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親吻 一輩子都喜歡宋硯

彌月喜歡這樣被緊緊抱着的感覺。

不僅僅是和寒冬形成對比的溫暖, 更多的是安心和滿足。

是這個人實實在在就在自己身邊的那種感覺。

還有……是她在無聲中也能體會到的愛。

她以前都從來沒有察覺到,而現在在這一分一秒的點滴相處中,彌月意識到, 宋硯對她的愛,沉寂無聲, 卻又最厚重深沉, 是她的喜歡比不上的。

懷裏的人漸漸安靜下來,呼吸聲也逐漸平穩。

宋硯的手臂挨着她柔軟無骨的腰肢。

很細的腰, 好像輕輕一掐就能斷了。

緊密無縫的貼在他身上。

像一個漂泊中尋求港灣的孩子。

宋硯以為彌月睡着了。

他意識到自己手上抱的有些太緊,怕她睡着不舒服, 可又怕自己一動, 會驚擾到她。

一時左右為難。

就在這時候, 彌月突然動了動,下一秒,腦袋就從被子裏探了出來。

她半張臉還捂在被子裏, 被熱氣捂得熱騰騰的, 下巴抵在他肩膀, 笑盈盈的看着他。

“我們宋硯長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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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來才好看。

彌月仔仔細細的打量他, 眼睛裏滿是愛慕和羨豔, 好像這是什麽絕世天神的臉, 她少看一秒都會吃虧。

她看的太認真, 反而讓宋硯不太好意思,斂了斂目光,臉有微紅。

雖然有很多人都說宋硯長得好看,他也聽過很多這樣的話,可在宋硯心裏,一直不覺得這是什麽了不得的事。

他或許是比別人長相上優越一點, 但這在他糟糕的人生中,不值一提,更加無法彌補他身上的缺陷。

彌月卻在一遍又一遍的誇他。

用那麽真摯的目光和話語。

“彌月喜歡宋硯,一輩子都喜歡宋硯。”

話音落下,半秒沉靜。

唇瓣落下一片濕軟,彌月還來不及反應,只覺得鼻尖上也濕濕的。

之前彌月都是在開玩笑,想讓他心情好一點,可他竟然真的主動親她。

彌月腦袋裏一時在天旋地轉。

她從來沒和人這麽親密的接觸過,一陣酥麻,整個人都像觸了電一樣,簡直要命。

她甚至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手在她腰上按了按,動作停下。

擡眼的時候彌月看到他眼角紅了,一片赤紅,好像下一秒就要流眼淚出來一樣。

然後他伸手出來,低頭捧住了她的臉。

他另一只手沒辦法拿出來。

手心捂到她的臉頰,她的臉是涼的,沒有他手心熱乎。

宋硯一直沒說話,彌月看着他,慌的咽了咽口水。

“怎麽了?”

宋硯的性格就是這樣,有什麽話都不說的。

所以彌月就會主動問他,多問他幾句,總是好的。

宋硯喉頭哽了哽,低低出聲,道:“有點疼。”

“哪裏疼?”彌月急了,雙手把自己身體重量撐了撐,“我壓到你的傷口了?”

他手術傷口還沒愈合好,脆弱長新肉的地方,彌月特別擔心他的傷口長不好。

經過了那麽痛苦的手術,千萬要把手養好。

“我不在床上睡了,我去找人要個陪護床。”彌月心疼,手足無措,在心裏責怪自己太任性了。

只是她剛要起來,又被宋硯拉住。

“被子太薄了,很冷是不是?”他無來由的突然這麽問。

病房裏明明有暖氣,可今天晚上,暖氣像是壞了一樣,一點用都沒有了。

說實話,病房空泛,冷意四起。

而且病房的被子只是薄薄一層。

類似于夏天蓋的空調被。

彌月偏偏又特別怕冷。

之前雙手雙腳冰涼,現在雖然好了一點,可還是涼的厲害。

這麽薄的一層被子,根本捂不熱人,要是這樣到明天早上,她就該凍成冰塊了。

彌月當然很冷。

可她想了想,很認真的搖頭,道:“沒事,我等下睡覺的時候,再蓋件衣服就好了。”

