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1)

說:“他指定,到時一億本金還給他,一億的收益——給你。”

他看一眼桌上的那文件:“我留了五千萬□途的市場;還有五千萬,做了一項投資,記在你名下。”

林淺一怔,答:“我從來不要他的錢。這筆錢即使你賺了,我也不要。”

厲致誠看她一眼,眼中倒是帶了笑,低聲說:“他說那是嫁妝。”

林淺微微一哂。

現下對于哥哥的想法,她十分清楚了。拆借一個億,對他來說,也不是件輕易就能辦到的事。他的确是在盡全力幫厲致誠,幫妹妹的心上人。

但是呢,這個幫又是有條件的。你若對我妹妹一直好,将來賺的錢,說到底還是你們兩個花,他分文不取;但若将來厲致誠對她不住,分了,他也絕不會白幫這一手——一個億拿來,我林氏兄妹豈是好相與的?

林淺還是搖頭:“我不要。”

厲致誠靜默片刻,答:“好。賺到兩個億,一起還給他。”

林淺剛要點頭,忽然又覺得不對。想了想說:“幹嘛都還給他?錢是你賺的。還他一個億本金,加上銀行間拆借利率的一年期利息,其他的你留着。”

厲致誠眼中緩緩浮現笑意。

林淺話一出口,也覺得自己似乎太……女生外向了點。讪讪地說:“我這是中立,誰都不偏幫。”

“嗯。”厲致誠低低應了聲。

于是林淺又被他“嗯”得臉上一熱。腦子裏卻想:難道她真是個重色輕友輕兄的家夥?

這時,厲致誠将她的肩膀輕輕一攬,再将那份密封的文件,推到她面前:“這是投資項目的內容。”

說起來,厲致誠會做什麽投資,林淺好奇極了。他又不是他哥,投資金童。再聰明世故,從未接觸過金融投資,也不可能創造奇跡。

那他到底把其中的五千萬,投到哪裏去了?

可這麽疑惑了一會兒,林淺卻把文件推回厲致誠面前:“我不看了。”

厲致誠靜靜望着她。

林淺也看着他:“我不看,因為這不重要。你投資了什麽,或賺或虧,我都支持你。而且說實話……”她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我對投資什麽的,真的一向都不感興趣。你做主就好。”

話說得輕巧,拒絕得幹脆。可其實林淺另有主意。

曾經,她對厲致誠的錦囊妙計啊、商業布局的想法啊,垂涎三尺。

可她也沒想到,現在是他女朋友了,雖然還是對那些高深莫測的東西很感興趣。他真讓她看時,想法卻變了。

她頭一個想到的是。他要贏了,她自然見證了他的深謀遠慮、驚才絕豔。可他要是輸了呢?

她不是對他沒信心,但世事真的無常。

如果他輸了,今天她把他的計劃看得一幹二淨,那等于是見證了他的失策。将來他在她面前,多少有點顏面掃地。

那是男人在女人跟前的面子。她不能讓他失了面子,這是聰明女人應該有的取舍進退。所以她不看。

而且真要輸了,周遭壓力如山,她更加不想他回到自己身邊時,還有任何壓力。

所以她不看,就給他留了這一片空間。輸贏與否,那都是外界的東西。

而他,始終是跟她最親密的人。心無瑕疵,彼此愛惜。

……

她心中千回百轉,可厲致誠目光如炬,又如何看不出這一向好奇心強的女人,突然不動如山,必有緣由?

他稍一思索,就有點明白過來。

再看她的眼神。雖然她神色很輕松淡然,眼睛裏卻藏不住東西。

那是他熟悉的眼神,她曾經不止一次這麽凝視過他。

她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一個人。

被厲致誠這麽盯着,林淺莫名心裏有點發虛,轉頭看着窗外,立馬轉移話題:“哎哎哎,快到了!”

厲致誠将那文件收回包中,然後又将她肩膀一摟,人就回到了他懷裏。

他低頭看着她的臉,手握住了她纖細柔軟的脖子:“真的不看?”

林淺很有骨氣:“不看!”

厲致誠低頭就吻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只吻得林淺臉紅微喘,才被他放開。他有力的手指還停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地摩挲着,低聲說:“林淺,你到底要多護着我?”

