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和你一起走。”

傅度秋說話的時候目光盯着段唯,嘴裏是不容拒絕的語氣,連旁邊身為Alpha的彭炎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彭炎看了一眼段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讓你作,可勁兒作,踩到老虎尾巴了吧?

而遲鈍如段唯終于也從中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氛,他停頓了一會兒,覺得傅度秋有恫歡躍ⅲ但又不敢直接拒絕,進退兩難之際只能笑着打馬虎眼,“那我們不分開了,一起走?”

見他認慫,傅度秋臉上也依舊沒什麽表情,只是拽住段唯一角的手松了下去。不知道為什麽,段唯在這一瞬間發現對方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可細說的情緒,像是有妒望,還帶着點難過。

只不過這一瞬間十分短暫,段唯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四個人朝着猜燈謎的長巷走去,街道兩邊都挂上了紅燈籠,殘留了隊洩赜谛履甑南睬臁P砑涯钤谝桓龅潑招√面前站定,指着最中間的一個折扇說:“小唯,你看看那個,漂不漂亮?”

那是一把表面白色,打開之後有碧色山河畫的折扇,老板拿過來給四個人觀看,那折扇觸手生涼,段唯在自家老爸的熏陶之下還算有妒痘,一眼就看出這折扇雖然不是什麽稀有的藝術品,但也很值得收藏。

見他們對這把折扇都有緞巳ぃ于是老板說:“這是我鋪子的終極通關獎品,只有猜燈謎才能獲得。”

“沒事兒,我們有學霸!”段唯見許佳念想要,于是笑着拍了拍身邊傅度秋的肩膀,而後者沒有說話,沉默表示應答。

見他們都是學生樣,老板沒有放在眼裏,從身後的樹梢上拿下一串竹簽,上面寫滿了燈謎。段唯接過之後随便看了一眼,和他看數學題一眼——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

許佳念在旁邊邊看邊思索,拿出其中一個竹簽說:“我知道這個,上行下效。”

聞言段唯看過去,只見題面上寫着“月亮走我也走(打一成語)”,這一次他終于沒有在傅度秋的解說之下懂了這個謎底——上面的行走下面的跟随,可不就是上行下效嗎?

一邊的彭炎也恍然大悟,拿着幾個竹簽解出來幾個燈謎。聽得一愣一愣的段唯在幾個燈謎之後終于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燈謎這種東西,當解出來之後就會覺得十分簡單,反之就算是把竹簽盯出一個洞,也憋不出來半個字。

等到最終,彭炎和許佳念男女搭配,解出來大半的燈謎,而段唯的參與度100%,貢獻度0%。

直到最後,幾個竹簽實在是解不出來,于是許佳念便給了許久沒有說話的傅度秋。

而後者掃了一眼題幹,即使是猜燈謎這般風花雪月的事情,他的表情和平時在教室裏解數學題一樣如出一轍,冷靜從容淡定。

謎語題目:明月一出照園中(打一貨幣)。

傅度秋:“日元。”

謎語題目:明月隐高樹(打一字)。

傅度秋:“杳。”

謎語題目:欲上月宮折桂枝(打一成語)。

傅度秋:“高不可攀。”

……

就這樣進行了将近十幾個來回,老板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自信變成了滿臉黑線,等到最後一個竹簽被傅度秋放在桌子上時,老板全然放棄了掙紮,把許佳念之前相中的折扇遞了上去。

他們這一猜将近猜了半個小時,周圍的游客全部都看了過來。來這裏猜燈謎的客人大多都是抱着玩一玩的心境來的,誰都不會想到會有一個人把燈謎全部解了出來,還這樣絲毫不費力。

等到把折扇包裝好之後,四個人一齊離開了小攤,剛剛還熱情的小巷,因為他們的走動都十分默契地開始安靜下來,像是生怕傅度秋會過來猜自家燈迷一樣。

于是幾人無所事事地在燈謎巷蕩了一會兒,就找着了一塊休息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裏離湖中心的音樂噴泉不遠,坐在位置上還能聽見遠處若隐若現的音樂,時而舒緩時而輕快,聽上去讓人心情大好。

段唯剛一坐下來就很不在意形象的伸了一個懶腰,長嘆了一口氣,他以前就很喜歡在晚上出去散散步,然後再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坐上一個小時,被身邊的朋友笑稱為“提前退休”。

四個人圍着一個圓桌,許佳念對折扇愛不釋手,拿着打開又合上。除了攝影以外,段唯這還是滓淮渭她喜歡特別喜歡什麽東西,于是笑着說:“很喜歡這個折扇?”

“對啊,”許佳念笑嘻嘻地把折扇放進袋子裏,“很漂亮。”

“我也覺得,”彭炎在一旁附和道:“品味挺好。”

聞言許佳念笑着看向彭炎,眼裏皆是甜蜜。

因為離湖近的原因,晚風吹過來帶着讀挂猓讓段唯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許佳念也被凍得打了個噴嚏,見狀段唯下意識看向旁邊的傅度秋。

披衣服,披衣服!

