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戀澀
半路孟征發短信過來，說他睡不着，問有沒有時間喝一杯。游未回電話過去答應了。
兩人約在一家不大的小餐館，游未趕到時孟征的面前已經擺滿了酒，看到游未進來朝他招手示意：“來來來，今天不把這些幹完誰都不許走。”
“跟浩明吵架了？”安浩明今天的狀态也有點不對勁，再看到孟征這樣游未不得不懷疑他們倆之間出了問題。
“安心茗懷孕了。”孟征拿啤酒扳子将面前的啤酒一瓶瓶扳開，努力想保持平靜但微顫的聲音出賣了他。
“你的？”
“應該不是......我希望不是。”
“他打你了？”坐下來游未這才看清孟征臉上有些淤青，應該有段時間了，不是很明顯，以他對安浩明的了解，涉及到安心茗的事安浩明都看得比天還大，但是他對孟征也不像一點感情都沒有，動手還不至于。
“不是他，是我爸，我搞了個烏龍糊裏糊塗就出了櫃。”孟征揉揉臉，早知道就不那麽視死如歸說什麽也不改，不然現在在那人不要他後，他還可以跟以前一樣做回那個風流倜傥的自己，“他讓我娶安心茗，我沒答應。”
人前看似平靜，用着淡薄平常語氣說出這些話來的孟征在人後不知承受着怎樣的痛苦。游未拿過酒瓶，也不用杯子，兩人碰瓶：“來，一醉解千愁。”
“不醉不歸。”
有時候越是想喝醉就越是清醒，孟征家是開酒店的酒量自然不小，游未多年酒桌上練出來的酒量也不是蓋的，兩個滿腹心事想喝醉的人卻一直清醒着。
“你跟沈禮一怎麽樣？我有時候還挺羨慕你們的，看着就跟老夫老妻一樣。”
“羨慕？不要羨慕我，這種無望的感情你一定不會想要。”游未一手撐着頭，一手抓住酒瓶，這瓶上的圖案怎麽越看越像沈禮一？
孟征直覺問了不該問得問題，不再追問，但游未似乎很有傾訴的欲望：“你知道嗎？他說他要結婚的，他說我們都要結婚的，他就沒想過我們在一起的可能，他從來沒考慮過要我們之間是否有将來。”
“為什麽不試試找別人？”這個問題孟征也同樣想問自己，為什麽非安浩明不可，那個人把妹妹看得比一切都重，自己在他心裏就是件可以拱手讓人的禮物，為什麽還是忘不了他，還要一直想着他？
“沒用的，沒觸碰他之前我還能想像着身下的人是他，但是觸碰他之後就再也無法忍受，無法忍受自己去碰別人，也無法忍受他去碰別人，甚至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不行，希望他只看着自己，眼裏只有自己 ，想到恨不能将他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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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會是他？”孟征沒想到游未對沈禮一的執念如此的深，愛到近乎癡狂。
“這個問題自從17歲之後我就不再想了，為什麽會是他？他就是他，哪有什麽為什麽......”
