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又惹我
豈料,晏師兄不止要惹他。
慶祝過後，赫連修明和晏師兄一回到小公寓，晏師兄不但熱情地撲了過來,還假裝哀傷地問：
“不知道你要離開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訊。”
“我想把你拍下來天天看,可以嗎？”
赫連修明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個拍下來，不是普普通通的拍！
晏師兄總能突破他的接受程度。
但,如果這樣能讓晏師兄在沒有他的日子裏更加快樂的話——
赫連修明深深吸了一口氣,懷抱着歉意說：
“這些天我一回來倒頭就睡，有點冷落晏師兄了。”
接着又深呼吸,堅強地握拳道：
“拍吧，如果晏師兄需要的話。”
晏越珩腦袋拱他,渾身微顫，發出“嘿嘿、嘿嘿”的奸笑，讓赫連修明都有些想逃。
赫連修明腳趾扣地的問：
“師兄你想怎麽拍？”
晏越珩發出一串爆笑，笑得赫連修明更尴尬了,簡直想——
晏師兄好歹止住了笑聲,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專業攝像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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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別害羞，我們都多少回了你還害羞。”
赫連修明：“……”
就，握拳的手蠢蠢欲動。
不過，赫連修明還是乖乖的坐在床邊。
因為小公寓除了床，就小得沒地方坐了……
連凳子都沒放。
赫連修明工作都在實驗室那邊，對公寓這種專門睡覺的地方要求不高，一直沒覺得有多不妥。
晏越珩架好攝像機,輕輕地道：
“給我唱首歌吧？”
“方便我秀給別人看！”
赫連修明：“……”
赫連修明腳趾一僵。
他竟然高估了晏越珩。
卻聽晏越珩又哈哈哈的笑道：
“哈哈你失望啦？先唱歌！後面繼續錄你想拍的視頻。”
“不用失望啦！”
赫連修明：“……”
行，晏師兄還是那個晏師兄。
只是，晏師兄突然讓他唱歌，赫連修明也沒準備。
努力搜刮腦海，赫連修明不自信地說：
“我從來沒有表演過唱歌。”
“最熟悉的只有國歌。”
晏越珩：“……”
晏越珩嘆氣：“還有別的嗎？人家看你視頻是想想你，不想每次想你都弄得太嚴肅。”
赫連修明繼續努力想了一下：
“祖國不會忘記我？”
晏越珩：“……”
晏越珩妥協了：“行吧，你會什麽唱什麽！”
赫連修明認真起來，立正站好。
這麽一站，身高腿長，軒昂挺拔。
他一開口，激昂豪邁、特意放粗的歌聲，配上麥色俊朗的臉，仿佛大山裏出來的最淳樸的少年，以最真摯的情感歌頌着親愛的祖國，與為祖國日夜奔波的人們：
“不需要你認識我/不渴望你知道我/我把青春融進融進祖國的江河/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
“不需要你歌頌我/不渴望你報答我/我把光輝融進融進祖國的星座……祖國不會忘記我……”①
還自己給自己伴奏！
一曲唱完，赫連修明看了看晏越珩的神情，有些羞澀地說：
“不好意思，唱走音了。”
晏越珩：“……嗯。”
晏越珩無法言說自己的震驚。
他仿佛在看建黨節晚會上，老藝術家在演唱歌頌黨的歌曲。
