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更新

雖然陳青荨一個勁兒的在跟自己說沈恪沒愛上自己, 自己跟他說話和日常交流是安全的,不用害怕,他可是自己外公畫中的人, 他和他們家很有淵源。

但是陳青荨還是不敢随便跟沈恪說話, 對于他,她那打從心裏的敬畏一時半會兒都沒法消除。

而且人家沈恪似乎也不想和她有過多接觸,從上學到現在, 他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把她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同學一樣。

陳青荨也就沒上趕着去貼人家冷臉。

早上在陳家收割了五六千怒氣值,她就琢磨再多收割點, 最好能湊個一萬點, 晚上給外婆再下點怒氣雨水,多喝雨水, 讓外婆早點痊愈。

只是上午的課程太緊張了,都是讓她頭禿的科目,再加上周圍也沒有人給她作妖,所以一上午她一直在學習。

直到下午的美術課, 美術老師給了她這個機會。

老師很高興的向大家宣布:“陳青荨同學的作品在全國青少年繪畫比賽中進入了決賽,恭喜!”

陳青荨是真的沒想到自己能進決賽,上輩子她被陳老爺子各種貶低, 說她畫得不好沒天分,讓她別畫畫給陳家丢人, 她也就放棄了畫畫,後來她移植腎之後體弱多病,也沒有心情畫畫。

沒想到這輩子她在外婆病重時發洩情緒的畫,竟然能進入全國青少年繪畫比賽的決賽,太意外了。

美術老師帶頭鼓掌, 班裏同學才開始鼓掌起來,認真鼓掌的大多是班裏的特招生,這些努力的孩子認可一切努力的成果,陳青荨畫畫那天很多人都看到了,都覺得她挺厲害的。

但是那些原來瞧不上她的富二代們就不太樂意了,從聽到她進入決賽開始就有人飄過小額怒氣值給她,【+1+2+4+2+5+7……】,他們就是見不得曾經瞧不起的陳青荨比他們強。

有人特意問:“我們學校還有誰進入決賽了?”

老師說:“還有一班的陳婉兒同學,”她看向陳青荨,誇贊道:“你們兩姐妹真不愧是畫家陳海潮的孫女,有天分。”

陳青荨很認真的說:“老師,我是畫家賀銘章的外孫女,我的畫畫技巧都是我外公教的。”

老師一聽,驚喜道:“那個創下了今年上半年單幅畫售價最高記錄的畫家賀銘章是你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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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你的血液裏流淌着兩家的繪畫基因,這是天生帶來的。”老師是真心實意的誇贊陳青荨。

老師不知道陳家那些內幕,以為陳婉兒也和外公有血緣關系,誇贊:“你們兩姐妹真是有天分啊。”

陳青荨的畫入選決賽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很快就有人在學校論壇上發帖了,之前那個投票選擇陳婉兒和陳青荨誰會得獎的帖子也被翻上來了,有人回複:“陳婉兒一定會得獎,如果不是她我就吃了課桌!”

“陳青荨那個鄉下長大的土包子知道什麽叫藝術?她根本就沒有水平!”

“沒錯,也許陳青荨的畫還是她爺爺幫她畫的呢!為了高考加分,什麽事做不出來?”

陳青荨一看這些回帖,笑呵呵地在書桌地下搗鼓手機,回複那個要吃桌子的人說:“行啊,到時候你得直播吃桌子,不直播出來你就吃屎行不行?”

【來自李陽的怒氣值+500】

她還特意發了個帖子說:“有些人只知道嫉妒別人,你們有能耐也進決賽試試啊?沒能耐在這裏诋毀別人真是讓人瞧不起,一群亂舞的蛆蟲罷了。”

【怒氣值+100+200+300+400+600……】

一天下來,論壇上的同學們給她貢獻了六七千點怒氣值,她一下子湊夠了一萬點,放學後美滋滋的給外婆下怒氣雨水,又給外婆喝了。

外婆喝完之後還挺回味的,“像我們老家山上的泉水,很清甜,就是太少了,喝一口就沒了,還想喝……”才說完話,她就仰躺在枕頭上,又睡着了。

陳青荨給外婆蓋好被子,心想就這一小口雨水可是她白天使勁作妖換來的,很不容易的!

第二天外婆又排出了一些黑泥,陳青荨還是趁着她熟睡給擦拭掉了,早上外婆起來更覺得自己神清氣爽,摸摸頭皮發現原來掉發的地方長出了淡淡的小絨毛。

“哎喲!我這病是不是好了啊?”