他擠眉弄眼的,看看傅度秋又看看許佳念,看得旁邊的彭炎都忍不住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放在桌子下面的腿使勁兒朝着對方踹去。

但段唯全然沒察覺,還在用眼神暗示傅度秋。而對方似乎懂了他的意思,把外套脫了下來。

見狀段唯十分滿意地點點頭。

誰知下一秒,他的肩頭一沉,傅度秋把外套披在了段唯身上。

“……”段唯下意識地把身上的衣服拿下去,可是剛一動作,就被傅度秋按住了手。

對方的手還帶着讀挂猓冷得段唯一哆嗦,就聽見傅度秋說:“穿着。”

這種微妙的氣氛讓彭炎都不忍看,他閉上眼睛皺起眉頭,臉上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他把衣服脫下來搭在許佳念的身上,說:“你想喝奶茶嗎?”

話音剛落,許佳念像是得到暗號一樣,一拍桌子說:“喝!”

說完兩個人十分默契,噌的一聲從椅子上起來,掉頭就準備走。段唯還沒來得及攔住他們,兩個人就早已跑得老遠,生怕段唯會追上兩個人似地。

見狀段唯只好不尴不尬地坐回原位,許佳念不在,他似乎終于憋不住了,雙手撐着桌面,朝着旁邊的傅度秋看過去,說:“你咋回事?”

“……”

傅度秋一臉平靜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見他這樣不理不睬的态度,段唯此時只覺得自己今天白忙活一場,什麽都沒辦成還不受傅度秋的待見,眉毛擰得更緊了,說:“你那天說的不會表白還真不是匡人的,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會!”

“我那天說的話,你就記住這麽一句?”傅度秋卻是絲毫不停頓地反問了一句,竟然讓段唯硬生生地噎住了。

段唯沒懂傅度秋的意思,那天對方還說了什麽?他是不是忘記了?

見他不說話,傅度秋的眉頭擰得更緊,他一開始只覺得段唯在逃避自己的感情,裝不懂。可是這麽多天下來,他才終于明白,段唯是真的不懂。

對方根本不明白,不懂自己究竟有多喜歡他。

于是,傅度秋覺得今晚必須要做點什麽,剛想說話,旁邊突然冒出來一群人。他們扛着錄像的專用機器,脖子上戴着特殊的通行證,是之前在門口看到的電視臺記者。

他們其實一開始就在一旁觀察了傅度秋段唯兩個人許久,這兩個高中生在人群中格外打眼,只需要遠遠一看就能夠吸引衆人的視線。

見狀他們找準時機,把機器架在湖邊上,拿着麥克風就上前進行采訪:“你們好,我們是XX臺的記者,請問可以對你們進行一次采訪嗎?”

“啊……”段唯被他們搞得一陣懵逼,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和傅度秋一道起身,說:“可以。”

見他們答應,記者笑了笑,拿着本子就開始沒有感情地說:“請問兩位是從哪裏得知這一次燈會呢?”

“從一個司機師傅那裏聽說的。”段唯禮貌地笑着回答,面對鏡頭的時候他并沒有逃避,而是對答如流,看上去落落大方。

記者瞬間對這位Omega好感度上升,繼續說:“那這一次燈會,兩位獲得的最大的成果是什麽呢?”

段唯:“猜燈謎給我朋友贏得了一個折扇,不過都是他的功勞。”

說完他搭上旁邊傅度秋的肩膀,笑得大大咧咧的。

于是站在面前的幾個記者都朝着傅度秋望過去,這個Alpha即使是在旁邊不說話,也讓人無法忽視,一張無懈可擊的臉上了屏幕也十分能打,比電視上的一賭忻餍嵌薊挂精致。

記者又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有針對傅度秋的,也有針對段唯的,而兩個人皆是對答如流。

直到最後,記者停頓了一會兒,将話筒移到傅度秋面前,說:“最後一個問題,代表全場所有男女問的,請問你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嗎?”

話音落了,周圍的幾個記者都笑出了聲,而傅度秋表情卻是凝了凝。

一切都好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樣,讓傅度秋沒有任何理由再去遲疑,胸口中湧動的情緒在此時滔了天,充斥着自己全神。

時間仿佛就在這個時候靜止了,周遭霎時間安靜下來,音樂噴泉的聲音萦繞在耳邊,晚風吹得游人微微閉上雙眼,享受着這一刻的寧靜。

只有音樂噴泉這一小塊地方,藏着少年噴薄而出的情緒。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傅度秋對着鏡頭笑了笑,“有了。”

說完,還沒等一旁的段唯反應過來,他就轉過頭,一雙黑漆漆的雙眼定定地看着段唯,随後彎起弧度,猶如泉水般的溫柔就這樣從他的眸光中閃爍出來。

段唯愣愣地看着他,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他胸口中不斷滋生,有恫歡躍ⅰ

都沒等對方說一句話,在所有人驚嘆的目光中,傅度秋就直接看着段唯,一句話脫口而出:“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表白蓄力條: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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