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等到兩個人蹒跚着回到家時已經接近十一點,段唯即使喝得醉眼朦胧,卻也時刻記着自家夜叉驚人的戰鬥力。他畏畏縮縮地跟在傅度秋身後,想要對方成為自己的擋箭牌,誰知門剛一打開,就看到了兩張滿懷期望的臉。

段唯:“……”

傅度秋:“……”

短暫的沉默被喬瑩打破,她看了一眼站在傅度秋身後的段唯,随後又迅速轉移視線面帶微笑地看着傅度秋,說:“小傅來啦,來來來……快進來坐!”

段父在旁邊雖然沒說話,但還是用慈祥的目光看着面前兩個人。

傅度秋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一頭霧水,他連連擺手攬過身後的段唯,說:“不用了阿姨,我送他回來就走。”

“進來坐坐吧?沒事的!”

喬瑩笑得更溫柔了,連旁邊一直不怎麽說話的段父也跟着笑了笑,招呼兩個人進門。

還沒等傅度秋說話,被他攬着的段唯突然在他的肩膀上哼唧了幾聲,聲音不大,卻讓喬瑩和段父皆是默契地住了聲。只聽見段唯枕在傅度秋的肩上,輕聲說:“我有點難受……”

“哪裏難受?”還沒等兩位長輩說話,傅度秋就迅速問道。

話音剛落,傅度秋從善如流地把他扶正了一下,讓對方半個身子倚在一旁的鞋櫃上,随後他彎身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毛茸茸的拖鞋,輕手輕腳地脫下了段唯的鞋子,替對方套上拖鞋。

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傅度秋自己換鞋之後攬着段唯進了客廳,腳步緩慢,拉着對方的力道不輕不重,生怕會讓段唯覺得不舒服。

他把對方扶在沙發上,兌了一杯溫水塞進段唯手裏,随後順着對方的後背順了順氣,傅度秋說道:“還難受嗎?”

傅度秋的聲音帶着些和緩,聽上去十分溫柔,像是哄小孩兒似地。

而段唯沒有說話,繼續身子一半依靠在傅度秋懷裏,一半窩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不知道是難受還是睡着了,于是傅度秋依舊坐在旁邊左右照看着,細心程度昭然若揭。

在旁邊觀看了全程的段父和喬瑩神色各異,段父先是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兩個人,又看向旁邊滿臉黑線的自家老婆,笑着說:“這就很明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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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挑明,但喬瑩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咬牙切齒地拿出了放在口袋裏的錢包,遞給了段父。

而段父心滿意足的拿過,随後一臉欣慰地看着人事不省的段唯。

兒子好樣的!

而身為這一系列事件的主人公段唯本來是想裝醉酒蒙混過關,誰知道眼睛一閉兩腿一蹬,他還真的有些不舒服,于是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就到了第二天。

窗外的鳥雀隔着窗戶圍着他亂叫,他皺起眉頭剛想起身,一動彈就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他此刻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肩膀上似乎有千斤重,想要起來卻被一直壓着。

他視線一路往下移,果不其然,他身上此刻趴着一個人。那人半個身子倚靠在他的肩膀上,透過對方濃密的黑發,可以看出傅度秋的側臉。

“傅度秋,”段唯剛一開口,就被自己沙啞的聲線給整得愣了愣,随後清嗓子後繼續喊道:“你起來……”

話音落了,躺在他懷裏的人終于有了動靜。對方先是擡起手臂擋住自己被光線不斷照射的眼睛,随後慢慢起身道:“醒了?”

正值清晨,昨天還喝過酒,換做平常人應該是一副狼狽的樣子。可是傅度秋卻全然不是,他柔軟的頭發被陽光映照着,在額前慢慢散開,眼皮子懶洋洋的掀起,眸色雖然不及平日裏有神,卻也多了幾分漫不經心。

這實在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面,如果不是段唯的手被壓麻了,他估計還會再欣賞一會兒。

他後知後覺地移開了視線,才剛醒沒多久,他需要很長的時間緩沖現在的所見所聞,良久之後終于憋出一句話:“你怎麽會在我房間?”

“昨天你喝醉了,我照顧了你一晚上。”傅度秋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低着聲音說。

段唯:“……”

記憶就這樣因為傅度秋的話語不斷回響在段唯的腦海裏,他想起來昨天經歷的一系列事情,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随後對傅度秋說道:“謝了。”

對于段唯來說,他們倆現在已經很熟了,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連“謝謝”和“對不起”都要糾結很久的樣子。他說完就晃晃悠悠地從床上起來,拿起衣服準備套上去,随口問了一句:“幾點了?”

聞言傅度秋習慣性的朝着段唯看去,只見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的段唯背過身對着自己。陽光穿透他的衣服,勾勒出來隐藏在衣服裏的流暢線條。因為他微微低下頭的原因,腺體因而也露了出來,上面還殘留着臨時标記的痕跡。

似乎是很久都沒有得到他的回複,段唯套上衣服轉過身看向傅度秋,而對方一直處于神游狀态,于是不禁皺起眉頭問:“你想什麽呢?”

見他轉過身,傅度秋猶如如夢方醒,移開視線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十點。”

“十點了???”段唯瞪大眼睛,現在剛好處于複習周,缺一節課老童都會直接活刮了他。

而學霸傅度秋絲毫不慌,起身說:“你媽昨天晚上已經請過假了。”

“噢……”段唯放心地舒了一口氣,随後又像是想起什麽,問道:“那你呢?”

說完之後他又有點後悔,現在傅度秋的母親對兒子的态度幾乎是放養狀态,父親就更是不用說,請假這種事情,估計是傅度秋一個人獨立完成。

沒想到一大清早的就精準戳到了別人的痛處,段唯有些汗顏。

話音落了,傅度秋卻是絲毫不覺得有什麽,輕聲道:“沒事,你媽幫我一起請了。”

段唯:“……”

“怎麽了?”

“那是我媽……”

傅度秋一臉坦然:“我知道啊。”

“你不覺得讓她一個人請兩人份的假,有些許怪異嗎?”段唯無法理解傅度秋這突然短路的行為,畢竟因為這接二連三地标記,學校裏已經都不确定兩個人是清清白白的關系。

而傅度秋把衣服穿上之後又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他笑了笑,說:“有什麽怪異的?到時候問起來你就說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哥哥。”

“……你覺得老覃會信嗎?”段唯皺起眉頭撇了撇嘴,頭發被睡得亂七八糟,眼睛因為剛剛打了幾個哈欠,盈了些許水霧。

看着段唯一臉無語的表情,傅度秋心裏的某根弦又觸動了。他笑了笑,走上前幾步在段唯跟前站定,随後慢慢靠近。

“……你幹嘛?”Omega天生的警惕讓段唯連連往後退,可是傅度秋身上的信息素又好聞到讓他潛意識裏想要靠近。

“或者你可以說,”白松香就這樣又在頃刻間充斥了整個房間,傅度秋笑了笑,“我是你家失散多年的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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