有嗎?重要嗎?”
他直愣愣地看着我,也不接話。
我一想,陳先森沒提醒我那肯定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了。“忘了就算了吧。”
他一聽,臉都黑了。直到吃完飯也沒搭理我。
我看着坐在一邊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怨念的陳先森,開始自我檢讨。突然腦袋一靈光,想起來我還沒表白他的事。
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默默蹭過去,“生氣了?”
陳先森看也沒看我一眼。
“……真生氣了?”我吧嗒坐到他腿上,摟着他的脖子。
陳先森仍然不理我。
我吧唧一口親過去,“陳先森,遇見你以後,我的夢四季如春。”
他終于有了反應,不過只是睨了我一眼。
我再次吧唧一口親下去,看他。沒反應。再親。直到看到他再也憋不住了,嘴角往上挑我才哄好,我也很給面子地給他找了個臺階,“陳先森,你在不理陳太太她就走了哈!”
陳先森果然徹底破功,“你敢!”
我樂了,“媽耶,你剛剛好可愛。”說着把爪子伸過去捏他臉。
“你呀,連認錯都這麽理直氣壯。”
“嘿嘿,那是我知道陳先森永遠都不會真正生陳太太的氣的。”
“就仗着我寵你吧。”
關于求婚,我很是憤怒。
那天我參加年會,回來已經很晚了,加上喝了酒,人迷迷糊糊的。陳先森先是很盡職的幫我卸了妝換了睡衣,第二天醒來我還有點蒙陳先森怎麽躺我床上,沒一會我腦子一激靈想起了晚上的對話。
“憶傻,一會我問什麽你負責嗯好不好?”
“嗯。”
“你會乖嗎?”
“嗯。”
“你上次說的我們畢業以後結婚還算數吧?”
“嗯。”
“我們後天去領證?”
“嗯。”
“真乖。”說完還順手套了枚戒指在我手上。
雖然我兩在一起八年了,相處模式已經步入老夫老妻了,但是陳先森乘人之危真得很讓我無語,有點憤怒我就這樣被騙走了……
我越想越氣,擡腳就沖着他腿踢過去。陳先森吓醒了,疑惑道:“怎麽了?”
“那個……陳述啊,要不……我們緩緩再去結婚?”
陳先森臉瞬間黑了,咬牙切齒,“你再說一遍?”
“那個……那個……”我開始莫名心虛。
“咱倆認識十一年在一塊怎麽也七八年了,去年你實習的時候就說了我們今年結婚,你昨晚還答應明天領證,怎麽,你想反悔?”
“不是……我是說……我們過一段時間……”
“不行。婚禮可以晚點辦,證必須明天領。你媽都把你戶口本寄過來了,不能辜負她老人家一番好意。”
你确定你不是早就跟他們私通好的嗎??為什麽我有一種我被我親爸媽賣了的錯覺……
結婚那天,陸憶莳抱着我一只胳膊哭得稀裏嘩啦的。起初我還以為這孩子舍不得我,我還感動了一把,結果……
“姐,你走了我犯錯的時候就再也沒人幫我背鍋了,嗚嗚嗚~”
“姐,你結婚了是不是就不給我零花錢了……嗚嗚嗚~”
“姐,你不在我旁邊畫畫我都沒自信了……嗚嗚嗚”
到底是親弟,還是有點良心的不舍,“姐,要不你還是別嫁了吧,你在家挺好的。”
我……攤上這樣一個弟也是命啊。
後來連橙子都看不下去了,把他扯到一邊,揪着他耳朵怒罵,“你這臭小子,你姐姐平時都這麽傻都是給你欺負出來的?過分了吧,她本來沒多聰明你還不多讓着她點。”
哦,攤上這樣的閨蜜也是命。
不過不到一會陸憶莳又回來繼續扒着我的手不放。
“陸憶莳你別哭了。”我強行忍住拍飛他的沖動。
“我就知道我姐最愛我了。”陸憶莳聞言頓時笑了。
“不,我只是看到你的鼻涕差點蹭到我的禮服上了。”
“……姐”
“乖,一會記得叫你姐夫多給你幾個紅包。”我對着他笑了笑,“現在,你,立刻,馬上,松開。不然你一個紅包都沒有哦。零花錢也沒有呢。”
我很怕爬行動物,到了看到會犯雞皮疙瘩并且發抖的程度。有次我和陳先森帶着陸憶莳跟團去泰國旅游。去到一個有蟒蛇按摩的一家店,導游游說我們進去試試,于是門口就站了我們三沒進去。
“姐,要不……咱也進去?”陸憶莳很是向往。
“滾。”
“那個啥。姐啊,這個……你就進去克服一下你的恐懼症?實在受不了我們再出來呗?”