還是唱走音破音的那種。
情感真是太真摯太熱烈了，熱烈到走音！
晏越珩嘆了一口氣，認命地過去擁抱赫連修明，來掩飾自己的無奈。
又有什麽辦法呢，他自己的選的人。
get不到他的意思，赫連修明不會唱情歌，他也好自己受着了。
唏噓。
晏越珩微微嘆了一口氣，問：
“你怎麽會唱這首？你們家鄉組織的？”
赫連修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還好，原主的家鄉确實有組織唱這首歌。
不然，他很難解釋自己的年紀。
赫連修明結合原主的經歷，道：
“我們的小村很窮，但國家一直有扶貧，不但派過知青下來，還派人過來安裝水電，讓家家戶戶都能用得上電。”
“還有許多扶貧幹部，幫助留守的村民種地、養殖，養活自己。”
“還有來建小學、來支教的，讓我們可以就近上學，接受義務教育。”
說罷，赫連修明提醒：
“師兄，我的工資什麽時候發。”
他該給原主的媽媽打錢了！
畢竟，原主的媽媽現在還種着地。沒了原主幫忙，原主媽媽一個人種地，太辛苦了。
而原主一畢業就出來打工，學費和住宿費、書本費等等都是自己交，還給媽媽寄送了一臺價值兩百塊的老人手機過去，付好話費。
他接收了原主的身體，目前已經上班一個月。
工資是多押15天結算，以致于現在財務還沒給他打錢發工資。
晏越珩都愣住了。
在尋快樂的晚上，赫連修明竟然提起工資的問題。
是了，自從他雇傭了赫連修明，包吃包住，還包穿包用，赫連修明仿佛沒有花錢的地方，他也沒發現工資是押15天才發。
晏越珩一抹臉：“我給你提前預支三個月工資！”
又道：“你想買什麽，怎麽不跟我說，我肯定給你買。”
說罷，晏越珩才忽然想起，赫連修明以前說過想買的，都是能讓他傾家蕩産的物件。
晏越珩沉默了一下，縮着腦袋補充：
“就是日常用品或者房子車子那些，肯定給你買，研發資金不算。”
赫連修明好笑地說：“不用。”
說着，赫連修明翻出自己的工資卡，把工資卡交到晏越珩手上，又道：
“如果工資在我被征用之後才發，那請晏師兄幫我給媽媽每個月于打點錢過去。”
說罷，赫連修明寫了一份媽媽赫連春花的銀`行卡資料，又給晏越珩郵箱發了一份。
想了下，又道：
“那邊小村子用不了太多錢，先每個月打兩千塊過去吧，再買一點吃的用的……
家裏洗衣機、空調、電視都還沒有。以後分紅下來了，工資也存多了，再給媽媽建個新房子。”
晏越珩聽得一愣一愣的，捏着赫連修明的工資卡久久不能言語。
良久，他才問：“你把工資卡給我？”
“公司給你4G項目的分紅，你把分紅給我管？”
赫連修明“嗯”了一聲，疑惑地問：“怎麽了？”
晏越珩已經忍不住熊撲過去，猶如猛虎下山一樣，把赫連修明壓倒下去。
豐潤的嘴唇甜甜地笑着，問：“你是不是把我當老婆啦？工資卡給我管？”
赫連修明想了想：“也不能這麽說……”
晏越珩握住他雙手手腕，哼唧道：
“當然沒有當我是老婆了，你根本都沒碰過我！”
赫連修明：？
哪裏？
随着手腕被帶動，赫連修明呼吸一窒，才終于明白晏師兄在說什麽了。
赫連修明耳尖漸漸紅透。
雪山上的石蕊太過粉嫩，他連看一眼都覺得羞恥，怎知晏師兄有意見了。
只好努力補償回來。
攝像機還在工作着，實拍着赫連修明臉上飛霞的一幕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攝像機還在工作着的關系，還是因為工資卡給他了，晏師兄甚至比平時更加亢奮。
良久，赫連修明微微喘着氣，晏師兄才軟綿綿的。
晏越珩也在深深地喘着氣，休息了好久，他忽然想起：
