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連生氣起來都這麽勾人,帶勁兒!
第四十七章連生氣起來都這麽勾人,帶勁兒!
周一的聚會以接近酒會的形式, 在晚上六點正式舉行。主辦方在臺上講了兩句,剩下的時間就交由來賓們自行安排。
觥籌交錯的聚會上放着悠揚婉轉的鋼琴聲,等秋父秋父诶個與企業合作夥伴的董事長總裁等等碰完杯, 寒暄過後,有不少名媛少爺也向他們生來便是貴胄的兒子碰杯。
每個過來敬酒的人都将酒杯端地很低, 這是上流圈子裏的基本禮貌。秋思凡平日裏嚣張放肆慣了,不遠處的秋父生見他時不時低頭看表,生怕他注意力全然不放在宴會上,目中無人的态度把人給直接氣走。
事實證明他想錯了。
到底是在這樣隆重端莊的場合, 偶爾碰到幾位年齡比自己大些的,他兒子顯然還是很懂交際禮儀似的,把酒杯往下壓了壓。
全程保持标志性的營業假笑, 雖然假但勝在挑不出絲毫毛病。
正和白家夫婦說話的秋父不由得松了口氣。
白父沿着秋父目光望過去:“令郎當真一表人才,我們阿霖能嫁過去可真是前世修得的福分。”
崔穎笑了:“可不是?”
“……”
秋父在她耳邊低語了句“人家這是客套話, 你注意一點”, 随後拍了拍白父肩背, 簡單一句話轉瞬就将尴尬一掃而空:“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對于阿霖這孩子, 我們自然是會多多照顧。”
秋父今年不過四十歲出頭, 都說男人到了這個歲數才最成熟最有魅力。正當白父自诩不如,餘光忽然瞥見一個腿長個高的男生朝這邊看了過來。
對上視線的那刻, 白父條件反射地一愣。
只見秋思凡神色淡淡地走過來。光落在他眉眼, 照出他精致到淩厲的容顏, 竟有種不怒自威的強勢氣場。
這種氣場由內而外擴散, 令人忽視不得。周圍不少人都若有所感地向他望去。名媛眼底流露出豔羨青睐, 少爺就各個都被震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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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白父扭過頭, 發現他身邊除了崔穎, 連秋父都同樣被微微震懾住。
以前都沒正眼仔細瞧過,不知不覺已經長這麽大了……秋父內心正感慨着,就見面前的男生象征性地看了眼表,随後擡起頭。
他似乎又長高了些,現下看自己父親都要微微壓低眼簾。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晚九點前回來。”
“?”秋父一愣,愠怒道,“胡鬧!聚會十點就結束了,你九點才回來?像什麽話!”
秋思凡眉梢輕輕擡起:“那我九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再回來?”
那你幹脆別回來了!秋父硬忍着沒把這句咆哮吼出來,他怕自己吼出來,這小子脾氣一發是真能說到做到。到最後秋父只得壓抑着火氣憋出一句:“你能有什麽事,外出上哪幹嘛去?”
白父想起自己兒女快到了,也跟着勸道:“是啊,阿霖跟阿雨等會就來了。阿霖畢竟是你未婚妻,他挺喜歡你的,你有什麽事不妨帶他一起——”
“未婚妻?”大門前秋思凡頓住腳步,回頭勾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笑,“是啊,我就是去接我的未婚妻過來,伯父您怎麽知道?”
白父愣了愣,眼角突然就笑出了皺紋。自阿霖轉入黎垣附中,心性就一直很不穩,還以為是他倆感情不和導致的,聽男生這樣說一下子就安下了心。什麽嘛,這感情不挺好的嗎?
反觀秋父一臉懷疑,這小子前兩天不還說要白家那孩子滾嗎,這會兒怎麽還親自接人過來?
