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心她踩着你上位,把你……

“喻婉,你多高尚多潔身自好啊,高中找了個比自己大一輪的,現在又找了個這麽小的,估計比我還小吧?你好意思來教訓我,少在我面前擺譜兒,你從小爸媽就讨厭你,你就不能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你就是個喪門星!”

喻晨洋還在後頭罵罵咧咧,冷嘲熱諷,像是不出口惡氣就不善罷甘休,一字字一句句尖銳得像刺,專門往喻婉痛處上紮。

喻婉忍無可忍:“操!”

她轉身朝喻晨洋沖了過去。

喻婉從17歲就開始在社會上混,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她肯定是學過幾招防身術的,喻晨洋之前也有過把喻婉惹惱的時候,見識過她揍人的厲害。

喻晨洋見喻婉氣勢洶洶的沖過來,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然而就在喻婉要沖過來狂揍喻晨洋一頓的時候,喬寄月及時拉住了她的胳膊,阻攔了她的沖動。

喬寄月仍舊表情淡淡,他安撫一般拍了拍喻婉的肩膀:“沒事,你先上車。”

喬寄月朝喻晨洋走了過去,喻晨洋上下打量了一番喬寄月。內心一番唏噓,喻婉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居然找了個這麽有錢的。

“你年紀不大吧?”喻晨洋冷笑了一聲,抱着魚死網破的心态,既然喻婉讓他當衆出了糗,他也絕不讓她好過,故意挑撥離間:“不知道她之前那些光輝事跡吧?我告訴你,你可小心點吧,她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畢竟還沒成年就跟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跑了,混了這麽多年,你都不知道是第幾個有錢的冤大頭了,小心她踩着你上位,把你榨幹。”

喬寄月神情寡淡,這番話似乎沒有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他慢條斯理的扣上松散的袖口,睫毛微垂,聲音很淡:“你叫喻晨洋,對嗎?”

喻晨洋不知道他突然這麽問是什麽意思,遲疑了兩秒鐘,又故作傲慢:“啊,怎麽。”

喬寄月理好衣袖,總算肯拿正眼瞧他,漫不經心說:“好,我記住了。”

喻晨洋越發摸不着頭腦,擰着眉一臉不悅:“記住什麽了你。”

喬寄月注視着喻晨洋,倏爾牽起唇角,嗓音懶懶,一字一頓的說:“記住了之前和現在發生的,所有事。多謝提醒,我會處理好的。”

喻晨洋個子不算矮,可喬寄月實在太高,兩人站在一起,有了明顯的差距。

少年斯文溫潤,彬彬有禮。他的姿态從頭到尾都是那般淡定從容,嘴角還勾着淺淺的弧度,看上去在笑,可喻晨洋偏偏卻覺得毛骨悚然,惹得一陣不寒而栗。

特別是喬寄月這句話,讓喻晨洋莫名嗅到了幾分強烈的,危險氣息。

像是,警告。

喻婉聽不到他們倆在說什麽,她正要過去時,代駕師傅就下了車,朝喬寄月喊:“喬先生,這裏不能停太久啊,會扣分的,到時候可不是我的責任啊。”

這裏的确不允許久停,喻婉連忙跑過去,拽住喬寄月的胳膊,拉着他往回走,咬牙切齒瞪了喻晨洋一眼:“我再給你一分錢我就是你孫子。”

上了車,氣氛再一次歸于沉寂,微妙之中還有些拘謹和尴尬。

當然,是喻婉單方面的拘謹和尴尬。

試問經歷了剛才那麽一件事兒,誰不尴尬。

剛才她就是太生氣了,本來吳歸就因為她受到了牽連,再加上又看見喻晨洋有錢給女人買衣服沒錢還高利貸就更生氣了,火氣沖了頭,哪裏管什麽時間地點合不合适。

喻婉看向窗外,靜默了幾秒鐘,她突然開口,緩緩說:“他是我弟,親的,一個媽生的。”

她的弟弟,親弟弟。

像吸血蟲一樣附在她身上,吸她的血吃她的肉。就因為血濃于水,就因為剝離不掉的血緣關系,她就要一次次的妥協,一次次的為他買單,收拾爛攤子。

之前每一次喻晨洋闖禍,來找她解決,或者每一次找她要錢,她能忍也就忍了,可這一次他惹上了吳歸,她不可能再忍。

去他媽的血濃于水,從今以後喻晨洋是死是活都不關的她的事兒!

“諷刺吧,當弟的嚣張成這樣。”喻婉冷冷的嗤了聲,說着狠話:“早知道他這麽不讓我省心,他生下來我就該把他掐死!”

喬寄月側頭看向她。

她正看着窗外。車內的光線昏暗,偶爾會有昏黃的路燈投在她身上,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一個朦胧的側顏,她嘴唇上的唇釘異常顯眼。

“你弟弟應該還在上學?”喬寄月不動聲色的試探。

喻婉又不屑的嗤了聲:“上着呢,在城南職大。他光是考上個北城的大專,我爸媽就敲鑼打鼓大操大辦慶祝了三天三夜,這要是考上清北了,估計全村人一年的夥食都被我家承包了吧。”

喬寄月似有若無的點了下頭:“好,我知道了。”

喻婉沒多想他這話是否有更深一層的含義,沒幾秒,她就又自嘲的笑了笑:“不過再怎麽樣,我媽說得也沒錯,他至少是個大學生,而我......”

