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橫豎我喜歡的，自始至終都是這樣的你
第三十九章橫豎我喜歡的，自始至終都是這樣的你。
伴随着大雨, 窗外劈下一道閃電，瞬間變得亮如白晝的天空，映襯出白商霖慘白如紙的臉色。
秋思凡的話一字一句流入耳朵, 白商霖手逐漸變得不穩。信息量太大，他腦子都有些不清晰, 一時半會兒實在難以接受。
可最讓他為之崩潰的，卻不是秋思凡最後那段帶有威脅和警告意味的話，此刻在他的腦海裏，只有一個疑問——
“你口中的小家夥……是誰？”
待回神, 白商霖已經把內心想問的話問了出來。
他的音色其實很好聽，仿佛春夜吹的洞簫。總之是不會讓人覺得難聽的聲音，可是手機那頭的秋思凡, 卻怎麽聽怎麽覺得不舒服。
秋思凡懷疑這姓白的人在明知故問，要不就是個沒眼力見的傻-逼。
自己都說那樣明顯了, 他還在問小家夥是誰。
還能是誰？
老子捧在心肝上的小男友。
然而現在, 秋思凡壓根沒時間和他說這些。不知為什麽, 白商霖的聲音讓他感覺很不舒服，這種感覺甚至讓他微微有些頭暈。
着實被惡心壞了, 秋思凡只強調了遍讓他三分鐘內撤熱搜, 除此之外一句話都不想同後者細說，直接挂斷了電話。
聽着手機裏的忙音, 白商霖胸脯劇烈起伏, 随着時間的推移, 他逐漸冷靜下來。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 便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沖動了, 冷靜, 一定要冷靜……又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
随着白商霖內心平靜下來, 又恢複那張看似人畜無害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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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微博，雖然熱搜已經被他要求撤下來了，可是餘熱還在，網絡上還是鋪天蓋地的對虞雪辭演技的質疑聲以及粉絲互掐。
必須要承認的事，這影響力比白商霖預想中的要大的不止一點，可見虞雪辭這個角色在程榆的飾演下變得有多火。
「退圈？？！！」
「啊啊啊榆寶不要退圈啊QAQ」
「都怪你們這群噴子，一個個踏馬都和有病似的，他還是個高中生啊卧槽！」
「操，未來演藝圈少了這麽個實力顏值都具備的影帝你們擔負得起？！」
「這黑熱搜是誰故意買的吧？陰謀論下，我覺得榆寶被不知道哪個煞筆玩意兒盯上了。」
「+1，那煞筆玩意兒可真夠天殺的，就會在背後陰人，真夠惡心。」
「榆寶貝不要受煞筆影響，那玩意兒就是嫉妒你，你其實很棒，真的很棒QAQ」
“砰——”
忍了再忍，最終還是忍不住砸了下桌子。
這一砸，手腕磕碰在桌上傳來劇痛，同時也警醒了白商霖，有了秋思凡一出，他不能再以自己的身份公然去對付程榆，只能借他人之手——
一回憶起秋思凡剛才對他說的話，白商霖就感覺心好像快碎了的樣子。
明明上輩子，他從沒對自己說過一句重話……
視線依稀模糊了，白商霖随手撇去眼角浸潤出的淚，擡眼時俨然一副戾色。程榆一天不消失，他就一天寝食難安。
“出局子了吧已經。”白商霖沒過多久便給宋璃打了個電話，“我早和你說過，有我白家替你撐腰，只要警方證據不确鑿，你也沒真正害人性命，你就不必瞻前顧後擔驚受怕。”
“不過就算你真害了誰的性命也無妨，我白家可以幫你找替罪羔羊，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不但能保證你人身安全，也能準你衣食無憂。”
那頭傳來宋璃安心的聲音：“嗯，謝謝白哥哥，宋璃一定聽你的話。”
對她回答很滿意的白商霖笑了，說：“你今天去劇組嗎？”
“啊，今天沒有戲要拍所以不去，不過因為上次走得匆忙，把包落在了那裏，宋璃現在剛到劇組，正在去休息室的路上準備，拿，包……”
說到後面，宋璃忽然像是吃了兩斤發糕，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話都說不出來，還是在白商霖的催促下勉強捋直了舌頭。
她顫聲道：“白哥哥，我，我剛走到拐角處的時候，看到一個和寒哥哥長的很像的人……可是宋璃敢肯定，他不是寒哥哥。”
白商霖猛一愣。
和楚翎寒長得很像的人？
難道說是……
“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和程榆走在一起？”白商霖道，“把攝像頭打開，拍給我看！”
被對方突然響亮的聲音吓到，躲在角落裏的宋璃照做打開攝像頭，對準不遠處的人，按下視頻通話轉給了白商霖。
“你離近些會死嗎？”剛接通的白商霖看了兩秒便蹙起眉頭說，“畫質這麽糊誰看得清？”
宋璃卑微照做。
随着距離拉進，然後白商霖就看見兩個男生出現在屏幕中。因為是背對着往前走的，沒有拍到臉，白商霖不大看得清，他聚精會神地緊緊盯着屏幕。
程榆的背影就是化成灰兒，白商霖都認得出來。