林淺聽得心頭一震,靜默片刻,把臉再次埋進他的胸口:“我還可以更護短呢……你等着瞧。當我的男朋友可幸福了。”

——

抵達霖市已是傍晚。

依舊是司機小唐來接他們。距離愛達集團還有一條街的時候,林淺對厲致誠說:“我在這裏下吧。”

厲致誠點點頭。

車靠邊停下,林淺剛推開車門出來,另一側的厲致誠也跟着她下車。倒是前頭的兩個跟班,很有默契地坐在車裏不動。

厲致誠幫她把行李從後備箱取出來。此時夕陽斜垂,大街上人來人往,溫暖又熟悉。

林淺:“那我走了。”

厲致誠低頭看着她。

手一拉,就将她攬進懷裏。

林淺的手被他拽着,扣在了他的腰上。他低下頭,在她唇上細細研磨品嘗一番。過了好一會兒,才松開她。

林淺看着黑色轎車先行駛離,拖着自己的小箱子,慢悠悠地往家走,嘴角還不自覺地挂着笑意。

情濃心動時分,每一刻,仿佛都是柔情輾轉,無聲勝有聲。

到家後,林淺先沖了個澡,然後坐在陽臺上,給皇帝陛下打電話。

那頭還是大清早,但林莫臣的聲音聽起來已是清冷無比:“Hello?”

林淺一聽他的聲音就服軟了,軟綿綿叫一聲:“哥——”這尾音拖得太長,以至于林莫臣一聽到這個聲音,心也軟了。嘴上卻冷冷地說:“還知道打電話?我以為你忙着生米煮熟飯去了。”

林淺的臉倏地一燙:“才沒有呢!”末了還不忘拍句馬屁:“哥你中文成語用得真好。”幾歲就跟父親去美國了,居然還會用“生米煮成熟飯”這麽……蕩漾的詞。

林莫臣冷笑一聲,沒講話。

林淺又哄他:“哥哥,我是真的喜歡他。你知道的,像你這一類型的男人,魅力實在太大。女人只會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林莫臣也不至于真為這事兒動怒,聽她說得好笑,嘴裏低低哼了一聲。

林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靈光一閃,又低聲說:“你說要讓男人抽筋剝骨。可是哥,要是你喜歡的女人,你舍得令她抽筋剝骨嗎?”見他不講話,又說:“我也是一樣的,舍不得。”

其實林淺真是有點小心計。這番話雖是肺腑之言,可也恰好擊中林莫臣痛腳。

果然,靜默片刻後,他的嗓音平和下來:“林淺,爸過世這麽多年。我不過代為履行父親的責任。哪個小子想帶你走,難道不讓他吃點苦頭、拿出真心麽?”

林淺聽得一下子心軟了,悶悶地“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又說:“哥,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鐘,都覺得幸福,都覺得珍貴。高爾基說過,生命中遇到的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是以秒計算的。現在我明白了,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

林家哥哥,總算被妹妹的柔情攻勢暫時安撫。至于他們的協議繼續履行,林淺覺得,那是他們的事。反正不會影響到她和厲致誠的感情了。

然而悲催的是,後來的大半個月,林淺跟厲致誠單獨相處的時間,真的是以“秒”計算了。

因為他們倆,實在是太忙了!

林淺還好點,她帶的是一個小團隊,可以自主安排時間作息。而她又是個非常注重勞逸結合的人,雖然每天團隊難免忙到十一、二點,但每周她還力争給大家放個半天一天假。

而她的團隊也完全體現出她的個人風格:勤奮、高效、靈活、充滿活力和創意。用她的話說:“我們市場小組,加得了班、通得了宵,連續奮戰365天也活蹦亂跳——可惜我們不用這麽做,因為我們早用靈感和智慧,把難題給解決了!”

這話講得令其他小組頗有些牙癢,因為技術啊、生産啊、采購啊、設計啊……這些小組,非得反複不斷的嘗試、堅持,才能找到最優解決方案。跟市場策劃工作性質不同。所以林淺放出這話,不是讨打麽?

于是經常就見到半夜下班後,林淺及其小組的人,被別的小組的人拉着請吃宵夜,以洩公憤。

當然呢,林淺每每搞這種團隊活動、苦中作樂時,也盼望着厲致誠能出現。雖不是單獨相處,可隔着人群,情意暗湧片刻,總是甜的。

可惜這種場合,厲致誠從來不參加。

因為他沒有時間。

他到底有多忙呢?