“對了，上次我讓你給我錄音，說給你投資的項目呢。”
“都多久了，你還沒交上來。”
赫連修明平複了一下氣息，才道：
“暫時不用了，我找找別的合作者。”
晏越珩：？？
赫連修明沒打算讓晏師兄幫忙。
打算自己幹。
4G項目現在已經穩了，他更容易找人合作。
也不是要別人虧錢。
其實醜國公司財報上是虧錢，可他們占着壟斷全球的市場，定價要多高有多高，實際上卻不一定虧。
資本家避稅的方式太多了，財報賺的錢越多，就越要交稅，他們占着全球壟斷的高新技術市場，真能虧嗎？
如果他自己幹，以合理的價格、和外國一樣的高質量，加上符合國人使用習慣的操作流程，說不定可以占領空白市場。
而且，晏師兄這裏，華興的人力資源有限，專注在全國內培訓、建設、維護4G項目，已經捉襟見肘。
倒不如把全國科技公司都調配起來，共同完成高新技術版圖。
就如同建國初期的大協作一般！
再者，他被國家征召後，說不定能接觸國家的科研所。
晏師兄這裏，可以說是他科研計劃之下的備胎之一吧……
赫連修明有點羞愧，表面上卻說道：
“也得等4G項目完成再說，不急的。”
“睡吧。”
晏越珩：“不要~”
休息了好一會兒，晏越珩小心翼翼的下床，把攝像機的U盤拆下來，鏈接到電腦中。
“我們看看再睡~”
赫連修明：“……”
看着攝像機拍下的、他們情動着厮磨的側臉，看着晏師兄修長的身軀像一片随波逐流的葉，聽着他們剛剛的聲音……
赫連修明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
“我睡了！”
晏越珩把他挖出來：“還能睡得着嘛？”
“要不……？嘿嘿。”
赫連修明還能怎麽辦呢。
晏師兄之後不知多久才能再次見到他。
喝了口水補充體力，赫連修明只好繼續到讓晏師兄求饒為止。
電腦音箱與晏師兄那動聽而沙啞的嗓音雙重奏響，赫連修明仿佛找回了他的青春。
第二天，赫連修明還被晏越珩拉回去學校，才加京城大學健體大賽，代表設計系的男生出戰。
比賽後臺處，晏越珩興致勃勃的給赫連修明抹油，邊抹邊說：
“你天天上班，腹肌都下去了。”
“還好我經常和你一起練！”
赫連修明：“……”
還好他膚色比較深，臉紅時沒有膚色淺的人明顯。
赫連修明有點後悔當時答應參賽了，還要被師兄抹油和調戲。
其他同學還以為他們是正常健身，紛紛來交流健身的心得。
赫連修明更是腳趾扣地，還好他很快就要排隊上場，在場上擺幾個pose就好。
偏偏，晏師兄趁他上臺之前，再一次調戲他：
“我們都拍過一次了，這種小場合你不會害羞的，對吧！”
赫連修明不可阻止地想起他和晏師兄拍過的長視頻。
場面一時變得尴尬起來，晏師兄還要低聲地笑，把他拉進去小隔間。
赫連修明忍無可忍。
更衣室的隔間裏，狠狠地揪住晏師兄的臉蛋，捏長、變形，赫連修明兇神惡煞地道：
“你又惹我，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晏師兄一點都沒在怕的，奸笑道：“來啊！”
又深深惋惜：“可惜這裏不算是好地方，還不隔音，你肯定不願意。”
晏越珩嘆了一口氣，蹲了下來。
赫連修明：？！
赫連修明屏住呼吸，雙腿繃直。
良久，當主持人念到他名字時，赫連修明腦袋冒煙，雙腿繃緊地大步走了出去。
晏越珩飛奔到臺下，擰開瓶蓋喝水，伸出舌尖濕潤唇角，還朝他眨了眨眼睛。
赫連修明：“……”
天知道，他得多大的毅力，才能沒有當場逃跑。
不過，被晏師兄這麽一攪和，在觀衆面前當模特的羞恥感沒多麽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該拿晏師兄怎麽辦的心情。
