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想你要……

賀許嘉的眸子“刷”的低沉下來,随即他狀作親昵的用筷子尾部柔柔的敲了一下謝瑜的腦袋,眼尾帶着笑意,隐藏住了眼底的波瀾壯闊,“小孩子家家的,說話不要這麽老氣橫秋。”

謝瑜吃痛,他才不是小孩子,他都二十六歲了,但這話他沒有辦法說出來,只是埋頭吃飯,對于賀許嘉接下來的話絲毫不做理會,就好似沒有聽見一般。

賀許嘉自言自語了半天,也覺得實在無趣,便也不再繼續騷擾謝瑜,可心裏卻越發覺得謝瑜是只有趣的貓。

只陸謹言低着頭,手中的筷子将一片青菜戳的稀爛,眸子掩映在劉海之中,看不清神情。

下午一切正常,但即使是身體素質一向很好的謝瑜也感覺自己快要累癱了,回到寝室以後就躺在椅子上。

陸謹言拽着他的胳膊,“先別睡,一身汗,去洗洗然後上床睡覺,躺椅子上會感冒的。”

謝瑜晃着自己的胳膊,陸謹言的手也随之晃動着,謝瑜撒嬌般的開口,“我好累啊,我不想洗澡。”聲音低的陸謹言幾乎聽不清楚,他倆腦袋湊到謝瑜耳邊。

溫熱的氣息就這般噴灑在他的耳朵上,麻酥酥的感覺,讓他半邊身子都跟着顫了一顫,但陸謹言卻根本不想起來,只繼續問道,“你說什麽?大點聲,我聽不清。”

謝瑜眼睛都沒睜,繼續嘟囔,“好累哦,不想洗澡。”

溫熱的氣息再次撲面而來,陸謹言急忙搖了搖頭直起身來,但下一秒,視線卻對上了一張粉嫩,飽滿的唇。

突兀的,中午自己的唇擦過謝瑜臉龐的畫面跳了出來,那感覺,涼涼的,滑滑的,柔軟,細膩……

不知不覺,下意識般,等陸謹言反應過來,在自己眼前的就是一張放大的小臉,謝瑜閉着眼,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卷翹着,但因為沒有真的睡着,有些微微的顫抖。

而自己的唇,距離謝瑜的唇僅僅不到半寸的距離。

“撲通——”

“撲通——”

陸謹言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好似快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炙熱,濃烈……

Advertisement

“刷——”

陸謹言的耳朵突然就紅了,他急忙起身,不小心帶倒了一旁的小桶,東西碰撞的聲音讓謝瑜睜開了眼。

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就這般直勾勾的對上了陸謹言,陸謹言突然就不敢看過去,匆忙躲閃。

但謝瑜絲毫沒有意識到什麽,反而是捧腹大笑,“陸謹言,你也太不行了吧,走個路還能絆倒桶。”

陸謹言眸子一閃,男人怎麽能說不行。

垂下眸,冷着臉,徑直将椅子上的謝瑜打橫抱起,邁着大長腿就往外走。

謝瑜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随即自己的身體就騰空了,下意識的抓緊了陸謹言胸前的衣服,便聽到了腦袋上方傳來一陣輕笑。

謝瑜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晃動着自己的雙腿,一拳頭就輪在了陸謹言胸口,“你幹什麽?快點放我下來,這麽多人看着呢,羞不羞啊?”

陸謹言被砸的悶哼一聲,他雙手将謝瑜抱的更緊了,還往上颠了颠,“你再亂動,要是掉下去摔着了,可不要叫疼啊。”

“咦……”想了一下摔着去後屁股着地的感覺,謝瑜忍不住汗毛都豎了起來,于是便乖乖的縮在了陸謹言懷裏。

走了一段路,謝瑜才反應過來,“哎?!不是,你抱我要去哪裏啊?”

陸謹言低頭看他,謝瑜的臉埋在自己胸前,只露出半邊,但僅僅是半邊臉,也微微泛着粉紅,陸謹言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懷裏的這個人,是自己一生的救贖,絕對不允許任何事任何人來破壞這來之不易的生活,即使他是江城賀家的接班人。

是時候該給賀許嘉找點事情做了。

謝瑜被陸謹言穩穩的抱着,走了這麽長的路也沒有颠簸,又有點害羞,便一直将腦袋埋了起來,他便沒有看到陸謹言一雙桃花眼中一閃而過的嗜血的光芒。

“喂?!問你呢,你要帶我去哪?”謝瑜不滿陸謹言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再次詢問了一遍,還掐了他一把。

陸謹言好似一個傻子一般,根本不知道疼,還腆着一張臉笑,在謝瑜掐了他一把後還樂呵呵的,輕輕的将謝瑜放下來,對他道,“諾,到了。”

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穿着拖鞋大褲衩,拿着水盆毛巾的人,謝瑜的臉上一言難盡,“你就帶我來澡堂?”

