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1)

「陶傾,你再把剛才那些話說一次。」夏臨帝繃緊了俊容,厲聲質問那個讓他傷透了心的女人。

「天啊,男主角出現了。」徐之婉驚呼一聲,瞧着眼前三角關系的發展,緊張了起來。

「臨帝!」林婷意沒有料到他會出現,滿臉錯愕,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別碰我。」夏臨帝甩開林婷意的手,盯着陶傾冷漠的神情,痛心疾首地問:「陶傾,你是認真的?」

「從一開始我就說要分手。」該結束了。陶傾已下定決心要和他撇清關系,毫不退縮地面對他。

夏臨帝神情黯然,心情極為複雜。

當他一如往常來接陶傾下班,竟意外看見林婷意,本來擔心陶傾會因為林婷意的出現而傷心,正想出面,卻聽見陶傾說出如此令他心痛的話。

她不但不介意林婷意的存在,還打算将他讓給林婷意!

不管他身邊出現哪個女人,她都不會吃醋,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真的是不在乎他呢……

「我也說過不分手。」語畢,夏臨帝便抓住陶傾的手腕,強硬地将她帶往辦公室。

陶傾吓了一跳,以眼神向徐之婉求助,但夏臨帝散發出的怒意讓人畏懼,周遭根本沒有人敢開口。

「放、放開我,你做什麽……夏臨帝!」陶傾幾乎是被拖着走,一路上扯着喉嚨怒喊。

夏臨帝拉着陶傾走進辦公室,用力甩上門。

「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別裝模作樣也別嘴硬,承認把我讓給她只是氣話。」他将她強壓在牆上,一手抵上她耳旁的牆壁,另一手扣住她的腰,以防她逃脫。

陶傾清楚看見他黑眸中的憤怒和痛楚,胸口不禁抽痛,難以呼吸。

「說話啊!」他凝視着她複雜的神情,嗓音沙啞。

「明知道我開口就是傷人的話,為何非要聽見答案?」

「我不相信你這麽絕情,寧可你嫉妒我和林婷意,也不要你自動退出。為什麽要對我這麽殘忍?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的心嗎?」他痛苦的告白令陶傾鼻子一酸,旋即,他的唇封住了她的嘴。

「臨帝……」她低吟,被他霸道的吻瓦解了心防。

他嚐到鹹鹹的滋味,那是她的淚水。

「小傾,你還要拒絕我到什麽時候?」當聽見她願意将他讓給其他女人時,他的自信全然消失,突然非常害怕會真正失去她。

他這句問話徹底讓陶傾情緒崩潰。

「夠了,我受夠了!」陶傾淚流滿面,抽噎不休。「我怎麽可能不在乎你?我是這麽愛你,傷害你絕非我的本意……」

「小傾,你究竟害怕什麽?告訴我答案!」雙手捧起她的臉,夏臨帝心疼她的眼淚。

拜托不要對她溫柔,她會太過迷戀他而舍不得離開!陶傾雙手推着他的胸膛,痛哭着說出內心最沉痛的秘密。

「我可能沒辦法……沒辦法生孩子。」

禁不起夏臨帝一再質問,陶傾還是将分手的理由說出口。

要一個女人承認自己不孕是件痛苦的事,何況還要把這個事實告訴心愛的男人。

那天,看見他震驚的表情,她沒有勇氣面對他接下來的詢問,便直接離開。

陶傾感到心力交瘁,這兩天乾脆請假在家裏休息。

不曉得這兩天他有沒有去公司找她,不過,他一直沒有和她聯絡,看來是放棄她了。

這是人之常情,她不怪他。

只是,一年前她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離開他,如今他再次出現,她的心怎麽可能不動搖?

這等於是第二次承受離別的痛苦,她已經痛得無力承擔。

陶傾雙手抱膝窩在沙發上,小臉埋雙膝間,腦海中不斷浮現夏臨帝的身影,痛哭失聲。

不孕的事,她早該在确知後就說出口,他有權決定要不要離開她,可是,當時的情況讓她連向他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一直以來,陶傾的生理期都不正常,先前看過婦産科,醫生只是開調經的藥給她,吃了藥後,她的生理期還是時常不規律,久而久之,她便不再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和夏臨帝相戀以來,雖然他們都有采取避孕措施,但有一次她的生理期遲遲沒有來報到,那陣子她又常常覺得身體不适,因此擔心可能是懷孕了。