她不是那麽嬌氣的人,環境艱苦一點也可以忍下來。

況且現在宋硯身體健康為上,其餘一切,只要不是危害健康的,都能忍。

宋硯伸手握住了她的腳。

腳趾冰冷,在觸到他手心的熱氣時,還縮的抖了一下。

宋硯手心輕輕搓着她的腳趾,用自己手心的溫度去熱乎她的寒意,下一秒,沒等她反應過來,雙腳已經落到了他懷裏。

他只穿着一件單衣,懷裏是滾燙的熱,源源不斷,比熱水還要活血循環。

腳是全身最難熱起來的地方,只要腳上熱氣起來了,那全身都會漸漸暖和起來。

“好點了沒有?”過了會兒,宋硯問她。

他小心翼翼的問她。

她明明這個時候是應該待在自己的房間裏,躺在暖和舒适的大床上,度過大學生活裏的第一個長假。

可美好的假期,現在卻和她無關了。

宋硯心疼彌月要受這些苦。

本來可以不用的。

全都因為他。

彌月看到他眼裏顯而易見的擔憂,神色遲疑,随後點了點頭,乖乖的應道:“好多了。”

她還在擔心他的手。

“要是真的疼的話,要不要去喊醫生來看看?”

彌月說:“宋硯你疼一定要說,不要自己忍着。”

彌月擔心的看着他,忍不住的勸。

宋硯搖頭。

他眼角還染着紅意,其中意味,是抹不去歉疚和自責。

“沒事,手不疼。”

彌月看着他,目光往下掃過他的手,又轉回來。

她眨了眨眼,不解。

片刻後,宋硯低頭沒有看她,嘶啞着聲音,低低的說了兩個字,壓在喉嚨裏,模糊的不太清晰。

“心疼。”

這是宋硯住院這麽久以來,睡過最好的一覺。

他從住進來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手術後轉進監護室,腦袋整日昏沉,疼痛欲裂,看着監護儀上的數字,度日如年。

前一天晚上他用了安眠藥,睡是睡着了,可一直翻來覆去的在做噩夢。

昨天晚上他卻睡的很好。

一夜無夢。

頭一次早上醒的那麽晚。

睜眼的時候已經快八點,病房裏熱騰騰的,好像是暖氣又好了,他動了動,察覺後背上浸出了細汗。

身邊沒有人。

彌月呢?

昨天晚上她是躺在他懷裏睡着的,宋硯只記得自己應該是一直都抱着她。

這時候,他聽到廁所裏傳來水聲。

宋硯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隔壁依舊安靜,應該是小男孩還沒回來。

不然他要是在的話,這個時候早就已經在吵着鬧着要玩玩具,還會有一家人七嘴八舌的哄他。

很吵很吵,一天到晚都很吵。

宋硯站起身時,感覺到腦袋輕了不少。

昨天從床上起來還覺得頭重腳輕,要扶着牆才能慢慢走到廁所,可今天眼前已經清晰了然。

步子也穩當不少。

宋硯走過去,就看到彌月的背影。

她正站在水池邊,雙手浸在水盆裏,輕輕的搓洗。

她在洗衣服。

是他的衣服。

她洗的很認真,完全沒有聽到身後的聲音。

宋硯眉心微皺,他走過去,把手放進盆裏。

是冷水。

醫院裏有熱水供應時間,一般是下午六點到十點,其餘時候,都不會有熱水。

現在寒冬臘月的冰凍天氣,就算有暖氣,手放進冷水裏,也夠凍得直哆嗦了。

可彌月已經洗了大半了。

她看起來沒有半點異樣。

明明她在家裏從來不會手洗衣服,也從來都沒有幹過這些活。

彌月這時候才發現宋硯過來了。

“宋硯你醒了?”彌月放下手裏的衣服,拿毛巾擦了擦手,“早上要吃什麽,我現在去給你買。”

不等宋硯回答,她嘆了口氣,又說:“這要是在柏市就好了,還能回家做做飯。”

“早上可以炖南瓜粥,紫薯粥,玉米粥……都是你喜歡吃的。”

彌月正準備去買早餐,可低頭看到水盆裏的衣服,她頓了下,想法在腦子裏打轉。

“我先洗完再去吧,馬上就好了。”

她伸手正要再去拿衣服,卻被宋硯一把握住。

“不要動。”宋硯握住她的手,手心捂住她的指尖。

都冰凍的快僵住了。

“誰要你洗衣服了?”

宋硯喉頭發緊,尾音不可察覺的在抖。

他努力控制住情緒,“我自己洗,洗完了我去買早餐。”

“不用你做這些。”

他真的不用她做這些。

“用的。”彌月篤定的點頭,“說好了會對宋硯很好很好,就一定說到做到,而且你現在生病了呀!”

“彌月會照顧好宋硯的,要相信我。”

宋硯還是抓着她的手,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彌月想了想,說:“那這樣吧,你洗衣服,我出去買早餐,分工合作,效率高一點。”

彌月看了眼盆裏的衣服。

“衣服我都洗好了,只要用清水再過兩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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