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2013-6-6:07:字數：(10)

收割了。等地平整好了，立刻移栽長大了的糜子苗，也不知道能成活多少。”

管事的想了想，對趙興雅說到：“糜子很好種，能活，不過我們這些人吃些苦頭，像種菜一樣挖出一個個的小坑再移栽，人手還要加，能移栽的糜子苗都立起來了，我們就能歇一口氣。我們莊子上最早播種的黍糧米大約半個月之後就開始熟了，日頭最大，晚上田裏少放水就能加快成熟，不過這樣會減産。”

話說到這個時候，飯菜好了，管事的請鐘二爺和趙興雅到北面的房子坐下，吃喝着農莊的特色菜。趙興雅看見一桌子土菜，肚子也餓了，美美吃了一頓。她讓管事的吃了甜糜子面饅頭，又告訴管事，這種發糕幾乎都是用糜子面做的。管事的吃了兩個之後，對趙興雅說到：“若是糜子面發糕能這般好吃，那就是兩季都種糜子都劃算。”

管事的說完把五個銀幣還給趙興雅，說到：“我包了大公子田地裏的糜子苗，不過因為自己家要用糜子種，我就不賣剩餘的糜子給你了。生意歸生意，算清楚對大家都好。不過你說把雞趕到田地裏的事情，我還不明白。我們莊子上散養了三百多只雞，為了防止雞瘟發生，死掉全部的雞，分了六群養。養成的雞下蛋供給內宅用，二爺管的酒肆也是在莊子上拿蛋，每天還拿四五只雞放在店裏售賣。不瞞你，我們家的雞是用糜子喂的，只只都是肥美鮮嫩，賣價也不便宜。讓雞下田的事情，老奴還沒有聽過。”

趙興雅說到：“用雞除掉田裏的蟲子是蘇娘子的書中有記載的，管事覺得在自己家的田地裏不能試，就到大公子那邊的田地裏試一試。饑餓的雞可以吃掉收購收割時不小心留下的谷粒，吃掉田地裏的蟲子，說不定還能把小蝗蟲和蚱蜢吃掉，我覺着可行。”

鐘二爺邊吃飯邊聽趙興雅和管事說話，他這時候插嘴說到：“我覺得不錯，明天就減少雞的喂食，後日就放到收割完的糜子地裏試一試，要是因此少了蟲害也算是一間好事。”

管事覺得有理，答應了試一試，然後三人在飯桌上就把一個整套的計劃都商議好了。他們三個人約定好了，在這件事沒有成功之前，絕對不去張揚。即便成功了，要是時機不到，也不拿出來争功。

大家都是摸着石頭過河，很多事情做了才知道缺什麽。鐘二爺帶着趙興雅去了大公子的農莊，趙興雅宣布從今天開始這個農莊的一切交給鐘二爺的管事打理。奴隸們對這個命令只有服從的份，趙興雅也開始準備了自己的任務。趙興雅要調集六十名異地的奴隸來幹活，要準備一百五十雙草鞋給奴隸在農忙的時候穿，還要調集一些預備存放未熟黍糧米的竹筐，一些工具。

天快黑的時候，鐘二爺才把趙興雅帶回去，他也做好了打算，從明天開始的二十天，他要把農莊的事情當做最重要的事情辦，一份富貴就在眼前，不争才是傻子。趙興雅巴不得鐘二爺肯用心在這上頭，她自己回到住處就去了放青銅的屋子，召喚了飄紅，帶着這些東西飛回了內院。

102初具規模

崇府大院內，草兒正焦急地等待趙興雅回家，趙興雅在外面一直不回來，比預定的時間晚了七天。有些公雞都長大了，在群裏打架，還受了傷，草兒都快管不住了。趙興雅的突然出現讓草兒很是驚喜，她也知道小雅是有神仙在背後幫忙的，沒想到小雅會出現的這樣突然。草兒趕緊對趙興雅說到：“小雅，現在怎麽辦，小公雞長大了，每天都打架。”