當時夏臨帝已接任總裁,十分忙碌,陶傾不想讓他擔憂,是以向夏臨玉求助。

她将相差十歲的夏臨玉當親姊姊看待,一向習慣照顧人的夏臨玉也很喜歡她,兩人相處得很好。

當夏臨玉知道陶傾有可能懷孕,高興極了,立刻帶她去婦産科做檢查。

然而結果卻是烏龍一場,陶傾松了口氣,夏臨玉則一臉失望。

那時夏臨玉認為,既然人都來到醫院了,乾脆做更進一步的檢查,找出原因後再好好調養身體。

陶傾感激夏臨玉的好意,便接受這個提議,沒想到這卻是讓她從天堂掉落地獄的開始。

檢查結果出爐,她卵巢過小,卵子不成熟,子宮也有問題,總之是難以受孕的體質。

是她太過輕忽,才會這麽晚才發現身體有這樣的問題。

就在陶傾不曉得該怎麽告訴夏臨帝這件事時,夏臨玉率先找上門。

陶傾永遠不會忘記那時的情況……那天,夏臨玉帶着補藥來到她的住處。

「小傾,身體好點了沒?」

「嗯,吃過藥之後好多了。」陶傾從床上坐起身。

「去過醫院的事,你跟臨帝說了嗎?」夏臨玉坐上床沿,盯着眼前這張蒼白的小臉,輕聲問。

「我還不知道要怎麽開口,所以……」陶傾低下頭,一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心酸不已。

「是啊,這種事是很難說出口的,我可以理解。」夏臨玉拍拍她的肩,嘆了口氣,神情非常複雜。

「臨玉姊,你覺得我……」陶傾的心情十分紊亂,需要找人說說話。

夏臨玉打斷她的話,率先開口:「小傾啊,臨玉姊一直把你當成妹妹看待對吧?」

「當然,臨玉姊對我很好,我很感動。」陶傾立刻點頭,真摯地道:「我是獨生女,不知道有兄弟姊妹是什麽感覺,認識臨玉姊之後,我好像多了一個姊姊。」

「能讓臨帝這麽喜歡,你确實是個好女孩,相處過後,我也很喜歡你,否則不會幫着你們說服爸媽。現在要說出這種話,我也很難過。」

夏臨玉是思考許久才決定來見陶傾,很清楚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後,兩人的關系将變得不同。

「什麽意思?!」陶傾一愣,不明白她為何這麽說。

「我和臨帝相差八歲,就像是臨帝的長輩。臨帝是夏家唯一的男丁,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你懂我的意思嗎?」

聞言,陶傾混沌的腦子一下子變得清楚,抿緊了唇:「臨玉姊……」

「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若你不孕的事被我父母知道,他們根本不可能接納你,何況是讓你和臨帝結婚?」

陶傾意識到夏臨玉将說出口的話會帶來多麽沉重的打擊,連忙握住她的手,心急如焚地說:「醫生說、醫生說只是懷孕機率低,只要我和臨帝一起努力,想要孩子絕對沒問題的。」

除非沒了子宮,否則沒有絕對不孕的體質,她只是受孕的機率比正常女人低,并不是完全無法生孩子!

但夏臨玉下一句話打碎了她的希望。

「那你忍心看着臨帝一起受苦?」陶傾臉色刷白,身子開始顫抖。

「我……不是的,我沒有要他一起受苦的意思,我只是……」一想到夏臨帝難過的樣子,她心痛不已。

「你只是自私的想成全自己的愛,不想放開他。」這句話像把利刃狠狠地刺入陶傾的心房,讓她淚水決堤。

「臨玉姊,你別這樣說……不孕不是我願意的,我也還沒有辦法接受事實,現在腦子裏很混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抽噎着道。

「我想,你是最清楚臨帝的,他一向喜歡孩子,而你卻有可能沒辦法生小孩,這真的會讓他幸福嗎?他要的你無法給,剛開始他或許會因為愛而願意忍受,可是時間一久呢?」

「我會配合醫生的建議調養身子,只要有一點機會我都不放棄,也絕對不會帶給他負擔……」陶傾擡起頭,以乞求的眼神看着她。

「怎麽可能不會帶給他負擔!」夏臨玉不舍她的眼淚,但為了弟弟的将來,她要自己千萬不能心軟。「小傾,你若真心愛臨帝,舍得看他為了你不孕的事而痛苦嗎?」

「我就是不想看見他痛苦,才遲遲不敢告訴他……」她怎會舍得他痛苦?

