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若來生
飛機起飛後，游未才離開機場，沒有回家，直奔公司報道。
之後沈禮一又瞞着淩如雲陸續飛過幾次英國，中間的間隔越來越短，沈元勝對此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點破。一次兩次淩如雲沒有懷疑，三次四次半信半疑，五次六次疑神疑鬼。
沈禮一正陪游未吃飯，淩如雲的電話突然打來，沈禮一跟游未做手勢示意，游未立即噤聲。
“媽，什麽事？”
“你在做什麽？”
“在吃飯呢。”
“跟誰？”
“當然是客戶。”
“讓他跟我說話。”
“媽！你這樣會很失禮，你跟客戶能有什麽好講的？”
一旁的游未趕緊塞了些小費給服務生，簡單的告訴他自己有個很重要的電話，讓他幫忙扮生意夥伴接一下，服務生接過小費很高興地答應下來，游未對沈禮一做了個OK的手勢，沈禮一才裝作不情不願地将電話交給服務生。
這次的危機算是解決了，但淩如雲并沒有因此打消顧慮，查崗查得更加勤快，甚至要求視頻。
沈禮一受不了她神經質似的一個小時一查，忍不住發火，理所當然地加重了淩如雲的猜疑。
下了飛機，司機早已在機場等候，沈禮一回到家，家裏只有淩如雲一人。
“爸和章姨呢？”沈禮一拎着行李箱回房。
“你爸在公司，章姨的兒媳婦要生了，連請了一個月假要去醫院幫忙照顧大人和小孩。”章姨請假的時候淩如雲說不出的羨慕，結婚生子，看兒女長大，成家立業，兒孫膝下，這才是所有人該經歷的過程，為什麽沈禮一就不能照着這條路好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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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行李箱，拿出之前收拾的換洗衣服再重新放回衣櫃，看到行李箱內的護照，淩如雲伸手拿起，翻看護照上的內容，英國，都是英國！
“媽，你這幹什麽？”沈禮一扔下正在整理的行李就去搶。
淩如雲将護照藏在身後：“我不會讓你再去找他的。”
“我沒有，我只是出差辦事而已。”母親鐵了心不給，沈禮一又不能對她動粗，只得好言好語勸她。
“別騙我了，那麽多國家你不去偏去英國，不是去找他的還能做什麽？”
“我沒有，真的沒有，自從他離開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
“我不信，你把手機給我看。”
“媽！這是我個人的隐私，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好嗎？”手機上不管有沒有跟游未聯系的痕跡，淩如雲的這個要求沈禮一都無法接受，這種要查手機侵犯到私人空間的行為即使是父母都是不被接受的。
“你分明就是心裏有鬼！”淩如雲上前想要搶沈禮一放在床頭的手機被沈禮一推開，先一步搶到手。
被推開的淩如雲沒有防備撞到牆上，靠牆坐着，捂着頭哼哼爬不起來。
“媽，你怎麽樣？有沒有事？”沈禮一慌得趕緊去扶淩如雲怕自己不小心把她撞傷。
“頭疼。”淩如雲揉着頭喊疼。
沈禮一扶她坐到床邊，替她查看她剛剛揉的地方，還好沒有出血，稍微鼓起個包。
說時遲那時快，淩如雲突然身體旁傾就奪過床頭的手機，卻因為密碼鎖解不開，但手機上一條剛發過來的短信卻足以淩如雲知曉她要知道的信息。
信息是一個命名為WW的人發來的，雖然看不見內容但名字只要有特定的對象去猜，很快就能套上。