崔穎卻與兒子面面相觑,對視越久,她紅唇越是抿地越緊,最終實在繃不住偷笑出聲。
秋父震驚了,問她在笑什麽,見男生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她也就心照不宣的什麽也沒有說。
罷了,兒子喜歡誰都無所謂,只要他真心喜歡就好。學業和人品都能靠後天力量掰正,程榆年紀還小,回頭為時不晚。更何況……
想起程榆這次确實是考了文科年級第一名,崔穎心想,人品是否真像上學期聽到的那樣不好,還有待商榷。
白家夫婦都以為秋家少主親自去接的未婚妻是白商霖,臉上克制不住的春風得意。崔穎拉過白母,向閨蜜打聽起白商雨的情況:“阿雨最近過得還好吧,那孩子我去年見到過,很是喜歡,想給她物色一個好人家……诶,李家二少爺就不錯!”
“哎呀,白商雨那小丫頭和阿霖不一樣,可能鬧騰了,李家二少爺看得上她嗎?養不熟的性格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們白家親生的。”
崔穎的眉宇随着她的話飛快地抽了抽。她有些懷疑自己耳朵。
養不熟?為什麽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小孩子的心思都很敏銳敏感。看似什麽都不懂,實則什麽都懂,既然收養了,就得當親生女兒一樣疼,能有什麽不一樣?何況商雨那孩子開朗直率,心思單純,她很喜歡。
她想開導一下自己閨蜜,告訴她這個思想很不正确,大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白家的兩個孩子穿着一身華貴的禮服走了進來。
“爸、媽,我帶妹妹過來了。”白商霖說完,幾乎是立即對秋父秋母鞠了個标準的九十度躬,“秋先生好,崔女士好。久仰大名。”
秋父秋母還沒來得及說話,看見白商霖出現在眼前,白家夫婦面上沒有半分自豪,反而俱是一愣。
“你怎麽一個人來了?!”
瞅了眼身旁面貌美豔卻一臉臭屁的白商雨,白商霖疑惑不解:“爸,媽,我并非是一個人來的啊。妹妹也在。”
“我們不是說這個……”
白母說到中途被崔穎打斷,“好了,思凡他一會兒就回來。商雨好久不見,過來,讓阿姨多瞧瞧你。”
白商霖變臉比翻書還快,聞言立刻展露出笑容。她提起綴有星沙的黑色長裙,姿态優雅地站到崔穎面前。後者帶她往內部走,不時教她該怎麽在上流圈子內與人建立起人際關系。
她對那些沒興趣,可勝在嘴甜,逗得崔穎掩唇直樂呵,也跟着扯起別的來:
“你看,這是我們思凡取得理科年級第一時年級主任給他拍的,照我說,都給他拍醜了。”
白商雨伸長脖子去看崔穎從手機相冊裏翻給他看的照片。
照片裏的男生俊美的不可方物,膚色冷白,眉眼淩厲,五官深邃,自帶的強大氣場跟壓迫感,讓男生像一只雄隼般充滿着魅力。
“很帥。”白商雨誇了句。可一心想這樣的帥哥居然喜歡白商霖,她就一度認為這帥哥的腦子有問題。
是叫秋思凡嗎?啧,真是眼瞎,長這麽帥居然看得上白商霖。
而另一旁留在原地的白商霖盯着前方兩道漸行漸遠的身影。拳頭攥緊,眼神哀怨。
上輩子最受崔穎青睐的是自己,萬沒想到這輩子在聚會上被崔穎提名的卻是白商雨。那個一直給自己做陪襯的,私生活混亂的小丫頭!
“沒事沒事,你還有秋少爺呢……”白母也不知道崔穎怎麽了,居然為提攜白商雨忽略了他親兒子,她看出兒子的小心思,輕聲地對他說,“媽親耳聽見秋家少爺說要來接你,現在沒接到你人沒準已經往回趕了。你放心,該是你的還是你的,誰都奪不走。”
白商霖這才臉色好了些。
他帶着一身矜貴氣息走到聚會中央,拒絕了任何過來想與他碰酒的名媛少爺,端起一杯紅酒在手中輕輕搖晃,白商霖勝券在握地,心底默念:
不錯,該是我的還是我的,誰都奪不走!
