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山回路轉

出了超市大門，八端讓李凡清提小桶狀的酸奶跟拎裝着不能壓擠的面包等小東西的小袋子。八端則一個人頗有費力的說是拎倒更像拽全身力氣用上身體偏斜提着超重的東西上路。嘗試溝通幫八端分一點，被八端兇回去。脖子一轉八端甩了甩長發，把東西往地上一放順便喊了李凡清也把東西放下等等，李凡清轉過來看到八端手伸進肩上包裏拿出黑色頭花就是商場常見的女工作人員佩戴的那種，吹了口氣搖搖頭順後頭花從腦後把長發收起套上繞上兩圈。“我好了。你要歇會嗎。” 李凡清說:“ 我拿的東西沒你的重。你歇夠了就行我不要緊。”

八端手插腰緩慢呼氣吸氣後彎下腰重新提起嘞得緊繃的購物袋往電梯轉角走。李凡清也随後提起兩邊東西跟上，她嘆息過八端很會分裝東西知道怎麽用最少數量的袋子裝下看起來裝不下的東西，而且東西往袋子裏裝的空間順序也都把握的娴熟。李凡清跟八端踏上電梯，兩人接話了幾句。“ 真的還是假的? ” “當然是真的了。我不稀罕騙你。” “那你不小心買多了，不能找人幫你拎嗎，也可以跟家裏人或者朋友一塊出來啊。” “ ........我自個單獨行動慣了。人多了意見不同反而很麻煩，總之，就是沒我一個人爽快。我要幹什麽直接去了就回來了，不用啰嗦不用擔心請客也不用欠人情惦記着難受。”

下到二樓八端再次提拽起那沉甸甸的袋子，李凡清配合着不走快就走在八端一邊。為了使力八端沒說話了，李凡清也不說話靜靜走着。到了二樓樓梯口兩人相互一眼踩上。八端不自然的視線從李凡清臉上移開: “ 當然...一開始結賬才發現東西買多了有不好意退，就使出吃奶勁拎出商場做公交車，到車上東西就放地下。回學校途中有不少人，拼了那口氣把東西拖回去。能歇息能慢點就是不能半途而廢，如果都快到了我就死也不打車，前面都堅持了後面要死也得弄回去我才能心裏舒坦。要不然就出商場時立馬打車。我就這性子。”

李凡清扒拉着八端的衣物，嘟嚷嘴無奈嘆息: “ 八端你真倔強。你這種生活方式，我不是很能理解，也想象不到。唉，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麽不會讓你煩也不會顯得虛假......”

“ 那就不說好了。反正我對自己沒什麽遺憾，我知足了。其實一個人很舒服的!大部分事都自己做我發現我更踏實也更有安全感。這樣就覺得我不用離不開誰依賴誰.......自信就源源不斷啦!是不是我一下說上瘾聽着啰嗦? 好了好了那就不說了。”

八端捏起李凡清一縷頭發輕輕揉搓着，說着不啰嗦了停了會換了個話題又情不自禁說出來，“ 很多東西我們都不知道。很多東西對不同的人來說都不一般重要。只是現在有你出現也許，也許是個契機也說不定。”

“額。到了。” 李凡清動動下巴示意電梯下到一樓了。人反應沒有電子程序快，東西直接堆在電梯最低端。八端和李凡清兩人跨過，一左一右分別拿起。

李凡清都走前頭甩八端一截了。她得先攔量出租車坐進去再說!

八端叫換李凡清一聲兩聲，李凡清第二遍聽到了那時候都快走到大門口了人多眼雜，沒回頭就吱應一聲: “我聽到了，我出去先打車......”

八端眼看李凡清根本沒弄懂她意思，眼瞅着人沒影了，幹脆點先把沉重的大購物袋憋氣提前猛的向一樓櫃臺一放，三言兩語跟櫃臺人員溝通，轉身往上扯随身包肩帶随着李凡清剛剛走過的地方追出去。

小跑過去通過外門左右張眼尋望找李凡清的身影，一出大門悶熱感随即而來，搜尋到李凡清時就看她短褲白上衣，在陽光下發澤呈褐色的棉花糖似的馬尾伴随着招手時搖晃的腦袋一甩一甩的。八端直線小跑過去，馬路口購物帶放地上一手臂張開時不時在有的士出現就勤快的招手，李凡清另一只做扇風狀小手馬達似的撲騰。正有一輛出租車駛來，李凡清還想兩手都舉起來。還沒完成就被人拉下伸出去的手，李凡清一愣回頭看來人是誰，再一定目，出租車被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她不遠處右邊的情侶們攔下了。女孩先進去，男孩遞東西進去人再往裏一坐車門一關，就見車屁股一晃轉個彎開走了。

“ 我差點就攔到車了!你知不知道。”李凡清略生氣對半路出來的八端埋怨。

“ 抱歉抱歉，我的錯好不好? 外面這麽熱，我看別站這曬了我們進去商場再說。” 李凡清不然八端提她旁邊地上的東西，大呼：“我才不要做公車!你是要說服我對不對? 我不要!”

