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五一

洛慈擡腳進了浴室。

江知呈笑看着他,  在洛慈進來的那一刻,江知呈忽地向前,手臂向門上一撐,  把洛慈圈進懷裏。

洛慈下意識閉眼,只聽卡塔一聲,  門被反鎖上。

狹小的浴室愈發逼仄起來,  洛慈有些喘不過氣。幸好把門鎖上後,  江知呈很快退開,再次張開手,笑道:“來吧,  先幫我脫衣服。”

洛慈的手指緩緩攥緊,面上不露半分緊張,點頭。

他走到江知呈面前,因為個子比江知呈矮,  平視時視線剛好到他的下巴。可以看見十八九歲的男生,  皮膚光滑白皙,  有一點點未刮淨的青胡茬,  透出種青澀的青春氣。

洛慈喉嚨滾了滾,然後擡起手,觸上江知呈的領口。

江知呈今日穿了件黑白格子襯衫,  襯衫一直束到領口,剛好到喉結的位置。

洛慈的手指落在他第一顆扣子上,  解開的那一刻不經意間擦過他的喉結,  而後洛慈看見他的喉結似是很輕地滾動一下。

洛慈的手指顫了起來,  向下為他解開第二顆……

再向下,第三顆,第四顆……

扣子解開一大半,  襯衫散開,一大片光滑白皙的胸膛映入眼簾,肌肉線條優美,緊實得恰到好處。

每一寸肌理都透出人體的美感。初時的驚鴻一瞥,開學浴室裏的朦胧窺探,都不及此時直面之下讓人心慌意亂。

最後幾顆扣子,洛慈解不下去了。他的手停在那兒,江知呈也沒催他。

熱水還未開,霧氣未曾彌漫,空氣卻已潮濕起來,細小的水霧仿佛已經彌漫各處,沾染着噴薄的熱浪,浸濕人的思緒。

終于洛慈的手指繼續向下,又一顆扣子被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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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顆扣子解開時,江知呈的襯衫完全散開,結實白皙的肚腹也暴露在空氣中。

洛慈睫毛顫起來,手也顫起來,壓抑的情緒、起伏的心潮盡數散在這狹小的四方空間內,不受控制。

他繼續為江知呈退去襯衫,小心翼翼地繞過他的胳膊,兩手環着江知呈的背,幾近是一個投懷送抱、半摟住江知呈的姿勢。

熱浪似更熱了,江知呈的身子微微後仰,方便洛慈動作。

他垂眸看着洛慈烏黑的頭發,以及他輕顫的睫毛,感受到他清淺的呼吸,拂過下巴,落在頸上。

江知呈也閉上眼,喉結輕輕滾動,未受傷的那只手,半環在洛慈身後,隔着一寸的距離,手指收緊,始終克制着沒有落下。

還不是時候,再等等,不能急。江知呈反複告誡自己。

在洛慈的手指觸上他褲腰時,江知呈睜眼,攔住洛慈的手,彎唇笑聲有些啞:“不用了,洛小慈。”

洛慈擡眸,漆黑的眼睛彌漫着一層薄霧,像是清晨泛着霧氣的湖面,幹淨又迷離。

他思緒遲鈍,目露詢問。

“逗你的,洛小慈。”江知呈按住他的手,一點點将他的手從褲腰上移開,身子卻半彎下來,與洛慈平視,盯着他的眼睛:“就這麽想幫我洗?”

倒打一耙大概就是江知呈這樣,洛慈的神思漸漸歸位,與江知呈對視,緩緩搖頭。

洛慈從浴室出來,很快浴室內傳來水聲。

嘩啦啦地,暗藏着兩個人不能言說的心思。

次日,兩人像是不約而同地将昨夜的事忘卻。

江知呈因為手臂受傷,還是右手,所以很多事做起來都不太方便,需要人幫忙,而對此,洛慈有義不容辭的責任。

中午吃飯時,江知呈身殘志堅,用左手拿筷子艱難地夾了半天,好不容易喂到嘴邊。

啪叽——掉了。

再試一次,好地,又掉了。

洛慈盯着他,最後忍不住道:“我來。”

江知呈把筷子給他,大爺似的等人伺候:“我要那個,那個。這個難吃,我不要。”

“這個也難吃,你吃。”江知呈指指點點:“這個也難吃,你幫我解決。”到最後一半食物都進到洛慈的肚子裏,而且剛好是洛慈喜歡吃的。

“還有這個……”

洛慈皺眉,露出為難神色:“吃不下了。”

“這就飽了?”江知呈享受着投喂的樂趣,感覺還沒投喂多少,對方就飽了:“你吃貓食呢?說你是貓,你還真把自己當貓喂了。”

洛慈覺得他已經吃了不少,怎麽就是吃貓食了?

哎,好像不太對。他不是在喂江知呈吃飯嗎?怎麽成他在吃了?

轉頭正要說話,就見江知呈左手拿筷子,廢手扶碗,風卷雲殘地把剩下的食物全吃了,包括方才他說不吃的那些。

洛慈盯着他:“……”

江知呈回眸:“看我幹嘛?”