趙興雅說到：“長得快，還會打架的公雞都是可以做種雞的，你用竹簍分別裝好，我把它們帶到外面去。艾草婆只養了下蛋的母雞，應該給她的雞群配一只公雞，咱們的桑園也要養些雞，多幾只公雞帶隊也不錯。”

草兒這下子才放下心來，她說到：“會打架的公雞就是五只，小雅你全帶走才好呢，那你什麽時候閹雞呢？”

趙興雅說到：“後天天亮以後我就動手，你把雞都交給我，等弄好了，我交給你來照顧。等秋天，我獎勵你一只閹雞吃。”

草兒吞了一下口水，點頭說到：“嗯，我和夥伴們一起吃，大家都出了力。”

閹雞是個技術活，趙興雅提前對草兒交代說到：“明天你需要做些準備，我也要去買幾樣工具。我閹雞之前，你要把每一只小公雞單獨弄一個籠子，讓它們把水喝夠了，排放在光線暗的屋角，盡量保持安靜，使雞只不受驚吓躁動。準備好給閹雞居住的籠舍，舍內薄鋪一層稻草。閹割前後不能混群，減少争鬥。雞有啄紅物的特性，傷口流血的雞只一定要單獨放養，否則被啄死。閹雞的前十天只能吃草，最好是添加些有消炎作用的大青葉，金錢草。魚腥草。等閹雞的傷口養好了，立刻清理舍內墊草，鋪上幹淨厚河沙。我也是第一次閹雞，要是手藝不精，死一些也難免，要是閹雞不對了，你讓大壯爹處理了，十來歲的孩子可以吃，能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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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兒很認真地把這些事記住了，趙興雅急着回內院。便又對草兒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閹雞的工具還需要特別定制，一共是簡單的三樣。一個長柄的挖勺，一個長鑷子。一個兩輪刀片的特殊工具，趙興雅決定明天就讓人把一套這樣的青銅工具打造好，她練手成功之後，把手藝教給阿生，以後看情況再傳授給其他可信的人。畢竟一個姑娘家做這樣的事情有些惡心。要是随便把技術教給別人，又對不起自己。趙興雅權衡之後，就打算這樣辦。

這麽一忙碌就到了晚上十點，趙興雅累了一天，回到內院，簡單洗漱之後就在飄紅安排的小床上睡着了。寧靜的夜晚。三個金屬勞工卻在緊張地忙碌着，那些青銅對于他們而言是最好的賞賜。在融入部分青銅之後，虎子的體型變大了。可以離開內院到達最遠十裏的地界，這樣等于它的采集能力比以前強了一倍。

阿生更是厲害，他只要跟着飄紅，能去附近一百裏的地方，單獨行動也能走出三十裏的範圍。送東西到青華鎮都可以了。至于這場升級的制造者飄紅，她的能力就可怕了。她能到任何離趙興雅三十裏的地方，幾乎是獲得了人身的全自由。

在趙興雅睡着的時候，三個金屬勞工在皎潔的月光下繼續勞作着，這才是他們對主人最好的報答。內院一帶是越來越有樣子了，房屋都修建了幾間，因為缺少一些材料，暫時沒有繼續。趙興雅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不禁對眼前的布置有些陶醉了。她住的屋子布置得真漂亮，雖然沒有昂貴的裝飾品，卻處處有着原始的美。原木的擺設上刻着漂亮的花紋，塗着天然的顏色，擺飯合适，一些碎掉的陶器被裝飾在牆面上形成特殊的圖騰，讓整間屋子充滿着藝術氣息，這應該是飄紅的傑作。

飄紅在趙興雅醒來之前已經準備了早飯，一碗小谷米飯，兩塊糕點，兩個煮雞蛋，看見這些趙興雅不由問到：“飄紅娘親，這些不會是你偷來的吧。”

