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素菜團子 第一日的試運營取得的成……

第一日的試運營取得的成效不錯,沈魚在竈前數起了瓦罐裏的銅板,粗略一算除去成本賺了四十多文,也算合乎她的預期,錢包雖然不鼓,但進度條可前進了好些呢,滿意值已經有了990+。

就在沈魚查看識海幾秒後,進度條又刷新了。

【滿意值+25】

【恭喜宿主今日滿意值破1000,請您再接再勵哦!】

沈魚笑意盈睫,仿佛看到一百萬在向她招手,照這個速度,回去指日可待。

可第二天沈魚就被打擊了,她特地蒸了第一天雙倍的分量,滿意值卻只是頭一天的一半。

沈魚問系統是怎麽回事,系統也只有一句。

【每人每天的滿意值不同】

但一連賣了幾天,沈魚也摸索出一些規律來了,新客漲地比老客多。之前從未吃過這東西的人,因着新鮮感所産生的滿意值就會特別多,而老客對待食物已經有了認知,所以産生的滿意值便大打折扣了。

只是這折扣打得也有些多,有些甚至只有一兩點滿意值了。

這模式讓沈魚聯想到了後世某夕夕的砍價,太坑了!

古代訊息不便,飯館立身大多靠的是老客。沈魚長嘆一聲,這滿意值與銀子不可兼得啊!

但當下還是賺錢要緊。

賣了幾日飯團,沈魚手裏總算有了些餘錢,客源也穩定了,每日的滿意值基本是一百左右,再高也沒有了。她想着午間再做些小吃食點心,下午能賣,不為賺錢,就為了賺滿意值。

花卷,餡餅,雲片糕,麻團,豆糕,野菜團,各色小食點心被沈魚做了出來,她每三天換個花樣,因是為賺滿意值,價錢定的并不算高,還規定了一人最多只能買兩個。

不過到底是點心,這價錢就算不高也不是尋常吃個飽肚的食物可比的,原本沈魚還擔心賣不完,特地分量做的不多,但後來攤前排起的長龍徹底打消了她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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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走過這條街便有更好的美食,但總有懶怠不愛出門的,且東西滋味也并不差,價錢又劃算,來買的人自然就多了。

“要兩個黃金五味團。”

其實就是素菜團子,豆腐,白菜,香菇,雞蛋,蘿蔔混在一起,再裹上玉米面炸一炸,就算成了,這素菜團子名字不好聽,沈魚就起了個花名。

沈魚聞言皺了皺眉,手上未動,瞧見熟悉的小厮打扮,看了眼蒸籠,只剩最後五個了,小厮身後還排了六七的人。

“小娘子,快些呀。”那小厮見沈魚不動,出聲催促道。

沈魚頓了頓,還是開了口,指着攤前的木牌道,“這位郎君,可看清楚,我這牌子上可寫了每位最多買兩個,您剛剛——可是已經買了一回了。”

這小厮是個熟臉,基本她出攤這人就到,沈魚早認出了他來。

不過今天他家主子也來了,在旁邊的矮凳上坐了許久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是個十足的小胖墩,看那身白白胖胖的皮肉,就知道是好吃好喝養出來的。

那小主子一共帶了三個小厮,連同他自己每人都來排了一回隊,每人兩個,一共八個都進了那小公子的肚子。

沈魚之前一直忍了沒說什麽,畢竟他們也算守着規矩,但這二次排隊,實在是壞了她的規矩。

那小厮聞言,裝傻道,“小娘子莫不是記錯了,我這是第一回 排。”

沈魚微微一笑,“郎君手上的油漬,可是還沒擦幹呢。”

那小厮被揭穿一下子有些惱了,出口沒好話,“你這小攤也敢定起規矩來了,咱們小爺可是禦史家的公子,愛吃你這小攤的東西是擡舉你,真把你這當百味樓了不成!識相的,速速賣與我!”

