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軟硬兼施的話語
洪玲從徐巧巧進門開始，就一直縮着脖子幹活。
她能感受到徐巧巧一邊喝着咖啡，一邊死死地盯着她這邊看着。
洪玲本來內心就有鬼，現在被徐巧巧這麽盯着，她的工作開始頻頻出錯，以至于店長都叫停了她手上的事情。
“你身體不舒服麽？杯子都拿不好？”店長皺着眉頭，對洪玲的工作态度表示相對的不滿。
“對不起店長！我可能有點中暑，等一下就好了。”洪玲低着頭接受教訓。
店長聽到洪玲這麽說後，也不好說什麽，她擺了擺手，有點不耐煩道：“你不舒服今天就請假，我是那麽不講情面的人嗎？”
“對不起店長！謝謝店長！我去後臺喝杯水後就回來，不用請假的！謝謝店長！”洪玲向店長鞠了兩個躬，等店長同意後，她才回到了休息間休息。
當她坐到員工休息室的椅子上時，她立刻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但對方卻一直沒有接。
洪玲發了好多條短信過去，也是石沉大海。
“嗨，你在給誰打電話呢？”在洪玲着急的時候，徐巧巧就打開了員工休息室，她倚在了門口向洪玲招了招手，表情非常的親切，徐巧巧本來就不是什麽攻擊性的長相，現在這副表情下來，更不像是來找茬的。
于是洪玲抱着僥幸的心理，顫巍巍地說道：“不好意思……這裏是員工休息室，客人止步的。”
“我知道，這不沒進去嘛。”徐巧巧把肩膀從門上移開，然後微笑地問道：“你就是洪玲，對吧。”
洪玲眼睛抖了抖，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誰。”
“我叫徐巧巧。啊，你應該知道我。”徐巧巧對着洪玲露出了一個燦爛地笑容，她說話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好像在跳躍，任誰聽着都覺得徐巧巧心情很不錯，“你不用害怕，我不是來找你算賬的。”
洪玲并不相信徐巧巧說的話。
現在徐巧巧能跑到這裏來，甚至用這種篤定的語氣和她說話，一定是什麽都查到了。
雖然洪玲覺得自己做得已經足夠小心了，也不知道徐巧巧到底是通過什麽方法找到她的，但剛才的僥幸确實已經在徐巧巧叫出自己名字的時候粉碎得一幹二淨。
她很想直接抵賴，但是又怕動靜太大引來店長的注意，現在可以說是進退兩難。
“我就是想要麻煩你澄清一下，前兩天你在我們B大論壇裏散播的胡說八道。”
徐巧巧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看着洪玲，她慢悠悠地點着手機，然後把手機的截屏擺了出來，“看~我全部截圖下來了！你看看這些是不是你說的。”
徐巧巧和洪玲兩人，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她們兩人的距離差不多有三米遠，而手機屏幕的文字又那麽小，徐巧巧也沒準備把手機丢給洪玲，所以她說讓洪玲看，洪玲基本也看不到徐巧巧的截屏到底是什麽。
“不是……我沒有……”洪玲垂死掙紮。
“噢，剛才你是不是想給那個雇你亂說話的人打電話？”徐巧巧假裝沒聽到洪玲的話，她卷着自己的發尾，輕描淡寫道：“你不會真覺得你老板把話題避開了金少，金少就不會計較吧？”
洪玲手上一抖，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你不會聽信你老板……我和金少關系不好的話吧？金少是我朋友，我們鬧着玩的事情卻被扭曲信息發布到網上，你說，金少處理完你老板後，會不會也來處理你？”
徐巧巧語氣裏的笑意慢慢縮減至無，她語氣學着嚴樹之的冰冷嚴厲，一字一句地質問洪玲道：“洪玲，或許你不是法學系學生，但或許你聽過造謠诽謗罪？為了錢，被金少針對，或者留下案底，你喜歡哪個？”