“不去。”我按住一直往外蹦的青筋,“要去你自己去。”
“那我跟阿述哥進去了哈。”說着就要把陳先森扯進去。
我看了眼陳先森,他也在看我,“你陪他進去吧……我……我去看看那兒的人妖。聽說可以上手摸……咳咳。”
陳先森臉立馬就黑了,甩開陸憶莳的手,拽着我一個衣袖,咬牙,“你敢!”
我攤手,“我就想試試手感……”
陳先森立馬把我拽走,“想都別想。”
“哎!你們等等我。”陸憶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大四實習的時候,橙子從帝都來了我和陳先森都在的S市,成功擠進國企實習。她實習的同聲翻譯法語,很忙。偏偏這貨是個愛貓人士,剛來S市就養了一只橘貓。
她經常出差的時候就把貓扔我這讓我幫着帶,美其名曰,“反正你都忘了一只短毛,就順便照顧一下我們家王子呗。”
我家的短毛叫公主,橙子這貨買了橘貓後果斷給它取名王子,說好配一對。我超想問,一只正統英國短毛跟一只橘貓配對……啊,畫面感太強。
公主和王子兩二貨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只要他兩在一塊,絕對一定肯定會打架,破壞力級大,每次他們打架我都不敢輕易靠近,于是制服它兩打架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到了陳先森身上。
陳先森對我極度無語,“貓是你說養的吧,買回來了吧,你就負責逗它你說你幹了啥?”
我那個委屈啊,“我不是……給你打下手了嗎?你想想,給公主洗澡的時候,我是不是給你遞洗漱用具了……”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你不說我都給忘了,你除了給我遞東西你還是會讓公主帶着你溜幾圈的。”
啊,嘲諷,絕對的。
高中的時候微信還沒開始流行,我們都在用□□做社交軟件,有次我上陳先森□□,有個備注和分組很奇特的妹子就私我,不,私聊陳先森。分組在一個名為“呵呵”裏,備注是“神經病”。
神經病:“老公,我媽知道我在跟你談戀愛了。”
我……回了個“老婆?”
神經病:老公我跟你講,我媽發現我們的事情了,要我跟你分手,你說咋辦?
我:啥玩意兒?你哪位?
神經病:啊?你不是陳述?
我:我是他媽!
神經病:啊啊啊啊!嬸嬸對不起!!!!我是恩靜【陳先森堂妹】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點無聊……
我發了條語音:我其實是陸憶臻。
神經病:啊啊啊……嫂子!!!這……對不起!!你比嬸嬸殺傷力還要強大啊。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我有那麽可怕嗎?
神經病:可怕的是我哥啊,簡直變态。
神經病:連我多跟你說幾句話都生我氣!!!過分!嫂子你要相信我哥,他這樣的小氣鬼是絕對不會背着你找小三的!!!
我:……你哥過來了……
神經病:卧槽!他是不是看到了!
陳先森一條語音過去:快中考了,不複習?嗯?
神經病:立刻馬上!
橙子在高一的時候,開始喜歡古風,後來進了古風圈混,竟然也交了些好友。講真,當年還真沒多少人混這個圈子。
有天她圍着我走來走去,啧啧不停。
“毛病?”我睨了她一眼。
“憶傻啊~”她突然對着我眨眼睛。
我雞皮疙瘩都給吓出來了,上次她給我眨眼睛是讓我幫她填詞,“那個……你聲音這麽好聽,要不要來我們社團?就是我經常跟你提的‘夢浮生’,來不來嘛。”
“認真?”