飄紅點點頭，指着在外面照看兔子的虎子，意思說是派虎子去偷的。趙興雅哈哈笑了起來，虎子聽見了，搖頭晃腦跑了過來，很高興地圍着趙興雅打轉。趙興雅一把抱起虎子，敲着它的金屬腦袋說到：“你這個小賊。”

飄紅的金屬臉龐也露出了笑，真正的小賊虎子卻不知道主人在打趣它，反而撒歡鑽進了趙興雅的懷抱。飄紅的臉色嚴肅了起來，虎子像是感應到了，立刻從趙興雅的懷裏爬了出來，一溜煙跑了。

趙興雅問飄紅說到：“娘親是不是讓虎子去做什麽事情去了。”

飄紅用手握着趙興雅的說，開始交談說到：“我讓它去捕獵了，它剛融入了青銅，能去方圓十裏的地方，新的五裏之外應該有些好東西，它昨天晚上帶來了一些貴重的藥材，你看看能否拿去換些錢。我想在冬天之前修複內院，在外面的院子安置些奴隸替我們幹活。你的身份定下來之後，崇府應該會送你去一些才女的學堂，內院裏的事情我會給你安排好。當年我沒有機會送我的女兒出嫁，以後我要看着小雅你風風光光出嫁。我的女兒怎麽也是要嫁給公爵之家做正品夫人的，嫁妝也是要鎮得住整個府裏的人。”

趙興雅對飄紅的話很吃驚，她沒想到飄紅變成了一個完全有思維能力的金屬機器人，她甚至能認定自己的身份就是當年那位列侯的側夫人，真的很神奇呀。不過趙興雅也希望有這麽一位母親陪伴自己，這樣她就等于有了一個超級娘家站在自己背後支持自己。她聽媵人玉說過，能成為王室承認的正品夫人和側夫人，甚至是媵妾的女子都是很厲害的。四德要兼修，所以無論是才學，智謀，管家，賺錢的能力，她們都是出類拔萃的。飄紅能成為北齊列侯的側夫人，從前一定很有本事。

因為對飄紅的身世好奇，趙興雅問飄紅說到：“娘親，你記得自己的姓氏嗎？你能發現灑金紙上有毒，難道你知道毒物的出處，真的沒有解藥能幫大公子嗎？”

飄紅不願意回答趙興雅的問題，松開了手，然後又握住了趙興雅的手，對她說到：“孩子，不該你問的事情，我不會回答。現在我帶你四處看看，中午你是去看大公子那邊的蘇彩玉，還是去鎮上看你的玉姨，早點做決定。總不能一日三餐都靠虎子去偷。”

趙興雅想了想，對飄紅說到：“我先看看這四周怎麽樣了，然後先去玉姨那邊一趟，太早了，她應該沒有起床。我和玉姨要商議事情，另外我還要讓人立刻打造幾件青銅工具，明早我就要用上，這些也只有玉姨會想辦法。晚上我和大公子見個面，讓蘇彩玉想辦法弄些奴隸運到農莊去。”

飄紅用手指回答到：“如此最好，你在這裏大約要逗留三四天才行，很多事情我都沒有你在行。阿生農戶做得好，卻沒有個規程。如今我學你的樣子試做了一些染料，還沒有合适的布匹可以染，你好歹用些心思在自己的産業上。”

趙興雅沒想到自己要管理的事情這麽多，不到六歲的女孩可肩上的責任重大。大公子的産業要管，自己這邊的事情也需要安排，萬事開頭難，到冬天只怕都停不下來。心裏想着事多，趙興雅和飄紅都不再停歇，立刻開始一天的形成。

