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楚嬷嬷(二更)

他心內一震,頓時焦慮起來。馬上令手下去調查,結果卻令人匪夷所思,若櫻居然被湘王帶回王府了。蕭冠泓不是從不近女色,對女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麽?難道他也觊觎若櫻的美色?

他如此的直截了當倒是讓遠山有些措手不及,遲疑了片刻才道:“實不相瞞,若櫻姑娘的确在王府裏……”

“那她現在可好,我能見她一面嗎?”宇文騰失去了以往的鎮定自若,有些急不可耐地打斷他的話,臉上亦流露出無法掩蓋的擔心。不僅僅他擔心,就是妹妹宇文鳳也是提心吊膽的一夜未睡,早上知道若櫻的下落後還打算同他一起前來湘王府。

遠山反覆地斟酌許久才道:“王爺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若櫻姑娘幫忙,昨天事急從權,沒來得及告知将軍,還請将軍原諒則個。”他悄悄擦了擦自己額頭的冷汗,接着說:“只是若櫻姑娘現在有事外出,并不在府中,小的也沒有辦法,将軍改日再來吧!”

宇文騰眼裏露出濃濃的失望,默默地後退了一步,優美的唇線抿的緊緊的,垂在身側的拳頭捏了又放,最終他沉默不語地将銳利的視線停駐在遠山的臉上,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點端倪出來。

遠山面上不動聲色,心內卻打算将軍若是再問,他就像河蚌一樣死不張口。

突然,門口沖進來一個人,正是宇文騰的心腹侍衛鐘英。鐘英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盡力調節着自己的呼吸,臉上有着顯而易見的慌亂,卻并沒有大聲喊叫,反而趨身向前幾步,小聲的向宇文騰附耳禀報:“将軍……請将軍盡快回府,老爺出事了。”

宇文騰飛揚的眉毛遽然一擰,神色一變,擔心父親的同時,亦心知事情定無法對外人道也。他力持冷靜的微側着頭,淡淡地對遠山道:“煩請楚侍衛回禀湘王爺,本将軍擇日再來,告辭!”言畢,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一揮,毫不猶豫帶着鐘英大步離去。

……

蕭冠泓走後,若櫻才将臉從枕頭上解放出來,其實她真想就這樣蒙死自己算了,一了百了,省得像現在這樣心亂如麻,感覺前路一片迷茫。難道老天真要亡她?

現今的世道固然沒有早先那麽強調“男女授受不親”,可依舊是女子若是被污,丢了貞潔就不用茍活于世了,她亦不想背着失去貞潔的痛苦,生活在旁人的冷眼中,但她倔強的心底卻總有一絲憤恨不甘,這又不是自己的錯,憑什麽自己要尋死?要死也是蕭冠泓那個人渣去死!

轉念又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來人世一趟怎能就這麽窩囊的死去?自己花了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探得一點身世的蛛絲馬跡,還沒徹底弄清呢,難不成就要到黃泉做個糊塗鬼?

她身上帶着的一些迷藥和別的藥粉,昨天晚上被蕭冠泓那個禽獸撕碎衣服時,不知弄到哪裏去了,現在她完全處于被動的局面,要怎麽扭轉?

她蹙着黛眉胡亂想着,不禁轉頭打量房間。暖暖的陽光從朱紅的雕花木窗透進來,零碎地撒在屋子內,對面翹頭案上獸爐添香,一縷細煙輕輕吐出,缭缭散在空中,側面的牆上挂着風雅的潑墨山水畫,藍色的水晶珠簾低垂,屋裏擺設無一不精致,不難看出這是一間富貴奢華的屋子,處處顯示着主人尊貴不凡的身份。

正在這時,藍色珠簾被人輕輕拔動着,一位面目慈祥和藹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

若櫻側着頭,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那位婦人。

婦人整潔端莊,衣飾得體,嘴角含笑看着若櫻,目光溫和又親切,向她行了一禮道,“姑娘,老奴是王爺的奶娘,姑娘若不嫌棄,就稱呼老奴一聲楚嬷嬷吧!”

楚嬷嬷一邊指揮着身後的幾個丫鬟将飯菜擺了上來,一邊解釋道:“王爺不放心姑娘,讓老奴來照顧姑娘,姑娘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這樣一位軟言細語的和善婦人,若櫻發不出火來,但也沒有笑臉相迎,只是面無表情的微微颌首。

楚嬷嬷面上不顯,心裏卻驚嘆這姑娘生的真是太标致了!

雪白瑩玉的一張臉脂粉不施,眉如遠山含黛颦輕愁,一雙剪水般的明眸波光潋潋,似是能看到人心底,動人之極,黑緞一樣的秀發迤逦地順在肩側,一截子粉頸映着窗口射進來的日頭,欺雪壓霜,讓人恨不得用手去摩挲摩挲,想來必然膩滑如玉。

這麽美麗不可方物的少女偏有一種無邪恬淡的氣質,置身世外的冷眼看着世間的一切。

楚嬷嬷有心贊賞幾句,但看到若櫻一臉冷凝之色,故而也不多話,上前輕手輕腳的扶若櫻坐了起來,然後在她身後墊上綿軟的錦被。

先前蕭冠泓讓楚嬷嬷過來侍候若櫻,便遮遮掩掩地說因自己大意,中了媚藥,将一個姑娘折騰的很慘,那姑娘現在恨死他了,讓奶娘帶人好生去侍候她,務必讓她身上好過點。楚嬷嬷和清風明月他們一樣心中難掩高興,難得看到王爺對一個姑娘這麽重視,自是不敢大意,遂親自來侍候。

楚嬷嬷是過來人,眼尾餘光打量着若櫻手腕上的傷痕,還有她有些慘白的氣色,心底憐意頓起:“這麽個花骨朵一樣鮮嫩的少女,落到了初嘗雲雨的王爺手裏,加上王爺正值青春少艾,又中了那虎狼之藥,下死力的弄成事了,王爺自是美美的受用了幾回,倒是可憐這姑娘初次破身,勢必是遭了一番大罪。”

于是,楚嬷嬷越發小心照料若櫻,事事不假丫鬟之手。

若櫻此時已冷靜下來,尋思着現在也不是賭氣時候,神色從容地在楚嬷嬷的服侍下略略用了點飯,其間拒絕了楚嬷嬷幾次好意要喂飯的請求。她只是身子不舒服,手腳還沒有斷。

丫鬟們撤下飯菜後,楚嬷嬷表示一定要幫她按摩,并将自己的手藝吹的天上有地下無的,還道自己的手藝是楚貴妃都曾誇獎過的。

若櫻身上也着實難受,她從小習武到大,本是身強體健之人,現在卻發覺自己仿佛脆弱的不堪一擊,遂默默的點頭應允了。

楚嬷嬷的手藝果然不是吹的,委實好的讓人翹起大拇指。手法老道,不輕又不重,好像知道她哪裏疼哪不疼似的,如春風一般溫柔地拂過她全身。

不一會,若櫻就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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