沈魚最讨厭此等仗勢欺人的惡奴,冷然道,“自是不敢和百味樓比,我這雖是小門小戶,怎麽賣還是做得了主的。”

沈魚轉身,“這位小爺既是禦史家的公子,自然是最識禮的,是否該好好教導您這家仆。”

怎料那惡奴又開口道,“小爺,這妮子拐着彎罵咱們府上規矩不嚴呢!”

還真是慣會偷奸耍滑的,只一句,就将他個人失禮歪曲到了一府教養。

小胖墩自是護着自家人的,“我家仆人又沒說錯,你這小攤規矩也忒多。”黃金五味團一個才比彈丸略大,他吃了八個才嘗了個半飽,正吃到暢快處可沈魚卻不賣了,難受地緊。

那惡奴平日裏頗有些小聰明,說是那麽多人排隊,沈魚定然不會發現,那人實是得了他的授意才壞了規矩,只是這會子是怎麽都不能認的。

沈魚挑了挑眉,知道這是碰上熊孩子了。

“你若是将剩下的團子都賣于我,本小爺就不追究你方才無禮了。”

還是個貪吃的熊孩子!

沈魚微微福身給小胖墩見了個禮,“我擺的攤子,自是我來定規矩,小郎君若是嫌麻煩,盡可去別家買去。我這擺攤時日也不短了,若是為小郎君你壞了規矩,如何向這些排隊的鄉親交代。”

沈魚淺笑,“小郎君說我方才無禮,我是不敢認的。先咬人的可不是我!”

那惡奴會意了沈魚在罵他,惱羞成怒,擡手便要打人,“你這小娘皮,別給臉不要臉!”

排隊衆人早已看不下去,有個高大漢子上前攔人。

“喲,這高門大戶的,原是這般德行,總算是見識了!”

“強買人家沈娘子的東西不成,還想打人。”

沈魚嘴甜,又會來事,時不時送些小食個鄰裏,人緣很是不錯,如今見她一個孤女被欺負,即便對方是高門大戶,也有不少人開口幫腔。

“沒買着東西就打人,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沈娘子說的有理,小郎君忍不了她這規矩,上別家買去呀!!”

“就是!!”

小胖墩從未被這麽多人指責過,到底還是個孩子,脹紅了一張胖胖的臉,說不出話。

倒是那惡奴氣焰嚣張,“你們這群刁民,禦史家的公子也是你們能夠說嘴的,都該抓去衙門打板子!!”

小胖墩被家仆的氣焰慫恿,有了底氣,站在門口矮凳上,叉着腰,指着一大幫人,“對,叫我爹把你們都抓走,打板子!”

沈魚心頭煩躁,熊孩子就是難搞!

“何事吵鬧?”

男人清冷的聲調驀得闖入這嘈雜,猶如涼風過境帶走燥熱,喧鬧的人群霎得沒了聲音。

江硯白并未着官服,而是一身簡單窄袖胡服騎裝,藏青色尤襯其白皙膚色。崇安坊內不許禦馬,馬兒乖順地待在他身旁,他左手牽着缰繩,帶着些風塵仆仆。

“是江少卿啊,快些為沈娘子做主吧,那個禦史家的小郎君強買她的東西不成,還打人呢!”

江硯白去大理寺上衙,時常路過此地,識得他的人不少。

江硯白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站在矮凳上叉着腰的小胖墩,他正盛氣淩人地對着個小娘子,只是那小娘子神色卻并不慌張,反而還有些......無奈。

江硯白才去外頭處理了樁案子,回來的路上卻不想碰見這麽一樁事。

“禦史家的......”江硯白看那小胖墩身上還穿着祿榮書院的襕衫當即有了些猜測。

“你爹是趙育良?”

小胖墩猛然聽見自己父親的大名,“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我父親的名諱!”

“大理寺少卿,江硯白。”

小胖墩聞言,嘴裏嘟囔着,“大理寺少卿......怎麽這麽耳熟,江硯白,姓江......”