陶傾泣不成聲。

「放手吧,你們并不适合。」

「想放手談何容易?我是這麽愛他……這麽愛他……」陶傾的手緊緊抓住夏臨玉的衣袖,痛苦地低吟。

「對不起啊,小傾!我終究是他姊姊。」夏臨玉拉開她的手,凝視她的淚眼,無情地道:「你知道他的個性,所以答應我,別告訴他真相,拿其他理由離開他。」

這個要求太殘忍了,當下陶傾無法接受,甚至非常怨恨夏臨玉,可是冷靜過後,她也明白離開是唯一的辦法。

夏臨帝是個這麽出色的男人,身邊有一堆條件比她好的女人愛慕他,沒有必要選擇一個難以受孕的女人做妻子啊!

她的身體狀況,也不該由他來承擔,他不需要為了她這麽辛苦。

若真的愛他,她就該離開他,讓他去找尋更好的女人……淚水從陶傾的眼眶中滾落,臉上的溫熱拉回了她飄遠的思緒。

「現在他知道情況了也好,應該對我死心了吧?」她沒有忘記他那時震驚的表情。「這樣才對……陶傾,你做得好。」

說着,她擡手抹去臉上的淚水。

為什麽眼淚總是抹不乾淨!陶傾雙手遮面,淚珠從指尖滑落,一顆顆落在桌面上。

那時隐瞞他真相,迳自離開,她心裏也很難受,但如今胸口卻像不能呼吸般疼痛,比當初難過千萬倍。

「讨厭,心好痛……臨帝,我愛你啊……對不起……」再也沒有理由能回到他身邊,她永遠失去他了!

就在陶傾痛哭之際,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呆若木雞地望着手機螢幕,忽然停止了哭泣。

原來她承受的痛苦是這麽沉重,他居然至今才知道,而且她還是被他逼得不得不說出這個秘密……夏臨帝永遠忘不了陶傾痛哭着說出不孕的那一幕,心痛得想乾脆殺了自己來贖罪。

若不是他一再逼問,她也不會崩潰的說出真相,是他再次将她推入痛苦的地獄!

夏臨帝從沒想過她提分手的真正理由是她不孕,當知道真相時,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深感震驚。

他忘了那當下自己有什麽反應,不過他知道那時他是任由她哭着離去。

沒有在第一時間拉住陶傾的手,他很抱歉,但他不是聖人,聽見這件事後也需要時間思考。

冷靜下來之後,他想起她當初提出分手時那故作冷漠的模樣,更是痛徹心扉。

他的陶傾很善良,只是有點膽小,面對事情時偶爾會消極,所以他總是以保護者的姿态站在她前方。

而今她為了他,選擇獨自隐忍痛苦,是需要多麽堅強,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辦到?

他的女人很了不起,卻也讓他心疼不已。

「你真傻,這段感情不是只有你付出,還有我啊!」夏臨帝仰頭望着陶傾所住的那層樓,低啞地道。

思考了兩天,他已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所以前來面對。

他撥電話給陶傾,等待許久後電話才接通,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要求和她見面。

沒有多久,夏臨帝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出來,深吸口氣。

他有很多話想跟陶傾說,但也得她願意見他才行,因此,能在此刻見到她,他感到十分慶幸。

看見她畏懼的模樣,夏臨帝胸口一陣抽痛。

「小傾,你的臉色很蒼白,還好嗎?」他邁開步伐上前,關心地問。

「我很好,多謝你的關心。」陶傾不自覺地往後退,十指交握,神情很不安。「我不認為我們還有見面的必要,是你非要我下樓不可,有什麽事?」

他要求和她見面,令她不禁渾身發顫,許多疑問竄入腦海。他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他為什麽又出現在她面前?該不是要親口向她提分手,正式了斷兩人的關系?

思及此,陶傾鼻子一酸,淚水再次盈眶。

她的神情是這麽的害怕,夏臨帝再也無法忍受,立刻将她摟入懷裏。

「對不起,我直到現在才知道這件事。」他一開口,喉嚨便湧上一股難以吞咽的苦澀。

他口口聲聲說愛她,沒想到卻是自己傷害她最深,教他情何以堪?