“不是，我沒有！你……都是誤會，那不是我做的……是劉姜讓我轉發，然後給我錢我才……那些都不是我寫的，我只是負責發而已，我不是故意污蔑你的……”洪玲慌得找不到正确的說話姿勢，說的話都是雜亂的，但從裏面可以聽出洪玲側面承認了前天的事就是她帶的節奏。
“你也不用緊張。”徐巧巧本嚴厲的語調平緩了下來，她還帶着安撫的意味輕聲對洪玲說：“洪玲，你也許遇到了困難，就算沒有困難，我理解你為了劉姜的錢做出這些事情，畢竟誰不喜歡錢呢。但——其實你也覺得你發出來的文字很惡心，很讨厭，對吧？”
洪玲咬着下唇，她被徐巧巧這一冷一熱的話語刺激得紅了眼眶，身體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劉姜已經他被帶到了警察局，反正金少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我可以讓金少不要争對你，但前提你要認錯，你要把我和金少的清白還回來，你知道嗎？”徐巧巧從兜裏拿出了一顆糖，然後走進了員工休息室，把糖塞給了洪玲，“洪玲，你聽懂我說什麽了嗎？”
洪玲握不緊徐巧巧給的糖，但徐巧巧的手扶住了洪玲，雙手還包裹住了對方。
“洪玲，你是幹幹淨淨的女孩子，沾上壞東西，洗掉就可以了。前提是你要自己願意，你願意嗎？”徐巧巧最後說完，見洪玲沒再顫抖了，她呼了一口氣，道：“我就先回去了，接下來你有半天的時間可以考慮。如果你選錯了，那我也幫不了你了，洪玲。”
“你是誰？怎麽在這裏？”店長走過來員工休息室時，看到徐巧巧這個陌生人，于是出聲提醒:“客人，不好意思，這裏是我們員工的房間，您方便出來嗎？”
“抱歉，剛才想去洗手間，走錯了地方。”徐巧巧微笑着，平靜的走出了房間。
她沒有回頭，卻聽到店長對洪玲說：“你怎麽眼眶那麽紅？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中暑可得好好休息。”
洪玲隔了一會兒，才哽咽的點頭：“嗯……謝謝店長。”
徐巧巧踮着腳走回了原位，她把剩下的那口咖啡喝進了肚子裏，然後咬牙切齒地跟等她回來的林曉和秋潔說：“靠靠靠，我詐出來了，主謀叫劉姜！我現在馬上跟金紹軍說！”
“劉姜是誰？”林曉好奇的問道。
“我就聽過一次他名字，在金紹軍的生日宴會上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虧他還是金紹軍的客人，竟然一坑坑二。可惡，金紹軍是得多蠢，交的都是什麽垃圾朋友！”徐巧巧憤憤地解鎖手機，戳爆了金紹軍地微信。
“聽過一次名字就記住了？”秋潔挑眉。
“嗯啊。”徐巧巧回答得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記住一個只聽了一次的名字有多奇怪。
“那個洪玲願意洗白你了？”隔了一會兒，林曉跳開名字的話題，眨了眨眼問道。
“什麽洗白，我就沒黑過。”徐巧巧撅撅嘴，然後把剛才她怎麽軟硬兼施給洪玲施壓的話說了出來，“金少的名頭真好使。”
“你就不怕洪玲在你轉身後偷偷跑了，也不幫你澄清？”林曉忍不住又問。
她就不明白徐巧巧怎麽這麽大膽。
“我現在不是正在留後路嘛。”徐巧巧擡頭，指了指她怎麽轟|炸金紹軍的微信的，“如果洪玲想不通，那就別怪我借刀殺人了。”
“你不是和金紹軍關系不好嗎？”秋潔啧啧稱奇，她就沒見過能這麽使喚還把她當仇人的人的。
“我和他關系不好和他要澄清自己的清白有什麽關系嘛。”徐巧巧理所當然的給金紹軍發了一個大哭的表情包，然後表情牙狠狠地道:“我可是被連累的诶！”
林曉：……
秋潔：……
——果然，這個能追求嚴樹之那座冰山追了五年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麽普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