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啵啵龜

岑懷本來沒打算去醫院的,卻被自己的兒子吵着鬧着去看岑枝。

對此她很不理解,更甚至有點看不起丁游開,“你要是想去醫院去就好了,我去又不能代表你。”

“可以。”丁游開一臉倔強地指着岑懷手中的花籃和兔子玩偶搖頭,“你去了,就代表我也去了,我在上面寫了小卡片的。”

“署了名的。”

他怕去了醫院跟岑枝單獨相處,他又藏不住心意,要是被岑枝看穿了什麽辦。

岑懷:“……”

她并不覺得岑枝會喜歡她兒子送的兔子玩偶,幼稚。

“一定要說是我送的,知道嗎。”丁游開仍然不放心,站在玄關再次叮囑道。

岑懷:“知道了。”

。…

岑懷一手拿着花,一手拿着兔子玩偶進了病房,掃視了四周沒有看見岑枝,第一時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病房。

“這裏!這裏!”岑枝坐在病床一側跟她招手,坐在床上的是一位老奶奶,背對着她的是一位較為年輕的女人。

岑枝招呼完岑枝就立馬低頭看着手中的牌,然後精神抖擻地說了句:“順子!!只剩兩張牌了。”

躺在病床上的老奶奶頓時沮喪起來:“哎喲,小姑娘年紀輕輕的,這牌打得不錯。”

坐在另一邊的女人也發話了:“我也只剩兩張牌了。”

岑枝:“奶奶,快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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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快要勝利的岑枝開心得不得了,拿着手中僅剩的兩張牌手舞足蹈的。

老奶奶為了展現自己的氣勢從床頭櫃拿出眼鏡戴上,一副精明算計的模樣:“我猜你手裏是單張。”

“bingo!答對了!”岑枝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對8,又看了看老奶奶,最後非常神秘地抛出一張牌。

“8分,你是8分,我是10分,我是10分!我贏了!”老奶奶立馬把手中的牌扔掉,伸手給岑枝和一旁的女人示意自己幹幹淨淨的手掌,哈哈大笑起來。

“輸了的人明天請吃雞腿,吃雞腿!!”

“我會遵守約定的,明天請大家吃雞腿!”岑枝撇撇嘴,承認了這個約定,随後她指了指岑懷,小聲說着,“朋友來了,我去跟她說說話。”

“去吧。”老奶奶笑着點頭,手上的動作不停,還在收拾床上的撲克牌,忽然又想起了溫卓,便接着問,“你的男朋友呢?怎麽還沒回來。”

岑枝語調綿長哦了一下,然後笑着解釋:“不是男朋友啦,就是一個認識的叔叔而已。”

老奶奶明顯不相信:“叔叔?真的嗎?或者說不是夫妻什麽的?”

岑枝無奈了,到底是現在流行年齡差還是說溫卓年輕到跟她站一起就讓人覺得是情侶的錯覺?

“真的哦,奶奶,快去吃飯吧,待會過飯點了,就沒喜歡吃的菜了。”岑枝看了眼時鐘,提醒道。

果不其然,老奶奶的吸引力一下就被吸引了,快步地走出了病房。

“祝您午餐愉快,慢用哦~”岑枝笑着揮手。

她走到自己的病床前,看着花籃和兔子玩偶瞬間開心起來,很是感動地看着岑枝,“這是你給我準備的嗎,好可愛我好喜歡。”

岑懷:“……”

一個三十八歲的人,為什麽還喜歡十八歲女孩子喜歡的玩意。

“不說這個,男朋友是怎麽回事?”岑懷可是聽見了剛才兩個人的對話,雙手環胸,死死盯着岑枝。

“說的是溫卓。”岑枝看了眼四周,确認安全之後,便在岑懷的耳邊小聲叭叭,“我現在這個樣子……跟溫卓看起來很般配嗎?”

不然為什麽整個病房的人都說她找了一個帥氣的男朋友。

岑懷看着岑枝一臉單純求解的模樣,沉默了。

“問你呢,配不配。”岑枝搖着岑懷的手臂,叭叭着。

“你說呢?”岑懷已經非常懂得怎麽回答這種兩邊都沒有正确答案的問題,手來擒來反問了岑枝一手,一如岑枝給她發送的表情包一樣。

岑枝:“……”

“不說這個了,你喜歡的玩偶和鮮花,都不是我送的。”一想到這個岑懷就頭疼,“我兒子送你的,他沒好意思來。”

岑枝:“誰?”

“丁游開。”

“啊?他是你兒子啊。”岑枝忽然想起岑懷之前的确是說過她的兒子跟溫前是好朋友,但是她沒想到會是丁游開。

“除了我兒子,還有誰能跟溫前做朋友?”