16歲那年的夏天，中考結束，順利渡過人生中第一道劫，迎來美好的且沒有作業的長假。沈禮一天天約游未出去打球，終于不要怕打得大汗淋漓上課體力不支打瞌睡，終于不要被唠叨好好學習別只顧游戲。可惜天公不作美，突然間烏雲密布，暴雨驟下，沈禮一抱着球拉游未躲進附近的屋檐下。
雨太大，還刮着風，窄窄的屋檐根本擋不住暴雨的侵襲。
“這雨太大，躲在這兒根本不起作用，我們跑吧，跑回家直接洗澡。”沈禮一提議。
“好，去我家，我家離這邊近。”那時游未還不跟一個小區，相隔有段距離。
“我們來比賽，看誰先到！”
“三，二......一”游未邊跑着邊說出一。
沈禮一拔腿就追：“你耍賴，看我不收拾你！”
兩只落湯雞跑回家早已忘記了比賽，打開門把球往地上一扔就往浴室跑，争着要先洗澡。
沈禮一脫掉身上的短袖襯衫，擠出水手甩甩挂到毛巾架上。
游未被他突然脫掉衣服露出的白花花的上身晃到了眼，心漏跳了半拍，随即反應過來，拿下沈禮一的衣服放到盆裏：“就這樣也不洗洗？”
“反正待會兒還是要穿的，洗了幹不了。”沈禮一不以為意。
“懶你就直說，這麽濕跟洗有什麽區別？”
“你這麽勤勞就幫我洗了呗。”
“想得美，衣服我給你泡着，待會兒自己洗，不洗了你就光着回家......喂，你！”趁着游未泡衣服的功夫，沈禮一扒掉最後一件內褲，站到淋蓬頭下。
“你也過來吧，我們可以一起沖，時間長了別感冒。”沈禮一閉着眼沖着頭發，他不知道旁邊的游未正盯着他的裸-體失神。
“不要，兩男生一起洗澡太奇怪。”話音剛落游未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沈禮一将人直接拉過來：“這有什麽，澡堂子沒去過嗎？那還一堆男的一起洗澡呢。”
洗熱水澡是不分季節的，夏天淋雨過後的熱水澡更是必要。游未有些不自在的脫掉自己的內褲，眼神注意卻總忍不住往沈禮一下面跑。
沈禮一同樣也感受到了游未的目光，挺起腰并不介意別人觀賞，大，就是這麽自信！同時頭挑過去看游未的，有些不開心：“你也不小嘛。”
“滾！你才小。”已是朦胧懂事的年紀，游未對于對方對自己的懷疑表示很不開心。
最終沈禮一還是沒有自己洗衣服，游媽媽回家找了套游未的幹淨衣服給他套上，沈禮一套完直接屁颠屁颠的跑回家，自己的衣服早就忘到腦後了。兩天後天氣放晴游媽媽将洗好的衣服交給游未，讓他找時間還給沈禮一，但游未一直忘記帶，後來幹脆也就不想了，衣服一直被放在游未家。
暑假彈指一揮間過去，還沒玩夠就要去新學校報道。游未很期待上學，因為沈禮一跟他是一所高中，初中兩人沒能在一個學校，高中終于又在一起了。
沈禮一同樣很開心，報名時見到游未兩人勾肩搭背去看分班信息表。
沈禮一，高一（1）班；游未，高一（3）班。不在一個班，兩人瞬間就不開心了。
“沒事，咱下課可以一起玩，放學一起走。”沈禮一揉揉游未的頭發。
“嗯。”游未仰起頭笑容洋溢在臉上。
可惜他們沒能一起回家多長時間，開學沒幾個禮拜，沈禮一交了他人生中第一個女朋友。
沈禮一跟游未都是校草，人長得帥，家世又好，那是正值青春年少，情感肆意的年紀。有兩個膽大的女生一起過來送情書，長發的女生有些怯生生的，将情書舉到游未面前：“你好......這是給你的，請收下。”
“不要。”游未雙手插在口袋裏，并沒有去接的意思。
女生沒有想到他會這麽直接的拒絕，當場愣住不知該如何反應，眼淚含在眼裏。一旁的短發女生同樣尴尬地站着，手裏精美信封裝着滿滿少女心的情書被緊緊握住，不知該不該送出去。沈禮一笑嘻嘻地接過女生手中的情書：“他害羞，來來來，我替他接，還有你，也是給他的嗎？都交給我吧。”
“不，不是.......這是給你的。”女生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将情書遞出去。
“是嗎？謝謝，我會好好看的。”沈禮一接過情書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真香。”
短發女生紅着臉，拉起旁邊的女生跑開。
“你為什麽要接她們的情書？”回去的路上，游未踢着腳下的石子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為什麽不要？看看嘛，又不會少塊肉，而且我看她們長得也挺漂亮的。”沒等回家沈禮一在路上就拆開信封看了起來。
“也給我看看。”趁他不注意，游未抽過沈禮一手中的情書念了起來，“沈同學，你好，自從......”