就算喻婉沒有聽到喬寄月和喻晨洋的對話,可不用想也知道喻晨洋嘴裏肯定沒好話,指不定潑她一身髒水,将她描得更黑。

她回過頭來看向他,不料正巧撞進了他幽靜的雙眼,對視幾秒,她問:“你信嗎?我弟說的那些。”

喬寄月張了張唇,還沒來得及說話,喻婉就搶先一步,自問自答一般,喃喃道:“我從小到大就不是什麽好孩子,離經叛道,打架逃課,我是老師最讨厭的學生,17歲的時候辍學了,跟一個大我十五歲的男人跑來了北城。所以,我弟說的是真的。”

這就是她不為人知的一面,她如今剖開來,露給他看。

從小到大,喻婉不知道受過多少人嘲諷鄙夷的目光。

喬寄月生長在上流社會,接受最好的教育。像他這種被保護得不谙世事,沒體會過人間疾苦,不食人間煙火,如白紙一般幹淨的純情富二代何時接觸過她這種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的無名鼠輩。

所以她很好奇,當喬寄月知道她曾經的那些過往時,會是怎樣一番神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喬寄月的那雙漂亮的眼睛仍舊是那般清澈幹淨,幹淨得仿佛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幾份懵懂幾分無辜,直勾勾的盯着她。

他好像從來都這麽淡然處之,無波無瀾,似乎沒什麽事情能把他打亂。

“你不怕嗎?”喻婉來了幾分興致。

喬寄月問:“怕什麽?”

喻婉雙臂抱在胸前,歪了歪腦袋,眯着眼睛沖他吃吃的笑,有些張狂:“不怕我這個前科累累劣跡斑斑的壞女人帶壞你這個乖乖仔?”

喬寄月面色未改,一如既往的溫潤,他微微抿着唇線,淡淡的笑:“我拭目以待。”

喻婉差點兒沒忍住翻一個白眼,有那麽點無語,伸手戳了下他的腦瓜子,善意提醒的口吻:“拭目以待個屁,像你這種有錢人怕是最介意和我這樣的人接觸吧?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喬寄月注視了她兩秒鐘,忽而擡起手,指腹微涼,緩而柔的掃過她的眼睛。

喻婉因他這番舉動有些懵,頭往後仰了兩下,躲開他的手:“幹嘛呢你。”

喬寄月笑裏閃着忽明忽暗的狡黠,逗她:“看你有沒有哭。”

喻婉斜他一眼:“我哭個屁啊,你師傅我的字典裏就沒有哭這個詞兒!娘不唧唧的!”

一邊吹牛逼一邊摸了下自己的眼睛,結果冷不丁摸到了假睫毛翹起來的邊角。

靠,搞了半天,是假睫毛又掉了?

喻婉覺得很是煩躁,這垃圾劣質假睫毛!

她扯着假睫毛,心裏盤算着,看來得重新買一款稍貴的假睫毛了,不能貪圖便宜,畢竟她是要抛頭露面的,臉就是她的門面,要是在臺上唱着唱着假睫毛掉了就太尴尬了。

就在她內心無比窩火煩躁時,她聽見喬寄月說---

“姐姐,我不怕,也不介意。”

喻婉愣了一下,看向他。

他勾着唇角對她笑,嗓音很低,也很真誠:“真的還是假的,我都不介意。”

不論是外人跟他說,還是喻婉本人跟他說關于她的過往有多不堪,喬寄月仍舊不相信喻婉就是這樣的人。

這種直覺和相識時間無關。

就算是真的,他也不介意。這是實話

但....他會生氣。

這種生氣仍舊是那般莫名和抓不着頭緒。

他在生氣,如果能早一點遇到她,就好了。

喬寄月的房子就在市中心,是一個二百多平的複式公寓。

這套公寓是他和姜暮柔搬到喬家之前住的房子。姜暮柔一直都是喬振懷的情人,有了喬寄月之後,這樣的關系便更加斷不了,一直牽牽扯扯到今天。

這個樓盤是喬氏集團開發的,姜暮柔便問喬振懷要了一套最大最豪華的戶型,所有權在喬寄月的名下,喬寄月十八歲時便能繼承。

現在喬寄月和姜暮柔名不正言不順的進了喬家,這套房子就空了下來。

當喻婉到公寓樓下時,她整個人都淡定不了了,這他媽是北城數一數二的高檔小區啊,她哪裏住得起!當被帶進公寓時,喻婉簡直一度要昏厥過去,這麽大這麽豪華,把她賣了都住不起啊!

她工資其實也不怎麽穩定,有時候一個月能上萬,有時候就只有個七八千。

就屁那麽點大的地下室,就因為地段好,一個月都要二千。

更別提現在這個.....

可之前也做好心理準備了,他個超級富二代,房子能小得了嗎?

既來之則安之!他不都答應了要友情價嗎?

時刻提醒自己現在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蟲,必須臉皮厚下去!

喬寄月幫喻婉将行李箱拿到了客廳,打開了燈。

剛要和喻婉說話,他的手機就響了,喬寄月摸出來一看。

是姜暮柔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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