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柒
古伊和楊捕頭回到衙門，兩人便分頭行動。楊捕頭去找趙大人彙報案件的情況，古伊去提審啞女。
到了地方看着坐在那裏雙眼無神的啞女，古伊走過去站到她面前。啞女看到她的腳趕緊擡起頭，激動的看着古伊，又想給她跪下。
古伊一把扶住她，退後道：“坐好，我們先聊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完又轉頭對着站在門口的衙役說：“給她倒一杯熱水過來。”
見她喝了熱水之後狀态好一點了，古伊開始問：“你識字嗎？”
啞女搖了搖頭，古伊其實也猜到了。但是現在對方說不出話也不識字，她們該怎麽交流。
“那我來問你，你用點頭或者搖頭來表達。”
啞女趕緊點了點頭，等着古伊問她。
“今天死的那個人是你丈夫？”
啞女看起來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古伊繼續問：“那你知道他是誰殺的嗎？”
這次啞女很激動的點了點頭，眼睛發光，好像非常清楚是誰殺了她丈夫。
古伊挑了挑眉：“那你可以帶我去找他嗎？”
果然，啞女激動的站了起來，不停的點頭。看樣子想馬上就帶她去抓兇手，并且很确定兇手在哪。
古伊站起來，猜測道：“兇手就住在你家附近？”
啞女瞬間瞪大了眼睛，似乎在說你怎麽會知道。
最後古伊帶着幾個捕快跟着啞女到了她家隔壁的一戶人家敲門，這家跟啞女屠夫的家就隔着一堵牆，看起來住的非常近。
門很快就開了，裏面站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看到是他們在敲門，吓了一跳：“官大人，你們怎麽來了？你們找誰啊？”
古伊看向躲在她身後的啞女，啞女伸手啊啊啊的往裏面指，意思應該是兇手在裏面。
啞女這一啊，讓那個中年女人看到她，氣的叫了出來：“你這個殺人犯怎麽也來了？你帶這些官大人來我們家幹什麽？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
“請問你家裏都有誰？”古伊沒理她，想讓這家人都出來。她想看看啞女要指認誰。
說話間幾個人直接走進了院子，那個中年女人看攔不住了只能說：“我們家人口很多，有我公婆，還有我丈夫，還有就是我們家的兩個孩子。”
啞女聽她說完，抓住古伊的袖子又開始啊啊啊指，明顯是說人數不對。
古伊看向那個女人：“你确定你家只有只有這些人嗎？沒有其他人了？”
對面的中年女人眼神狠毒的看了一眼啞女，最後支支吾吾的說：“我們家就這些人啊，對了，您非要每一個都問清楚的話。現在我小叔子，就是我丈夫的弟弟也暫時住在這裏。不知道算不算。”
啞女瞬間拉着古伊，眼睛發亮的看着她啊了一聲。她說的兇手應該就是這個女人的小叔子了，但是他們站到院子裏這麽久，除了這個女人，沒有其他人出現。
“你家人都不在家？”
“公婆他們出去買菜了，我丈夫和小叔子都在地裏幹活。還有兩個孩子在鎮上當學徒，晚上才回來。所以現在就我一個人在家。”
“你剛剛說你小叔子只是暫時住在這裏的？他原來住在哪？為什麽來這裏住？”
“他住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但是前陣子他媳婦生病去了。我公婆怕他一個人在家裏難過，就讓他來這裏住一段時間。”
中年女人突然比剛剛配合多了，不管古伊問什麽問題她都很配合的回答。
古伊正在想要不要讓人去把那個男人叫回來的時候，就聽見門口來人了。進來的正是這個女人的丈夫和疑似兇手的小叔子。
啞女一看到他就馬上徹底的躲到古伊的身後，卻又露出一點腦袋，伸出手堅強的指向那個男人，看着古伊啊啊啊的叫。很明顯是在表達這個人就是兇手，就是她帶着古伊要來找的人。
中年女人的丈夫看着他們先開口了：“你們這是？”
古伊一直看着他們，兩個人進來之後看到他們的表情都是吓了一跳，但是又很快鎮定下來。接着很自然的問他們是來做什麽的。
旁邊的捕快看古伊沒有說話的意思，只能開口：“我們來當然是有事，你旁邊的這個人是你弟弟？”
“對啊，這是我親弟弟。各位官差請問你們有什麽事？”
“朱屠夫的妻子指認你弟弟是殺人兇手，所以我們來帶他回去調查。”
這時候旁邊的中年女人忍不住了，擺手叫到：“這怎麽可能，你們肯定是誤會了。再說了她一個啞巴怎麽指認啊，兇手本來就是她，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你們怎麽能聽這個毒婦的一面之詞呢！不能她自己殺完人，再把髒水往別人身上一潑就算完事了吧！各位官大人你們可千萬不能聽這個毒婦的話啊！”
