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正午的陽光曬得正烈, 窗外時不時傳來聲聲蟬鳴,熟悉的廣播聲在宿舍裏響起。
午休醒來的胡悠悠揉了下眼睛,耳邊是其他床上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胡悠悠掀開被子, 起身踩着梯.子下床,沈瀾的床位和他挨着,對方也正巧掀開床簾。
“胡悠悠,你哪裏來的貓耳朵啊,還挺逼真的。”沈瀾睡眼惺忪, 看見胡悠悠腦袋上立着的道具來了興趣。
他家裏放着很多價格昂貴的模型。
但像這種絨毛絲絲分明,耳廓邊緣細薄帶粉的超逼真絨毛耳朵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不是貓耳朵,我這是狐貍耳朵呀。”胡悠悠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聽見沈瀾說他的耳朵是貓咪耳朵,他一下就不高興了。
“你好笨呀,這都分辨不出來,貓咪的耳朵小得多。”才起床的胡悠悠嗓音帶着幾分困倦, 聽上去綿綿軟軟的。
人類就是這樣,小貓咪和小狐貍都分不清,胡悠悠悠閑地踩在梯.子上, 給沈瀾科普起兩種動物之間的區別, 沈瀾被他淵博的知識唬得一愣一愣的, 時不時贊同着點頭。
胡悠悠說話時,淡粉色的唇瓣一張一合, 腦袋上的耳朵靈活地輕輕抖動,沈瀾覺得這道具實在太有趣了,晃得讓人心癢癢。
“還挺舒服順滑的。”沈瀾幹脆直起身,重重捋了把雪白的耳朵。
他長期練舞,指尖和掌心都覆着薄繭, 他還捏着敏感的耳朵搓了搓。
腦袋上傳來的觸感令胡悠悠很不适應。
!!!
意識到沈瀾在幹什麽後,胡悠悠猛地清醒了。
在他午睡時,耳朵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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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沈瀾以人類的邏輯沒往他是妖怪方面猜。
胡悠悠扭了下屁股,感覺到尾巴不存在後松了口氣。
沈瀾不知道胡悠悠巨大的心理變化,在他還想在摸兩下時,手一下被打開。
“不準摸我耳朵!”胡悠悠漲紅着臉,連忙扒回床上拉下窗簾。
沈瀾看着自己被揮開的手,雖然被打了一下,但胡悠悠力氣小,他的手臂上也沒有印子,他小聲嘟囔着:“不就是假耳朵嗎?碰一碰都不行,小氣鬼。”
被他說成是小氣鬼的胡悠悠坐在床上,聽着對方的吐槽,胡悠悠更加生氣了。
他的耳朵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摸的。
沈瀾手把着梯.子踩到地面,剛轉身正巧對上黃朗炯炯有神的眼睛。
吓得他差點原地起飛。
“靠,吓死老子了。”沈瀾拍着胸口壓驚,“不是,你站在這裏幹嘛呢?”
剛剛沈瀾捏胡悠悠耳朵的場景全部落在了黃朗的眼裏。
黃朗覺得自己命比黃連苦啊。
他都沒有摸過,就讓沈瀾先下手了。
要知道,黃鼠狼的毛毛偏硬,一看就沒有悠悠的舒服。
不過更重要的是,沈瀾不會懷疑胡悠悠是妖怪?
“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黃朗猶豫地問。
“什麽不對勁,沒有啊。”沈瀾的分級服放在椅子上,他拿起來兩三下穿好。
穿好後他抓了下頭發,突然開口:“是有點不對勁。”
黃朗心下一驚:“哪裏?”
