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溫卓

随着時間的流逝,申幼藍已經逐漸接受自己18歲的設定,她現在比較關心該怎麽回家。

正打算跟岑懷說這件事時,一輛熟悉的車牌號映入眼簾,申幼藍立馬就縮進了電話亭,裝無事發生。

岑懷也是眨眼間就發現自己的18歲的小姐妹縮到電話亭裏面去了,再一眨眼,一個男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來人是申幼藍的前夫,溫卓,也是溫前的父親。

除了在財經雜志又或者是商業酒會,岑懷也有個一兩年沒見過溫卓了。

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還是那麽優雅帥氣,四十出頭的年紀閱歷十足,魅力十足,無黑歷史,無緋聞,業界第一黃金單身漢。

就是配她家的小姐妹還差了點,哼。

申幼藍20歲跟這個男人結婚,21歲孕育一子, 24歲離婚。

在這四年婚姻關系裏,溫卓從一個普普通通的本科生躍為商業國際星際,再到現在建立了溫氏集團,成為了屈指一數的總裁。

要不是申幼藍再三表示離婚是個人意願,且溫卓也沒有出軌等需要讨伐的事,岑懷這才沒有多說什麽。但她始終覺得溫卓這個老狐貍當初跟她的小姐妹結婚動機不純。

溫卓也是下車了才看見岑懷,知曉岑懷是申幼藍的朋友,便禮貌地跟人打招呼,“岑小姐你好。”

“好久不見,溫先生是去找我小姐妹的?”岑懷翹着腿,單手撐頭饒有興趣地想着要是溫卓知道自己的前妻現在變成一個小姑娘,那是不知道事情該多有趣。

溫卓點頭,“嗯,有點事情。”

“哦,那我不知道,我坐在這等我男人的。”岑懷說着,眼神還不經意往電話亭那邊瞟。

溫卓沒有從岑懷嘴裏得到有用信息,輕輕颔首便朝着美術館走去。

然後他就聽見岑懷給他傳遞關于申幼藍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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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對了,我才想起來,幼藍有急事去加拿大,這會應該快上飛機了。”

“她才不是不想接兒子放學故意找的借口。”

言下之意就是,他現在進去美術館找人也找不到。

溫卓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還是打算去美術館一趟。

站在電話亭裏生無可戀的申幼藍:“……”

真的,岑懷不說最後一句話不會死。

溫卓走過電話亭,吓得申幼藍舉着電話耳朵躲避了一番,也正是這個舉動,惹得溫卓側目。

然後他就瞥見少女扣上電話,從電話亭裏出來,那是一張全然陌生但又好像不陌生的臉。

申幼藍見溫卓已經走到美術館裏面這才重新坐到岑懷的旁邊,她吐槽道:“岑懷,你的演技真的有點爛。”

“你剛剛幹嘛躲啊?他又不認識18歲的你,就算認識那也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了。”岑懷真覺得申幼藍變18歲這件事比她今天約會好玩多了。

“我這是下意識行為!”申幼藍無言解釋,然後做了一個決定,“岑懷,你帶我回去,我不想露宿街頭。”

頂着十八歲的臉認祖歸宗這件事,如果有岑懷的幫助那一定是事半功倍。

。…

另外一邊申家。

申幼藍自從去了蘿寧中學後,一直沒有消息。

管家是急死了:“小姐從來沒有聯系不上過,她只是去了一趟蘿寧中學,不會是被綁架了吧,綁架也就算了,綁匪到現在都不打電話過來,要是要錢給他們就是了。”

張叔站在一旁也是憂心不已:“小姐是在去接少爺的路上失蹤的,這件事要不要問問少爺,說不準少爺知道。”

管家也思考過這個問題,但聯系溫前,溫卓勢必會知道這件事。

“行,我現在聯系溫卓。”所有的成見還是不敵小姐的安危。

岑懷站在申家鐵門外,撩了撩頭發,頗為無語地看着申幼藍并且感嘆道:“不是吧大小姐,你帶我來你家翻牆玩?”

申幼藍微笑着,開始給岑懷舉例今晚翻牆的好處:“不要太興師動衆了,多不好意思。”

當然,作為成年人的體面這牆到底是沒翻,申幼藍帶着岑懷走小門,這個門只用輸個密碼,平常都不怎麽有人看守的。

今天運氣非常好,空無一人。

申幼藍輸了密碼便朝着岑懷揮手,岑懷有點生無可戀,但還是跟着人進去了。

誰曾想,下一秒,兩人直接跟從走廊那頭過來的管家迎面撞上,三眼相視。

管家:“?”

申幼藍:“?”