“哦!你就是江明禹那個當大理寺少卿的小叔。”小胖墩一拍腦袋,想起來了。

小胖墩名叫趙丞,是禦史趙育良最小的兒子,平時那是被捧在手心裏的。讀不進書,在祿榮書院有個對頭,就是那常年榜首的江明禹。偏那小子鬼精得很,他幾次給他下套都沒得逞。

江硯白只看着他,淡淡道,“原來是阿禹的同窗,只是他這會兒還沒下學,趙小郎君倒是有空。”

沈魚做的吃食好,一般等不到祿榮書院下學就都賣完了,他又想吃口熱乎的,才逃了最後的一堂課。

這猛地被人戳穿,還是自己死對頭的小叔,趙丞臊得慌,立馬沒了方才的氣焰,而且這人又認識他爹,要是這一狀告上去,他這五髒廟可又要與那白粥為伴了。

趙丞趕緊從矮凳上下來,小幫手撓了撓頭,支支吾吾道,“是..先生叫我...叫我...出來買些東西,這就...回去了。”說着便打算偷溜。

江硯白卻沒這麽容易就讓他走了,“等等。”

三大一小瞬間住了腳。

江硯白面色清冷,不怒自威,“趙小郎君,這強買吃食又是怎麽回事?”

趙丞這時候小腦瓜轉地飛快,一腳踹在那惡奴的膝上,“你這刁奴,還不快去給沈娘子道歉。”

“是,是!”那惡奴早在江硯白亮明身份時就已吓得腿軟,他家小爺對這位少卿大人不清楚,他們這些下人可是清楚的很。

別看這位江少卿斯斯文文,那審起犯人的手段可是辣手無情,再窮兇極惡的罪犯到他手裏也得交代了。這大理寺的獄中,可是每人想走一遭的。

“沈娘子,是小人壞了規矩,是小人大言不慚,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惡奴上來就是三個響頭,一旁正看戲的沈魚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沈魚沒理那惡奴,只徑直走到趙丞身前,路過江硯白時,給他行了個禮,江硯白微微點頭回禮。

“趙小郎君,承蒙您看得上我做的粗食,只是這規矩卻是不能壞的,您若真想吃,這樣吧,改天我去您書院門口擺攤,這賣什麽嘛——就您來做主。”

身後馬兒等地有些暴躁了,微仰了仰頭,江硯白輕撫馬頭,聽見沈魚的話,不由看了她一眼。

小娘子生得一張圓臉,眉若遠山,一雙秋水剪瞳,笑起來眼睛就成了兩彎月牙兒。

“真的?”這事皆因沈魚才起,趙丞心裏難免有怨。

沈魚這般撞上來,他存了幾分難為的意思,摸着下巴道,“你今兒做的是黃金五味團,就再做個五色糕吧。這糕點不止要五色還要五味,有酸有甜。”他随口胡謅,料定沈魚做不出。

沈魚一口答應,“好。我若做出了,您以後來我這攤子需得守規矩。若做不出,我給小郎君免費送一月的吃食。”

趙丞瞧她答應這麽幹脆,心頭打鼓,“你可不能框我。”

沈魚唇角漾起笑,“絕不食言,七日後見。還有江少卿在此這做見證。”

那杏眸洌豔向江硯白看去,素來不大愛管閑事的江少卿有一瞬失神。

“多謝江少卿。”

待回神才發現,剛才竟不自覺颔了首。

趙小胖墩心滿意足的走了。

江硯白也打算牽馬告辭,卻被沈魚叫住。

“江少卿稍等。”

沈魚到攤前包了三個黃金五味團,遞給江硯白,“多謝少卿大人解圍,沒什麽好禮,拿幾個素菜團子當點心吧。”

今日要不是他,定要生出許多麻煩,該謝的。

“不......”

拒絕的話還未出口,沈魚就把油紙包塞進他手裏,小跑着回到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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