作為總攬全局的男人,他的時間,屬于所有人。

之前,他住在距離集團10分鐘車程的一幢別墅裏,那是他父親名下的産業。但自從跟林淺從臺灣回來那天起,Aito包的生産設計已進入實質性階段,所以他直接住到公司宿舍裏,并且定下規矩:任何時間,每個小組的頭兒,都可以找他彙報。

所謂身先士卒,也不過如此了。

林淺聽蔣垣說,有好幾個晚上,他都是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直接躺了半宿,天亮又去車間看生産情況。

而他和她的相處,也僅限于偶爾她去他辦公室彙報時,他将她扣在懷裏的一個深吻;抑或是某天林淺深夜下班,他也恰好有時間,就将她送到樓下,纏綿低語一番,就放她上樓。而他回辦公室,繼續忙碌……

林淺覺得不夠,很不夠。

那感覺就像是心裏剛被挖開了一口井,滾燙的泉水就要汩汩流出,現在卻被人用大理石板壓住,只留一絲縫隙,叫她慢慢地往外漏。

濃情蜜意,天下大同。只想時時刻刻跟他在一起,怎麽耳鬓厮磨都不夠。

可與她暗暗的情難自抑相比,厲致誠至少從外表看起來,冷靜太多。他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太滿,偶爾與她淺嘗辄止的親蜜,轉身離開時也是行色匆匆,很快就專注地投入他的宏圖大業中。

這令林淺覺得,對這個男人,有點把握不住。她有點失落。

但這種感覺,她只藏在心裏。她知道這種時候,理智比情感更重要。他是對的。

可女人嘛,還是會感到失落……

——

很快又到了周末。

林淺的小組明天小休一天,大家都跟過年過節似的,渾身輕松,高高興興地早早離開了辦公室。

林淺要彙總小組工作成果,自然是最後一個走的。待她忙完,天色已暗。

她湊合吃了個快餐,坐在辦公室裏,看着曾經厲致誠為她布置的辦公室,再看着窗外初升的月色,心情還蠻平和的。

聽說今天下午,Aito的雛形包已經制作出來了,外觀、性能、成本等已基本符合厲致誠的要求。雖然林淺還沒看到,但這肯定算是個大大的飛躍式進展。後期只要在此基礎上不斷調試優化,再過不了多久,Aito樣品就可以正式下線了。

他一定,很高興吧。

那烏黑冷毅的眉頭,是否會為此舒展開呢?

正想着,桌上的電話響了。

是蔣垣:“林經理,你還在辦公室啊。正好,厲總這邊正在過每個小組的最新成果,你方便過來一趟嗎?”

方便,當然方便!

林淺挂了電話就殺去集團。雖說只是讨論下公事,短暫的相聚。

但掐指一算……她已經有四天沒有跟自己的男朋友,近距離接觸過了!

頂層辦公區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林淺走進去的時候,蔣垣正站在桌前,在穿外套。看到她,微微一笑:“林經理,我今晚還有點事,跟厲總說過了。要是有事,你幫我看着點。”

林淺:“……好的。”

輕敲房門,厲致誠的嗓音低沉傳來:“進來。”

林淺推門進去,一室燈光明亮,他就坐在沙發裏,面前是堆積如山的資料,還有筆記本電腦。那軍綠色大保溫杯裏的水都空了。

林淺看着他,有點發怔。

那晚在臺灣時,壓着她反複親吻的男人,還深刻刻在她的腦海裏,仿如昨日的親昵。可此刻見他襯衫筆挺、神色專注地坐在辦公室裏,才發覺有好多天,都沒這麽安靜地跟他兩個人呆在一起過。

他也擡頭看着她,表情有點深沉難辨。

林淺在他對面椅子坐下。照例是先談公事,把工作資料拿出來,遞一份給他:“現在開始嗎?”

他沒看桌上的資料,而是看着她。

“這個我早上看過了,沒問題。”

林淺:“哦……”

厲致誠拍拍身旁的沙發:“坐過來。”

這話簡直跟勾人的符咒似的。林淺臉頰微燙,明知故問:“幹嘛呀?”