WW=未未，以前潘玉華都是這麽叫游未的。
“你還不承認，這是什麽？”淩如雲将手機舉到沈禮一面前。
“媽，你太過分了！”沈禮一奪回手機摔門下樓，在玄關處被攔住。
淩如雲攔在門口：“我過分？明明就是你過分，你說過不再跟他聯系的，為什麽還要跟他糾纏不清？”
“因為我愛他，我忘不了他！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這句話有如某種信號般刺激着淩如雲的大腦，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不受控制地揮出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沈禮一臉上。
這段時間因為跟游未的事沈禮一沒少挨打，但沒有哪次像這次一樣讓他內心狂躁：“媽，我做不到，我就是忘不了他，這些日子你知道我每個白天和黑夜都是怎麽過的嗎？你知道在他走後我有多傷心難過嗎？你知道當我再一次看見他後那種被挖走的心又填回來的感覺嗎？我是你兒子，你為什麽就不能替我想想？不要用你自以為的方式愛我，這只會讓我更加痛苦。”
沈禮一推開淩如雲換上鞋，想要開門出去。
“禮一！你為什麽就是說不聽！你要想再見她那就等我死後！”說着淩如雲就沖撞上一旁的牆，白色塗料刷過的牆壁留下血紅的印子。
“媽！”沈禮一急忙跑過去抱起母親，開車前往醫院。
沈元勝再次被叫到了醫院，看向再一次躺在病床上頭裹着紗布的淩如雲，已及守候在一旁的沈禮一忍不住直嘆氣：“你媽這邊沒什麽大礙，你先回去吧，我守着就行。”
“那我回去收拾些日用品再過來。”沈禮一疲憊地起身，看着臉色蒼白的兒子，沈元勝不禁心疼：“不用，我在這裏就行了，你剛回來，回家好好休息，倒倒時差。”
“嗯，好好照顧媽。”
離開醫院沈禮一并沒有回家，開着車漫無目的地在這座城市游蕩，車越開越偏，天色漸漸轉暗。
再一次陷入僵局，變成死循環。母親的以死相逼，斷絕了他跟游未所有的希望，她用死将自己越綁越緊；父親的不作為，對于母親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推力；親戚們除了指責還是指責......在這種所有人都反對的情況下，他跟游未根本就沒有以後，沒有未來；他真的要這樣跟游未天各一方，守着思念每天活在痛苦中嗎？
就連偶爾一次的見面都成了奢望，看不見盡頭的苦行之路，望不到邊際的無望之海，好像......快要承受不住，好想......就此解脫......
車不知不覺竟開到一條死路，盡頭是一堵牆，太陽已經抛棄人間，躲進地平線下，殘留的一點光輝照着不清不明的大地。沈禮一挂上倒車檔，向後倒車，足夠的距離後，換前檔，油門踩到底直直地往牆上撞去！
突然原本以為是死路的側旁開出一輛車，沈禮一急忙打方向盤往一旁讓，并迅速踩剎車......但已經太晚......車撞上拐角處的房屋上，後面的車面對突發事故措手不及，從側面搗上沈禮一的車身......
死一般的寂靜.......
放在車頭被撞得掉落在地的電話突然響起。
趴伏在方向盤上的沈禮一眼睛向下轉動，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WW，是游未......伸手想要去接，告訴他自己到家了，很好，不用擔心......但手被卡着不能動......
鈴聲依舊響着，屏幕上的字卻越來越模糊，血從頭上流下，流到眼裏，糊紅雙眼，好累，好想休息......
爸媽，對不起，我實在太累了......
未未，對不起,要留你一個人在這人世間傷心難過......