“行了,我走了,我會轉告我的兒子,你……非常喜歡玩偶兔。”岑懷最後一句話帶着深意,在岑枝的耳朵旁邊叭叭。

岑枝拿起枕頭就往門口扔,“再見。”

岑懷前腳剛走,溫卓就回來了。

他進門,看着門口的枕頭沉默了一瞬間,擡頭就跟岑枝四目相對。

岑枝:“……”

“那個……手滑了,你能幫我撿一下嗎?”岑枝躺在床上,被子蓋的嚴密緊實,雙手放在被子邊緣,只露出一個頭,眼眸中晃蕩着可愛,請求着溫卓。

溫卓把飯放在了床頭櫃,随後拍了拍枕頭,發現岑枝床邊的兔子玩偶停頓了一下,便重新給岑枝把枕頭墊上,“吃飯吧,晚上就可以出院了。”

岑枝驚訝:“這麽快?”

雖然她覺得她現在都可以出院。

溫卓有些不解,語氣帶了一點不可思議,“你還想多住兩天?”

“不啊,多住一天吧,我答應了明天要請老奶奶吃雞腿的。”這是剛才玩撲克牌輸掉了的約定。

溫卓沒說話了,徑自坐了下來,岑枝這才注意到溫卓還帶了兩本資料上來。

“你不走嗎?”岑枝随口一問,沒等溫卓回答,整個人就哭唧唧哇了一聲,“為什麽!是蔬菜的,一點肉都沒有。”

溫卓:“不利于消化,明天可以吃雞腿。”

岑枝眼神哀怨,最後憤憤地拿起勺子開始吃寡淡的蔬菜粥。

一直到岑枝吃完,都沒見溫卓有要走的跡象,她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她說的話,溫卓根本就沒有回答她。

于是她再次詢問了一遍:“溫叔叔不忙的嗎?”

“我這不是在醫院辦公了嗎。”溫卓頭也沒擡得說,眼神全都放在了辦公資料上。

岑枝內心很不爽,更加篤定了溫卓是個喜歡小年輕的老男人,眼神絲毫不客氣地瞪着對方。

溫卓偶然間擡頭對上岑枝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在看見床頭櫃上的塑料袋時,他把資料放在床上,提着袋子就往外走。

等他扔了垃圾回來,就看見岑枝墊起桌板用着他的鋼筆,在紙上寫着什麽。

他剛剛走過去,小姑娘一下撲到桌面上,把紙張遮了個幹淨,并且一臉警惕地看着他。

“我不看。”溫卓有些哭笑不得。

“最好是。”岑枝聽聞這話放松了些,放下了一只手,以防備姿态看着溫卓,另一只手不停地繼續畫着。

她畫了一只小烏龜,在龜殼上還花了好多小花,旁邊批注——溫卓小烏龜。

為了讓這只小烏龜更加生動,她特意添加了一個生氣的顏表情,看到這只小烏龜,就好似想到了溫卓板着臉,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思緒放遠——

在她跟溫卓剛剛結婚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太熟悉對方,但她又想跟對方親近。

那是一個夏天,她在外面的燒烤攤喝了點酒,運氣不好的是溫卓還沒來,她倒是被小流氓給盯上了。

她還沒有開展拳腳,溫卓就把這些人給打跑了,最後就是這樣板着臉,生氣的模樣。

那天,他肯定是想要訓她的,還是她機靈借着不勝酒力的樣子,跟溫卓玩親親。

這個男人可冷了,她都主動啵啵了,他還是板着臉。

哼,一想到這,岑枝又在旁邊加了幾個字,批注:啵啵生氣龜。

寫完之後,她當着溫卓的面高深莫測地把紙張折起來,又把鋼筆遞給了對方:“謝謝溫叔叔的鋼筆,我用好了。”

溫卓把鋼筆接了過來,放在桌上對折的紙張側邊剛好露出了一個溫字。

他不由地眉頭一跳,直接證實了他的猜測。

岑枝是喜歡溫前的,在籃球場比心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

“情書?”一想到這可能是跟兒子有關系的人,溫卓多問了句。

岑枝不知道溫卓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心虛地看了眼桌上的紙張,最後覺得不安全,快速地把紙張再對折了一次,放在枕頭下面。

“什麽情書,你在說什麽…”什麽鬼情書,她給誰寫情書啊。

然而岑枝這副模樣落在溫卓眼裏就是小女孩的羞澀和口是心非。

“嗯,溫前待會會過來。”溫卓沒有深究的意思,倒是做出了別的解釋,“他這會跟林持在體育館,所以沒有過來。”

岑枝恍然大悟,“哦,這樣。”

她的兒砸好棒!!就是太孤寡了。

知道兒子要來,岑枝是很高興的,作為長輩,不由自主的就想送點什麽東西給對方。

她環視四周,最後的目光落在了小兔子玩偶上,她指着兔子問溫卓:“這個兔子送給溫前怎麽樣?”

溫卓擡頭看了眼那巨大的粉色玩偶兔沉默了一瞬,比較委婉地給了岑枝建議:“男孩子一般都不喜歡玩偶吧……但溫前可能會喜歡。”

溫前喜歡岑枝的話,無論岑枝送什麽,溫前都會喜歡。

粉紅色的兔子臉頰旁邊還打了兩團粉紅色的紅暈,在聽到溫卓的話後,岑枝更覺得這只兔子像溫前,就是小孩經常都拽着臉,不笑。

“那我就接受你的意見了。”既然溫卓說喜歡,那大概率兒砸是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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