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去鬥争

第二天沈禮一卻沒能打開房間的門。

門被從外面鎖上。

“媽!媽!你在嗎?把門打開啊,媽!”沈禮一扭着門鎖,門被推得砰砰地響,但就是打不開。

“媽!你別這樣,有什麽事我們好好說,你把門打開成嗎?我還要去上班。”房間內沈禮一拍着門板,喊着自己的母親,他沒想到母親會如此極端,将自己鎖起來。

“不行,你出去就要去找游未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犯錯卻不阻止。”門外,淩如雲靠門而坐,貼在門聽房內兒子的喊叫聲,門被拍打的震顫同樣震蕩着淩如雲的心。

“我沒有錯!你把我關起來我也還是喜歡他,我會一直喜歡他!”

“那我就一直關到你不喜歡放棄了為止!”

“媽!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我是你兒子,不管我跟不跟游未在一起我都是你兒子,這點是不會變的。”

“就因為你是我兒子我才不能放任你不管。”

“男人喜歡男人又怎麽了?你跟爸之間的感情是感情,我跟游未之間的感覺就不能算是感情嗎?”

“你們就不應該有感情!”

母親是徹底說不通的,沈禮一只能放棄跟母親溝通改打電話給沈元勝。

“爸,媽把我關起來了,你快勸勸她。”

電話那頭的沈元勝沉默片刻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已經違反了我們的約定,跟他分手吧。”

“我沒有!那件事不是我說的!”

“但結果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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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你們都這樣?我只是喜歡游未而已,我有什麽錯?”

“錯就錯在他是個男人,而你媽不能接受男人。”

“爸......我求求你,勸勸媽,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工作,不吃喝玩樂,不花天酒地,改掉以前一切的壞毛病,幫我勸勸媽好嗎?”

電話裏沈禮一帶着哭腔哀求的聲音讓沈元勝嘆息,他的兒子,第一次說要改變,第一次的成長,居然都是因為一個男人。主動掐斷電話,改打給淩如雲。

“小雲,讓他出來上班吧,公司還有些事等着他來處理。”

“不行!我不能放他,他會去找那個男人的。”淩如雲走到一旁去接電話。

母親那邊說不通,父親那邊也得不到幫助。沈禮一急得團團轉,他該怎麽辦?不能打電話給游未,他會擔心的,會不顧一切的跑到家裏來,母親這樣的态度他們不能見面;同樣不能打電話給安浩明,安浩明的同志身份在母親心中早已留下不好的印象,來了也無濟于事,說不定還會更加刺激她。

二樓的窗口被安上防盜窗無法從窗口出去,沈禮一将目光轉向房間的門,這種門都是木頭做的,不似客廳的防盜門那般堅固,不知能不能撞開?

正在講電話的淩如雲也聽到了門的響聲,與之前的拍門聲不同,這次的聲音更加有力,帶着破壞性,趕緊走過去。

門遠比想象中的堅固,沈禮一撞得胳膊都麻了沒有知覺,卻沒有半點松懈的意思。

“禮一,禮一,別撞了,你會受傷的。”淩如雲焦急地拍着門板。

“媽,你把門打開,不然我會把門撞壞為止。”

“禮一,你別這樣,你為了一個男人連媽都不顧了嗎?”

“媽,是你不要我的,我說過我是你兒子,永遠都是你兒子。”

母親到底是心疼兒子更多一些,留着淚叫章嫂拿來鑰匙開門。

開門後淩如雲看到沈禮一已經有些青紫的胳膊哭得更厲害了,拉着沈禮一坐下給他揉胳膊活血,卻一言不發。

“媽......”

“我先去上班了......”

淩如雲點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沈禮一起身換上衣服走到門口:“章姨,好好照顧我媽,我看她情緒有些不太穩定。”

“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太太的。”

出門後沈禮一并沒有去找游未,而是真的去了公司,車剛停到停車場準備上樓,就接到家裏的電話。

“不好了,太太,太太,吃了一瓶安眠藥......我下樓泡杯茶的功夫,上來她就,就......”電話裏章嫂的聲音斷斷續續哽咽着,慌了神不知該如何是好。

“打120,快!算了,我來打,我馬上就回去。”

挂斷電話後沈禮一就趕緊給急救中心打電話,大概說了母親的事故和家裏地址,随後又給沈元勝打電話告訴他母親出事了。

半路上章嫂又來電話說急救中心已經來人她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沈禮一又急忙變道往醫院趕。

父子倆一前一後抵達醫院,沈禮一趕到時父親正坐在病床前握着母親的手。

“爸,媽怎麽樣?”

沈元勝擡頭看了沈禮一一眼,将淩如雲的手放進被褥,起身示意沈禮一跟他出來。

“媽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回應他的是沈元勝抽上去的一記耳光:“立馬打電話給他說分手。”

“爸!”