黑暗漸漸侵襲，有人在外面敲擊車窗，好吵，不要再吵了，讓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游經理，游經理”坐在一旁的同事碰碰在開會中走神的游未。
游未這才回過神來：“抱歉，到我了嗎？根據本部門......抱歉，我先出去打個電話。”剛剛開會前沒打通沈禮一的電話，游未就一直心神不寧，眼皮直跳，雖然以前淩如雲在一旁沈禮一也有過電話不接的情況，但從來沒有像這次心慌得如此厲害，不打通聽不到沈禮一的聲音就不能安心。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電話一遍又一遍地打着，直到最後一遍變成已關機。不會有事的，他會關機應該是伯母在旁邊，怕被她發現，應該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游未在心裏安慰着自己，但心慌卻沒有減少半點。去衛生間用冷水拍拍臉，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再次進去開會，手機鈴聲卻在會議室門口響了起來。
“喂，禮一！”
“是我，禮一他出車禍了，情況很糟糕！”安浩明焦急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那一刻，天旋地轉，一定是聽錯了，一定是。
手術室外，穿着病服的淩如雲和沈元勝坐在長椅上面如死灰，另一旁的長椅上坐着一男一女，應該是另一輛車的車主，男人低聲安慰着女人。
等待比死亡更煎熬更可怕，度秒如年。
“你們誰是沈禮一的家屬？”帶着口罩的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手裏拿着一張單子。
那單子是什麽淩如雲再明白不過，抓住沈元勝：“不要簽，禮一他不會有事的，他不能有事，讓他們一定要救活他。”
沈元勝掰開淩如雲的手，一步步顫抖着走向醫生，在單子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現在一刻都不能耽擱。
醫生走後，坐在長椅上的淩如雲突然躍起身，抓住對面的男人：“是你，是你把兒子害成這樣的，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我......我沒有......”男人被吓蒙了，已經對當時的情況記不真切。
“阿姨請您別這樣！”電梯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年輕男人看到眼前的狀況急忙阻攔，将被打的男人護在身後。
沈元勝抱住發狂的淩如雲，安慰她：“小雲別這樣，等醫生出來再說，別打擾醫生治療。”
“是沈禮一的家屬嗎？”穿着制服的交警走了過來，沈元勝連忙放開淩如雲迎上去：“我是，請問調查情況怎麽樣。”
“我們在現場勘查過，您兒子原本所開的方向是正東方，那是一個T字路口，兩邊的違規建築擋住視線，所以雙方都應該是沒有看到對方，但根據對方以及沈禮一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我們可以發現是沈禮一想開車撞東面的牆，但沒有想到旁邊小路上會有車經過，中途打了方向盤，才會撞上西南角的房子......所以我們很抱歉，恐怕您兒子有自殺傾向，并且這次事故的責任在他。”
作者有話要說： 游未在公司及同事說的話請自動轉換成英文，
作者真的不是英文渣，是怕你們看不懂╮(╯▽╰)╭
第二次
“自殺？！”交警的話在淩如雲腦中炸開，“怎麽可能？禮一他一直都很樂觀怎麽可能自殺？一定是你，你們一定是一夥兒的，你收了他多少錢才來誣賴我兒子是自殺，一定是你們為了推卸責任！”無法接受事實的淩如雲聲嘶力竭的嘶吼着，她的兒子，一直樂觀開朗的兒子怎麽會想要自殺呢？
“如果你們不信，大可以跟我們回局裏調看錄像，視頻是不會說謊的，我們也以身上的警徽作擔保絕沒有收任何人一分錢，兩位有空還請去辦一下後續手續。”說着兩位交警離開醫院，走廊上是淩如雲傷心欲絕的哭聲。
“不可能的，阿元，禮一不可能會想不開的，他還那麽年輕，他有大好的前程和未來，為什麽，為什麽？”
沈元勝将淩如雲抱入懷中，讓她伏在自己肩膀上，給她安慰也給自己一點支撐：“是我們錯了，小雲，是我們将他逼入絕路的，如果，如果當初......”
