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顧醫生是不是習慣了有我陪着,沒我在就想我想得睡不好,看、黑眼圈都出來了。”

說着就在顧浔眼睑下方親了親。垂落下來的長發掃在他臉上,刺刺的、癢癢的。顧浔下意識偏了下臉,避開之後的親吻。

“不是。”眉頭還皺得能夾死蒼蠅,臉也還沉着,這聲不是可實在太沒說服力了。

陸鳴殊松開手,坐上辦公桌,蹬掉皮鞋,一只腳踩在顧浔的大腿上,然後俯過腰,再度環住對方的脖頸,彎了下眉眼,聲音刻意壓得很低:

“顧醫生,我想吻你。”

他身上淡淡的香氣湧入顧浔的鼻息,顧浔眸色漸暗,陸鳴殊卻毫無所覺,嘴唇更近地貼着他耳朵,喘息很重。

“不想喝湯那就不喝了,我也覺得阿浔的手藝比店裏的好,所以有我的份嗎?”

顧浔:“……”

“沒有啊?這是氣得連飯也不給我吃了?”陸鳴殊無奈地笑道,嘴唇向下,轉而吻着他喉結,“顧醫生,你怎麽這麽可愛啊,那下次我一定回來,多晚都回來,好不好?”

顧浔垂下眼睛看了他一眼。“你昨晚,真的是因為工作在應酬?”

見他終于肯搭理自己,陸鳴殊再接再厲:“是啊是啊,還不是那個傻逼姓秦的,我好幾次想走,沒走成。”

“顧醫生,昨晚是我不好,那現在……我們不吃飯了,我陪顧醫生……”他張開嘴,微微用力地咬住唇邊的喉結,用牙齒磨了磨,嗓音低而啞,“……睡。”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顧浔原本有所緩和的臉色驀地更黑。但已經沉浸在渴念中的陸鳴殊并沒有發現這點,一手解開身前的白大褂,一手搭在褲子邊緣,緩緩伸了進去。

“阿浔,我知道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他用嘴唇碰了碰顧浔的下巴,又去親他的喉結、鎖骨、還有那道慘烈的傷疤,手下也不安分,輕輕握住了顧浔的。

後者喘息同樣很重,卻在陸鳴殊又一次吻過來時,再度避開,然後捉住對方的兩只手,鎖在身後。

陸鳴殊有些困難地扭過頭,長發散在臉龐,眼尾通紅:“親親我,顧醫生……”

今天見面後,顧浔不讓他親,也不親他,動作粗暴又沉悶,陸鳴殊莫名有些委屈。

這其實很奇怪,他一向是強勢的那方,也不喜歡在做這種事時親來親去,膩膩歪歪的。

然而和顧浔做的時候卻很喜歡這樣親密的親吻,得不到就總像是缺了點什麽。

他喜歡和顧浔接吻,顧浔也喜歡,兩個人有事沒事總喜歡抱在一起親來親去,總親不夠似的。

但顧浔今天一反常态,并沒有回應陸鳴殊這聲請求,他把人翻身壓在身前的辦公桌上,覆了上去,像瘋了一樣橫沖直撞,不給他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

他壓着他、摁着他,用一把低沉沙啞的嗓子貼在陸鳴殊耳邊一遍遍問:

“陸鳴殊,你愛我麽?”

“你愛我麽,你愛我麽陸鳴殊……”

“陸鳴殊,說你愛我……”

對門和隔壁是顧浔的同事,樓下還有一群護士,兩邊的說話聲斷斷續續傳進陸鳴殊的耳朵裏,像在風裏打了個轉,又像隔着水和霧,聽起來不那麽真切,遙遠又模糊。

兩人不是沒在辦公室裏親密過,但這麽實打實的卻是第一次,陸鳴殊哭不敢哭、喊不敢喊,受不住的時候只能用力咬自己的手腕。

以前顧浔還會心疼他,會在那些齒痕上細細密密地親,那天卻十足發了狠,陸鳴殊咬得越深,他越用力。

“說你愛我,說你是愛我的。”“陸鳴殊,說你愛我……”“陸鳴殊,你愛不愛我……”

陸鳴殊根本說不出話,從齒縫間艱難地擠出來破碎的字眼:“愛你。”“愛你,只、只愛你……”

顧浔卻好似還不滿足,仍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陸鳴殊,你愛不愛我……”“陸鳴殊,說你愛我……”