“當然,我們有個詞作曲作寫了新歌,想找人唱,成員的聲音都不太适合,我就覺得你的音色很适合,把你上次随便哼哼的音頻發她,他們都想找你唱……”
“我能拒絕不?”
“那我們絕交。”
“橙子……不帶你這樣的啊。”我給氣死。
“你音色那麽好,就去吧。求你了。”還賣起萌來。
“那我試試……”
後來那首歌竟然挺受歡迎,也成了我的成名曲。“夢浮生”裏每個成員個個激動的不得了。起初我雖抵抗這個圈子,後來在錄幹音、和作曲作詞聊曲子的時候竟也開始喜歡這種感覺,并且,成員們對每個人都很友好,這就讓我慢慢想融入這個圈子。
所幸,在高二那年,“夢浮生”開始慢慢有點名氣,很多歌手曲作填詞後期慢慢被人熟識,社團發展也越來越好,玩這個圈子的人也開始慢慢多起來。
大一那年,我微博也有了三十萬的粉,成了個小粉紅。
國慶在社團群裏很小夥伴們連麥聊天,也不知誰提了一句想唱歌,于是所有人都提議去YY唱歌,每人都來幾首。
等我上了YY進了房間,徹底傻了。exm?五萬人在線?一看評論……更傻了。
夢夢奈:啊啊啊……今天竟然是浮生五周年!!!!還好我刷微博了。
浮生我家的:啊啊啊,別卡我,我他媽卡出去很多次了!!
殿下我老公:微博來的+1。差點錯過……
……
我去密團長,“五周年?周年慶?沒人跟說過啊……”
團長不催幹音:“這個……以前沒什麽名氣,就沒辦過周年慶,自然沒提,今年嘛……嘿嘿,給你的驚喜。”
“這怕是驚吓?”我無語,又去密橙子,“狗女人騙我?”
詞作不在家:“我錯了……是他們不讓我告訴你的……”
呵,女人。
我的麥序偏後,還有點時間準備唱什麽歌,結果到我的時候,主持人大白突然皮了。
大白:我記得有次我們在子頻道聊天的時候,時歸的對象突然過來跟她說話……額,大家統一意見決定今晚時歸今晚就讓她對象來爆個音跟大家問個好好了。
我圈名叫憶人何時歸,一般他們會叫我時歸。我……我看了看身邊的陳先森,眼神詢問他。他有點糾結,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場控早就把我抱上了麥。
“大家晚上好,我是時歸家屬。”
底下再次炸了,評論根本來不及看。
陳先森再次開口,“謝謝你們對時歸的喜歡。她定不辜負你們的喜歡。”
陳先森你這樣我很無奈啊。
時十時:啊啊啊,人生難得吃到了時歸老公的狗糧啊,雖然很難受,但我吃得很幸福是什麽鬼?
時歸是我老公:大家晚上好,我是時歸家屬!啊啊啊,甜的一匹。
周年慶後不久,社團組織面基大聚餐,我本來想拒絕,可橙子勸我去。
“你想想,我現在在B市,你在S市,咱倆離得這麽遠,剛好可以用這次機會見面嘛,反正面基地點在你那邊……到時候我過去找你就好了呀。”
我還想拒絕,“你來找我就找我,我們沒必要去參加聚餐……”
“哎呀!你要是不放心,到時候把陳述也帶過去,總行了吧。”
“這樣不太好吧?”