「你到底在說什麽?不該這樣的……」陶傾愣住,對他突如其來的擁抱感到倉皇,呢喃出聲。

「讓你獨自承擔這樣的痛苦,還怪你無緣無故提分手,是我的錯。」夏臨帝将臉埋入她的頸窩,痛苦地低語。

陶傾身子一震,回過神來。

「夏臨帝,你可不可以別再當好人了?是我隐瞞自己的身體狀況,是我選擇離開你,都是我自己作的決定,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她激動的大喊,想掙脫他的懷抱,卻被他抱得更緊。

「我有錯!明明早就知道你的身體狀況,卻因為忙碌而輕忽,才會讓你獨自承受這個事實。」

聽着他充滿愧疚的話語,淚珠不禁滑落陶傾的臉頰。她哽咽着道:「這是我的身體,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呀,你何必把錯榄在自己身上?」

她就是怕他自責才會選擇離開!她怎麽能讓他一起承受痛苦?

「那你呢?身體不好也不是你的錯,寧可一個人承擔也不肯告訴我,難道生孩子這件事與我無關?」夏臨帝一想到她獨自為此傷心落淚,更加痛恨自己沒有及時發覺。

「若讓你知道,你會願意分手嗎?」陶傾看着他憔悴的俊容,明白他心裏也曾陷入掙紮。

夏臨帝承認剛聽到這件事時确實難以接受,也花了一些時間調整心态,但與其說是擔心自己未來沒有子嗣,反倒更心疼她身為女人卻得承受無法生育的遺憾。

「為什麽只有分手這個選擇?現在科技這麽發達,你也并非完全不孕,只要我們一起努力,将來想要有孩子絕對不是問題。」他凝視着她的淚眼,語氣堅定。

「若努力過了還是不行呢?」當初她也懷抱着這樣的希望,但被夏臨玉無情的打碎。「你是這麽喜歡孩子,要是因為我的關系而沒辦法擁有孩子,對你來說不是太殘忍了嗎?我也不希望你跟着我辛苦,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愛你。」

夏臨玉的話是對的,她沒有資格要求他一起受苦。

「明明自己才是最痛苦的那個,卻傻得只考慮我會不會辛苦,只為我着想的女人,除了你還會有誰?」唉,她還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的是什麽!「我值得更好的女人,而那個女人是你,陶傾。」

「臨帝,你不需要為了我犧牲自己的幸福。」她迎上他那雙深邃的黑眸,明白他的真摯,更覺得愧疚。

「小傾,什麽是我的幸福?你怎麽可以不問過我的意見,就擅自認為離開才是讓我幸福的方式?」他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龐,沉聲問。

陶傾眨了眨淚眸,「……你喜歡孩子,應該要找個好女人共組家庭。」

「知道我為什麽喜歡孩子嗎?」他再問。

「你說喜歡孩子的純真,渴望當父親……」夏臨帝嘆口氣。她怎麽只記得那些無關緊要的話呢?

「傻瓜,是因為你,才讓我有這種想法。」他以大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珠,深情地訴說自己的心意。「想跟你結婚,才向往家庭;想看你為人母,才想生孩子;想要一個長得像你的孩子,才說喜歡小孩……若你不在我身邊,一切都毫無意義。」

他的希望都是源自於她,倘若失去了她,也就失去了夢想,她必須明白這一點啊!

「別說傻話了,若真的沒有孩子,我會很愧疚。」陶傾拉下他的手,輕輕地搖頭。

夏臨帝舍不得她這害怕的模樣,緊握住她的手。

「你也別說傻話了,怎麽可以連努力都不曾努力就放棄?若真的沒有辦法有孩子也無所謂,我真正渴望的是和你共度一輩子。」一再忽視他的心意,選擇逃離,難道就是最好的辦法?

「臨帝……」陶傾的心因他堅定的态度而動搖,視線再次模糊。

「換作是我不孕,你會選擇離開?」她猛搖頭,「我怎麽可能……我……」

「自己做不到的事,又怎能要求我辦到?陶傾,我沒這麽厲害,沒辦法放你走。」夏臨帝哽咽着說。

她淚流滿面,終於明白自己的選擇有多殘忍。「對不起、對不起……」

「你不是希望我過得幸福嗎?放開我的手只會帶給我不幸,你确定還是要放手?」他要的幸福是她,她怎能狠心抛棄他?