行吧,最後申幼藍又坐在大廳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解釋,并且解鎖了自己的手機這才得以證明。

她體內真的是擁有一個38歲的靈魂。

管家暗自抹了一把淚,說道:“小姐,其實我都相信的,看你這張臉,跟您小時候一模一樣,還讓我想起了夫人……”

“小姐,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

申幼藍:?大可不必。

就在這時,張叔走了進來,他擦了一把汗,“小姐,管家,溫先生到了。”

申幼藍瞪大了雙眼看着管家,管家立馬躲避目光,雙手放在身前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岑懷也在一邊看着熱鬧。

行,就她急是吧。

在大門即将打開的那一刻,申幼藍立馬躲在沙發背後。

害,成年人的體面終究是無了。

溫卓似乎沒想到會是這個畫面,愣了一下過後便讓溫前跟人打招呼。

溫卓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能讓申家的管家聯系他,那必定是發生了很大的事。

“申老,這是有事相商?”溫卓是個将就效率的人,開口就進入正題。

管家在經歷了這般驚心動魄的夜晚,現在也只能想辦法把溫卓給糊弄走,便随口一說:“也沒什麽大事,下個月蒂尼夫人開畫展,小姐現在飛加拿大了去不了,便給你們留了兩張票,我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所以着急了些。”

溫卓神色有疑,這不太像管家的作風,但的确又沒發生什麽事。

“還有……小姐讓我把美術館的管理權交給你,畢竟她去那邊學習,歸期是多久也不确定。”管家也知道溫卓這個人不好糊弄,只好編了個像樣的借口。

如果是這件事,那的确是比較重要的事了,溫卓還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管家就開始趕人了。

“行了,話已帶到,還勞煩溫先生明天騰些時間去美術館看看,會給您按時薪算的,若是業務繁忙,您也可以聘用專業的CEO,我是管不了這件事……”

坐在沙發後面的申幼藍內心留寬面條淚,這都是她的門面,她的榮耀與私産,全都給了那個狗男人。

溫卓最後接下了美術館的鑰匙,允諾下來。

确定溫卓離開,申幼藍這才從沙發後面支棱起來,眼神哀怨地看着管家。

管家的手仍舊放在身前,眼神無辜,說了句還算安慰的話:“小姐,我們的財産還有很多,不會讓你露宿街頭的。”

?現在重點是這個嗎。

有的人還在痛心疾首,有的人的思路已經跑到馬路邊上去了,岑懷坐在沙發上,不給面子地調侃着:“幼藍,你說,哪天讓溫卓把鑰匙還你,要不要辦個交接儀式,好讓他看看下一任的美術館館長是個多麽年輕的小美女。”

申幼藍:“……”

。…

溫前并不覺得他爸會去美術館坐鎮,他爸很忙,業界第一不是吹的,沒有閑心去一個對自己事業沒有大幫助的美術館,不止如此,就連他的家長會也鮮少去,基本上都是金秘書代開。

就連這次的家長會,他爸肯定也不會去。

溫前想到這,心情有些郁悶,不知不覺就想到了放在零食袋裏的游戲機。

他拆開來看,是國外最新款的手柄游戲機,還附帶了三張新款游戲CD。

他其實不太喜歡玩游戲,但申女士從來都不關心這些,男孩子玩游戲送游戲機,或者送鞋;女孩子送漂亮裙子,或者昂貴的化妝品等等,就跟公式一樣。

可他跟申女士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也只有小時候,他沒有記憶的零到三歲而已,作不得要求,因為反過來想,他對申女士也一無所知。

溫卓下樓的時候就看見溫前在搗鼓游戲機,他随口一問:“你媽買的?”

溫前沒想到會碰到溫卓,有一種被撞破自己小心思的窘迫,搞得自己好像很期待申女士跟自己親近一樣,他點頭嗯了一聲。

今天發生的事是溫卓也沒有預料到的,他也知道自己跟申幼藍的婚姻并不完美,盡管他能給溫前優越的生活條件,但在親情上真的虧欠太多了。

而且這孩子雖然絕口不提媽媽,內心想必也是思念的,溫卓也虧欠對方,想到最近的家長會,便詢問溫前的意見:“我去給你開家長會,可以嗎?”

溫前:“……”

問就算了,為什麽要問最後一個問句,弄得他好像很期待似的。

溫前一邊吐槽溫卓的語言藝術為零,一邊別扭地點頭。

緊接着,溫卓還坐了過來,他難得有了興致:“要不要一起打游戲?”

溫前哽在喉嚨口的那句“你不忙嗎?”最終哽了下去。

有時候公式還是正确的,溫前跟溫卓不過玩了幾把,作為男人的競争精神就被喚醒了,一想到今天拒絕人說的那句“打游戲菜,不帶妹”他就覺得羞愧不已。

他玩游戲是真的有點菜。

這也是溫卓萬萬沒有想到的,他看着溫前一副備受打擊以及懷疑人生的模樣不禁思考,他是不是該放個水?

“再來,不準讓我。”溫前的勝負欲徹底被激發了,他一眼就看穿了溫卓的想法,強烈地表示自己的競技精神。

打了幾把游戲過後,話題也漸漸打開了,溫卓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想安慰一下沮喪又不服輸的溫前。

“溫前,打游戲不是光靠技術的,這條路走不通,還可以做一個氪金玩家的,現在市面上有很多游戲都是氪金游戲。”溫卓像在讨論公司方案一樣,給溫前建議。

溫前:“……”

他終于知道他爸為什麽會被離婚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此刻,他一點都不想同情這個單身了十多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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