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就這樣在手術室門口相擁哭泣，比兒子命在垂危更難過的是兒子的現狀居然是自己一手照成的。
“你們先走吧，沈禮一的事讓你們也受驚了，感謝你們在出事後沒有棄他于不顧，而是及時報警讓他還能有一線生機。”沈元勝扶淩如雲坐下，走到對面三個年輕人面前。
開車的青年被吓得不輕，仍沒有回過神來，看着沈元勝不知該說些什麽。
“這事我們也有一定的責任，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們。”後面趕到的青年跟沈元勝握手道歉。
“走吧，天色已晚，路上開車小心。”
青年走回另外兩人身邊，跟他們低聲交談。
“我不走，我想等手術結束。”開車青年坐在長椅上抱着頭。
“好，那我先送小茹回去再來找你。”
手術中的燈終于熄滅，渾身裹滿紗布的沈禮一被推出來，淩如雲的心在那刻立即提到嗓子眼，快要跳出來：“醫生我兒子他怎麽樣？”
“手術很順利，但病人頭部，手臂，腿部等多處受傷，傷勢嚴重，現在仍處於昏迷狀态，關鍵是要看他能不能渡過接下來48小時的危險期。”
“禮一他怎麽樣？”路上堵車嚴重，沈禮一被推進重症病房後安浩明才帶着孟征趕到。
“醫生說要看他接下來48小時的情況。”沈元勝看向病房內的兒子轉過頭來，“游未的聯系方式你有嗎？我想聯系他回來，雖然不想承認但也許他才是禮一最想見的人。”
聽到丈夫的話淩如雲擡起頭來吃驚地看向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阻止的話，看着病床上的兒子默默流淚。
“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他了，他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回國的路上。”
“謝謝。”
沈元勝彎腰雙手搭到淩如雲肩上：“小雲，你頭上還有傷，先回病房休息吧，這裏我看着。”
“不，我要看着他，我要陪着他。”說着眼淚又嘩啦啦地往下流。
安浩明和孟征也沒有離開，去買些吃的喝的給沈家父母，淩如雲沒有心情，說了聲謝謝。沈元勝拿了一罐罐裝咖啡，坐到病床的另一邊守着，由于病房不能待太多人，安浩明他們便在門外的走廊上守着。
深夜1點多，連着沈禮一的監護儀急促的滴聲響起，沈元勝驚得跳起來按下床頭的按鈴，醫生護士火速趕到将兩人請到病房外關上門。
淩如雲捂住嘴從門外的玻璃上想要往裏看，卻并不懂他們在做什麽，沈禮一的情況是好是壞？
半個小時後醫生打開門走出來，額頭上全是汗，神情疲憊：“病人的情況不太樂觀，求生意識薄弱，建議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不！”淩如雲凄慘的聲音在醫院的走廊回蕩，突然響起什麽，抓住一旁的安浩明哭着哀求着：“游未呢？！他怎麽還沒有來？快給他打電話，求求他讓他趕緊過來......”
“伯母，你別這樣，我這就再打電話給他試試，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安浩明掏出手機再次撥打游未的電話，無人接聽，又連着撥了兩次都是沒人接，“應該在飛機上，伯母你別着急，禮一會挺過去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淩如雲已經無法再開口說話，捂着臉泣不成聲，沈元勝走到一旁捶着牆掩飾痛楚。
孟征和安浩明走進病房內，坐在床前跟沈禮一說話給他鼓勵打氣：“游未要回來了，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你要趕緊醒過來，醒來才能看見他，才能陪他說話聊天，如果你一直這樣躺着不起來，他會生氣的，會......”安浩明哽咽着說不下去，曾經他們三個一起在店裏談笑風生，喝酒聊天的日子似乎歷歷在目，現在其中一個出了國，另一個躺在病床上危在旦夕，命運為何如此苛待他們？
孟征拍拍安浩明的肩，站在他身邊安慰他：“他不會有事的，他還要和游未幸福地過一輩子。”
淩如雲走近房內努力忍住哭泣：“禮一，媽答應你，只要你醒過來，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我就同意你們在一起，你醒過來好不好？媽求你了，給媽一次機會，讓我彌補你們，讓我看着你們一起活下去。”
病床上的沈禮一靜靜的躺着，只有儀器顯示着他還有生命的跡象。
游未是在第二天中午趕到的，從機場打的過來，一路飛奔到樓上，風塵仆仆，游媽媽潘玉華也跟着一起回來了。
在病房門口的游未卻停住不敢進去，怕見到他滿身傷痕的模樣，怕看見他緊閉的雙眼，怕他再也醒不過來。
聽到響聲的淩如雲回頭，急忙起身将游未拉進來：“禮一，小未來了，他來看你了，你醒醒，睜開眼看看吧，你看看他......”淚不由自主地又湧上來。
游未走到床邊坐下，手擡起想要觸碰沈禮一纏着繃帶臉，卻又怕碰疼他不敢觸碰：“禮一，是我，我回來了，我來看你了，你怎麽不睜開眼看看我？”
淩如雲捂着嘴跑出去，沈元勝仰起頭想要逼回打濕眼眶的淚，長嘆一口氣也走出去，潘玉華看過沈禮一後跟着走出去，留他們兩人獨處。
“禮一，他們都走了，就剩我們倆了，你不要再裝了，睜開眼看看我......”
