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畢竟蕭以谌這次沒有喝醉,蘇垣多少有所顧慮:“這不是蕭總嗎?您這是?”

一米八五的男人擋在門邊,顯然并沒有讓他進去的打算。蕭以谌不耐煩地晃着手裏的手提包:“我來出差,酒店沒房了,我準備跟你擠擠。”

“這不太好吧。”你TM蒙誰呢。

“以你為我想跟你擠?”某人吹胡子瞪眼。

“既然我們都不想,而我是先住進來的,那就請蕭總換地方吧。”

蘇垣說着準備關門,蕭以谌腳一跨,“嗷”地慘叫了一聲,被門夾了個正着,“嘶嘶”地抽着冷氣,倒也算是又把門給硬撐開了。

蕭以谌黑着臉咬牙切齒:“上次酒吧的事還沒跟你算賬,你還想不想混了?!”

那天他都喝醉了還記得吶?蘇垣猶豫了一秒,就聽到對面隔了幾個房間開門的聲響,他臉色微變,一把将蕭以谌扯進房裏。

蘇之泓探出頭來:“淮哥?剛剛有人在叫嗎?”

蘇垣笑了笑:“我也奇怪,走廊上好像沒人,大概是別的樓層的聲音吧。”

“哦哦。淮哥,你也沒睡?要不要一起上分?我剛才看你在線。”

“不了,今天想早點休息,明天見。”

“好的,明天見。”

蘇垣笑眯眯地看着蘇之泓,蘇之泓也笑眯眯地看着他,片刻後,蘇垣只好先關了房門。一轉頭,蕭以谌單腳站着靠在牆邊,臉上挂着惡劣的笑:“小鮮肉,關系不錯啊。”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蘇垣一聽就知道他什麽意思,懶得理他。

蕭以谌在他身後跟了進來,冷冷地“哼”了一聲,也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穿着鞋就進來了,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脫了剛剛被夾的那只腳的鞋,看着有些發紅的腳又嚎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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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垣看也沒看他一眼,進了卧室鎖了門。他剛在床上躺下,客廳裏就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翻箱倒櫃的聲音。

太陽穴突突地跳,蘇垣翻了翻包,沒找到耳塞,打算打電話給桃子讓她把耳塞送上來,才想起外面還有個蕭以谌。忍了半天終究沒忍住,“靠”了一聲,起身打開了門。

蕭以谌已經把所有櫃子門都打開了。

“你到底要幹嘛?”

蕭以谌回過頭來,指了指自己的腳:“你說幹嘛,找藥箱!”

“……”就這點傷,過個半小時就好的差不多了,居然還要找藥箱?蘇垣無語地看着他繼續翻箱倒櫃,“你就不能打電話問問前臺?”

“你不早說!”

“……”你是豬腦子嗎?!這都要教?!

蕭以谌問了前臺藥箱的位置,坐在沙發上,頤指氣使地指了指門口沒翻過的櫃子。蘇垣懶得跟他一般見識,拿了藥箱過來。

某人朝自己搭在茶幾上的腳擡了擡下巴。蘇垣冷着臉坐到茶幾上,從藥箱裏翻出雲南白藥氣霧劑幫他噴了兩下。

蕭以谌皺起眉來:“這就完了?”

“不然呢?難道還要包紮?”

“難道不應該揉兩下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蘇垣心想老子TM以前是什麽樣你知道啊?喬淮死都死了你還想讓他回來給你揉腳嗎?下輩子吧!不對,這貨下輩子肯定投胎成豬,還絕對是個種豬!

“你也說是以前了,以前不是年少不懂事嘛。蕭總還是找別人吧,想給蕭總揉腳暖床的那麽多,您何必非要在我這裏找不痛快呢?”

蕭以谌突然就笑了起來,好像自己領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高興極了:“你是不是嫉妒?”

我嫉妒你大爺。

見蘇垣不說話,以為自己猜對了的自戀狂放下腳,雙手搭在茶幾上,傾身過來。

蘇垣往後仰了仰,看着他一臉邪笑地湊近:“蕭總,我給你三秒鐘,如果你不起來,我可要動手了。”既然上次他喝醉的時候自己的态度他還記得清清楚楚,那就沒必要跟他裝了,反正裝不裝都已經這樣了。

“那你動手啊。”

“三。”

“好了,你說你鬧什麽別扭?”

“二。”

“我最近覺得你還真挺有意思。”

“一。”

“好好好,以後我就寵你一個——啊——!!!”被一拳打倒在沙發上,蕭以谌怒火中燒地怒目而視,“卧槽!你真TM敢動手!!!”

蘇垣站起身理了理衣領:“您讓我動手的啊,我還特意數了三秒,已經很給您面子了不是嗎?”