醫生來查房時,外婆一個勁兒說自己病好了,醫生拿起昨天檢查結果看了看,“您的身體确實在好轉,看來新研發的特效藥确實不錯。”

沒有什麽比大病将愈更讓人高興的,接下來幾天外婆都是美滋滋的,一副馬上病好了要出院了的模樣。

陳青荨也每天都在學校這邊收割怒氣值,把論壇上攪得像扔了炸彈的茅坑,甚至有人在走路時看見她都會指指點點,覺得要不看在她是顧晟未婚妻的份上,早就想讓她知道一下什麽是‘東帝高中的規矩’了,早就想霸淩她了!

陳青荨不管這些無法無天的富二代們怎麽想的,對她而言,什麽都不如給外婆治病重要,為此她連顧晟和陳婉兒的怒氣值都又收割了一次。

下午上烘焙課,這種無聊至極的課程是東帝高中用來彰顯自己貴族高中身份的一種炫耀。

而且東帝的烘焙課有個傳統,就是女生下課後拿烤好的甜點去送給心儀的男生,據說成功率很高,因為男生吃了女生親手烤的甜點會被她的賢惠征服。

陳青荨想到自己上輩子也信了這種傳言,還給顧晟送過,就覺得當時的自己腦子進水了。

結果剛吐槽完自己,系統:【送餅幹固定劇情開始,解鎖此劇情需要一千點怒氣值。】

“同意解鎖。”

她在心裏才同意,下課鈴就響了。

班裏的女同學們端着自己烤的餅幹從烘焙教室走出來,很多女生去給心儀男生送餅幹去了。

陳青荨也往回走,路過一班的時候,項柏宇那裏已經有女生送餅幹了,就算沒了薛琪琪這個愛慕者,他也總是不缺新的愛慕者。

項柏宇看見陳青荨還以為她也要送顧晟餅幹,說了一聲:“喲,來給顧晟送餅幹啊?”

顧晟:【怒氣值+30】

聽見聲音的陳婉兒也在暗搓搓的送怒氣值:【怒氣值+50】。

陳青荨一看,她怎麽忘了這兩位怒氣值輸出機器了呢,她也得使勁薅他倆的羊毛啊!

于是端着烤好的餅幹笑盈盈地走進一班教室,喊了一聲:“顧晟!”

顧晟:【怒氣值+100】

陳婉兒:【怒氣值+300】

大概因為陳婉兒在吃醋所以怒氣值比顧晟的要大吧。

陳青荨走到顧晟桌邊,說:“我烤的餅幹很好吃呢。”

顧晟看了一眼陳青荨,以為她是要送給他,畢竟陳青荨以前總帶零食給他吃,一副生怕他吃不到好吃的模樣,什麽點心、面包之類的,連喝到好喝的飲料也送,讓顧晟挺煩。

雖然很煩,但是她愛給自己送禮物,他又阻止不了。

想到陳青荨之前對自己的愛慕,又覺得可能訂婚那天她真的是被刺激到了,所以才會那麽過分,現在是想挽回他,想向他低頭服軟了?

顧晟在心裏冷笑,就算她服軟了,他也絕不會喜歡這個女人。

他就等陳青荨将餅幹送給他,然後他會将餅幹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裏,他要看這個女人哭着跑出教室的樣子!

甚至他還要将她的自尊心碾碎!

結果陳青荨拿起一塊餅幹,“真挺好吃的,你聞聞。”說着還拿出一塊,一副要遞給顧晟的樣子。

結果下一秒,陳青荨一口将餅幹吃了,說:“你是不是以為我要給你送餅幹?”

“我就是過來給你看看而已,你想多了。”

“自作多情了。”

說完,端着餅幹扭身走了。

顧晟:【怒氣值+800】

留下旁邊忍不住笑出聲的項柏宇,氣得顧晟更生氣了,【怒氣值+500】,這女人在耍他!

陳青荨就用了各種作妖的方法,每天都能收割大批怒氣值,晚上就轉成怒氣雨水給外婆喝,一個多月後,外婆的病就好得七七八八了,連醫生看了檢查報告都在贊嘆這是醫學奇跡。

醫生看到外婆被陳青荨照顧得幹淨整齊,說:“您的外孫女也将您照顧得很好,心情好身體就容易好。”

外婆慈愛的目光看着陳青荨,“這孩子真的孝順。”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但陳青荨對她一直又有耐心又細致,隔壁病房的那些老人哪一個不羨慕她有個如此孝順的外孫女,連他們自己的親兒子都沒有青荨對她好呢!