飄紅變成飛鳥帶着趙興雅看新長成的竹林，竹林的長勢不錯，現在勉強能遮蔽整個鬼屋大院的輪廓，再過兩年就能把整個鬼宅大院屏蔽完全，趙興雅的主意确實不錯。阿生管理的幾畝豆田的漲勢喜人，零星種植的烏泥薯也很健康。特別是那些山藍，茜草之類的染料作物，讓趙興雅看到了未來的染坊前景。再走遠些，石頭家開墾出來的土地上，幾種花卉和辣果都成了苗，葫蘆也開始爬架子了。趙興雅覺得她離開的十幾天，她的私家園地已經初具規模，這個和飄紅的管理，三個金屬勞工的共同努力密不可分。

飄紅對趙興雅的感謝和誇贊非常受用，進化後的她，飛行速度很快，這次她還帶上了阿生。飄紅要趙興雅和玉姨說好，替內院采購些東西，特意帶阿生認路。以後阿生采集來的上好藥材可以通過玉姨脫手，飄紅這邊要的東西也能及時采買運送，算是另一條通道。

趙興雅對飄紅的安排沒有意見，她讓飄紅在劉家的倉庫降落，讓飄紅和阿生暫時離開去忙，自己找了劉家的家奴，要了車子坐車去了玉姨的宅院。十幾天不見，想必玉姨和蘇彩玉已經見上了一面，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安排了細作監視玉姨，這是趙興雅決定坐車去玉娘子家的原因。

103定制工具

農歷六月，天氣熱，連小吉都躲在屋子裏寫字，心靜自然涼。這是賬房先生說的，小吉如今很認真在實踐中，他母親把小雅的事情告訴了他，在某種程度上他有些自卑了。玉娘子多日不見趙興雅，一看這孩子到了，便立刻讓人端出加了冰的酸梅湯，劉家是有冰窖的，自己的買賣用一些，其餘的都是自己家用了。

趙興雅吃了碗冰酸梅湯，就要求玉娘子帶自己去打造器械的金屬匠人那邊走一趟。玉娘子知道這件事必然是十萬火急，不然小雅不會這麽着急，便立刻換了衣服，帶趙興雅走了一趟。在路上趙興雅簡單地把在團圓鎮上的事情說了些告訴玉娘子，不過農莊的事情暫時沒有告訴玉娘子。玉娘子最感興趣是糜子面的最新做法，她家開了客棧，有了這個法子，算是多了一條財路。

趙興雅說到：“其實這樣用糜子還是挺費糧食的，陳年的糜子根本用不上，不順帶這養豬，養雞，篩選剩下的糜子還就真的浪費了。今年是荒年，還是少用這樣的法子做吃食好。”

玉娘子說到：“這是自然，有件事還要請你幫忙，這次我和小吉恢複身份用的黍糧米，你能不能請二爺幫忙找人賣給我們。我和他也是認識的，就是不方便現身去求情。因為今年是荒年，等到秋後再商議這件事，糧食貴不說，還不好買。”

趙興雅說到：“五千斤黍糧米幾乎就是鐘二爺農莊全部的收成了，我會找機會和他說的，賣給你一兩千斤，其餘的還要求人。你能預見這些，其餘的商人那邊應該也會有所準備，夏糧一收，估摸着糧食的價錢就要被擡上來。我看今年的秋糧會很貴。不知道糜子和黍糧米那一種會漲得會厲害些。”

玉娘子不假思索地回答到：“肯定是黍糧米，因為官府為了對付饑荒，種了兩季糜子。保不定有人冒險提前播種了，可以讓兩季糜子都保證品嘗的收成。真正貴族都是吃小谷，那些窮士大夫還是吃黍糧米，就算他們吃精米，那些底下伺候的人總要吃糙米吧。糜子面一般的做法就算磨碎了再過篩子去谷殼，最好的糜子面要過二十遍篩子，還算能勉強入口，我也吃過。一般的糜子面只會篩五遍。殼和麸子都在裏面，所以難以下咽。”

趙興雅算是明白了，糜子雖好。脫殼難的事情，不過這更讓她決心将來把糜子這種糧食進行最大化的利用。她對玉娘子說到：“我做糜子面的方法只能用在新鮮的糜子上面，若是能用黍糧米換更多的糜子谷粒，我覺得值得換，往常有人換過嗎？”