洛慈默默搖頭。

除此之外,右手‘廢了’的江知呈沒法打籃球,舉着一只石膏手,也沒法和朋友一起出去嗨皮,于是整日不是上課就是待在宿舍,偶爾在學校裏溜達,還得頂着過路學生的打量目光。別提有多糟心。

好在無論怎樣還有洛小慈能陪着他。

洛慈的日常活動也就比江知呈多個練舞,練完舞,他就回來陪江知呈,聽江大爺絮絮叨叨。

洛慈性格安靜,不愛說話,江知呈與他相反,閑不住,一個人就能唱一出戲,折騰地宿舍其他三人恨不得代他受傷,只要他能閉嘴。

江大爺也想閉嘴,可是養傷期間無事可做,包括打游戲,獨臂大俠頂多舉起手機看個視頻,而且舉累了還沒手可替。

一晃半個多月過去,半個月前,江知呈像只開屏的孔雀,可着勁兒地撩洛慈。可自從上次浴室之後,他便收斂許多。再洗澡,要麽自己身體力行,要麽就找廖樂和譚志用幫忙。

江知呈可不敢再找洛慈,要知道那次讓洛慈出去後,他一個人在浴室緩了好久。

只看着不能吃,最後被撩得指不定是誰。自作孽不可活,在确定洛慈心意之前,撩人還是得稍微注意分寸。

五一假期來臨前,江知呈的胳膊終于好了,拆完石膏,生活恢複如常。

今年五一連着雙休日,有五天假。廖樂買了車票回家,譚志用要出去兼職。洛慈無事,本來就打算練練舞,其餘時間就随便打發,誰知他沒有規劃,江知呈卻已經給他規劃好了。

“五一跟我回燕城吧洛小慈。”

洛慈聽到江知呈的這句話微微驚訝:“你要回去嗎?”

“當然,我票都買好了。”江知呈接着問:“去不去?給個話?”

洛慈想到上次去燕城不愉快的經歷,江知呈約莫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當時心酸的心路歷程。莫名地,洛慈對燕城有了點抗拒,即便知道那是江知呈生長地城市,但想起那個地方,心裏卻是下意識難受。

去後江知呈肯定不會讓他住酒店,然而洛慈也不好意思再住在江知呈的家裏。思慮片刻,洛慈輕搖頭道:“我在學校就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這意思就是拒絕了。江知呈聽出來,倒沒有像之前一樣露出不快,只是戳了戳洛慈的臉,問:“真不去?”

洛慈點頭。

“确定?”江知呈又問。

洛慈覺得江知呈有點不對,頭點得遲疑起來。

“行吧。”江知呈反而正常起來:“那我明上午出發,你一個人待在宿舍,要是無聊了可以給我發消息,我看到了立刻回你。”

江知呈的幹脆讓洛慈心裏略微異樣,随即他還是說了“好”。

【顏若:你生日那天,你姐她回家來,問你想要什麽禮物?】

顏女士發來消息時,江知呈正忙着修改企鵝上的資料卡。修改完,他才回複顏若。

【橙汁兒:讓她随便買呗,年年都過,不就是那幾樣嘛。】

【顏若:有的送就不錯了,你還挑】

【顏若:是明上午回來吧?】

【橙汁兒:是。】

【顏若:你早上說要帶洛慈回來,我還是讓阿姨把上次他住的那間屋子收拾一下,沒問題吧?】

看到這個問題,江知呈朝洛慈掃了一眼,繼續回道。

【橙汁兒:當然沒問題。】

【顏若:行了,早點睡別熬夜,明兒下飛機自己回來,別又跑沈遠風家裏去了,搞得跟那是你家一樣。】

【橙汁兒:遵命!顏女士!】

收了手機,江知呈又向洛慈那邊看了一眼。

入睡前,洛慈的手機界面彈出一條消息。他點開,發現是企鵝的生日提醒。

這東西一般隔幾天就要提醒一次,洛慈沒在意,正要忽視時,看到一個熟悉的昵稱——距離您的好友橙汁兒生日還有兩天。

還有兩天,不就是五月初三?可是明明之前看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日期。

生日分陰歷還有陽歷,所以很多時候資料卡上的生日和實際是錯開的。想明白這個事實,洛慈又開始疑惑,江知呈什麽時候改的資料卡?為什麽改這個?

洛慈不傻,聯系到江知呈下午的問話,對江知呈的意圖他很快有了猜測——莫非是為了提醒他?

江知呈大概也想不到,洛慈早已将他的資料卡看了數遍,對上面的信息爛熟于心,所以他這暗戳戳的意圖,幾乎是在瞬間就被洛慈看穿。

江知呈明天回燕城,約莫也是為了回去過生日。只是洛慈下午說了不去,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而且明早就出發,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買到車票。

糾結片刻後,洛慈還是開口:“江知呈?”

“昂?”那邊幾乎是妙應,不知道等了多久:“怎麽了?”

“你下午說的,”洛慈有些為難:“帶我去燕城,還作不作數?”

江知呈不沒立即開口,像是故意吊着洛慈:“這個嘛…”

“算了。”洛慈突然打斷:“要是不方便,就當我沒說。”

“什麽算了?”江知呈瞬間從床上坐起來,不高興:“你都問出口了還能算了?”

“可現在還有票嗎?”洛慈擔憂。

“有啊。”江知呈又躺回去,語氣悠然起來:“我早買好了。”

合着就等洛慈上鈎呢。洛慈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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