就在他差不多已經能确定這人就是程榆的時候，另一名個子更高些的男生卻忽然偏了頭，男生若有所感地危險地眯了眯眼睛，目光仿佛要力透攝像頭将對面的人捅個對穿。
“你在幹什麽？”
白商霖聽到秋思凡的聲音在那頭響起來，語氣不鹹不淡的，卻讓他為之一怔。下意識地就心生出種難言的恐懼感，仿佛對方不是在對宋璃說，而是通過她在對自己說話。
宋璃匆忙挂斷了視頻，将手背在身後，手機熄屏。
“哈哈……沒幹什麽呀，就是那個，你長的和寒哥哥好像啊，我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宋璃不愧是女演員，見被發現，哪怕手掌緊張地冒汗，臉上也沒見絲毫慌亂。她對着秋思凡笑顏逐開，秋思凡看她卻像個瞎了眼的腦癱，心說我已經辣眼睛到楚翎寒那種地步了？然而正當他想哔哔兩句耍個嘴瘾的時候，程榆拉了他袖子一把，示意正事要緊。
緊接着把目光轉移到宋璃身上。
宋璃對上他的眼神後一驚，渾身都緊繃了，程榆的眸色慢慢暗下來。
這人事到如今，還能跟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出現在劇組，出現在自己面前……真是不簡單。
“不好意思宋小姐，我們還有事，先失陪。”程榆冷淡地說完，連個眼神都沒留給宋璃，轉身和秋思凡一起離開了宋璃的視線範圍內。
俄頃，宋璃才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鑒于先前被程榆搶奪手機帶來的陰影太深，搞得她現在見到那少年都有些後怕，若不是白哥哥的命令，她還真的不想再去招惹那少年分毫。
打開手機微信，宋璃正想和白商霖說什麽，發現後者率先給她留了言，時間顯示一分鐘前：
[計劃有變！先別對程榆和秋思凡輕舉妄動，等過段時間看我消息再行動！]
原來他叫秋思凡啊。宋璃默默心想，然後給白商霖回複：[好的白哥哥，宋璃收到。]
導演初次看到秋思凡的時候，差點被奶茶裏的珍珠噎死，人都是震驚的。不為別的，只是這人和楚翎寒長得當真是有九成像。
要知道楚翎寒在娛樂圈是公認的俊朗精致，尤其是他下半張臉，而對方除了下半張臉與楚翎寒神似以外，眉眼間還具備一股微妙的攻擊性，使這份精致更添了幾分深邃，那是一種超越頂流的高貴感，讓人懷疑他甚至是不是混血的。
而且之前小楚強調了身高問題，對他說如果對方不滿一米八就不要收，不然等劇開播呈現出來，會讓觀衆以為他縮水了，這比PS臉更讓人窒息。可如今一看——
天，他還是個高中生吧！人都還沒完完全長開，就和小楚差不多高……可能還比他高一些。這這這，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能長這麽高？
“……您，您應該就是秋思凡，秋同學吧？”導演打心底對秋思凡的顏值感到敬佩，不自覺使用了尊稱，“久仰久仰，你先去換劇服吧。”
服化組将衣袍遞給秋思凡。
秋思凡挑了挑眉，随手接過：“不用先試一下戲？萬一我毫無演技可言。”
“沒事沒事，能打就行。”反正也就是替身，不需要多厲害的演技。導演心說武力值足夠，體力充沛，能将吊威亞那段演繹到位差不多就得了，“之前小楚說您應該學過格鬥方面相關的課程，您覺得懸崖邊吊威亞這場戲對您有難度嗎？”
“懸崖邊？”秋思凡一頓，“會不會存在安全隐患？”
“這個您盡管放心，就一個小懸崖，不高，而且這次劇組設施安全檢查了不下十次，不像上次那樣存在安全隐患的！”
“像上次那樣？”
捕捉住話裏的關鍵，秋思凡雖然面上在笑，黑潭沼澤般深不見底的眼眸，卻讓人不寒而栗，甚至帶着一股子冷冽的危險感。
“上次是哪次？所以程榆膝蓋上的傷，真的是在你們劇組裏弄出來的？為什麽明明發生了事故，卻不登官博告知一下，還是說另外還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這人嘴上雖然不說，實則心底一直暗暗惦記着。
導演不小心被套出了話，面臨這一個接着一個的問題，也沒時間暗罵這小子心思深了，完全不知該怎麽接。
一旁程榆同樣沒料到秋思凡會突然提起這件事。
眼見秋思凡表情越來越可怕，越來越暴戾，程榆安撫性地勾住男生的手指，露出一個笑容來：“導演閱歷那麽豐富一個人都被你給吓到了。好了，快去換衣服吧，我在門口等你。”
四目相對，随着少年的臉龐出現在視線內，秋思凡戾氣橫生的眸子冷意退散，多了幾分溫度。
再隔一陣，那戾氣也就徹底消了下去。
“別總想着替別人着想，什麽時候能為自己考慮考慮？”秋思凡拍了拍程榆的小腦瓜，唇角揚起缱绻如水的弧度，“說真的，你這模樣看起來真的很傻。”
“……”程榆直呼呵呵，懶得和他計較，“行，我傻，我謝謝你，快去換衣服吧。”
秋思凡笑着轉身來到更衣室。
走在門前又立定，握着門把手的手微緊。
最後，男生垂下眼，像是呢喃般輕的低語裏，帶着一絲失而複得般的慶幸。
傻又怎麽樣呢？
更何況你一點也不傻。
橫豎我喜歡的，自始至終都是這樣聰明又善良的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還有明天的一章都有關于“原書”的伏筆，秋哥喜歡的一直是榆榆，不知道小天使萌能不能猜到“原書”大致劇情qw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