下臺後，晏越珩沒有跟着過去。
晏越珩笑嘻嘻的湊在馬旺旺身邊，往他這裏哈了一口氣。
馬旺旺捂住口鼻，一臉驚疑地看了過來。
晏越珩不以為恥，還哈哈大笑，接着湊在馬旺旺耳邊小聲道：
“剛剛你有沒有拍到，他大腿根有我的唇印。”
馬旺旺驚疑不定地問：“你給他——”
晏越珩掏出一張工資卡。
工資卡背後，赫連修明那飛舞的字體俊秀飄逸。
晏越珩得瑟炫耀：“他工資卡都給我了！”
又上了校園網看帖子，嘻嘻嘻的笑道：
“校友們都贊他身材好，說他表現害羞又可愛，都不知道他工資卡都給我了，嘿嘿嘿。”
馬旺旺嘴角微微抽搐：
“他工資卡？還不是你給他發的工資？”
“羊毛出在羊身上，你高興個什麽勁兒。”
晏越珩“啧”了一聲，高傲地說：“你不懂。”
不久之後，專利很快審批下來了，國家向國際電聯那邊提交超前世界的4G标準申請。
只要申請通過，國家就會給華興下了大訂單，讓華興加緊生産和培訓人員，盡快在全國範圍內建設4G基站！
到時候，國家的預付款，以及銀行批的大量貸款，讓晏越珩之前掏出去的資金迅速回籠。
還有地方政府的支持、稅收優惠、對高新技術企業的獎勵和優惠……
晏越珩心情越來越好！
趁着消息還沒傳開去，趁着外國的原料、機械供應商還沒提價，晏越珩又提前買了更多材料和設備作儲備。
而赫連修明也被征召進去，協助軍方建立軍部4G通訊。
晏越珩只好看看拍了的視頻，聊以慰藉。
與此同時，醜國3G的牌照拍賣會，拟在特區展開。
做手機終端的廠商們，也都齊聚一堂，紛紛和醜國3G公司接觸。
雖然國內還沒準入醜國3G，但特區已經準入了。
手機廠商們都得做好3G終端，給特區的人們購買。
特區人們買不買倒在其次，重點是，他們得有旗艦産品，不說領先其他手機廠商，也得不落後于人！
屆時，國內的人們用國産的3G手機去特區玩，可以使用他們的3G網絡！
晏越珩這邊卻什麽動靜都沒有。
連醜國3G公司在特區的負責人請大家一起來吃飯，談終端技術價格的事情，晏越珩都沒親自出席，只派了助理過去，打聽他們的價格。
好幾個友商都好奇了，直接問晏越珩：
“晏總，最先牽頭做3G手機的不是你？你已經拿到優惠價了？怎麽飯局只派助理來？”
晏越珩也沒坑友商，直接說實話：
“我千裏迢迢的去特區幹嘛鴨？”
“友情建議大家都別買，3G嘛，是注定要被淘汰的貨。”
友商們：？
“最先進的，怎麽就淘汰了？晏總你有內`幕消息？”
晏越珩嘿嘿一笑，沒有提前透露。
他沒有什麽內`幕消息。
但他有赫連修明！
有赫連修明，就等于有很多別人都不知道的前沿消息。
晏越珩忍不住又嘿嘿的笑了。
可是，他笑着笑着，笑容漸漸消失。
他确實有赫連修明。
但赫連修明已經被國家征召走了，離開了他。
晏越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赫連修明要當他的搖錢樹，就得忙很多工作；不當他的搖錢樹，又要被國家征召走，沒有信息回來。
曾經無比熱烈的公寓，此刻冷卻下來。明明公寓面積這麽小，卻空蕩蕩的，和他那空無一人的別墅一樣空寂。
後天，就是段修晝的演唱會了！
晏越珩眼前一亮，給莫瑞叔叔發通知提醒：
【快了，資金差不多可以拿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①，引用自《祖國不會忘記》張月譚作詞的歌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