話音剛落,放在桌上的一只手,就被他握住了。

“過來。”

林淺心頭甜絲絲地起身,剛繞過茶幾走了小半圈,就被他拉進懷裏坐下。

燈光如水,夜色如霧。

林淺的雙手被扣在沙發上,身體也被他用胸口抵住,微微仰着臉,承受着他無聲而深入的親吻。

許久,他才移開唇,只是那雙比夜色更幽沉的眼,依舊近在咫尺地盯着她,說:“晚上我還要加班。在這兒陪我一會兒?”

“嗯。”林淺輕輕用手揪着他胸口的襯衣。

厲致誠看着女人依偎在自己懷裏的小動作,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笑意。暫時松開她,坐回那堆工作前,同時說:“去把門打個反鎖。”

☆、你侬我侬

站在門口打反鎖的時候,林淺很自然就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轉念一想,心虛個啥勁兒啊?兩人其實啥也不會做,頂多親吻擁抱下。

倒是他……

她的嘴角微微一揚。

工作稍微輕松點,就立刻指使蔣垣以工作之名,讓她來辦公室陪他。

就算只是在邊上陪着他,也是難得的好時光。

——

夜色靜悄悄。

厲致誠端坐在沙發裏,低頭看着文件資料,眉目端凝,平靜如水。

林淺雖說是陪他,卻也不想太打擾他,就在他身邊,給他添添水,整理一下文檔。偶爾看着他冷峻的側臉,看着他放在桌上的手,就有點想親他。但當然忍住了。

相比起來,厲致誠專注太多,始終沉坐如松。這份定力,讓林淺又喜歡,又有點默默的怨念。

林淺不是工作狂,既然給自己放了假,就絕對不會沾工作。陪了他一會兒,覺得無聊,就拿出手機玩。

很快就到了夜裏十一點,她打了個哈欠。

低頭工作的厲致誠注意到了,擡頭看着她:“困了?”放下資料起身:“我送你回家。”

林淺剛想答好,看着他的身形他的臉,眼珠一轉,又改口:“不要。不是說要陪你嗎?我在沙發靠一下就好了。”

不想回去。

想跟你在一起。

厲致誠自然看懂了她的心思,靜默片刻,拿起個沙發墊,放在沙發一端,然後從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西裝,遞給她:“蓋着。”

“好。”林淺滿足地在沙發躺下來。男人的西裝十分大,蓋住了大半個她。

這時,厲致誠移動桌上的電腦,看樣子是要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把長沙發讓給她。林淺想也沒想,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要。你就坐在這邊陪我。”

厲致誠擡眸看着她。

放下電腦,又坐回遠處。只是眼中閃過淡淡的笑意。

林淺的雙腿從後面輕抵着他的背,感覺親密又甜蜜。實在是玩心未泯,蹭蹭,又蹭蹭。

厲致誠原本專心在工作。美人在側,只令今晚變得前所未有的舒心暢意。可後背和腰間,傳來的陣陣觸碰和摩擦,只叫人心中激起陣陣漣漪。

他轉頭看着她。

林淺整個人都埋在他的西裝裏,只露出張臉,翦水大眼眨啊眨,輕聲問:“你還要工作多久?”

厲致誠聽到自己的呼吸為之稍稍一滞。

看着她躲閃卻隐隐透着期盼的眼神,看着她扣在他的西裝上的纖白手指,厲致誠分明感覺到某種極柔軟的氣息,從她的指尖發梢散發出來,一直浸到他的心裏。

他想他終于明白,什麽叫做纏指柔。

他想,他厲致誠居然也有這一天。工作堆積如山,定力堅毅如鐵。卻被她軟軟的一個眼神,擾得方寸大亂。

他放下資料,合上電腦。

脫掉鞋,身體覆蓋在她上方,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靜靜地盯着身下的女人。

“不工作了,陪你。”

林淺雖然主動撩他,但其實也是玩心占了上風——誰叫他好像有了工作,就一點也不在乎她呢。

可此刻見他真的丢下工作,與她親昵,卻又有點臉熱,又有點歉意。說:“工作忙完了嗎?你還是先……”

厲致誠已經俯頭封住她的唇。

半晌後,林淺頭發和襯衣都有些淩亂,趴在厲致誠懷裏。

這裏的沙發還算寬闊,但也不能容納兩個人并肩躺着。所以厲致誠平躺着,她側卧在裏側,其實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他身上。

“我重不重?”她低聲問。

厲致誠一只手枕在腦後,另一只手摟着她的腰,低頭看她一眼:“不重。你能有多重?”