外婆看向陳青荨的目光簡直溫柔得可以擰出水了,這麽多年,沒白疼這孩子啊。

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陳青荨特意做了一桌子菜,外婆要來幫忙都被她趕出去到客廳坐着,“您大病剛愈,得好好歇着,以後啊就讓我好好伺候您吧。”

外婆一聽,眼眶就濕了。

她背過身去抹了抹眼淚,出院的好日子,她可不哭,她得笑,“好,我等着享你的福,最好還能看到你的孩子,我還可以幫你帶孩子呢!”

陳青荨心想結婚生孩子什麽的已經不在她考慮範圍內,就不在這時候說出來煞風景了。

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鞭炮,提議道:“我們放一挂鞭炮,驅邪氣。”

她們倆就在家樓下找到一塊人少的地方,陳青荨還十分有素質的沖周圍喊了幾嗓子作為提醒:“這裏要放鞭炮,請離遠一點!”

等了一會兒見周圍沒有人了,她才用打火機将鞭炮點着。

噼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她和外婆都捂上了耳朵。

陳青荨看着紅火的鞭炮不斷點燃着,心裏在跟自己說:她改變了外婆的命運,她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的。

一切都會變得越來越好的!

在爆竹聲中,她看着外婆笑起來。

然而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黑色的影子在地面上迅速的竄過來,快得兩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那個黑影叫出了 “汪汪汪!”的聲音,她倆才發現這是被鞭炮聲驚吓到的狗。

陳青荨怕那狗吓着外婆,趕緊跑過去要擋住那狗。

結果卻見那狗趴在外婆腳邊,用它的頭蹭了蹭外婆的小腿,連叫聲也軟乎乎的,“汪~”

陳青荨和外婆都愣住了。

那條小狗接着就在地上開始打滾,露出柔軟的肚皮,似乎是想讓外婆去摸。

外婆低頭看向這條灰撲撲的土狗,只見它耳朵上有一塊不規則的殘缺,外婆不敢置信的喊了一聲:“紅蘿蔔?”

“汪汪汪!”小狗又喊了一聲,像是在回複一般。

外婆驚喜地将小狗抱起來,“真的是紅蘿蔔?”

那土狗被抱起來之後更是撒歡地在外婆懷裏拱來拱去,甚至揚起頭伸出舌頭熱情的舔着外婆的下巴,逗得外婆忍不住笑出了聲。

“天啊,竟然真的是紅蘿蔔!它以前就愛這麽舔我!”

陳青荨也認識這條狗,這條狗是以前外公撿的土狗,小時候還和她一起玩呢。

“你外公出車禍的時候場面太亂了,我也沒顧得上紅蘿蔔,等我再回去看的時候,發現它已經消失了,我還以為它又去流浪了,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上了!”

外婆高興極了,“這是你外公看我今天大病好了,就讓紅蘿蔔來向我祝賀嗎?”

外婆伸手摸着紅蘿蔔的頭,大病初愈和重新撿到愛犬,這真是雙喜臨門。

忽然,一個清冷、低沉的男聲響了起來,“我的狗掙脫了狗繩,沒吓着您吧?”

話音剛落,陳青荨轉頭看向對方。

穿着一件薄風衣出來遛狗的沈恪,他手裏正拎着被狗掙脫開的狗繩。

他也看到了陳青荨,同時也看到了外婆。

一時之間,都愣住了。

外婆看到沈恪簡直是喜出望外,她甚至将小狗放到陳青荨懷裏,自己走到沈恪面前。

她說:“早就想親眼看看你的。”

她早就從陳青荨那裏知道了外公畫中那種拾荒的小孩現在成了她的同學,還是年級第一呢!

外婆早就想看看沈恪了,只是病中沒法出院,就在陳青荨手機裏見過他的照片。

沒想到一出院,就在家樓下見到了沈恪。

她很認真的打量着沈恪,似乎在判斷他的生活近況,見他衣裝整齊幹淨,整個人的氣度也有了改變,很欣慰的,“聽青荨說你學習成績很好,生活也變好了,我很高興。”

她的眼裏透着關心和慈愛,以至于讓沈恪都說不出話。

“你當年消失之後,老頭子就一直在惦記你,怕你在外面挨餓……”

“如果他能親眼看到現在的你,一定會高興極了。”

說着,外婆終于控制不住留下了喜極而泣的眼淚。

她用手抹着眼淚,“看我,今天太高興了,年紀大了,就愛流淚。”

她一把拉住沈恪的胳膊,“聽青荨說你也住在這棟樓裏,正好我們剛做好一桌子菜,還愁兩個人吃不完呢,你也一起來吃吧!”

沈恪感覺到外婆拉着他的手,很熱,就像當年的老人一樣。

他讨厭熱乎乎的東西,沈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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