陸謹言挑眉,“你不是累了不想洗澡嗎?我就抱你過來喽。”随即他又湊近謝瑜,露出一個賤嗖嗖的表情,“怎麽?難道有這麽累嗎?需要我幫你洗?”

謝瑜直接一個白眼,“你話真多。”随即不再理會陸謹言,徑直走進了澡堂。

看着謝瑜進去的背影,陸謹言的臉突兀的沉了下來,扭頭看向方才發出聲音的方向,卻再也找不到人了。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在那裏碎嘴子,他一定撕爛他的嘴,就是不知道剛才謝瑜有沒有聽到,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沒有聽到的吧,陸謹言想。

謝瑜一踏進浴室,臉上的笑容就徹底消失,他聽到剛才有人說抱着他的陸謹言好像在搞/基哦,好變态。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麽對陸謹言是不是不公平,自己是穿書的,也知道這個世界就是一個耽美小說衍化而來,這裏面的主角配角們,男生和男生談戀愛都很正常,畢竟他們一出生,就已經被作者限定了性/取向。

自己上輩子活了二十六年,但是卻也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但是如今,謝瑜能夠确定,自己對陸謹言,是有那麽一點點喜歡在裏面的,因此他放任自己和陸謹言暧昧,也放任自己理所應當的去享受陸謹言對自己的好。

但是今天聽到了那兩個個人讨論的聲音,謝瑜才意識到,自己這麽做是不對的,他太自私了。

雖然陸謹言如今已經變了,沒有成為原著中那個一無所有的,想要報複世界的大反派,但是原著中的陸謹言,是唯一一個和謝珏有很深的牽扯,卻沒有喜歡上謝珏的人。

一篇耽美文裏,不喜歡主角受的男人,基本上不存在,如果存在的話,那麽他的性/取向就一定會是女的,而不會是男人。

陸謹言好不容易才變好的,他不想再拉着陸謹言陪他一起沉淪。

“嘩——”謝瑜打開花灑,仰面迎着水流,任由水流噴湧着沖擊着自己的臉龐,有些難以呼吸,這感覺不太好受,但謝瑜卻始終都沒有挪開一步。

或許,身體上難受的更多一些,就可以沖散那些心裏的難受了吧。

——

夜,很深……

也很靜,靜的好似一汪潭水……

月色朦朦胧胧的照在窗子上,窗臺邊影影綽綽的映着幾根婆娑的樹影——

風兒輕輕的吹拂着星子,就連大地都開始沉睡。

床上的陸謹言滿臉漲的通紅,脖子上青筋結虬,雙手死死地抓着被單,指節在夜幕中嘎吱作響,指甲都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着不正常的白。

——

那是一片山谷,山谷裏沒有別的植物,只有花香陣陣,五顏六色,漫山遍野。

花叢中間,一道清瘦的身影影影綽綽,他穿着一件真絲睡衣,就這般躺在花叢之中,朵朵鮮花随風而動,那人的身影便在花朵的掩映中更加的朦胧。

陸謹言的視線被那人吸引,不知不覺的走向花叢,走近了才發現,對方閉眼躺着,臉上蓋着一塊白絲手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似一只受驚的小鹿。

陸謹言伸出手,将那手絹揭開,看到的是一張他在熟悉不過的臉。

突兀的,那人睜開了眼睛,圓溜溜的轉着,眸子中好像染上了星辰,晶亮亮的眼睛就這般看着陸謹言,讓他的心髒都幾乎停止了跳動。

只見對方突然起身,雙手攀上了自己的腰,然後就開始了肆意妄為的亂動。

陸謹言只覺得一陣邪火由內而外的從自己身上出現,幾乎要燒光了他的理智。

他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制止了對方的動作,對方的手腕極細,細到陸謹言一只手就可以抓住他兩只手腕。

陸謹言艱難的開口,聲音是他自己都沒有聽到過的沙啞和低沉,“魚魚……別亂動。”

但對方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即使被陸謹言抓着手,但還是不停的扭動着,掙紮了半天見掙脫不開陸謹言的手,對方直接上前一步,踮起了腳尖。

陸謹言不知為何,好似身體被定住了一般,根本動不了,就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将那紅唇貼上了自己的。

柔軟,溫和,清涼……

陸謹言感覺自己的心尖都跟着顫抖,

下一秒,對方申出丁香小舌,輕輕的在陸謹言的唇邊上勾勒了一番,那一瞬間,陸謹言只感覺即使讓他現在就去死,他都樂意至極。

唇上的觸感讓陸謹言心情激蕩,他松開了鉗制着對方的手,轉而摟過了他的腰,人更加的貼近,兩具身體僅隔着薄薄的夏裝緊緊的貼在一起。

陸謹言撬開對方的牙關,舌尖靈巧的在對方的口腔中找到了那一塊柔軟,随即強勢的吮吸起來。

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兩人的呼吸交織折疊,陸謹言的唇緊緊的壓着對方,輾轉厮磨,不斷的索取着對方的氣息。