玉娘子說到：“沒聽說過。不過我能替你操辦，我想一斤黍糧米糙米換八九斤沒有脫殼的新鮮糜子是能談成的，你打算換多少斤？”

趙興雅說到：“我不貪心，就是在大公子那邊拿出一千斤黍糧米糙米來換，你過手了，鐘二爺就只需找四千斤糧食。要是我能換到更多的黍糧米，二爺那邊就不用開口了。”

玉娘子點頭表示贊同，一畝地一季就是大約兩百斤黍糧米糙米的出産。鐘家兄妹的田地頂了天就是六千多斤的産量，确實不能都幫忙自己。

兩人說話的功夫就到了一個宅院，玉娘子是想請胡老爺的工匠出手替趙興雅打造工匠，沒落的上代公爵手中總有一些特別的資源。胡老爺的管事和玉娘子也算是很熟，他交代工匠要認真做事。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他便讓人備飯。招待玉娘子和趙興雅。

趙興雅把她記憶中的工具樣式說給工匠聽，一遍比活着，工匠一遍耐心地畫草圖。不愧是高級工匠，一會兒就把三件工具畫了出來，很像那麽回事。打造幾樣工具，刀具開光需要忙兩個時辰，當中工匠要多次拿粗胚給趙興雅驗看，這樣才能保證質量，趙興雅和玉娘子只能留下來了。

等待的時間，趙興雅和玉娘子正好說話，等到了時間就在胡家吃上一頓便飯。胡老爺還是看不起他們這些平民商戶，就是管家還算客氣，她們兩個算是沒有驚動胡家的各位主子，悄悄在工匠坊貓着。這樣也好，自在些。

趙興雅在空間裏還藏了一個甜糜子面饅頭，忽然想起便拿出來給玉娘子嘗嘗，還把預備改進的方法說了。玉娘子嘗了味道也覺得可行，便決定在夏季糜子收上來之後，用下等做法做糜子面饅頭給客棧做主食，再用白糖做些上等的給貴客食用。因為怕浪費，院子後面還要養幾頭豬，玉娘子可以預見，過年的時候，豬肉也會貴得離譜。

有一個問題，趙興雅很想知道，就是玉娘子和蘇彩玉會面的事情。玉娘子知道趙興雅一定會問，便娓娓道來。

那天蘇彩玉在客棧見到了玉娘子，見玉娘子也算是一個舉止從容，精明能幹的人，就沒有藏着掖着，大膽問玉娘子想在這邊幹出什麽大事來。玉娘子從趙興雅嘴裏知道了蘇彩玉的部分過去，心裏知道蘇彩玉承受過的痛楚不比自己少，于是就從訴苦開始，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玉娘子在北齊的日子，葛玉禮曾經派人訓練過她，演戲也算玉娘子的強項。何況這些事情是真實的，那些憤恨和悲哀是真情流露，就算是她蘇彩玉也是聞之動容，觸動自己的傷心經歷。講到媵人環為了救自己被葛玉禮蒸死分肉給那些北齊的變态貴族食用時，蘇彩玉也大哭起來。

真摯的友情蘇彩玉也擁有過，主子為了掩護她離開用了好幾條人命。杜萬秀死去的時候，她也是不能在側，懷着孩子痛哭的事情也是記憶猶新。就是沖着玉娘子一定要為媵人環報仇的這份擔當，蘇彩玉都要把她引為同類知己。看到蘇彩玉失态了，玉娘子就知道自己會被接受和信任，趕緊向蘇彩玉表忠心。

兩個女人說起崇爵爺和葛氏兄妹都是咬牙切齒，玉娘子又提到了媵人真的事情，表示自己很喜歡小雅，會把小雅當自己親生的女人來看，蘇彩玉淡淡一笑，對玉娘子說到：“小雅确實讓人喜歡，不過等她成為了鐘夫人的女兒，我自然會栽培她。你的身份還是不能暴露，最好是和小雅少見面。”