陶傾哭得聲音沙啞,雙手緊揪住他胸前的襯衫。

「不要說不幸,你明知道我讨厭這種話……嗚嗚嗚,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原以為放手才是唯一的辦法,他卻堅持不肯放她走,還說出深情的告白,她已無法作決定了。

「老實告訴我,你還愛我嗎?」

「我怎麽可能不愛你?若不是怕你過得不快樂,我多希望可以永遠待在你身邊!」陶傾用盡全力嘶吼出這句話,內心極渴望得到他的愛。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夏臨帝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揚起唇角。「陶傾,我愛你,往後你無論如何都不準再抛下我。」

「可是……」陶傾看着他,想起夏臨玉那時冷酷的模樣,眼裏充滿不安,依然膽怯。

「沒有可是,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會快樂,懂嗎?」說完,夏臨帝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低聲告白。「我愛你,陶傾。」

聞言,她再次嚎啕大哭。

「臨帝,我也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她用力抱住他。感受到他對她的濃烈愛意,她決定放下畏懼,順從自己的心。

即使前方還有許多艱難的關卡正等待着,但已不再是她獨自面對,如今有他陪伴,她會鼓起勇氣和他一起克服困難。

【笫七章】

夏臨帝跟着陶傾走進她的住處,接着便将她攔腰抱起,奔往卧室。

他将她撲倒在單人床上,兩人的身軀必須緊緊貼着彼此,才不會掉下床舖。

「幹嘛一直盯着我看?」面對他熾熱的眼神,陶傾感到羞澀,輕聲問。

大手撫摸她嬌紅的臉頰,他臉上的笑不曾消失。「因為你太美了,我舍不得移開視線。」她垂下眼眸,「都看了這麽多年卡還看不膩。」

「我可是忍了一年多才終于又見到你,怎麽可能看膩?」

他是如此想念她啊!「我想,這輩子都不會看膩。」

「少甜言蜜語,以後我老了,你只怕會嫌我滿臉皺紋呢!」陶傾哼了一聲,卻不自覺的又揚起笑容。

「你老了,我同樣變成老爺爺,一起嫌棄對方也挺不錯。」夏臨帝在她耳邊輕喃。

「老爺爺?還真的很難想像……」滿臉皺紋的夏臨帝?她看着眼前這張俊朗的臉龐,差點失笑。

夏臨帝将她壓在身下,能夠這樣感受她的體溫,教他欣喜若狂。

「傾,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他低吟着道,難以掩飾內心的情感。

「我也是……」明明愛他卻得拒絕他,讓她的心裏好難受!

「之前不是還板着臉要我離開?」夏臨帝眯起黑陣,不忘調侃她。

「你明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陶傾噘起唇,心急如焚地說。

「以後還敢不敢随便提分手,嗯?」大手攫住她的下颚,他語帶威脅地問。

「你看起來好兇喔!」她眨了眨眼,一臉委屈。

「哼,你有在怕我嗎?」

「有啦……」他對她這麽好,她哪可能怕他?但,這話說出口恐怕會被他瞪!陶傾敷衍道。

「怎麽有種很氣人的感覺?」夏臨帝蹙起眉,以臉頰磨蹭着她的肌膚。

「嘻嘻!」

「笑什麽?」他擡起頭,好奇地問。

陶傾伸手撫摸他臉上的胡碴,笑彎了水眸。「你的胡子好紮人,我的臉好癢喔。」

「是嗎?」他繼續和她臉貼臉。

「呵,你別故意蹭我的臉啦……」

「這可是情趣。」

「誰要這種情趣。」癢死了!陶傾嬌嗔道,急忙閃躲。

「不喜歡啊?那換另一種調情方式如何?」夏臨帝停下磨蹭的舉動,直接吻住她嬌豔的紅唇。

「唔……」她來不及開口,他溫熱的舌已鑽進她的嘴裏,與她纏綿。

他的氣息跟着萦繞她鼻端,這一吻更是比起從前還要溫柔且深情,她伸出雙手勾住他的頸項,回應他的愛意。

「喜歡嗎?」離開她的唇後,夏臨帝盯着她嫣紅的小臉,輕笑着問。

當然喜歡,但她可不能讓他太得意。陶傾害羞地別開眼,舔了一下唇瓣才開口:「每次都突然吻人家,我說不喜歡,你就不會這麽做了嗎?」

不管是在何種狀況下,只要他想要就來這一招,往往讓她招架不住,任由他予取予求!