“我知道你一定是生氣了，氣我抛下你出國，沒有陪在你身邊，我保證這次回來就再一不離開了，一直陪在你身邊，你走到哪裏跟到哪裏，到時候不許嫌我煩......禮一，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當初我是故意離開的，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兩地的距離會加深你的思念，你一定會來找我的，我不能留在你身邊，那樣會讓你喘不氣起來，會一步步離開......我是不是很壞？這一定是你知道了我的壞心思給我的懲罰，我知道錯了，你別用這種方式懲罰我，睜開眼打我罵我都行。”
“你看看我，不要再睡了，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丢下我一個人的對不對？我知道你愛我，我們不是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嗎？”
游未在沈禮一的病房坐了一下午，滴水未進，卻哭腫雙眼，說幹嘴皮，沈禮一依舊沒有轉醒的跡象......
醫生來查房卻驚喜地告訴他們沈禮一的各項指标有了明顯地好轉，他一定是感受帶到了家人朋友的關心和愛，正在跟死亡做鬥争，接下來的24小時是最關鍵的時候，他能熬過去一定會好轉的，多給他一些鼓勵為他加油祈禱。
衆人聽了欣喜若狂，輪流不間斷地跟他說話，給他打氣。
安孟二人再次去買了食物和水分給他們，淩如雲和游未依舊不想吃，在衆人的勸說下才勉強吃了點維持體力。
從廁所出來的淩如雲看到病床前圍滿醫生吓得急忙跑過去，只見沈禮一躺在床上，睜着眼看着一旁的游未，手被游未緊緊的握住。
“禮一......”
聽到淩如雲的聲音，沈禮一眼珠轉了轉看向她，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別說話，別說話，好好養足精神。”
那次開車的青年也跟另一青年一起送來鮮花和水果慰問，看到沈禮一醒過來一顆日夜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沈禮一剛醒過來不能太勞累，淩如雲将衆人趕出病房，只留游未一個人在裏面陪着。
沈元勝趕去交警大隊處理沈禮一的事，病房外兩位母親并肩坐着。
“當初你為什麽能接受他們？”
“因為他是我兒子，我對他所有的期盼就只是希望他幸福而已。”
是啊，這麽簡單的道理淩如雲不知自己為何現在才能明白，還記得沈元勝曾問過她如果兒子不能按期望的方向發展該怎麽辦，那時她的回答多好“禮一啊，我只求他能平平安安，不缺胳膊少腿兒的就行了，其他的只要不作奸犯科怎麽都好.......”可惜後來她并沒能真正做到，如果她做到了他們就不會經受這麽多的苦難和波折，沈禮一也就不會......
“還好一切都還不晚。”
“是啊，一切都還不晚，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和光陰來彌補這段錯過的日子。”
病房內，沈禮一和游未相視而笑。
以死來威脅死，是最沒有辦法的辦法，是最不值得提倡的辦法，但凡有一點希望都不該做出這樣不負責任，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沈禮一這麽幸運，還有第二次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會遇到這樣極端的母親。
所幸這是他們的故事，他們都擁有第二次機會，活着就是希望，活着才有明天。
他們的明天會越來越好，不是自欺欺人的想法，是情真意切的祝願。
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大概是我到目前為止寫得最虐的一篇最苦逼的一對了T^T還好最後都是美好的結局，關于關于交警調查的部分以及醫院部分不太專業，如果有明顯的錯誤還請指出。
謝謝大家，後面應該會有一兩篇甜蜜蜜的番外奉上，還請繼續支持O(∩_∩)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