玉娘子對趙興雅說到：“你不用擔心了，我和那位才女的合作會很安全。她和我唯一不合的意見就是她對你的控制，蘇彩玉想掌控你的将來，也許會在你的婚事上插手。只要我和你不怎麽見面，她應該不會對我怎麽樣。畢竟我都有共同的敵人，蘇彩玉和大公子現在缺幫手。”

趙興雅問到：“那麽蘇彩玉就是沒有派人監視你了，我還擔心她找人盯着你一段日子才相信你。”

玉娘子笑着說到：“難怪今天你是坐車進來的，還特意選在送廚房送菜的時候，你要是被蘇彩玉調教一陣子，保管比誰都要謹慎。我們不用提防蘇彩玉，現在要提放的葛氏那個毒婦，你在團圓鎮上的一舉一動一定會有人告訴她，她不會放任你賺到十萬錢的。你要想一想如何才能讓她在十萬錢上挑不出毛病。”

趙興雅撲打玉娘子的懷裏，撒嬌到：“玉姨，我還小，為什麽要有這麽多心機。”

玉娘子沒想到小妮子會來這麽一手，趕緊把趙興雅攬在懷抱裏，摸着她的頭說到：“真的難為你了，小小年紀就要面對這些。玉姨雖然沒有蘇彩玉能幹，不過玉姨的心永遠是向着你。”

趙興雅的撒嬌成功地讓玉娘子心安了，面對一個很厲害的才女，玉娘子其實是有壓力的。她也要擔心成為蘇彩玉的棋子，論算計，十個玉娘子也沒有蘇彩玉的能耐，不過只要小雅的心在自己這邊，玉娘子也會覺得很安慰。

經過幾次修改，青銅工具總算是打造好了，特殊刀具的刀鋒上散着寒光，用起來應該會很順手。趙興雅從前幫李水寶清洗保養過閹雞的工具，對工具算是很有感覺，她确定這套産品合格，為了以後的需要，最好還要再定制幾套。

玉娘子付了錢，又下了定金，讓工匠再按照這套工具的樣子打造四套，額外又打賞了工匠一個銀幣，這件事算是辦妥當了。趙興雅身上的銀幣就剩下五個人，玉娘子又給添上了十個。她對趙興雅帶來的新鮮藥材是眼前一亮，對趙興雅說到：“這是我見過最大最完整的魚骨藤了，市面上花一兩金子都有人願意收，這是做傷藥用的好東西。貴族們喜歡騎馬狩獵的人都要準備一些救急的藥，若是碰巧，三兩金子都有人願意買。”

趙興雅想到飄紅的囑托，便說到：“這是神仙給我的，以後可能還有更多更好的藥材送出山裏。我在山裏圈了一處地方做染坊，種植了一些花草和藥材。這樣一來，山裏的寄賣和采購都要麻煩玉姨你了，我能信任和托付的府外人就只有玉姨您了。”

104仁和智

玉娘子對趙興雅的信任自然是很高興，她對趙興雅說到：“小雅，我對你沒有別的心思，你的事情和小吉的事情是一樣的。小吉很久都沒有見到你了，今晚你在我這邊吃飯，小吉會很高興。我也沒有什麽要叮囑你，只盼着你将來幫我照應小吉一二。”

趙興雅說到：“玉姨，有什麽幫着照應不照應的事情，小吉是我的小哥哥呀，将來算是我的娘家人。”

對于趙興雅這樣的表态，玉娘子聽得舒服，回到家裏便仔細和趙興雅談起了以後的合作。趙興雅想請玉娘子雇傭一批國家奴隸，聽說蘇彩玉想控制自己之後，趙興雅臨時決定以後辦自己的事情盡量靠玉姨這邊.蘇彩玉暫時不會管農莊的事情，自己就直接靠玉娘子完成剩餘人手的調配。

