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願你擁有夢想(下)

此刻, 綜藝《我們的家》正在錄制中,其中有兩位嘉賓張瓊和孟婉婉最近共同出演了一部古裝劇-----《巫醫》。

張瓊飾演女主,而孟婉婉飾演女二號。

在《巫醫》拍攝之前關于孟婉婉帶資進組的消息傳的轟轟烈烈, 兩位主演曾經在微博隔空互撕過,這次綜藝将兩位都請到目的不言而喻。

觀衆喜歡看抓馬的劇情, 那節目編導門沒有也要創造出來。

《我們的家》是一款生活類真人秀,一共邀請四組明星和經紀人, 四組人需要在為期一個半月中完全居住在一起,會有跟拍導演去拍攝他們的日常工作,以及回家後的生活。

本來是個無聊的綜藝, 但奈何孟婉婉确實很會整活, 觀衆自發剪了各種表情包, 用于日常聊天撕x。

“張瓊還發瘋呢?“化妝間孟婉婉問到。

“對啊, 導演已經跟她吵了兩三次了, 導演說什麽也不願意删掉餘杉那個角色。”助理笑道。

“所以說這個人蠢就要多讀書,一點自知之明沒有,我就很有自知之明啊, 人家餘杉演的是我小時候, 我都沒說什麽她到是叫喚起來了。”孟婉婉給自己臉頰兩邊擦了點腮紅,對着經紀人問到。

“你看我這樣楚楚可憐嗎?”

“得了吧,你就和這個詞兒沒什麽關系。”經紀人笑道。

“你說張瓊吧, 真的是想不開,黃導的脾氣确實還不錯, 但明顯是軸起來一根筋的人,拍攝結束之後給人家小姑娘又是加工資又是介紹角色的熱乎勁張瓊也該明白,自己這樣多惹人讨厭,非要去觸黴頭。”孟婉婉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 滿意的放下手裏的化妝品。

當晚孟婉婉和張瓊在別墅裏見面了,可能是為了表現出自己對《巫醫》這部劇的抗議,張瓊方一直避免在鏡頭前提及與劇相關的一切,但孟婉婉偏不,左一句我和張瓊前段時間是一個劇組的同事,劇名叫xxx,又一句我們劇組有一個小姑娘特別有靈氣,大家一定要關注我們的新劇哦,把張瓊氣的夠嗆。

随後又一次手滑不小心發了一條微博,微博正是預告片中餘杉皇城腳下的那一幕的雪景照片,配字:看我小時候。

微博在發了一分鐘不到被删除,但照片已經被各路營銷號粉絲瘋狂轉發,并成功登上了熱搜榜。

自此,孟婉婉徹底斷了張瓊要求删角色的念想,如果這個角色無緣無故戲份消失,外界給張瓊扣一個善妒的帽子,那可真的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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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杉對此事還一無所知,當自己的飾演的小崔如意已經登上了微博熱搜時,餘杉和陸予峥正坐在末班的公車上。

車子晃晃悠悠的行駛着,車上的人也越來越少,這條路餘杉走過很多次,下一站就是南嶺灣站,也就是餘家老宅所在的地方。

餘杉有些詫異的看向陸予峥,車子再開下去就是底站了,陸予峥口中的而秘密基地到底在哪裏?

南嶺灣站到了,陸予峥起身,餘杉也跟着走下車。

“你要帶我去哪裏?”餘杉問到。

“我家。”陸予峥說道,他配合餘杉的腳步走的不快,兩人平行着走過長長的坡道。

上了坡後就是南嶺灣別墅群,小區的保安亭亮着燈,看見陸予峥保安脫帽叫了一聲,“陸先生。”然後給開了閘門。

餘杉這才想起來陸予峥也是家境優渥,他父親是做實業的,開放初期就開了濱江市第一家玻璃制造廠,現今生意多維度發展,算的上是濱江有頭有臉的大企業家。

“我小時候住在這裏。”陸予峥笑道。

他往家的方向走,越走餘杉越覺得熟悉,這裏就是通往餘家的路。

路過餘家時,餘家老宅燈火通明,陌生的保姆從院子裏走過,看了一眼餘杉兩人沒有任何反應。

隐隐聽見裏面傳來了吵鬧聲,那是瞿落楓的聲音,她向來溫言細語這次卻像潑婦一般吵架,餘杉好像聽到了離婚訴訟這樣的字眼,除了有些唏噓,內心居然沒有起伏。

“那裏,就是我小時候的家。”陸予峥停下腳步,餘杉驚訝的看着那棟荒廢已久的別墅,門前種着一片玫瑰園。

餘杉記得自己小時候常常坐在亭子裏,亭子外就是玫瑰園,風帶來清甜的香氣,偶爾她會想玫瑰園的主人是誰?是後面那棟別墅的主人嗎?

