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擋箭替身
比賽到了這個時候,看起來還是陸安栾更勝一籌,不過江湖武林人才輩出,此時依然有人沖上來挑戰,
陸安栾正有此意,正好趁此機會看看自己離開陸家莊之後這武藝是否還正統,他前面十多年都幾乎都在在陸家莊長大的,所以自然感情深厚很多。
于是,圍觀的點評家們自然發現這小子自從跳了那麽一通傷風敗俗的怪異舞蹈之後,人就變得穩重了起來,穩紮穩打不說,人也變得沉穩起來,表情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起來白衣少俠雖然落敗,但還是讓他吃到了不少苦頭的,否則怎麽可能轉變如此之快。
陸安栾贏得漂亮,可以說,經此武林大會之後,陸安栾的大名可以說是傳遍了整個武林,他的一身黑衣也成了最厲害的标志,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陸安栾似乎是為了避嫌,之後就穿起了藍色的衣服,還真是低調啊。
不是沒有人提出要讓陸安栾繼承武林盟主之位,但他實在是太年輕了,陸老爹實在是放心不下将整個武林都交到他的手中,但對于他的成績還是十分滿意的,竟然破天荒地給他放了假,讓李叔帶着他到洛城去逛逛。
陸安栾無言以對,這話對着他說着實是浪費了,他不需要。
還不如陸家莊的景色更加吸引他的目光呢,畢竟有兩年多的時間沒有回來了,他還是十分懷念的,照例去見過了自己的母親,少不得要接受那些夫人們的調笑,甚至還有人對他提起了親事,陸夫人自然是樂意的,說實話她本人也看中了不少呢,可惜的是考慮到家傳功法的緣故,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呢,只能以年齡太小江湖人不拘小節不着急等理由給推拒了。衆人只當她眼光太高,也沒有懷疑,只是有些不高興罷了。
陸安栾之後還要去看望自己的大哥,也不知道他的身體有無好轉,卻被下人告知大少爺挺忙碌的,現在不在。
忙碌?陸安栾有些奇怪,不過竟然還忙的起來,可見他的身子骨還是不錯的,沒有到虛弱調理的地步。
下人猶豫了一會,還是告訴了大少爺和方家小姐在一起呢,少爺忙的是心甘情願,也不管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陸安栾對此一無所知,便揮揮手讓人離開了,而他則是到了前院,希望能夠找到陉漠的下落,不知道當時的那個小女孩到底是什麽身份,看起來似乎是和陉漠相熟的。
如今一旦得回了自己的身體,而陉漠又是個油鹽不進的,看起來十分難對付,陸安栾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可不想日後在身邊埋一個随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此事雖然很是對不起魔教中人,讓他們暫時群龍無首,但是陸安栾也顧不得了,誰讓陉漠自以為是,無法無天呢,就算自己不殺他,他也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只要這種轉換方式仍舊存在,他們就沒有友好相處的可能性,必須要決一勝負,才能夠徹底安靜下來。
其實他們本來可以成為朋友的,畢竟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唯一的熟人了,看到對方還能得到點心理安慰。哪怕不是如此,就是做個陌生人也是不錯的,何苦一定要這樣呢,只是情況逼迫的人沒有辦法啊。
陸安栾心中想了很多,但是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陉漠留不得了。
方豔豔仍舊是在住在陸家莊的後院的,竟然不管不顧地将受傷後的陉漠帶了進來照顧,可是卻不能夠和女眷們安置到一起,雖然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還是要顧忌一些的,所以她去找了陸安協,那人一向對他言聽計從,好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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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協雖然對此很不高興,但是難得方豔豔有事請他幫忙,他還是忙前忙後的,看到那個小白臉對着方豔豔笑得明豔,他就來氣 ,只是這人不是不同于自己的親弟弟,自然不會為自己着想的,他就是着急也沒有辦法,思來想去還是想找陸安栾幫忙,畢竟這人還是陸安栾的手下敗将,又吃自家的用自家的,自然要懂點分寸才行。