八端熱的眯起眼睛有氣無力的做攤手狀：“放心我不會。我原本就打算做的士回去，公車人多汗臭我比你還怕，你也不看這什麽天我不會為省這點路錢找罪受。我先進去了。咱們還沒逛一樓精品區呢。”

“ 哦! ”

“ 想起來了? 那還不快點，裏面多涼快。”

李凡清問八端的那大包東西呢，八端笑笑讓她跟她看看，連同李凡清分擔的那份物品也寄存在櫃臺了。 兩人懶洋洋的到冷飲櫃臺站着，“ 你要什麽?”

李凡清快嘴:“随便!涼的就行。”

八端翻眼：“ 沒有賣‘随便’的，你要喝的飲料還是冰激淩？我先明說我吃冰激淩。某些人不要模仿我。”

李凡清屁股一扭嘴一悄，“ 我也要冰激淩。”

“奶油要哪種口味? ”

“不容易胖的! ”

“ 那你別吃了。不吃就不胖了。”

“ 你吃哪樣我就吃哪樣，要胖一起胖! ”

“ 哈哈........”

“ 哈個頭! ”

當二人把冰激淩舔的亂七八糟隔着一個肩的距離相伴逛一層，閑下心溜達時候，才注意到有人推車下電梯到商場門口才拿起東西走人。李凡清恍然大悟一把拽住八端，八端亦如此臉色很不好的被李凡清拽到面對面，大眼瞪小眼互相瞪,八端搶先: “你嘴花了奶油沒擦淨!” 。李凡清兩手擒住八端兩肩腦子裏回放鏡頭，時間回到收銀臺結賬瞬間: 八端自顧付完錢獨自動手分裝好東西直接自己一大包拖出來，給她一桶3千克和輕的小袋子拿，兩人提起東西就頭也不回的走起!完全忘了推車，下電梯時候也不是很注意看，完全沒反應。直到剛剛!

八端逃避李凡清眼神，眼睛往旁邊瞟；“ 人家也是在二樓樓梯上才想起來的.......都快到一樓了就沒好意思跟你說。”

李凡清:“ 八端你真行。我今天才算感受到你有多擰。不行，我得把你給反擰回來。 ”

八端: “松手，不然會有人以為我們争執。形象多不好啊。”

李凡清: “ 哼。”

八端: “ 喂!李凡清你摸過的地方怎能黏黏的，你沒擦手！ ”

李凡清: “ 糟糕......”

八端：“ 想跑？沒門！”

李凡清：“ ......啊哈哎喲！ 嗚嗚死八端不是吃虧的人，小氣鬼，吝啬鬼。”

八端逮到想跑的李凡清一手擒住她胳膊使她掙不脫一手黏黏的帶着點濕噠感，好一圈揉搓這才擺手。媚着雙眼對李凡清眨巴眨巴，像是滿意又像是憐愛。 “呵呵，你再跑啊。怎麽了？看這小嘴撅的......跟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哈哈。”

“ 咦？ 都怪你讓我丢人，我不理你了！”發現有名牌廳導購員向她們投向好奇的視線，李凡清瞪一眼八端看八端還是沒如意給她臺階下，不知哪的一聲笑不管緣由就讓李凡清憋的耳朵根兒紅了。扒拉一下手提包哼的一聲李凡清氣鼓鼓的走前頭去了。

留下八端一個在後面站着環視一下四周兩下步做一下步走，所幸亞麻長褲的八端在服裝上就比李凡清占得便宜多幾步簡單排除多餘的距離，八端一邊安靜的抿嘴做表情逗李凡清，一邊把穿着牛仔熱褲快速走動臀型玲珑有致的李凡清一手一足都看在眼裏，琢磨在心裏，越是發掘越是分外有趣覺得好味。

這會兒李凡清故意裝作沒看到身旁暗示快點和好的訊息和反複試探的手心，一邊配合自己的态度并不實際的做樣子扭擺了兩下身子，走走停停越走越近，你捏捏我拉拉，李凡清眼睛投過來好幾次是無語的是好笑的是傲嬌憋勁的；終于最後一個回合八端猛一挺起胸膛深深呼吸貼住李凡清牢牢的抱住。也或許是忌諱外人，李凡清看向八端的臉呆滞過程中八端親昵的叫了一聲：“好妹妹不生姐姐的氣？咱們還一起親近噢？ ” 才剛一抱上來的大活人就作勢跟姐妹淘似的換攙拉式，平行逛店。李凡清在八端耳邊嘀咕，下次在公共場合要給她點面子看起來她是老大。

你說這所謂女孩也卻是奇怪，別扭的快氣消的也快。那麽一陣耳根朝來朝去的細眼私語翻挑兩雙眉眼，一足一笑，挑弄扉涕也就情感高深興奮起來了。果然衣飾櫥窗天生讨女人的喜歡，碰到這個問題上，李凡清亦或是八端兼做試穿人與對方的意見師。 說那情節是俗也不俗，說不俗，還真是有那麽點俗。

而早定好乘車返回的計劃，潛移默化間躊躇幹脆碰到心滿意足的就接着帶上，後添的重量就當做撈回一筆返程坐的士的成本........

然而她們櫃臺處還有大包的東西呢，上車之前和下車之後的問題不知她們仔細想了沒有？

不過，有對方陪伴一塊兒做傻事，身邊就應該不孤寂，一切就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最先孵化出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