沒有女人不喜歡聽這種話。林淺笑眯眯的窩在他懷裏,伸手在他胸口襯衣上畫圈圈。

“其實我這些天有點失落,感覺你也不是很在乎我……”

講話之後,就擡眸看他一眼。

卻發現他低着頭,目光沒有停在她臉上,而是……

兩人目光一撞,林淺循着他的目光路線往下一看——她微敞的襯衣領子裏,兩團雪白柔軟,清晰可見。因為側卧,中間的深溝格外明顯。

林淺萬萬沒想到他默不作聲是在看這裏,臉一下子熱了,伸手就往上推他的臉:“不許看……”

話還沒說完,忽的心裏“咯噔”一下,左胸感覺一沉。

他的手已經覆蓋了上來。

林淺怔怔地望着他。

他也定定地望着她。

“覺得我不是很在乎你?”低沉的,微啞的嗓音。

林淺動了動嘴唇,沒答。

“我沒有。”他低聲說,再次俯臉下來,吻住她的唇。而那只手,還是緩緩地,包住一側豐腴,輕輕地揉着。

林淺只覺得整顆心都要化在他那一句簡短的“我沒有”裏。雙手抓着他的領口,在他無聲的侵略裏,閉着雙眼,只發出漸漸遲滞的呼吸。

而他手上的力道,也在緩緩加重。令林淺覺得全身都滾燙起來。

然而很快,男人就不滿足于這樣的接觸了。

因為林淺感覺到覆蓋在胸~口的手,忽然離開。他的吻了停了下來。

林淺睜開眼看着他。

他眉目不動。

然後林淺就看到到他的手正在解她的襯衣扣子。

林淺的臉更熱了,熱得她的眼睛都有些氤氲和暈眩。

條件反射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幹什麽?這是你的辦公室。”盡管是抗議,聲音卻像淬了蜜,軟得發膩。

厲致誠幾乎将她整個人都壓在了沙發裏,低頭看着她:“這是我的女人。”

這個反駁太有理有據,林淺一呆。然後注意力就被其他事吸引了——因為她已經感覺到,曾有過模糊觸感的、男人身上那一處硬物,已再次蘇醒,正抵着她的大腿。這感覺令她腦袋裏又緊張又混亂。

見她臉色暈紅,卻始終抓着他的手阻撓着,厲致誠盯着她,低聲哄道:“不想讓我親?”

林淺的臉簡直要滴下血來。腦子裏就一個念頭:靠!問什麽問,這讓她怎麽回答?!

然而,她也不知那根神經跳了一下,脫口而出說:“那你先讓我親!”

話一出口,自己就呆了呆。

而厲致誠顯然也有點意外。但他很快就适應了自家女人的主動,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牽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嗯,很公平。”

夜色寂靜,空調的暖氣呼呼地吹着。

男人側卧在她身旁,短發淩亂,襯衣潔白。他的欲望緊緊地抵着她的身體,漆黑的眼眸沉沉地望着她。而他的手,扣着她的手,落在他襯衫的第一個顆紐扣上。

林淺覺得喉嚨格外地幹。臉是燙的,腦袋是燙的,手勢燙的,被他的兄弟無聲抵住的那條大腿,更是燙的。

她緩緩地解開了他的第一顆紐扣。

他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的臉,那目光就像盯着心甘情願的獵物。

第二顆。

男人的胸膛已經露了出來,平坦勻稱,肌理有力。

第三顆、第四顆。

他的衣衫已經敞開,結實而帶着熱氣的身體,袒~露在她眼前。而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沉和灼熱。

林淺輕輕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女人永遠是把愛放置在性之上的動物。在于他的身體如此親密接觸的這一刻,林淺卻忘了自己要“先親他”的豪言,也沒去想自己的舉動,會帶給男人多大的刺激和沖動。她只是看着自己愛的這個男人美好的胸膛輪廓,覺得愛意瞬間彌漫心頭。

喜歡他,真的很喜歡他。想要時時刻刻地擁有他。

在這個念頭的驅使下,她緩緩伸手,摟住他的腰,然後把臉輕輕貼到了他光~裸的胸口上。

“厲致誠,我喜歡你。”