“伯父!”游未的聲音同時響起,沈禮一轉頭看向聞訊趕來的游未和安浩明。

“伯父,無論發生什麽都是我的錯,請不要責怪禮一,他也很痛苦。”游未攔到沈禮一面前卻又被沈禮一擋到身後。

“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我不管,但你媽說不行就是不行!現在她都吃藥自殺了,這次是章嫂發現的早才沒事,難道非要下次逼死她你們才甘心?”

反對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淩如雲會如此的偏激,會用死來阻止兒子。

“這位家屬請你小聲點,不要影響到其他病人。”白衣護士聽到吵鬧聲走出來制止。

“你們回去吧,小雲不會想見到你們的。”

“抱歉,伯父,發生這樣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請你不要怪禮一,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故意把他往這條路上帶的,是我太喜歡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私欲想要得到他,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未未,你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是......”

“夠了!這裏不歡迎你們,還不趕緊走?!”

沈禮一還想說什麽被安浩明攔住:“伯父,那我們先走了,希望伯母早日康複。”說着就拉起游未離開。

沈禮一站在沈元勝身邊看着他們離開卻無能為力。

“還愣着幹什麽?不進去看你媽?”

病床上的淩如雲臉色蒼白,看到沈禮一進來轉過頭去不看他。

“媽......你感覺怎麽樣?還難受嗎?”

沈禮一抓住母親的手:“媽,以後別這樣好不好?你可以打我罵我,但千萬別跟自己過不去,我跟爸都會傷心難過的。”

“是啊,小雲,禮一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別生氣了,身子要緊。”

聽到沈元勝的話淩如雲這才轉過頭來看向沈禮一:“是嗎?”

沈元勝在後面輕碰沈禮一示意他好好說話不要再惹淩如雲生氣。

“是。”話語中帶着哽咽。

樓下游未坐在安浩明的車裏。

“浩明,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別亂想,這不是你能預料的事,你也不知道淩伯母會這麽極端。”安浩明看向一旁靠着座位上仰着頭的游未,陷入深深的自責。他好不容易才能沈禮一心意相通,現在又出現這樣的問題,好事難成。

“你說我跟禮一是不是真的不應該在一起,我們還有以後嗎?”

安浩明無法回答他,淩如雲的自殺将沈禮一推入懸崖邊,他繼續跟游未在一起就是逼淩如雲再一次去死,是不孝,他放棄游未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如果他真的放棄了游未,他們倆都會痛苦。

“你別想太多,無論禮一怎麽做決定他都有他的顧慮。”

“走吧,送我回公司,我還有些事沒處理。”

現在的游未根本不能一個人回家,待在家裏他只會越想越多。

剛到公司沈元勝就打電話過來約游未在外面見面。

沈元勝要說些什麽游未大抵能猜到,但他無法拒絕沈禮一父親的邀約,答應下來。

地點就在游未上次跟淩如雲一起來過的小區裏的咖啡屋。

游未到達那裏時沈元勝已經到了,沒有點東西,座位旁擺着一袋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喝點什麽?”

“不用,伯父應該還趕着去醫院照顧伯母不能耽擱太久。”

“既然來了就點些東西吧,人家也是開門做生意的。”說着沈元勝招來服務員點了兩杯咖啡。

“小未跟禮一認識多久了?”

“二十幾年了。”

“禮一那小子混,跟他在一起一定要處處忍讓他吧。”

“沒,他照顧我不少......伯父,你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喜歡他,但我希望他們不要再繼續了。”沈元勝喝了一口咖啡又放回原地,“咖啡再好也不能多喝。”

“可以讓我考慮一下嗎?還有伯母的事我很抱歉。”

沈元勝沒有想到游未會這麽好說話,站起身拎起袋子:“如果你能做到我替小雲謝謝你,同時也要對你說聲抱歉。”

沈元勝走後游未一直坐在咖啡屋裏,看着窗外,想着過去的現在的以及未來的種種,直到電話鈴聲将他打斷。

看到沈禮一名字的那刻游未內心按捺不住的狂喜,随後又是緊張怕他打電話來說分手,怕他說自己有多痛苦。鈴聲四十秒後被結束,又接着響起,游未最終還是選擇了接聽。

“喂,未未。”那邊沈禮一的聲音被壓低,顯然是找機會躲在一邊偷偷打的電話。

“伯母怎麽樣?”

“還好發現得早,沒什麽大礙,你千萬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沒處理好。”聽到游未當着沈元勝說的話,沈禮一怕游未亂想将母親自殺的錯攬到自己身上,不放心瞞着家人偷偷打電話過來安撫他。

“你才是不要把錯都歸咎給自己,我們都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愛伯母都希望她能平安健康快樂。”

“禮一......”沈禮一如此的替自己着想擔憂,自己又怎麽舍得讓他夾在中間難做,“我們找個時間見一面吧,我有話對你說。”

游未的沉重的語氣讓沈禮一心慌:“未未......未來一段日子可能會能很艱難,我們可能暫時無法像以前那樣見面,但是相信我,我沒有放棄。”

“嗯,我信。”因為信才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你無法割舍的就由我來斬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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