她從未見那裏點過燈,一片黑暗中會不會有一只小怪獸趴在窗臺看着自己。

關于那棟別墅和這片野玫瑰園,在餘杉無聊且被忽視的上一世,為她編造了許多幻想和夢境,她從沒想過那會是陸予峥的房子。

“這些花最開始都是我母親種植的,主人播下了種子,種了一半,自己卻不負責任的走了。”陸予峥帶着餘杉繞了個遠路,向着別墅走去。

餘杉了解一些關于陸予峥的事情,據說他的母親是濱江最著名的舞蹈家,但可惜的是後來患上了精神疾病在某天縱火自殺。

“我母親就是在這棟別墅裏縱火自殺的,她在舞團排練舞蹈後下班時出了意外不慎摔壞了腳,她本就是充滿着浪漫主義情懷的人,那段時間變得尤其敏感和脆弱,她需要我父親的陪伴,可惜我父親是個理性主義者,他覺得生意正是關鍵時候,照顧人的事情保姆做的比他更好。”

陸予峥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平穩的像在訴說着別人的故事。

“裂痕的産生因為迥異的性格逐漸擴大,在無人知曉的時候,母親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她小時候常和我說跳舞是她的靈魂,走上末路大概是她最後的選擇。”

“這片玫瑰花園是她最後的自救,可惜這些花朵沒能治愈的了她自己。”陸予峥用手裏的鑰匙打開門,燈被打開時,餘杉看見了到處鋪着的遮塵布,家具雖然看起來有些年頭,大看得出保養的很好,并不像大火燒過。

“外界對我有許多傳言,他們說是我自己跑到了屋頂求救,留下母親一個人被燒死的,但事實卻不是這樣。”

餘杉已經看到了,一樓有一間面積很大的舞蹈房,雖然經過了翻修,但在那間舞蹈房內可以明顯看出大火燒灼後的痕跡。

那是唯一一間損毀嚴重的房間。

“她燒死的時候關上了門,站在窗邊看着玫瑰園死去的,我當時就在外面,那扇門永遠也打不開,無論我喊的多大聲,都沒有人聽見。“陸予峥的眼眶不自覺紅了一圈。

餘杉拉住他的手,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那間舞蹈室沒有燈,是一個黑白色世界,重新翻修鏟掉了原本鋪着的地板,灰白的地面以及刷漆後慘白的牆皮,一架黑色的破舊鋼琴擺在角落,待久了就會從心底生出壓抑。餘杉本能的看向窗外,一眼就看見了那片已經生長的茂盛的花園和那個小小的涼亭。

涼亭外的路燈常常亮着,一切都顯得充滿生氣和溫暖,仿佛和這裏是兩個世界。

陸予峥看着餘杉,眼睛亮亮的。

他曾經無數次的在這個房間裏,痛苦纏繞着他,母親死亡的噩夢讓他很難入睡,直到16歲的那年夏天,一個少女闖進了母親的玫瑰園。

她是從這個黑白世界往外看時最鮮活的色彩.

喜歡.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陸予峥的暗戀着一個人,從很早很早以前。

現在這個人走進了他黑白的世界。

“從這裏看外面是不是特別美。”陸予峥問到。

餘杉點點頭,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從口袋掏出一堆彩色蠟燭。

那是今日插蛋糕上時多餘的,餘杉有些摳門覺得四口之家吃不了那麽大的蛋糕,于是買了最小寸,于是偷懶沒有插上全部的17根蠟燭,用蛋糕店給的塑封袋裝着随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我去借個打火機。”餘杉跑出房門,沒一會就回來手裏拿着一個塑料打火機。

蠟燭被點燃後擺在了水泥地面上,擺成了很土的愛心。

彩色的蠟燭無聲的燃燒着,照亮了這間沒有光的屋子。

“現在裏面也很好看了。”

如果自己十六歲的時候看見這棟別墅亮起燭光,一定會忍不住心得好奇敲響房門,他們.會不會更早一點認識。

陸予峥看着餘杉,伸手揉了揉蹲在地上餘杉的腦袋。

“今天過生日你許願了嗎?”餘杉擡頭問到。

“還沒有。”

“那你快許個願。”餘杉笑道,說着自己雙手合十虔誠的許了一個心願。

“我過生日你許什麽?”陸予峥無語。

“我從你那邊偷了一個願望,心足夠虔誠,老天爺不會在意的。”餘杉笑道,頗有些無賴。

“那你許的什麽願?”陸予峥問,“從我這裏偷的我總有知道的權利吧。”

“我許願. 希望你擁有自己的夢想。”餘杉小聲道。

沒有夢的人總是可悲的,陸予峥的母親沒有了夢,所以即便她哪怕嘗試了自救,也最終沒能看到玫瑰花園開放時,餘杉希望新的一年,陸同學的世界裏可以多一些熱血的色彩。

陸予峥看着餘杉痞痞的一笑。

“那你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他趴在窗臺上看向那片野玫瑰園說道。

無論餘杉怎麽追問,陸予峥總是對他的夢想諱莫如深,直到未來的某日餘杉翻開了陸予峥的日記。

“17歲,我找到了我人生的第一個夢想,餘杉,她就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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