“還給我。”沈禮一伸手去搶。
“不給。”游未側身躲過，“有本事來搶啊。”
兩人嬉笑着打鬧，情書也在打鬧間被扯壞，最後誰也沒看被扔進垃圾桶。
游未沒想到的是一個禮拜後會看到沈禮一跟那次的短發女生走在一起。
“快走吧，回家要晚了。”值日完後游未背起書包跑到沈禮一面前，無視掉他身旁的女生。
“今天你先回去吧，我跟莎莎出去逛逛，我媽要是問起就說我在你家做作業的。”
“莎莎？”游未看向一旁的女生。
“你好。”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田莎莎，上次你見過的，我女朋友。”沈禮一說着摟住田莎莎對游未挑眉，得意洋洋。
兩人牽着手離開，明明太陽已經落山，游未卻依舊覺得陽光刺得睜不開眼。一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第一次有了被抛棄的孤獨感。
晚上游未做了一個夢，夢中沈禮一摟着的人不是田莎莎，是自己，說讓自己做他女朋友，游未在夢中大罵說自己明明是個男的，做個鬼的女朋友，要做也是沈禮一做他的女朋友......那天早上直到游未醒來時嘴角還挂着微笑。
沈禮一越來越頻繁地跟田莎莎約會，游未的心情越來越苦悶，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撞見沈禮一跟田莎莎在接吻。游未很不識趣地出聲打斷兩個人：“你們在幹什麽？”臉陰沉得像快要下暴雨。
田莎莎捂着臉跑開，沈禮一舔舔嘴：“你真不識趣，沒看見我在忙嗎？”
游未的目光無法從他一張一合的嘴上移開，腦子裏卻不由浮現出那天洗澡時看到的肉-體。
“嘿嘿，我說你還沒接過吻吧？”沈禮一看他愣神壞笑着湊上前。
“誰說我沒有？！”不管什麽年紀不服輸都是本能。
“別裝了，你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更別談接吻了。”
“我......我......”看着沈禮一近在咫尺的臉，游未腦袋一懵抱住他就親上去。
單純的唇與唇的相觸，沈禮一瞪大眼跟游未四目相對。
“你變态啊！”終于反應過來的沈禮一一把推開游未，直抹嘴。
“我不是！誰讓你說我沒接過吻的。”游未吓得跑開，心在狂奔，他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發神經去親他，而且一點排斥感覺很好。
晚上游未又做夢了，夢中他不單跟沈禮一接吻了，還親吻了他身體的每一處，那天半夜游未吓得一身冷汗從夢中驚醒，再次躺下後卻又忍不住一再回味剛剛的夢境，等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麽時又內心煩躁惶恐。
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總是想到沈禮一？他們都是男生，這是不對的，這是變态，我不是變态！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誓這絕不是單身狗情人節出來報社的......
之前碼的情人節番，忘了放了，補上
【情人節微小番】
06：00
沈禮一破天荒地早早醒來，打開手機，屏幕上沒有任何提示，那人并沒有打電話過來，連個短信都沒有。還早，他還沒睡醒吧。
08：00
沈禮一坐在辦公室裏啃着早餐，盯着手機刷微博刷朋友圈，一條條秀恩愛的狀态，就是沒有那人發的。還是早，他應該還沒有空。
12：00
正吃着飯的沈禮一感覺到手機震動，開心得嘴值咧，掏出手機。尊敬的客戶，截止至XX時XX分您的話費已不足20元……你妹！
15：00
沈禮一心灰意冷地再次摸出手機打電話過去：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
“沒啊。”
“那你為什麽不對我表白？”
“我說了……昨晚十二點。”
“那不算，再說一遍。”
“情人節快樂，還有……我愛你”
“我也是。”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