“哪有什麽不好,我相信,所有人都對你和陳述充滿好奇!絕對不會有意見的。”
“那好吧。”
結果那天我和陳先森成為了所有人攻擊的對象,原因是……陳先森控制不住地對着他們當面撒狗糧……各種口味的狗糧……
社團裏也有其他情侶,但是他們都不怎麽秀……
我在出發前也提醒過陳先森,讓他低調點,結果是枉然。
“你不能怪我,我忍不住啊,你看看那個叫什麽塵的,老盯着你……要有妹子盯着我你沒反應?”陳先森一臉委屈。
“揚塵微光。”我糾正他,又繼續道,“那你還是繼續吧。”
橙子在一旁無語至極。
不知道男生是不是都有長發情節。從我還沒和陳先森在一起的時候他就開始各種暗示明示我要留長發,說什麽長發好看點,短發像個假小子,一點女孩子氣也沒有什麽的。
我當時為了勾搭他,當然是他說啥我做啥。于是我就把我的短發蓄長了。
後來在一起後發現這貨真的肯定有長發情節!天天玩我頭發也就算了,強行不讓我自己弄頭發,留給他幫我紮頭發也就算了,同居後竟然逼迫我不準自己洗頭不準自己吹頭發!他對我的長發簡直癡迷到令人發指!
有次我陪橙子去剪頭發,我忍不住也去剪了點發尾,回來這貨一眼就看出來了,于是他不爽了……
“喲!剪頭發了啊?”
“……”這語氣,我都不敢說話了都。
“怎麽?心虛?”
“我就剪了一點點……”我拿手指頭比了一點點。
“我就知道你跟謝城一起出門準不是好事。”
“你別這樣說橙子……”
“哦,那她怎麽不攔着你?”瞪了我一眼。
“這個……”我能說她其實很贊同嗎?會被打死的吧?
“下次剪頭發別出去剪了,我幫你。”說着還上手揪我頭發玩,“外面剪的也太醜了點。”
陳先森雖然經過多年的拿我練手會弄很多發型,但是我對你剪頭發的技術保持懷疑态度。
第一次跟陳先森睡覺是在大一同居的時候,那會兒軍訓快要結束,我大姨媽來了。
陳先森對我這不定時的經期了如指掌,所以他在我經期前一天晚上就把自己的枕頭抱來我房間,霸占我的床。
我那會兒以為這貨要做什麽壞事,“來我房間幹啥?”
“我能幹點啥?”
“你回去!”一本正經。
“……你這瓜娃子,是不是傻?我猜你大概今晚半夜來月經,你可能會痛醒,我回自己房間幹啥?”
“啊!我去拿衛生巾!”咳咳,尴尬跑路。
以為躺一塊的時候會緊張,結果我給氣個半死,“陳述!你壓到我頭發了!”
“哦。”
沒過一會……
“你又壓到我頭發了!”
“……”
“頭發頭發!”
就這樣氣睡着了,偏偏某男人還喜歡抱着我睡!死緊的那種!
“陳述你回去抱你的粉紅豹吧……”有氣無力狀态。
“哪個智障有老婆不抱去抱玩偶?”陳先森嗤之以鼻。
“……”
橙子全名叫謝城,偏男性的名字,起初我以為這位入學考試排名第一的謝城是個男的,結果是個看起來軟萌軟萌的妹子!
軟萌的妹子啊,我當然不能放過,于是我果斷的勾搭了……相處久了才發現,人真的不能只看外表!這貨絕對比東北老爺們還爺們!粗口成章也就算了,初中那會兒還打架……沒錯,就是打架。
陳先森深受其害。初中開學分班後的第一個月,我們有月考,陳先森搶了她的第一,這貨給氣的下課把陳先森揪起來給了一拳……嘴裏念念有詞,“搶我第一也就算了,我們家二傻子要跟你做朋友你還不樂意……”沒錯,這個二傻子說的是我,我當時正在努力勾搭陳先森來着。
我甚感丢人,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把她拽走了。幸虧陳先森沒追究,不然我相信橙子再爺們也打不過當然已經将近一米八的大高個陳先森。
在泰國旅游的時候,每每看到寺廟我就忍不住想進去,終于在又一次看到後邁了進去。點香,拜佛,求簽一系列都做完後出來發現大院裏有一顆巨大的姻緣樹。
可能戀愛的女孩子看到都不願意錯過,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我們三個人各自拿了一張小紙條躲着對方寫。
“陳先森讓我看看你寫了什麽?”
“不。”
“姐!我知道阿述哥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