「照做,直到你改口說喜歡為止。」他怎麽可能放過她?夏臨帝毫不猶豫地回答。

「讨厭,你根本只會按照自己的意思來,那幹嘛還問我?」可真是理直氣壯啊!陶傾哼了一聲。

「誰要你看起來這麽可口。」聞言,她又好氣又好笑。「我是什麽食物嗎?」

「在我眼裏是非常美味的食物,現在我迫不及待想要大快朵頤了。」和她抱在一起躺在同一張床上,怎麽可能什麽事都不做?夏臨帝的吻落在她的臉頰、耳朵上,接着是雪白的鎖骨,而大手不疾不徐地溜入她的衣裏,挑開胸罩,直接愛撫豐盈的酥胸。

「你想……」話未說完,陶傾已感受到他掌溫,在他的撫摸之下,一陣酥麻逐漸蔓延全身。

夏臨帝以指腹磨蹭她胸前的粉嫩蓓蕾,一下子揉搓,一下子輕扯,惹出她的嬌吟。

「我好想要你。」他将早已昂揚的慾望磨蹭她的身子,瞧見她害羞的模樣,唇角揚起一抹邪笑。「你呢?」

當夏臨帝低頭張嘴含住陶傾胸前的雪嫩,舌尖挑逗敏感的莓果,快感立刻爬上她的背脊。

「我也好想要你!」她愛這個男人,無法抗拒他的挑逗,嘴裏逸出最迷人的話語。

夏臨帝滿意地笑了,再次吻住她,霸道的舌描繪她的唇,吸吮嬌嫩的唇瓣。

「我喜歡誠實的小傾。」他低語,凝視她如花般嬌美的小臉,她那害羞的模樣讓他的慾火燃燒得更劇烈。

他的大手往下移,撫摸她白嫩的大腿,再撩起裙擺,溜入她雙腿之間。他的長指滑入她的底褲,緩緩地撫摸那柔軟的幽谷,讓她情不自禁地吐出呻吟。

「舒服嗎?」夏臨帝再次張嘴舔弄她胸前的蓓蕾,壞心地問。

「讨厭……」陶傾紅着臉,雙手捂住小嘴,壓抑着呻吟聲。

「讨厭我?」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磨蹭着早已濕潤的花穴,逗弄花縫中的花貝。

「不是這樣的……」他一再地挑逗,教她渾身發燙。他太熟悉她的身體,唇吻過她敏感的耳垂以及鎖骨,吸吮她胸前的豐盈,一次又一次地逗弄。

每當他的大掌撫上她的私密地帶,無論是輕柔的愛撫或者刻意的磨蹭都讓她嬌喘連連,幽谷更是湧出豐沛的蜜液。

夏臨帝褪去兩人身上的所有衣物,健壯的身子壓上她纖細的嬌軀,肉體相碰觸擦出的熱情火花讓他們幾乎陷入瘋狂。

他不再只是撩撥,修長的手指在蜜液的潤澤下探入她窄緊的花穴,緩慢地抽動起來。

一陣陣快意竄入體內,陶傾幾乎無法忍住嬌啼。她的臉變得嬌紅,不住喘。

在花穴中進出的手指感受着那迷人的緊窒以及火熱,夏臨帝忍不住加快抽動的速度。

「是讨厭還是喜歡?」瞧見她的雙眸變得迷蒙,身子微微顫抖,他火燙的碩大更加剛硬。

「你明知故問。」

「我不知道。」夏臨帝挑起眉,邪惡地欺負她。

陶傾眨了眨水眸,還沒有開口,在她體內的手指抽撤得更為劇烈,惹得她渾身顫抖。

「不說?」她不斷喘息,受不了他的挑逗,嬌吟出聲,「喜歡,我喜歡!」他真的好壞,非要看她臣服於他的模樣才甘心!