一抹笑意從眼底蕩開,白商霖安靜地期待着秋思凡的到來。
小酒館的氣氛不比夜店喧鬧。
與靜吧有些相似,每條長桌上圍坐着彼此之間相熟的人,桌上放着幾瓶洋酒,幾個篩盅,一個篩盅裏放着五顆骰子,所有人就在這片明明暗暗的燈光下搖着篩盅玩。
才六點出頭,小酒館裏只零零散散坐了五六桌。6班這次來了十幾個人,八人一桌,分為兩桌,六桌裏面有兩桌就是他們的。
程榆作為這次狂歡的主角公,被魏徵和周嘉清一左一右卡在中央。
他不懂骰子規則,看到對面一平時不太熟的同學把篩盅推到桌前,他下意識扭頭問魏徵:“這怎麽玩?”
“……不是吧榆哥,這玩意兒連班委都會,你居然不會?”魏徵将信将疑,可見少年的樣子又不像是假裝的,頓時又暗罵了句謠言害人,“傳聞說你對‘吹牛’身經百戰難道是假的?!”
“吹牛?和撒謊一個意思嗎?”程榆愈發雲裏霧裏。
“嗯差不多……哎呀,就是骰子的一個玩法,我教你一遍吧!”
“吹牛”有單挑和群戰。單挑的大致規則就是一人一個篩盅,篩盅裏有五枚骰子,搖完不要揭開,看自己搖的點數,由一人先開始喊。
比如玩家一搖了三個2,兩個6,喊四個2。玩家二搖了兩個3,三個5,一個6,猜對方和自己總數有沒有四個2。玩家二如果信了,覺得有四個2,那繼續往大的喊,如果不相信和玩家一加起來有四個2,那直接喊“開!”,玩家二只有數字為3、5、6的骰子,2的數量為0,而玩家一也只有2個搖到2的骰子,加起來沒有2,那就是玩家一沒有成功騙到玩家二,玩家一輸了。
群戰規則也是如此,只不過單挑時從兩個幾開始喊,群戰最少也得從四個幾開始喊,具體幾個起喊以玩家人數增加而增加。
魏徵組織語言的能力吊差,程榆在旁聽得一知半解。
班委笑着說:“榆哥先看我們怎麽玩吧,看着看着就會了。”
八人桌上,班委很陰險地挑了周嘉清這個新手:“四個六!”
周嘉清:“……加一,五個六。”
“開!我只有兩個!”
“……我有三個。”
班委:“……”
加起來一共有五個六,那就是周嘉清贏了。
“哈哈班委輸了,喝酒喝酒!”班委舉着杯啤的一飲而下,魏徵看得熱血沸騰,撸起袖子就要大幹一場:“牛逼啊周嘉清!我來會會你!”
身旁坐着榆哥,周嘉清也想當着少年的面大秀幾把:“……體委,放馬過來吧!”
經過剛才魏徵和班委的一場實戰,程榆已經看明白了玩法,這會兒正全程低垂着眼摩挲這兩人喊數的套路。
他長的漂亮,皮膚又白。燈光不時掠過他臉上,給他精致柔和的五官鍍了一層光。
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少年。
楊凡從少年入座起就注意到了,他最喜歡的就是這類清純不做作的漂亮小男孩了,程榆的臉簡直長在他審美上。心被丘比特箭射中,楊凡按耐無法,起身就要跑過去搭讪。
忽然見少年擡手接了通電話,示意旁邊的人安靜些,然後垂下睫毛,對着電話那頭說:“還要再晚些?你已經遲到了快半小時,幹脆別來了。”
“來幹嘛啊,大少爺忙得很……行了別說了,我懂我懂,我全都懂。”
連生氣起來都這麽勾人,帶勁兒!
楊凡舔了舔唇,回神的時候已站到了少年面前。
後者還沒注意到他,魏徵等人已經奇怪地看了看他。
楊凡就在這片視線中心想,不管這少年是不是早已名花有主,他都要不惜代價地把人家泡到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