突然被表白的厲致誠,靜默了一瞬間。

低下頭,就看到女人閉着眼,滿足地靠在他懷裏。那小巧的鼻子裏呼出的點點熱氣,那柔軟的一縷縷發絲,都輕拂在他胸口。仿佛千萬根羽毛,同時撩撥着他身體深處,最饑渴的欲望。

他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低頭就封住她的唇,而手十分精準地找到她襯衫上的紐扣,一顆顆輕而易舉地解開。

林淺一聲嗚咽,他已掉頭向下。雙手将她的手,牢牢扣在沙發上令她動彈不得。唇舌沿着他輾轉過多次的、女人優美的頸項的曲線,一路向下,抵達他從未侵犯過的領域。

櫻果般的紅蕊,被他完全含住,深吮輕噬,一口又一口。他的短發輕輕擦過她胸前的豐腴,只令她發出貓一樣的微喘。而他的手很快也加入了戰局,跟那要命的唇舌一起,在她胸~口肆虐掌控。掌控着她的身體,掌控着她的情緒,也掌控着她再難掩飾的欲望。

“厲致誠……”她輕聲嘤咛。

“嗯?”他應道,呼吸噴在她的皮膚上,熱得吓人。

林淺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喊他,就是想喊他的名字。又低低呻~吟了一聲:“厲致誠……”

“嗯。”他低低的嗓音裏,已含了一絲了然的笑意。

“讨厭……”林淺伸手,輕輕抓着他頭頂的黑發,“不許笑……”

厲致誠卻未答,他的手還停在上面,繼續主宰着她的感官她的呼吸。唇舌卻漸漸往下,來到她的肚臍附近,那光滑似玉的腰間。

也許是他抵在她雙腿間的兄弟越來越灼燙堅硬,林淺只覺得腰部以下的皮膚,也越來越敏感起來。他低着頭,在她腰上反反複複親着。手卻不知是有意無意,覆到了她的臀上。五指緩緩收力,握着那裏沒動。

但就這麽握着,也足夠讓林淺全身微僵了。

手機鈴響的時候,就像一道閃電,将兩人沉迷的大腦驚醒。

也仿佛驚擾了這一室的暧昧無聲。

厲致誠動作一頓,擡頭看了她一眼,從她身上起來。但同時扯過西裝外套,覆蓋在她的嬌軀上。然後才在沙發邊坐下,伸手去拿桌上的電話。

林淺的臉紅得像火,從額頭到脖子到腰,還殘存着清晰的柔濕和酥~麻。感覺就像剛剛從一場大夢中,蘇醒過來。

她捏着自己的衣襟,捂住胸想要起身,卻發現厲致誠雖低頭在接電話,一只手卻還停在她身上,牢牢地壓住西裝,遮住了她身上的春~光。

屬于他的春~光。

這體貼的小動作,只令林淺心頭一甜。默默地躺在他的西裝下,看着他英俊而泛着緋紅的側臉。他的襯衫還是敞開的,此刻這麽端坐着,多少有點男人情~欲未褪的味道。看得林淺心中陣陣激蕩。

很快,他挂掉電話,轉頭看着她。

“我要去趟車間。”

“嗯。”

他又低頭,在她唇上一啄就走:“把衣服扣好。我忙完就回來。”

“嗯。”

見她如此老實乖順,厲致誠盯了她一會兒,緩緩笑了。

他并未想過在這種地方就占有她。所以今日雖中途被打斷,說實話他也有點難受。但一親芳澤到如此地步,也是愉悅無比。

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這才定了定神,起身離開。

而林淺朝他揮了揮手拜拜,見他帶上門離去,這才轉頭,把臉埋在他的西裝裏,一陣胡思亂想。

咳……那天是光線太暗。

剛剛,終于看到了外觀輪廓。

小帳篷這個形容,還真是貼切。

咳……只是他今天怎麽辦啊,沖不了冷水澡要怎麽破?