聽見她的答案,夏臨帝感到心滿意足。

「小傾,你真的好美。」他低吟着道。

陶傾嬌喘着,挺起腰,迎來一波波高潮。

「臨帝……」她瞧見他緊繃的俊容,知道他正忍耐着慾望。「很難受嗎?」

他以剛硬磨蹭她濕潤的花穴,「要我嗎?」

「我要你。」陶傾将纖腿勾住他的腰,貼近他的慾望。

這句話真是吸引人!他扶着沾滿她愛液的昂揚,慢慢地撐開嬌嫩的花瓣,接着才進入火燙的花穴中。

被充實的感覺讓她吶喊出聲,雙手緊緊地攀住他的肩膀。

濕潤且緊窒的花徑立刻緊絞着他的碩大,一陣快意迅速湧來,他将窄腰用力一挺,來到花穴最深處。

「傾,你好緊……」夏臨帝悶哼一聲,昂揚一次又一次在她體內抽送,柔軟的花壁不斷收縮,強烈的快感幾乎将他吞沒。

随着他的律動,陶傾跟着扭動纖腰。

「臨帝……」她可以感受到他剛硬的慾望在她體內狠狠地重擊,激烈的摩擦帶來無法形容的快意。

夏臨帝的大手扶住她的腰,放肆地在她嬌嫩的幽穴中抽插。

「小傾……」他不斷粗喘,低喊着她的名。

她的離開讓他嚐盡失去所愛的痛苦,如今能夠再一次擁有她,他想要徹底将她占有!

「臨帝,我好愛……愛你……」陶傾感覺出他的不安,雙手勾住他的頸項,配合着他越來越強悍的攻勢。

她注定是他的女人,不會再辜負他的愛。

「再說一次。」他低吟着道。

「我……愛你……」陶傾的吟叫聲越來越大,那快要将她淹沒的快意沖擊而來,身子震顏不已。

他用力地擺動腰臀,她緊窒的甬道緊緊包裹住他的慾望,那銷魂的感覺讓他停不下來,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

「不……不要了……」陶傾受不了他猛烈的進攻,搖頭求饒。

「不行。」夏臨帝無法放開她,大手翻過她的身子,擡高她的俏臀,再次狠狠地深入她體內。

「好快……慢點,求你慢點……」陶傾閉着雙眼,身子不停顫抖,如電流竄過般的酥麻在體內揮散不去。

大手摟緊她的腰,他放肆地在水穴中抽插,在愛液的滋潤下響起令人害羞的歡愛聲。

她只能跟随着他的速度,失神地喊出破碎的呻吟……

歡愛過後,兩人躺在擁擠的單人床上,相擁而眠。

「這麽晚了還不睡,難道是還不夠累?」夏臨帝察覺陶傾不時扭動身子,睜開黑眸問道。

「吵醒你了?」陶傾擡起臉,語帶歉意地問。

「正想睡,你就動來動去,是在挑逗我嗎?」他揚起唇角,眸底掠過一抹邪氣。

她臉一紅,連忙別開眼。

「讨厭,你可別再來了,我腰酸背痛。」之前他放肆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她被他折磨得筋疲力盡,苦苦求饒,他才放過她。

「誰要你熾熱的視線一直盯着我。」夏臨帝一臉無辜,手指玩弄着她的發絲。

「我才沒有……」是看着他發呆,才不是誘惑他。

「眼睛水汪汪,鼻子還紅紅的,哭了?」他注意到她眼角的淚,蹙起眉頭。

被他這麽一問,陶傾慌張地眨着眼,抿唇不語。

「為什麽哭了?」

「沒事。」她回避他的視線,難為情地說。

「都在我面前哭了,還說沒事?到底是怎麽……是我弄痛你了?」想起她那時可憐兮兮的模樣,夏臨帝挑起眉,關心地問。

他放縱自己的情慾全因為太渴望她,蠻橫且猛烈的占有的确會弄疼了她。

聞言,陶傾的腦海裏浮現方才狂浪的歡愛,臉頰更為緋紅。

「不是、不是,跟那件事沒關系……啊,其實也有一點關系。」她一下搖頭,一下點頭,神情有些惶然。

「到底是有關系還是沒關系?你把我弄迷糊了。」

夏臨帝嘆口氣,雙手捧着她的小臉,有耐性地問:「乖,看着我,究竟是為了什麽傷心?」

「我沒有傷心,是看見你睡在我身邊,突然很感動。」陶傾凝視着這張充滿擔憂神情的俊容,心頭湧上一陣溫暖。「真的是你,我不是在作夢……」

離開他之後,每個夜晚她都會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兩人重逢後,她仍因為得拒絕他的深情而感到痛苦,如今可以像此刻這般相擁而眠,她實在欣喜若狂,越想越感動,才會流下眼淚。

本來她是想偷偷的哭,卻被他發現了,好丢人啊。

「傻瓜,原來是太感動所以喜極而泣啊!」夏臨帝露出開心的笑,親吻她的臉頰。

「就這麽愛我?」他的陶傾果然很可愛!

「嗯。」她輕輕地點頭。

他挑了下俊眉,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難得沒有反駁我,看來是真的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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