玉娘子把事情答應了下來，說明天就找富戶和幾個低級的官吏問問，只要價錢合适，雇傭三十個奴隸對有些富戶是不成為問題的。山中草藥很多，玉娘子認識的也不多，她讓人在醫館裏拿了圖冊，一份草藥的價錢給趙興雅參考，她自己這幾天也要抽空了解一下草藥的行情，這也是商人應該做的功課。

趙興雅覺得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硬是從空間裏拿出了自制的碳筆畫畫，拼音漢字英文同時用，總算把圖冊上的全部草藥知識抄錄下來了，草藥的大致價錢也記錄下來了。沒有這些信息，說不定将來自己撿不到便宜，還要讓人家撿漏。有些珍貴的藥材還可以儲藏在自己的空間符裏面。例如一種極為珍貴的漿果藥物，新鮮入藥比幹品效果好，差價是三十倍。

玉娘子看着趙興雅記錄的天書，就感覺到自己學問有限。連一個孩子都不如。說來也是因為自己是在鐘夫人出嫁前一年進府的，學問的确不如那些一直在培養的媵妾厲害。她甚至想到，小吉是該和小雅學着點才能成為有本事的人。她希望小吉這輩子能當上官，将來自己的子孫後代有機會當貴族。

趙興雅記錄完這些東西之後也深感疲憊。玉娘子在這時候把小吉帶來和她一起玩，她也就不再陷入工作當中，直接恢複五歲小姑娘的脾氣，和小吉一起吃瓜果，玩耍起來。

當天的晚飯很晚才開始用，玉娘子準備了不少好東西給趙興雅吃，不過很快就因為飄紅的出現而打斷了。飄紅帶來一頭近八百斤的打野豬，剛斷氣的，還用手感應給趙興雅知道。虎子今天的收獲很大。除了這只大野豬。還抓到了三只小野豬，每只大約五十斤左右。

看見這頭大野豬，玉娘子和小吉也很吃驚。這樣的野味很稀罕。他們這些平民都沒有見過，這頭公豬的獠牙看着都叫人害怕。要是在冬天得到這樣一頭野豬就好了。吃不完就做臘肉。好在玉娘子家有冰窖，她看過一眼就讓人趕緊放進冰窖，同時對趙興雅說到：“這整只豬我想辦法給你換糜子去，要是哪家的公子想炫耀自己的捕獵，把整頭豬買去，我們能得個好價錢。”

趙興雅說到：“玉姨，這只野豬你拿去換黍糧米去，一斤豬肉至少要換四五斤黍糧米，若是能抵掉一些小吉的立戶費，就送給玉姨好了。”

玉娘子知道這只野豬至少能值五十個銀幣，趕緊推辭，耐不住趙興雅執意要送給她，她也只好接受了。飄紅用紙寫下了一堆要采買的東西，趙興雅說這些東西，阿生每隔一天就會到倉庫去取，玉娘子爽快地答應了。趙興雅拿來的那些魚骨藤就值很多錢，單子上的東西買齊了也要不了這些錢，看來以後玉娘子還會遇到更多驚喜。

這樣一下子就到了晚上九點，飄紅帶着趙興雅回內院休息，玉娘子送了些糕餅，趙興雅放入空間符裏，至少明天的早飯有了着落。明天閹雞結束後，趙興雅打算見見蘇彩玉，跟二爺在一起之後，她才明白蘇彩玉在東岳的名氣。她能這麽好的掩藏自己的身份，這麽多年都沒有讓人注意她，确實很有辦法。趙興雅覺得可以和蘇彩玉學些本事，将來的宅鬥大戲肯定是要唱，唱不好就要倒黴了。

在內院臨睡前，趙興雅看了看那三只小野豬，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不知道這三只小野豬的性別，等明天驗看了，不如在山裏建個小養豬場，買幾只家豬陪着它們，定期散些食物，就讓這些豬在自然中生長。雜交的野豬肉應該會比較好吃，也不需要太多飼料。