看着一驚一乍的黃朗,沈瀾咧嘴笑着:“我看你就挺不對勁的,神經兮兮的。”
“......”黃朗的目光放在地面的啞鈴上。
就挺想拿着那玩意兒砸人的。
胡悠悠下床的時候,耳朵已經收回去了,沈瀾看了眼問他的耳朵去哪裏了,胡悠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謊:“取了下來,收起來了。”
“那晚上回來,你借我戴着玩玩呗。”沈瀾随意說道。
胡悠悠腦海中閃過血腥的畫面,耳朵不見了,跑到沈瀾的頭上。
他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不行,不可以,絕無可能。”
沈瀾打量了他兩秒,意識到自己和胡悠悠的友情還比不上一對耳朵。
聲音悲戚戚的:“不行就算了,我就知道你沒拿我當真正的朋友。”
不知道話題怎麽拐到這個上面,胡悠悠微微怔愣。
在他不知道怎麽回答時,穿着橙色衣服的謝江亭從後面冒出來,他屈着膝蓋頂了下沈瀾的小腿。
“你別為難胡悠悠。”謝江亭語氣淡淡地說。
沈瀾白了他一眼:“這點小事怎麽叫為難呢?不信你問胡悠悠。”
兩人都看着自己,胡悠悠咽咽口水,軟軟說道:“叫為難。”
沈瀾:“......”
幾人去錄制現場時,其他練習生基本都到齊了,才經歷過李二炳這麽大的事情,有一些練習生到現在都還是不敢相信,往日裏那個和藹可親的導師竟然是那種人,馬上要主題曲考核了,大家都還有點提不起興致。
胡悠悠走過去,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本來還在竊竊私語的練習生也停了下來。
這樣的場景不是第一次了,胡悠悠十分淡定地走過去坐在椅子上。
隔着他的不遠處坐着羽墨、白荼那一批人。
“羽墨,你說胡悠悠主題曲練得怎麽樣了,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根本沒心情練習。”
“應該不會。”身穿橙色分級服的羽墨平靜地回。
“那你覺得這次誰會拿下中心位啊?”那人又問。
羽墨垂着眼簾,音色如常:“不知道,可能是謝江亭吧。”
“你不覺得是你自己嗎?”
聽見這話,羽墨沒回他了。
手機震動了一下,看見經紀人的消息後他瞳孔緊縮。
上面寫着:【你知道你現在票數在第幾名嗎?熱度比白荼還低,我又不是撿破爛的,你好自為之!】
捏着手機的指尖緊緊用力,指節邊緣泛着白,沉默了幾秒後,羽墨關了手機。
看見導師進來,他說:“開始了。”
這一次,全部導師都來了,只不過再也沒有平時笑眯眯的李二炳。
一時間,好多練習生都還很別扭。
舞臺上,應容、雪陽、阚清河、羅伊斯和看上去就十分消極怠工的黎語一字排開。
主持人李深簡單地宣布考核的過程和規則,95名練習生人數較多,考核采用的是每五人一組同時比較訓練成果。
每一輪五人唱跳結束後由導師共同評級,選出最有中心位潛力的練習生,最後在由全部練習生共同投票選出公認的中心位。
“大家應該都聽明白規則了吧。”李深笑着說。
下面傳來此起彼伏的聽明白了。
每輪接受考核五名的練習生們節目組并沒有規定。
當應容宣布練習生需要主動上前接受考核時,練習生們都有些手足無措。
沒有确定的排序就是随機的,聽完規則,胡悠悠問:“那随機的話,每輪的五名選手會影響彼此的成績嗎?”