——

林淺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柔黃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稀稀疏疏灑在她臉上。

也灑在身下男人的臉上。

林淺擡頭看着他。

他不知何時回來了,跟之前的姿勢一樣,摟着她在沙發睡着了,西裝覆蓋在兩個人的身上。那英俊的臉在晨光中像是沉睡的雕塑,一只大手還牢牢圈在她腰間,仿佛鐵鉗一般。

林淺這麽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又重新趴回他懷裏,閉上了眼睛。

——

半個月後,愛達獨家打造的城市功能包品牌——Aito,其第一款背包,正式生産下線。

而國內箱包行業,這一片不見硝煙的戰場,在經歷了一個冬天的短暫蟄伏後,終于重燃前所未有的熊熊戰火。

☆、靈氣逼人

燈光調暗了,會議室內人頭攢動,人人屏氣凝神。只有大屏幕上生動的畫面音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是幾則電視廣告。右上角有央視某頻道的标志,已經從今天開始,在電視臺滾動播出。而現在,會議室裏的人,正在一起回顧廣告的效果。

第一個畫面,是一個清秀高大的年輕小夥子。穿着簡單的襯衣西褲,背着包,擠上地鐵。地鐵上人潮擁擠,這本是個很日常、看起來會令人覺得很疲憊的情景。但畫面處理得很唯美,音效也處理成得很溫和,有種鬧中取靜的藝術感。而那小夥子看起來也讓人覺得非常舒服,他不是明星,但清俊沉默,眼神清亮溫和。

人潮湧動時,他一手抓着頭頂的欄杆,身上的背包被人撞來撞去;下車時也摩擦着車門,擠來擠去。這時鏡頭給了包一個特寫,露出Aito的标志。

然後他就随着人流下車,到了公司。是家IT公司。寫字樓只快速閃過幾個鏡頭,就顯出氛圍繁忙而富有年輕氣息。他從包裏拿出一個沉甸甸的筆記本電腦,又拿出個厚厚的文件袋,幾本書……又拿了套運動衣褲和一支羽毛球拍,放在辦公桌最下面的抽屜,同時跟同事約好下班打球。

這裏雖沒有額外特寫,但只要稍微留心觀看了前面的廣告的人,都會注意到。他的背包之前看起來并不臃腫龐大,此刻卻容納了這麽多的東西。

再下一個畫面,就是他結束打球,下班回家。這時天空下起瓢潑大雨,同伴打了把傘,兩個大男人一起撐住。這時他的Aito包露在了傘外,同伴問:“你的包都淋濕了?”他微笑答:“沒事。”

然後,他回到了家裏。一個年輕秀美的女孩迎上來,攙着他的手進屋。他随手把背包扔在沙發上,跟女孩的女款Aito包扔在一起。這時用了個快鏡頭,背包上沾染的水汽,很快蒸發幹掉。過了一會兒,小夥子走過來,從包裏拿出塊完整無損、一點也沒弄濕的起司蛋糕,遞給女朋友:“你最喜歡的口味。”女朋友欣喜的聲音傳來:“謝謝。我愛你。”

最後一個鏡頭,是兩人相擁睡在張大床上。男孩問女孩:“周末去爬山?”女孩微笑答:“好。”柔和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也打在沙發上兩個相依偎的Aito包上。

畫外音響起:“背上你的愛途,在城市中旅行。”

畫面一轉,出現Aito的巨大标志。同時寫着:Aito 城市行者

最下面是行小字:

采用臺灣Mind(明德)科技面料

防水速幹輕便耐磨超大容量

柔和的音樂響起,第一則廣告播放完畢。燈光再次亮起來,會議室裏的每一個人,都露出欣喜的表情,紛紛點頭稱贊:“不錯。”“這廣告做得真不錯。”連極富市場經驗、極為挑剔的顧延之,都淡笑點頭:“這次的廣告,效果應該非常好。”

林淺坐在圓桌一角,微笑收獲着所有人贊許和恭喜的目光。她是市場組的頭兒,這一系列的廣告創意,就是他們的心血所致。雖然付諸實踐,是靠外聘的廣告公司。但誠如營銷大師史玉柱對于廣告的觀點,林淺也覺得,真正了解Aito這個産品內涵、了解厲致誠的戰略想法的人,是他們,不是外人,核心創意必須親力親為。所以為了做出這些廣告,她和下屬們,這段時間簡直是嘔心瀝血,徹夜不眠。

現在,終于到了收獲的季節了麽?

隔着人群,她遙遙地看了厲致誠一眼。

他顯然也是滿意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那麽多人在談笑,那麽多人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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