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都不理我了
今天是周一,應文最後一節課是自習,下了課已經是六點了。
走廊上到處都是趕着去食堂的學生,擠擠攘攘的,應文等着班上的同學都走完了,這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往外面走。
辦公室裏面還有幾個沒走的老師,應文和他們打了個招呼,把教案收拾好,拎上搭在椅背上的衣服,轉身出了門。
手機上課的時候靜音了,這會兒打開一看,上面有幾條彭友發來的消息,告訴他自己先過去了,讓應文等會兒自己來。
應文回了個“知道了”,退出和他的聊天界面,等了兩秒,扒拉扒拉了頁面上的聊天框,一條消息也沒有刷出來。
他疑惑極了,小聲嘟囔着,“……奇怪,這個曲子緒怎麽回事?”
自從上次曲子緒出差回來之後,第二天就開始躲着他走了,整個人也別別扭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天被撞破了脫褲子看片的其實是他。
“我都不尴尬,他還尴尬個什麽勁兒?”
兩三天了,應文實在是想不通,但是又拉不下臉來問。
萬一問到最後變成自己尴尬了怎麽辦?
應文可不想。
他把手機揣進兜裏,先回了一趟家換衣服。
曲子緒還沒回來。
應文在他房間門口張望了半天,最後得出這個結論。
半晌他又魔怔地伸手捏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拿上鑰匙搖着腦袋出了門。
嘴巴裏面嘀咕着,“……瞎想什麽呢,曲子緒就算是去睡大街了也不管你的事好吧……”
彭友沉迷在美人鄉裏好幾天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兄弟。
雖然兄弟有和沒都是差不多的……不是,反正還是得去關心一下,誰讓應文是他最喜歡的小傻逼呢。
他在街口和朋友說話的時候,正好看見應文過來了。
他和朋友告了別,走過去攬住應文的肩,“這麽快就來了啊?”
應文抖掉他的手,沖他翻了個白眼,铿锵有力地說,“男人不能說快!”
彭友,“……傻逼。”
彭友實在是想不明白,就應文這個傻缺二愣子的樣,是怎麽在學校裏這麽受歡迎的,難道這些學生都不能透過他的表面看到本質嗎?
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應文的胳膊,問他,“應老師,問你個問題,你這樣的為什麽在學生裏面還這麽受歡迎?”
應文不高興了,“我怎麽樣了?!”
“就你這樣缺根筋的,”彭友實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詞來形容他,“你的學生不會覺得你很——操!”
應文沒等他說完,伸手就給了他一下。
兩人從街頭鬧到街尾,好些個老板看見他們了,笑着出來招呼他們。
“你倆從小學打到現在,還沒打夠啊。”
買蒸糕的林阿姨看了他們一下,笑着說,伸手把最後一塊蒸糕包起來遞給他們,“也就你倆小子感情好。”
他倆在這條街上從小吃到大,老的商販好些個都是看着他們長大的。
“謝謝林阿姨。”
應文笑着接過還熱着的蒸糕,拿出手機轉了錢過去。
“诶,真是的,說了不收錢了……”林阿姨抱怨了一聲,拉着兩人唠了會兒家常,忽然問道,“之前經常和你們一起來吃飯的那個小子呢?”
應文臉上挂着的笑驀地一僵。
林阿姨見着他們沒有回答,以為他們是不知道自己說的是誰,又詳細地描述着,“就那個幹幹淨淨的男生,看起來比小應差不多高的那個……”
彭友知道她在說誰,心裏面“咯噔”了一下,沒來得及去看旁邊應文的臉色,開口想要回答。
只是他還沒說出來,應文就笑着應着,“他啊,他回去奔喪了,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彭友,“……”
直到坐下之後,彭友才稍稍緩過神來。
他問應文,“你怎麽這麽說陳喻啊?”
“不然我還要怎樣,”應文沒好氣,“難不成說他綠了我,我們鬧翻了,他再也不會和我們玩了?”
彭友,“……也不是。”
“那不就得了,”應文嫌惡地皺了皺眉,“行了行了,點東西吧,我都要餓死了。”
這件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他倆點了一堆燒烤,開了兩瓶啤酒,沒一會兒就喝了起來。
應文今天把彭友叫出來,就是為了和他說那天之後他和曲子緒的魔幻經歷。
彭友在旁邊聽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半晌才說道,“你們這是什麽緣分!”
應文抱着酒杯,一臉懊惱,“我也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我那天晚上就不會去了。”
彭友戳穿他,“你本來也半路跑了。”
應文選擇性忽略他說的話,“誰知道我媽會這樣,也不知道提前告訴我一聲……”
彭友,“阿姨說了你不是也不記得嗎。”
應文,“……你是不是就是要和我作對!”
彭友,“沒有,您說。”
應文仰頭喝了一口酒,悶悶地說,“而且你不知道,他吃我的住我的,居然還和我甩脾氣……他那天出差回來之後就再也沒理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惹着他了,他甚至連消息也不和我發了……”
彭友坐在他旁邊,聽着他絮絮叨叨地念叨着,見着他把面前的烤串吃完了,又給他移過去一盤。
等着應文說的差不多了,他才開口說,“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應文紅着眼瞥了他一眼。
彭友繼續說着,“你像是被老婆冷落之後,找朋友倒苦水的男人。”
應文,“……你他媽!”
彭友瞅了瞅他的神色,苦口婆心地勸他,“而且聽你說的,這個曲子緒不是正好是你想象的對象那樣的嗎?”
他清楚的很應文喜歡什麽類型的。
西裝革履,禁欲帥氣。
應文拿着烤串的手頓了一下。
彭友繼續說,“反正都是你喜歡的,幹脆把他推倒算了,這樣你還能理直氣壯地問他為什麽不理你了……”
應文,“……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