謝江亭這次并沒有像以前那樣獨自一人坐在邊上,他坐在胡悠悠的前排。
和胡悠悠舒舒服服的坐姿不同,他的脊背挺得筆直,聽見問題,他轉過頭笑着說:“應該會有影響。”
他看了眼躍躍欲試的沈瀾,“要是同一輪的競争對手表現得太好的話,本來能得到B評級的人說不定只能拿C。”
“或者五個人的水平都不怎麽樣,但是其中一個人表現好一些的話,說不定能拿B。”
經過謝江亭的解釋,胡悠悠明白多了。
全靠同行襯托嘛。
“現在有哪位學員想第一個接受考核?”應容拿着話筒,微眯着眼睛。
他掃過坐在在下面的學員,有的學員膽怯地直接躲開他的眼神,有自信的學員直勾勾地迎上來。
“我先來吧!”沈瀾突然站起來。
他本就是争強好勝的性格,其他學員一點兒也不意外,反而為他鼓掌、喝彩。
沈瀾上去後,原來準備上場的學員又開始猶豫了,沈瀾代表A班出列,BCDF班最後還是分別派出了一人,沈瀾憑借過硬的實力,獲得了A級。
B班優秀的學員很多,謝江亭和羽墨等還都沒上去,反正也不着急。
一輪又一輪的練習生考核完畢,很快輪到胡悠悠。
這次和他比賽的人他認識兩位,其中一位是B班的羽墨,還有一位是C班的梁星。
曲子還沒有播放時,梁星笑着和他打招呼,胡悠悠回了個禮貌的微笑。
五人站定,胡悠悠站在中間。
直播間還開着,才欣賞完沈瀾精彩的表演,粉絲們都很期待胡悠悠的表演。
熟悉的音樂前奏響起,胡悠悠幾人的站姿背對着練習生,正面着導師。
要是心理素質不過關,說不定還真的會被導師齊刷刷的直視所吓到。
胡悠悠深吸一口氣,聽着耳邊環繞的音樂,臉上帶着偶像營業的笑容。
這種笑雖然不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大笑,但是胡悠悠長得好看,笑起來時暖暖的,眼睛還特別真誠。
落在導師們眼裏,就像有一個光着屁股的丘比特不停地射出粉紅色的愛心,直戳他們的小心髒。
就連黎語也不得不承認,胡悠悠在顏值這方面确實得天獨厚。
五人排成一排,最兩邊的學員成了邊緣人物,要不是羽墨唱跳實力夠強,也會被胡悠悠身上的閃光點襯得黯淡無光。
時間過去得很快,前面的舞蹈動作難度不高,考核的區別就在有沒有做标準,有沒有跟上節奏和動作漂不漂亮。
邊緣的DF級的學員明顯就比不上胡悠悠和羽墨。
到了最難的高音和舞蹈動作,胡悠悠腦海中回憶着訓練的一幀幀,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訓練,他的體能得到了很大的鍛煉,雖然喉嚨還是有點緊,沒有發揮出最完美的高音,但比起前面的那些組,胡悠悠的表現還算完美。
跟着最後一個音符,五人收回手上的動作,擺出可愛的比心。
朝氣又蓬勃,跟夏天的小荷尖尖一樣嫩。
胡悠悠站在正中央,正對着剛好坐在正中央的應容,他比劃的桃心就像對着應容發射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音樂一結束,胡悠悠連忙收回比着心的手,把手背在身上。
指尖都是熱熱的。
臉頰也是紅通通的。
大家都以為這是運動過後的正常反應。
并沒有引起其他的人的注意。
【嗚嗚嗚嗚,悠悠寶貝的心心給我了!】
【我家悠悠真的!在!發光!】
【羽墨跳得也很棒啊!】
【梁星進步好大!】
......
直播間一片撒花飄過,李思思財大氣粗地送了好幾個昂貴的禮物。
輪到點評時,阚清河拿起剛剛寫寫畫畫的紙筆,一一點評各位練習生。
“胡悠悠的進步很大,還是那句話,你很有天賦,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把握住自己的先天條件。
阚清河接着說:“羽墨的話,第二段中間那句“穿越過荊棘”有點跑偏,其他表演還不錯。”
“悠悠真的超棒!”羅伊斯毫不掩飾地啪啪鼓掌。
看得胡悠悠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畢竟其他人又不知道羅伊斯是他的哥哥。
“我沒記錯的話,你上次也說過這句話?”坐在羅伊斯旁邊的雪陽笑着打趣,“就不能換一個詞語誇獎嗎?”