等到他回去的時候才發現陸安栾曾經來找過他,只是當時他不在,後來不知道去了哪裏。兩人就這樣錯開了。
陉漠好不容易才将羅裏吧嗦的方豔豔那丫頭給趕走,他雖然用着陸安栾的身份對付起方豔豔來是駕輕就熟,可是現在不一樣,誰讓之前陸安栾塑造的就是溫和公子的死樣子呢,他此時又受了傷,不好大動肝火,只能忍了。
雖然他并不顧及身份的更改,依舊內心不變,但是到底還是要收斂一些,恐怕會露出太多破綻,到時候事情不好收拾。
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一定要宰了陸安栾才好,甭管用哪個身份他都是不在意的,但一定要自由才好,像陸安栾這種溫溫吞吞的人留着當替身都很礙事,他一點都不喜歡,所以,還是殺掉的好。
至于用什麽方式他還是需要好好想一想的。
不過,他沒有想到陸安栾會來得這麽快,竟然趁着他身受重傷的時候落井下石,這樣的他可是絲毫沒有辦法全身而退的,也不知道那個叽叽喳喳的方豔豔什麽時候回來,好替他阻擋一番,還有魔教的那些人都是做什麽吃的,沒看到教主身陷險境嗎,竟然沒有人過來援救,還是說陸安栾當時是悄悄出來的,那可就糟糕了啊。
為今之計,只有拖延時間為好。
要不,他再仔細考慮下陸安栾之前提出的建議,兩人好好協議一番吧。
“陉漠,你今日難逃一死,看在魔教幾位長老的份上,我可以替你傳達一下遺言。”陸安栾很輕松就找到了陉漠所在的房間。
時機很好,房內只有他一人在,白皙的臉色顯示出了他的內傷未愈,而潔白的裏衣在深色錦被的映襯之下更是顯現出他的脆弱。
陸安栾卻不為所動,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副皮囊之下掩蓋的本來面目了,無賴陰狠,曾經的頂級特工殺手又怎麽會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越是這樣,他才越要提高警惕。
陸安栾握緊了手中的劍,并且将它放在了陉漠的脖頸旁,只待他說出遺言便要動手。
陉漠內心很是着急,他禁不住咳嗽了兩聲,那脖子便控制不住地湊近了長劍,即便是陸安栾反應及時,還是有血珠挂在了頸間,看上去很是可怖。
陉漠吓壞了,陸安栾是來真的,于是他便也沒有什麽可以遲疑的了,哪怕是拼了自己的內傷更重也不能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在這裏。
于是他拼盡了全力,驚呼道:“救命啊。”
陸安栾氣急,果然這就是無賴的作風。
他伸手捂住了陉漠的嘴巴,随後又想要去點住他的穴道,不管是全身要穴還是啞穴,只要一旦制住,他就是成了刀板上的魚肉了,死都不能安息。
“我知道破解的辦法。”
他百般掙紮才将這話斷斷續續地說出來,也只有陸安栾原本并沒有殺他的心思,而是被逼無奈,否則其他人才不會管這些呢。
于是陸安栾松開了口,“如果你再耍花樣,後果你知道的。”
陉漠坐起身,緩緩調息了片刻,随後才說道:“你不能殺我,否則就是在自殺。”
陸安栾眉間再次籠上殺氣,“我給過你機會的。”
陉漠咳了一聲,不再賣關子。
“你應該知道這幾次的事情吧,我是說我們互換身份時候發生的事情。我想過了,無非就是我們兩人中間有一個受傷,另外一個就會被喚過來。”
陸安栾點頭,“原來你也發現了,如比以來你更是不能留了。我可不想替人受過。”
陉漠大叫:“說話要憑良心好不好,每次都是你受傷,受過的人是我好不好,你看清楚,倒黴的一直都是我,我有說什麽嗎,真是不識好人心。”
陸安栾并沒有理睬他,仔細想了想,“那又如何?”
“你可還記得那個地下考古研究所嗎?當時是我先進去的,也許這就是福利吧。不過,說真的,陉漠,我一直都沒有想過要殺你,是你在逼我。你做事從來都不顧及後果,讓我很難辦。原本我不知道下一次轉換的機會,所以才對你忍讓,可是現在我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陉漠冷哼一聲,“你真的敢嗎,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陸安栾,除非你能夠一擊斃命,當然這太難了,至少我還有一拼之力,就像上輩子那樣,同歸于盡,你真的願意嗎?否則,誰也說不準到底會不會再次轉換,到時候死的可就是你本人了。”