虎子今天的功勞最大，有些驕傲地看着趙興雅，飄紅明白它的意思，讓趙興雅拿出一些青銅獎勵它，得到獎勵之後，虎子蹦蹦跳跳又去外面了。飄紅用手和趙興雅交談，說到：“山中的野獸頗多，虎子的本體不強，像這樣的收獲不會太多。不過像野兔和獐子，野雞之類的野味，從今之後會經常有。”

趙興雅對飄紅說到：“娘親，你看着虎子，讓虎子沒有我的指令不準捕獵幼小的動物，不要傷害懷孕的母獸，不準每天捕獵小動物，我不希望因為貪婪讓這個山裏少了很多生靈。适當拿些野雞蛋，捕捉一些活的小動物，我們自己飼養。”

飄紅用很驚奇地眼光看着趙興雅，随後用手傳遞信息說到：“小雅，你有一顆仁者的心。不過将來做什麽事情，對待宅院中的人可不能這樣，不然會屍骨無存的。”

趙興雅坦然地說到：“聖人說過，不能涸澤而漁，不焚林而獵，是為了長長久久能打到魚，有獵物。這是手段，并非仁者，是所謂的智者，娘親我知道做事的分寸。我不會因為膽怯而退後，我的榮辱不是一個人的，關乎很多我身邊人的利益。我會當智者，提前化解掉很多麻煩。”

飄紅聽完趙興雅的這番話，竟然愣住了，她若有所思的離開了。趙興雅知道也許這番話是觸動了飄紅的靈魂，不過對整片山林的态度，她不會改變。到了天幹物燥的時候，就算放棄所有的利益，她都願意虎子經常去巡視林子，遇到了火災及時撲滅。趙興雅真心希望自己的地盤，跟着自己的人都有一個好結果。

晚上趙興雅睡得很早，閹雞的黃金時間是上午七點到十一點，六點之前她必須去草兒那邊，看看安置閹雞的圈舍。在夏天閹雞有點擔心傷口感染，昨天問玉娘子要的燒酒還不夠濃度，将來趙興雅肯定是要提存一批高度酒精的，酒精的作用在醫療不發達的古代很有用處。

累了一天，趙興雅睡得很香，在睡夢中她見到了媽媽，她在遠處笑着，可趙興雅卻怎麽也追不上她，只能在後面喊着：“阿媽，阿媽，你不要小桃了。我一直很乖的，阿媽不要抛下我。”

趙興雅醒來的時候眼角還帶着淚水，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夢見過媽媽，幾乎不再以為自己是李小桃了。飄紅站在趙興雅身邊默默無語，只是用幹淨的帕子替趙興雅洗了臉。趙興雅以為飄紅在鬧情緒，因為夢見媽媽，心緒也不寧，便不再探究飄紅的心事，直接說到：“飄紅娘親，等我梳洗之後送我去老房子。”

到了老房子附近，趙興雅遠遠看見草兒和大壯都在門口等着，便在僻靜之處和飄紅分開了，然後挎着裝工具的籃子出現在老房子。阿生此刻就在趙興雅的空間，他需要學習趙興雅閹雞的技術，以後所有的雞都歸他暫時處理。

趙興雅摸索着把二十多只小公雞都處理了，另外五只已經相對成熟的小公雞則被她帶走了，先放在內院看着，過兩天離開的時候帶走。她閹雞的時候擔心過自己手藝不好，害死一半以上的小雞，如今全部做完了，心裏反而平靜了，頭一次做的事情，她允許自己失敗。

草兒和大壯忙着照看閹雞的時候，趙興雅悄悄去了一趟大壯家，如今山裏偷偷摸摸做事的頭兒就是大壯娘。十來天不見，她的臉色又好了些，家裏這麽早就來了人，她難免有些驚訝。看見是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