“那悠悠真的超可愛?超厲害?超無敵?”羅伊斯認真地考慮其他誇獎的詞語。
底下的學員和直播間都在哈哈大笑。
不過羽墨卻蹙着眉,他主動和胡悠悠一組,正是看見經紀人給他發的那條信息才不服輸,想着挑戰一下胡悠悠。
但是現在導師都沒有給他很多評價,他甚至懷疑,要不是挨着胡悠悠的話,自己的鏡頭會更少。
他緊緊捏着拳頭,柔軟的掌心被他按出一道道深紅的印子。
應容拿起話筒,斂着深邃的眉眼說:
“大家的優缺點其他導師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過在這裏給大家一個建議,就是你們一定要理解這首歌表達的涵義,要帶着感情去唱。”
“胡悠悠在唱最高潮的那一段,雖然技巧上沒出什麽大問題,但是那種黎明的黑暗的絕望的感情還沒有完全表達出來。”
“相反這一點,羽墨表達的好一些。”應容說。
胡悠悠贊同地點頭,被誇獎的羽墨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應容又說:
“如果能明白這一點的話,相信你會是更是完美的C位。”
這句話明顯是在對胡悠悠說的,直播間胡悠悠的粉絲們更是瘋狂地送免費的禮物,只有羽墨掐着掌心的指甲越陷越深。
這一輪,胡悠悠依舊得到了A級,羽墨同樣,梁星B級,其他兩人C級。
陸陸續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而203宿舍的全部成員都拿到了A級,林艾艾一樣。
所有練習生評級結束後,應容拿到了所有A級人員的名單。
“現在宣布一下進入A級的人員,一共10名,分明是:謝江亭、胡悠悠、沈瀾、黃朗、林艾艾、羽墨、白荼、劉星芒、葉意以及童圓。”
“以上這10名A級練習生将于明早由各位練習生共同選出主題曲中心位。”
嘩啦啦的掌聲響起。
胡悠悠很驚訝,之前實力不足的童圓也一樣拿到了 A級。
應容也注意到童圓這個逆襲的例子,有的學員因為出了錯還在懊悔,有的學員因為評級的上升正高興着。
他緩緩開口:“這次主題曲對大家來說,是一樣的難度,同樣的三天時間,有的人反複地不停練習,有的人不進反退。”
看見有的學員懊悔着低頭,應容才說:“希望各位能夠不辜負節目的宗旨——不負青春,不留遺憾。”
“現在,解散。”
......
随着他的一聲令下,早餓扁肚子的沈瀾一下從原地蹦起來,他攬着胡悠悠的肩膀說:“今晚我哥給我帶了烤魚,走走走,咱們回宿舍吃,別去食堂了。”
又來了又來了!
這種活生生的誘惑就擺在他的面前。
胡悠悠似乎都能聞到烤魚的味道。
“走吧,回去吃。”黃朗也跟着說,就連謝江亭也邀請他一起回宿舍吃飯。
他們的對話被林艾艾聽到,林艾艾看着這三位極力引誘胡悠悠開小竈的人,忍不住笑出聲。
胡悠悠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他挽着林艾艾的手:“你今天要去吃食堂吃飯吧。”
他的手被林艾艾狠狠地抽出,對方臉上帶着歉意說:“悠悠,我要減肥。”
就這樣,胡悠悠被幾人連拖帶拽地拖回了宿舍。
這次沈瀾哥哥的助理送來了三份烤魚,用錫紙裝得好好的,隔着錫紙都能聞見裏面的味道。
有麻辣味,有蒜蓉味,還有泡椒的。
胡悠悠他們幾人幹脆把當初的行李箱拖出來拼在一起,把烤魚放在上面,四個人坐在椅子圍在那兒。
打開錫紙時,發出脆脆的聲音,胡悠悠已經聞到了讓他流口水的味道。
拿着碗筷,胡悠悠夾起一小塊魚肉,魚肉嫩得一夾就被分成了兩塊,烤魚早就入了味。
有些燙,胡悠悠吹了好幾下才送進嘴巴裏。
太好吃的。
明明是魚肉,卻跟豆腐一樣,滑滑嫩嫩的。
胡悠悠吃東西時就像花栗鼠一樣可可愛愛,臉頰鼓鼓的,看得謝江亭都忍不住想戳一下。
不過他沒這麽做,反而給胡悠悠夾了一塊帶着焦焦脆脆魚皮的魚肉。
......