他說的話正中陸安栾的死穴,他不敢做這個保證,雖然從前幾次的事情來看,似乎都是陉漠代替他養傷,可是也許只是巧合呢,因為如果他不小心和別人打鬥而瀕死,難道陉漠也會過來代替他嗎,真的會有這種事情,那麽這種神秘研究的出現倒是耐人尋味了。
該死的,無知的事情總是讓人難以掌控,陸安栾對此無可奈何,他甚至找不到頭緒來進行研究,所有的說法都只是猜測而已,他又不能夠真的面臨瀕死狀态只是為了嘗試,而這種事情也是不能夠找其他人來代替的,而且旁人誰又會相信的,說來說去,到底還是他們兩人的問題,難道說這種事情真的是要伴随一輩子的嗎?到底怎樣才能夠解脫呢。
“所以說,我們兩個還是來好好想個法子吧。”陉漠自覺已經擺脫了死亡危機,放松不少。
陸安栾看着他,冷笑道:“所以說你知道解決辦法完全就是在哄我了。真是該死。”
陉漠晃着腦袋,“來啊來啊,砍我啊,看看會不會變回來。”
真是賤人欠揍,可是陸安栾卻再也沒有辦法下手了。他賭不起,這真是一個壞消息,同樣也有個好消息呢,那就是今後陉漠也不會傷害他了。
就是不能夠保證會不會有來自外界的傷害呢,不過他們兩個人的武功都是不相上下的,再加上身份特殊,能夠傷到他們的人還真是不多呢。
不過,陸安栾也不想某天過得好好的,卻突然代替別人去受傷,那也太慘太憋屈了。
可是,就算沒有辦法出手教訓,他還是有其他辦法的。
“我不會殺你。”陸安栾收回武器,默默地走開。
“哼,我就知道你不敢。”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陉漠笑得像個傻子,洋洋得意。
陸安栾突然也笑了,笑得春光燦爛,他搖搖手指,輕聲說道:“陉漠,我不是不敢,是舍不得,我也是才知道,原來你主要是用來為了我承擔傷害的,走火入魔的滋味如何,還有屁股開花也不好受吧,現在呢,內力失調是不是很惶恐。其實,我也沒有想過要殺你,所以說,這麽好的替身,替我受苦受累,我為什麽要殺掉呢,你就好好享受吧,疼痛代表我對你的安慰。告辭。”
陸安栾走得潇灑至極,陉漠只能在背後暗暗咬牙。
他剛才竟然被那個笑容晃花了眼,真是沒出息,不過他還真的是沒有發現,陸安栾那張臉似乎真的很耐看,呸,他暗罵自己一聲,不過一天之前還是自己的臉呢,怎麽能夠如此想象,真是晦氣。看來是陸家莊的功法有問題,把人都教壞了。
此時的陉漠似乎忘記了,是誰第一眼看到穿白衣的陸安栾之時就上去搭讪的死樣子。
陉漠摸摸鼻子,也許這就是個人魅力吧,靈魂的作用,不管是換到什麽軀殼裏,還是那麽招人啊。
不過陸安栾沒走兩步就聽到頭頂傳來的破空之聲,能夠同時瞞過他和陉漠的人恐怕還是很少的,所以這人雖然攻擊勢頭挺猛,不過也只是虛晃一招而已,畢竟他躲得太遠,襲擊起來需要很長時間。
等到他落地之後,陸安栾也看出來了是魔教的左護法,兩人本沒有什麽仇怨,而且他也不想殺掉左護法,只希望今後橋歸橋路歸路即可。所以總是以躲避為主,并沒有下死手。
可是陉漠不能忍受,他大約猜出來來人是魔教的,可是他擔憂陸安栾啊,他寧願現在身受內傷之苦,也不想沒命,所以連忙喊道:“快住手。”
可是遲了,陸安栾一個愣神已經被劃破了衣袖,鮮血迅速湧出浸濕了藍色衣衫。
他故意失手,為的就是做個實驗,希望來檢測一下這受傷是否真的會引起兩人再次互換,可是完全沒有反應,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夠否定剛才的猜測就是假的,也許是因為這傷勢不夠重的緣故,可是要做到兩人的傷勢一樣重或者更重,那純粹就是找虐了,陸安栾做不到。
趁此機會,左護法一把抓起陉漠,從窗戶逃走了。
打鬥聲也驚動了其他人,方豔豔不過是主動跑過去幫陉漠熬藥去了,此時滿臉黑灰的跑過來,就看到病床上的白衣少年不見了,頓時氣急敗壞。
“人呢,你把他弄哪去了,交出來。”她沾滿黑灰的手指就這樣握住了陸安栾受傷的手臂,陸安栾把他當成了陉漠的同伴,本身就不耐煩,但畢竟是個小姑娘,他還是好生說道:“姑娘,你誤會了。”
“什麽,你說什麽?”方豔豔一抹臉,頓時更是讓人認不出來了,“你陸二少什麽時候跟我這麽客氣了,肯定是心虛。”
陸安栾忍無可忍,“你誰啊,別鬧了。”
方豔豔對上對方冷冽的眼神,頓時一個激靈,這才是她熟悉的陸二少啊,好久沒見,這種恐懼的感覺都陌生了,有點懷念。
陸安栾可不管對方在想什麽,他滿腦子還是在考慮實驗的事情,幸好一個小厮跑過來說出了真相,“方小姐,不好了,那位公子被人劫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