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灼心

安予林……想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我的眼神又開始渙散,口中還無意識地念了出來。

那麽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個武将,怎麽會被一個小小副将一箭穿心?

梁朔見不得我這幅神情,他眼底的暴戾像濃稠的烏雲,不停翻滾着。我的亵衣已被梁朔撕開,光潔的肩膀露在外面——但我已經察覺不到冷了。

梁朔的手勾住我的下巴,語氣中好像有一絲憐憫:這幅下賤模樣,真以為有人能看得上?

我的眼眶慢慢變得通紅。

冷靜下來,梁朔是在故意激你。梁韞,不要被擊垮,你已經夠丢臉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不停安慰自己。我別過臉去,沒理會梁朔的挑釁。

梁朔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默認了,反倒怒火更甚。

但梁朔這人很奇怪,極其憤怒時非但不會暴跳如雷,反而還會更加清醒。

也就是說,他傷人的功夫,就更上一層樓了。

他止住了手上的動作,眼中故意帶了一絲驚訝,道,梁韞,你之前不會以為安予林是當真的吧?

給你的那些言辭懇切的信,實際上只是他攀附皇權的敲門磚,你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目光如刀鋒,狠狠剜向梁朔:陛下身為局外人,倒是很清醒。可笑可嘆,至少安予林還肯将我當作敲門磚,也不知道在那位故人心中,你連墊腳石都算不算得上……

我看着梁朔平靜到極點的神色,知道我踩了他的禁區。

這下,恐怕連骨頭都要被他撕碎了。

梁朔眼底的淡漠愈加深重,只消看上一眼,我的心就又多了一道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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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下來的聲音,梁朔也不會聽見。

梁朔忽而笑了,道,天家不談情,別妄想激怒我。

他在撒謊。

他肩膀一直在抖動着,雖然幅度很小,但我知道。

阿白是我看着長大的,我怎會不知道。

可惜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是我的阿白了。

梁朔對我道,梁韞,我說的,你聽明白了嗎?

我像個牽線木偶似地點了點頭。

天家不談情,我也曾聽某個人說過。

梁朔諷刺地嗤笑了一聲,但總有幾個蠢貨,不把這話當回事。你還記得依朵吧,她可是安予林求而不得的心上人。可你看,安予林不還是被自己的妄念害了嗎?

我明白了。依朵是梁朔的人,在戰場上,她就坐在安予林旁邊,下毒,下藥……她有無數辦法讓安予林就擒,只是因為安予林先動了心。

所以啊,梁朔勾唇笑道——恍惚間我像看到了當年那個毅然決然跳下城牆的異族女子,也就是梁朔的娘親——梁韞,我是永遠不會愛上你的,懂了嗎?

愛一個人,就相當于給自己平添了一個弱點。梁朔這麽驕傲的人,不會容許自己愛上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就是你愛上梁昱的理由嗎?我笑了,梁朔,你真是個禽獸啊。

梁朔忽而陰恻恻道,我還有更禽獸的。

他的嗓音陰暗低沉,像一條如影随形的毒蛇,滑膩膩的,甩也甩不掉。

他對我說,我為你準備了這麽多安予林,也該滿意了吧。

在面對梁朔時,我的反應總有些遲鈍。帳中陸陸續續地走進了三四個青年男子,皆一襲白衣,面容與安予林竟有七八分相似。

梁朔懶懶道,不愧為庸才,一抓一大把。孤就坐在旁邊看着你們盡興,今晚誰若敢退縮,孤就将他——

煮了喂狗。

哀莫大于心死。最屈辱的時候終于快到了,我卻還在癡癡地想,安予林才不是什麽庸才。梁朔啊,你說這些,無非是因為你吃醋了。

梁朔在床榻旁找了一把木椅坐下,随手一指那幾個男子中的一個:就你吧,你先來。

脂膏,皮鞭,蠟燭我都備好了,不夠再找我要。

有一個男子抖抖索索地站到我面前,想脫下我的亵褲。梁朔忽而讓他停下:先把他的臉扳正,孤要看着他的臉批公文。

男子照做了。

我抖得比那男子更加厲害,簡直如篩糠。肌膚在燭光的映照下更為平滑誘人,連帶着染了一點粉色,顯得魅惑十足。梁朔說我下賤,他說得真不錯。胸前的茱萸由于先前的一番刺激,顫顫巍巍地挺立着,弱小又可憐。我能感到胸前的男子咽了口口水:他也動情了。他的手指抹了脂膏,剛想探入後庭,未料梁朔的嘲諷聲又傳來了:想綁着手做嗎?公子好情趣。

男子趕緊解開了我的繩索。我看向即将侵犯我的男子,心中湧上了一點同情:他活不過今晚了。

眼角的淚水自臉龐滑下,到了鎖骨,再往下直到腰際。

我閉起了眼,只有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在整個軍帳中回響。

梁朔,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小聲嗚咽着。

我知道這樣很沒骨氣,但我真的受不了了。梁朔已經把我調教到除他以外的任何男子都不能近我身,他真該撫掌大笑。

我向梁朔示弱,他的目的達到了。

幾乎就在一瞬間,梁朔的馬靴已經在那男子的背上烙了一個深深的痕跡:男子已經吐血而亡。

他雖一句話沒說,但那幾個假安予林知道此時不走,便是死路一條,連忙推搡着各自奔逃。

我的手上有幾道被綁出來的紅印,白與紅一對比,梁朔看得下意識地舔了下嘴唇。

我哭着圍住了梁朔的脖子,感到了讓我心安的氣息。真是下賤,我都快唾棄我自己了。

梁朔慢慢卻堅決地推開了我的胳膊,道,宮中規矩,侍寝妃嫔不得随意亂動。

我啞着嗓子道,梁朔,這不是宮中,我也不是妃嫔。話中帶了一絲哭腔,梁朔的神情似乎有些觸動。

你說得對。梁朔的擁抱如山海般席卷而來,鋪天蓋地只有一個他,滿心滿眼的都是他。

我們唇齒交纏。空隙間,我舔了一下梁朔右耳的耳墜,道,梁朔,你肏死我吧。

死在你床上,或許是我最光榮的死法了。

他扶着我的腰,換了個姿勢,讓我騎在他身上。

幫孤帶上那個環。梁朔眼裏都是戾氣,往右邊一瞥。

我在一個裝滿各式刑具的木盤上找到了一個銀環,大小正好與梁朔的性器相符。

我的指尖微涼,生疏又笨拙地為梁朔戴上——

梁朔毫不留情地在我的臀上拍打了一下,後背一陣酥麻。“啪”的聲音響徹整個軍帳上方,隐秘、羞恥、又無奈。

錯了,用嘴。

梁朔的聲音中透着慵懶,卻讓我無端感覺到他是一只逡巡着的雄獅。

【作者有話說】:

本來還有更虐一點的,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求輕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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