敲門聲突然響起。
胡悠悠手機消息還停留在林艾艾說他想來蹭一點烤魚。
“艾艾來了,我去開門!”胡悠悠捧着碗筷,嘴巴上的油都還沒有擦幹淨。
“艾艾,我給你說啊,我覺得蒜蓉的口味最好吃——”胡悠悠擡起頭,猛地睜大眼睛。
門外站着的不是林艾艾。
而是幾位導師、導演和工作人員,黑黑的攝像頭都快怼在他的臉上。
直播間裏,粉絲們被這美顏暴擊哄得心花怒放。
對此毫無所知的李深還對着攝像頭在介紹:
“我們節目都有好好管理學員們的飲食,他們當然不可能偷偷吃東西啦,不然我們就來看看203謝江亭他們的宿舍吧。”
衆人看着胡悠悠嘴巴的紅油:“......”
胡悠悠腳都不能移動了。
他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
偷吃東西竟然被發現了。
直播間看着秒被打臉的李深,快要笑死。
節目組也很冤枉啊,今天算是臨時的一個花絮小活動,為了體現學員們的良好作風,他們特意選擇有謝江亭和胡悠悠的宿舍。
不僅僅是因為203宿舍的人都是A級,關鍵是這兩人平時規規矩矩的,想想應該也不會做什麽偷吃小零食的事情。
反正現在就是尴尬,尴尬極了。
胡悠悠立馬放下手裏的小碗,他磕磕巴巴地說:“導師好,你們這麽晚過來幹什麽啊?”
裏面的人收到他的提示,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來。
不用想都知道是在銷毀證據。
應容也沒想到小狐貍竟然會偷吃。
他推開門,烤魚的味道一下飄了出來。
站在外面的所有人都聞到了。
攝像師舉着攝像頭,都不知道該進還是不該進。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導演沉着臉,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中央的行李箱都沒來得及藏起來。
“這個味道,你們吃的是烤魚?”導演輕輕地嗅了嗅。
沈瀾嬉皮笑臉:“導演你的鼻子比狗鼻子還靈啊。”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導演怒道。
【哈哈哈哈,沈瀾big膽!】
【完蛋了,肯定是沈瀾把我家悠悠寶貝帶壞了!】
【謝江亭好像也在擦嘴巴,沒想到他也是這樣的人!】
......
胡悠悠手上都還拿着小碗和筷子,他慫唧唧地把碗筷放回自己的桌子上。
203宿舍的全體成員像犯人一樣靠着牆站。
沈瀾一點也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畢竟導演應該知道他哥肯定會給他送吃的:“導演......”
導演也是恨鐵不成鋼。
沈瀾一個人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
現在還把乖學生胡悠悠帶上歪路。
“胡悠悠,你偷吃了幾次。”應容問道。
面對這直白的問題,胡悠悠眨了眨眼睛,慢吞吞舉起兩個手指:“兩次。”
應容又問:“那其他人呢。”
看着旁邊對自己使眼色的沈瀾,胡悠悠極為熟練地撒謊:“也是兩次。”
“你确定?”應容沉聲道,聲音聽上去不怒自威。
胡悠悠有點怕了,他頭都快埋到地裏,看見應容欺負弟弟,羅伊斯嚷嚷:“幹嘛呢,幹嘛呢,不就吃了個烤魚而已,用得着這麽嚴刑逼供嗎?”
空氣沉默了幾秒。
導演有點懷疑讓羅伊斯當正式導師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決定。
許是應先生的眼神太過嚴肅和可怕,胡悠悠緊張到指尖都被他搓紅了。
最終他還是憋不住,像以往一樣對着應容撒嬌:“嗚嗚嗚,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