古伊示意那個捕快把人帶回去，捕快點頭，然後邊說邊上前拿人：“該聽誰的話我們比你有數，今天來只是帶他回去問詢一下，這是你們必須要配合的，懂了嗎？跟我走！”
看那個女人又要繼續哭鬧，古伊看向她說了一句：“再鬧就全部帶回去。”
這句話說完中年女人果然不敢再鬧了，最後這個男人被他們順利的帶回了衙門。
一路上啞女都害怕的躲在古伊後面，不敢跟那個男人對視。好不容易到了衙門，門口楊捕頭已經在等着他們了。
“回來了？都這個點了要不要先吃午飯，下午再審？”
“不用了，審完這個再吃吧。”
楊捕頭點頭：“好吧，我跟你一起。”
古伊知道啞女怕這個男人，但是這件事一定要當面對質，所以啞女再怕也必須把他們放在一起審問。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李遠，你們找我來就是為了問朱屠夫的事情嗎？我什麽都不知道，整個上午我都跟大哥在地裏幹活，他可以給我作證的。”
“你整個上午都在地裏幹活？那你怎麽知道朱屠夫死了？”
李遠一愣，然後迅速反應過來：“是我跟大哥在回來的路上聽別人說的，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們看到我跟大哥就拉着我們把朱屠夫被人殺了的事情說了。”
啞女激動的啊啊啊的指着他，意思說他是在撒謊。
古伊看了一眼，繼續問：“那你認識她嗎？”
“當然認識，他就是住在隔壁的朱屠夫的妻子。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麽無緣無故的說朱屠夫是我殺的，她的指認根本毫無證據，你們怎麽能相信她呢！”
啞女除了啊啊啊的反駁，其他的也說不出什麽。古伊想結束今天的問詢，先去朱屠夫家附近再走訪一次看看。
正當古伊想說今天先到這裏的時候，啞女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東西遞到古伊面前。是一塊沾了血的破布，啞女拿着破布往李遠身上比劃。
古伊看了看她手裏的布料并不是李遠身上穿着的這件，但是啞女的意思分明是說這是他身上掉下來的布料。
而李遠在看清啞女手裏的東西之後，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和恐慌。
這讓古伊感覺到了轉機，但是她很疑惑啞女為什麽現在才把證據拿出來。不過對方也說不了話就是了，而且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去找到跟這塊布料吻合的衣服。
古伊讓人先把他們兩個分開關押，然後親自帶人去了李遠家找衣服。
楊捕頭看她第一天當差就這麽拼，自己想偷懶都不好意思了。而且現在找證據确實比吃飯重要，要是去晚了，證據被毀了就完了。
所以一群沒吃飯的人，又開始往李家去了。
到了李家發現他們家的兩個老人也回來了，一家人都坐在院子裏。看起來在憂愁什麽事情，表情全都很凝重。
他們看到這些捕快又來了，趕緊吓得都站了起來。其中一個老太婆快步沖上來：“你們把我兒子抓回去幹什麽？我兒子沒殺人，他才不會殺人呢！你們快把我兒子放回來，放回來！”
老太婆是沖着古伊去的，畢竟這群人裏就她一個看起來比較好欺負。古伊看着沖上來想抓住自己的老太太，她直接拔出了早上剛領到的佩刀。
看着古伊拔出半截刀放在胸前，老太婆吓得停住腳步不敢再往前去了，最後眼珠一翻坐到地上，開始大聲哭嚎。
古伊把刀放回去，示意旁邊的楊捕頭可以下令了。
楊捕頭微微點頭，接着舉起手裏的那塊破布：“大家都進去搜，看看有沒有沾了血又缺了一角的衣服。”
這下坐在地上的老太婆坐不住了，站起來跟着大兒媳婦一起跟在四處搜索的官差後面喊：“你們幹什麽，怎麽能随便亂翻呢。這個不能翻，哎呀那個不能動！”
一陣混亂過後，其中一個捕快從房間拿出了一件和那塊破布相同顏色，相同料子的衣服。捕快手裏拿着衣服，嘴裏喊着：“找到了！”
他把衣服遞到楊捕頭和古伊面前，楊捕頭拿起來對比了一下，确實就是這件衣服。上面還沾着不少的血跡，被拽破的那一塊也能完全對上。
楊捕頭舉起手裏的衣服對着李家人問：“這件衣服是誰的？”
從捕快找出這件衣服開始，李家人就開始不說話也不出聲了，全都臉色慌張的往一起靠。
但是那個老太婆還不死心的小聲質問大兒媳：“你怎麽不說遠兒的衣服還在家裏，為什麽不趕緊埋了，還放在櫃子裏幹什麽。你這個賠錢貨，要你一點用都沒有！”說着還伸手用力的掐她解恨。
這些話說的很小聲，也許別人聽不清楚，但古伊能聽清。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只是很簡單的一個案子（win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