直到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對方的臉色也越來越紅,大口大口的從自己的口腔中汲取着空氣,陸謹言這才微微的放開了他。

但卻将對方的腰摟的更緊,嘴唇在對方的唇瓣上一下又一下的輕啄,直到對方的臉紅的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卻依舊沒有放開他。

陸謹言就這般一直親着,“我的魚魚……我的傻魚魚……你要學會換氣啊……”

那人兒嘟着有着微腫的唇,顫抖着吻上了陸謹言的眼,陸謹言适當的閉上了眼睛。

等再次睜眼,只見那人腰間系着真絲睡衣的帶子已經被解開,衣服大敞着,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衣袂翻飛間,對方潔白的長腿若隐若現。

感覺到鼻腔中有什麽東西湧出來,陸謹言用手一擦,就看到了一抹鮮紅的血。

“……”好丢人,竟然流鼻血了……

正想着,只見對方輕輕的搖了搖頭後,用之前蓋着臉的手絹溫柔的擦去了陸謹言鼻子上的血。

随後雙手解開了陸謹言的衣衫,随即雙手摟上了陸謹言的腰,兩個人就這般坦然相待。

溫熱,柔軟的觸感,透過肌膚直傳到陸謹言的腦袋,

陸謹言用力的眨了眨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對方,他都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魚魚……你不要鬧……”

下一瞬,對方申出丁香小舌,碰了碰陸謹言的喉結,仰頭撞進陸謹言的眼睛,滿臉潮紅,微微發腫的唇顫抖着說道,“阿言,我想要你要我……”

“轟——”

陸謹言心中那根名叫理智的弦轟然坍塌,他瘋了似的将對方的睡衣扒開,快速的分開了對方的雙腿,看着對方迷離的眼神,就這麽不顧一切的沖了進去,猩紅着眼神将對方徹底貫/穿……

接下來便是淩亂又瘋狂,陸謹言不停的發洩着,但對方從始至終都是溫柔的承受……

——

天光大亮,耳邊刺耳的鬧鐘将陸謹言吵醒,他下意識的去按掉了鬧鐘,才發現自己那只按鬧鐘的手指間一片濕儒……

“陸謹言,快點起來啦,”謝瑜端着水盆走進來,一副剛洗漱完的樣子,臉還沒有擦,一顆一顆的水珠挂在臉上,就像昨晚夢中做了很多次以後滿臉汗水的樣子。

陸謹言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口幹舌燥,他僵硬的轉過臉不去看謝瑜,幹幹巴巴的回他,“好。”

今天不知教官怎麽想的,竟然要舉辦一個什麽闖關賽,上午訓練,下午比賽,江城中學和江城七中每個班派三名代表。

贏的那個學校的學生第三天上午不用站軍姿,還可以在輸的那個學校站軍姿的時候分配西瓜,一邊吃一邊看對方站軍姿。

消息一處,所有人都沸騰了,摩肩擦踵的打算好好幹一場。

謝瑜他們班的選拔方式非常簡單,全班男生一起跑步,圍着操場一圈,前三名就代表大家去參加比賽。

謝瑜湊到陸謹言身邊,問他,“你想去參加比賽嗎?”

陸謹言還想着自己做的那個夢呢,在謝瑜湊過來的一瞬間,有些不自然的往後退了一步,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以後,陸謹言懊惱的着撓着頭,“我……我就不參加了吧。”

謝瑜低頭看向陸謹言的腳,他方才退半步的動作自己看的清清楚楚。

不由得,謝瑜心頭湧上一抹難過。

果然,昨天那兩個人說男生和男生在一起很惡心的話,陸謹言還是聽見了吧。

果然,他也覺得同/性/戀很惡心吧,不然,往常自己靠近他,他從來都不會躲的。

謝瑜悶悶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但陸謹言卻沒有回答他。

謝瑜扭頭看去,就見陸謹言視線暼向了右後方,順着陸謹言的視線望過去,只見那裏坐着一名紮着雙馬尾的少女。

少女因為身體原因不能訓練,乖乖巧巧的坐在一邊,手裏還抱着一塊用來擦汗的毛巾,毛巾的款式,和陸謹言用的洗臉巾很像。

謝瑜突然感覺自己很想哭,他擡腳遠離了陸謹言,擡頭望向天空,陽光有些刺眼,眨巴了兩下眼睛,一滴淚水就滑落了下來。

旁邊的同學問道,“哎?你怎麽哭了?”

謝瑜搖搖頭,“沒有,太陽太毒了,風沙迷了眼。”

同學腦袋裏接連好幾個問號,他搞不懂,風沙迷了眼和太陽毒有什麽關系?

--------------------

作者有話要說:

陸謹言:嘿嘿嘿(?﹃? ),嘿嘿嘿(?﹃? ),美夢,嘿嘿嘿……

魚魚:原來他覺得同性戀惡心,開始躲着我了,想哭……

作者:這誤會好哇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