陸鳴殊被折磨得太狠了,哭得滿臉都是淚,而顧浔終于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俯下腰,在他紅腫的眼皮上落下一個吻,又兇狠的、像要把他吃吞入腹一般掠奪着他的呼吸……

那之後的幾天,陸鳴殊簡直對那張辦公桌ptsd了,只要一看見就覺得腰疼腿軟,渾身被車輪子碾過一樣疼。

以至于都不怎麽敢進顧醫生辦公室了,只敢在二樓的休息區遙遙地望過去,看一眼、又看一眼。怎麽也看不夠。

但顧醫生是個冷酷無情的,用完就丢,任陸總如何望穿秋水,他也舍不得擡眼回望一下。表情很淡、甚至可以說有點冷,像是不待見陸鳴殊過來。

一天兩天陸鳴殊沒覺得什麽,他家顧醫生臉皮薄、愛端着,肯定是在辦公室鬧得過分了所以害羞了。

再加上他這段時間很忙,剛承諾過會每晚回去,結果飯局酒會一場接着一場過來,還全是不好推的。

男朋友因此鬧點小情緒也很正常。

陸鳴殊以前沒哄過人,如今卻從中得了樂趣,就愛看自己男朋友因為自己生氣吃醋、要自己哄的樣子。人嘛,總是這麽欠欠的。

可顧浔的小情緒怎麽都下不去,前一秒對別人豔陽高照,下一秒就沉着臉不搭理他。

最愛幹的一件事就是摁着他弄,弄得還賊狠、賊用力,非得看他哭、看他求饒。也非要聽陸鳴殊一遍遍說愛他。

不過連弄都不是顧浔主動,每次都是陸鳴殊主動去招惹,他才會悶聲不響地把人給“收拾”一頓。

否則就是不看、不聽、不說話,簡直當陸鳴殊不存在似的。

陸鳴殊一肚子疑惑,漸漸覺得不對味起來。

這天他終于得了空,顧浔也不用值班,兩人難得在家裏吃一頓晚飯。

菜當然是顧浔做的,陸鳴殊負責在旁邊遞碗遞盤子,順便搗搗亂。

最後一道糖醋排骨出鍋,陸鳴殊旁敲側擊地問了句:“寶貝兒,你覺不覺得咱們最近那啥的有點頻繁?”

他們這頓晚飯吃的是真晚,将近9點才準備開吃。因為顧大廚在做晚飯前自己先吃了頓飽的,但陸鳴殊就比較慘,餓得前胸貼後背,眼前都開始冒星星了。

——也不知道是顧大廚太厲害,還是他太餓了。

這讓陸鳴殊覺得有必要和顧醫生好好談談,否則他就得去醫院找別的醫生看腰了。

顧浔拉椅子的手頓了下,目光飛速在他身上掠過一眼,耳朵尖驀地紅了。

——啧,居然還知道害羞,怎麽這麽可愛啊顧醫生。

陸鳴殊手裏還抓着筷子,身體卻已經探過去,在對方染了胭脂的耳朵上親了一口。

顧浔突地避過,不太贊同地皺了下眉。

“做什麽,只許牛犁地,不許地主動啊?”陸鳴殊笑。

顧浔不說話,端着菜走出廚房,陸鳴殊跟在他身後,手裏也端着幾只碗碟。

這對他來說又是很新奇的體驗,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只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裏想過有天用得着親自動手收拾餐桌。

但兩個人住到一起後,這仿佛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柴米油鹽醬醋茶不知不覺融入了他的生活中。

“顧醫生,其實有句話我早就想問了。”

顧浔擺完盤,陸鳴殊走到他身後,從後面環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一側肩膀上,語氣黏黏糊糊的。

“你怎麽在這種事上那麽熟練,是不是和別人做過啊……”

酸味兒快蓋過剛出鍋的糖醋排骨。

兩人第一次的時候陸鳴殊就想問,他本來以為照顧醫生的性格,在這種事上難免放不開,他都已經做好了教導對方的準備。

沒想到不光被壓,顧醫生還特別能、非常能,能得簡直讓他回回想求饒。

而且特別兇。

完全不似他平時溫溫柔Hela柔的性格。

陸鳴殊當時就有點心梗,但問是不是第一次、以前有過什麽人……未免太矯情了,問不出口。

再者說,他那時本來也沒想過要和顧浔長久,對方睡過多少人、是青澀還是熟練,對他來說其實沒那麽重要。

唯一就是這人睡過了別人再來睡他,讓他不爽。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想和顧醫生好好過,就開始翻舊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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