蕭以谌從來也不是吃虧的人,緩了口氣,跳起來就打。兩人你一拳我一腳地打了半天,蘇垣怎麽說也學過功夫,雖然沒占到多少便宜,但也不至于吃虧。

他很理智地保護了自己的臉,除了嘴唇被對方打破了,臉上再沒受什麽傷,可蕭以谌就不一樣了,那張臉那叫一個五彩斑斓,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臉上的痕跡是消不掉的。

蕭以谌坐在沙發上喘着粗氣,眼睛死死瞪着蘇垣。

用拇指擦了擦嘴唇,血跡已經幹涸了。蘇垣掀起眼睑看着一臉仇恨的蕭以谌,心裏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怎麽就和這麽個聽不進人話的東西糾纏不清了呢,喬淮到底是喜歡這人哪裏啊?自私、自大、自戀。跟他好聲好氣地講道理,沒用。鐵了心跟他劃清界限呵斥打罵,明顯也沒用。簡直是個混不吝。蘇垣煩躁地抓着頭發,頹然坐進沙發裏:“蕭總,你就說吧,你到底怎麽能放過我?”

某人意味明确地看了一眼他的下半身。

“你是不是還想挨揍?”

“哈,”蕭以谌冷笑,“你以為我會縱容你第二次?”

“縱容?”蘇垣指着自己裂開的嘴唇,又拉起睡衣袖子,露出紅腫的小臂,“這叫縱容?”

蕭以谌眼神閃爍了一下,卻仍舊理直氣壯:“對老板大打出手,沒把你雪藏了就不錯了,這還不叫縱容?”

“行,您是老板,我無話可說了。”

蕭以谌目不轉睛地看了他半晌,仍舊執着地:“考慮一下吧,不然我肯定不可能放過你。”

“如你所願你就能放過我?”

“……”猶豫了幾秒,蕭以谌不自在地撇開了頭,“盡量。”

日。蘇垣沖他比了個中指。

打了一架,兩個人都是汗流浃背,體力消耗過大,也不知道是誰的肚子裏突然“咕嚕”的一聲。

蕭以谌長腿一伸躺了下來:“給我做點吃的。”

“你不會點外賣?”

“我就想吃你做的!”

“慣的你。”

“……你給我做了這頓飯,今天我保證不動你。”

蘇垣猶豫了兩秒,還是妥協了:“你确定要吃我做的飯?”

“你不廢話嗎?”

點點頭,蘇垣挪着被踹了一腳隐隐作痛的腿進了廚房。冰箱裏的菜琳琅滿目,蘇垣看了半天,也不确定自己會做什麽菜。等到他查了半天手機,決定好菜色,拿了兩個番茄、三個雞蛋、一點豌豆米和玉米粒、一份方便米飯,做了一盤宛如醬油炒飯的什錦炒飯,和一盤完全看不出本體的西紅柿炒雞蛋,再出去看蕭以谌,人家已經洗了澡穿着酒店的浴衣看起電視來了。

“吃吧。”蘇垣把飯菜放在了桌子上。

蕭以谌哼着歌走了過來,突然腳步一頓,唱破了音,嗆得自己咳嗽了起來,他指着餐桌上的東西,手指顫抖:“你……你這是做的什麽?木炭炒煤?”

蘇垣微微紅了臉:“愛吃不吃。”

“我吃你%¥#@*%……”蕭以谌直接掀了桌子,他以前不是沒吃過喬淮做的東西,只當他是故意跟他最對,臉色立馬就青了。

蘇垣雖心虛卻還是揚了揚下巴:“反正你也沒說要做成什麽樣,這飯我已經做了,你吃不吃是你的事,不吃的話請遵守承諾,好走不送。”

“我可沒說要走,”蕭以谌冷靜下來,看蘇垣拉下臉來,心裏這才舒坦了些,“我只說了不動你,今天我還就要睡這裏了。你去睡沙發,我們相安無事,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蘇垣看着他理直氣壯地走進了卧室,雙手收緊,又頹然松開。反複幾次後,無奈地整理了沙發。

只是這沙發也就一米五,讓一個一米八五的人躺在裏面,這不是要了親命嗎?蘇垣心裏煩,睡覺的地方又這麽狹小,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卧室的門開着,蕭以谌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走了。簡直就好像是專程來給他找不痛快似的。

打了一頓架,又在沙發上窩了一晚上,蘇垣渾身酸痛。桃子給他送早餐上來,看到他吓了一跳:“淮哥,你嘴怎麽了?”

“被狗咬了。”

“啊?!”桃子居然真的信了,“你在哪被狗咬的?昨天晚上你出去了嗎?還好,還沒過二十四小時,走,快去醫院打疫苗。”

蘇垣哭笑不得:“騙你的,昨天洗澡摔了一跤,你看胳膊都摔青了。”

這下連身上能暴露在外面的傷都有了解釋,桃子又唠叨了他幾句,蘇垣做出一臉虛心聽教的表情,任由桃子給他擦了活絡油,把胳膊腿上的傷都揉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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