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誰敢動她
當真以為我慕容一族無人麽?
此話一出,那些侍衛禁軍們齊刷刷亮出兵器。
馮跋冰冷的目光只是微微掃過,那些侍衛禁軍們竟無由來的背脊一涼,軟軟退了一步,其中兩名定力不濟的竟被他寒冰冷刺的目光吓得手一軟,兵器跌落在地上。兩人大驚,慌忙跪下:
“屬下......屬下該死!”
馮跋并未因此覺得可笑,他只是淡淡掃了慕容熙一眼,冷言道:“這就是所謂的慕容一族?”
此話,恁地輕狂,恁地放肆,恁地大不敬!然,慕容熙卻在一瞬間像只鬥敗的公雞,飛揚的利爪被剝得幹幹淨淨。他兩肩一垂,道:“無論如何,嫣兒是你青梅竹馬的愛人。”
“她不是。”沒有轉彎的餘地,不是便是不是。
“你不該......”
“她傷了苻卿,動了不改動的念頭。”
慕容熙不語。
沒錯,慕容嫣傷了苻卿,光是這點,不僅是馮跋,就算是他也恨不得狠狠扒了她的皮!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同胞妹妹,人,傷不得。
至此,慕容嫣才算明白,方才自己吐了兩口血并不是她以為的氣極傷身,而竟是......竟是馮跋用內力逼得她氣息翻湧,氣血攻心。
他......對自己竟是如此無情無義!
懷裏的人頭一歪,在無人注意之下竟呼呼昏睡了過去。馮跋眼眸一亮,唇邊翻過一絲連自己也意識不到的溫柔。
打橫抱起楊曦,便要邁步離開。
“你不能帶她走。”慕容熙沉聲喝道,“後宮出了如此大事,皇後身中奇毒,安寧郡主嫌疑最大,理應留在宮中直到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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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俊眉輕揚,冷眼狂傲:“我倒想看看誰敢動她。”
誰敢動她!
這,是身為臣子的他對一朝君主所說的話!
慕容熙心中恨絕,表面卻依然不動聲色。“你知朕要對付的并不是你。”
“但你動了不該動的人。”他要對付誰他沒有興趣,但,若是敢傷害他的人,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朕以為安寧只是皇叔未來的妻子......”這話不假,卻也是有意要說與他聽。馮跋對楊曦的在乎不在他的計算之內,“若你想要她,朕可以......”
“與你無關。”
他!一再無禮挑釁,欺人太甚!慕容熙的銀牙咬的铮铮作響,表面上,卻仍是一派自若。“但,下毒事件已發生,朕必須給天下一個交代。”
“三日。”丢下簡短的二字,他大步流星,瞬間消失在夜幕裏。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裏,慕容熙眼裏的陰狠再也隐藏不住,顯露無遺。
馮跋今日橫插一手是他始料不及的,本來,在沒有完美的計劃能動他之前,他絕不敢打他一絲主意,但,今夜的馮跋那嚣張放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态度深深的激怒了他!
他是一國的君皇,是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仰的聖上,豈能忍受國中竟有如此氣焰嚣張的臣子?他本不想在自己羽翼尚不夠豐滿之時動他,但,今夜這口惡氣,他萬萬咽不下!
就算你有固若金湯的城池又如何!如今你身在皇朝且重傷未愈,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馮跋,是你逼朕的!
今夜他不敢動手只因他未曾布下天羅地網,但,三日之後,朕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良才若是不能降伏,那便——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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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依舊清寒,無情劃過窗機,留下一室清冷。
苻英躺在暖和的被褥裏,身上不見一絲寒意,心裏卻沒有一點溫暖。
此時的她,毒雖已清除,流産過後的身子卻仍虛弱,理應好好歇息,卻因心中瑣事,輾轉難眠。
“值得嗎?”
清潤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她擡眼,看着這個比自己還要美上幾分的哥哥。只可惜,那張原是完美無瑕的容顏,此時留下了幾道醜陋不堪的傷疤。
心裏一酸,她幽幽的反問:“那你呢?”
“值得。”沒有一絲猶豫。有些事,他從不需要隐瞞。
“既是如此,又何必問我?”想伸手輕觸那些令人心憐的傷痕,卻始終沒有勇氣。
他們,雖是血親,卻從不親熱熟絡。
苻卿為她拉好被子,難得有一瞬的溫柔。“不管值得不值得,好好待自己。”
“睡吧。”最後看她一眼,他轉身離開,不再留戀。
有些路,選擇了便要自己一步一步走下去,他無法責怪她的情癡,正如,他無法停止自己的癡情。
門外,慕容熙一身寒露,似已等待了多時。
“聖上。”苻卿微微躬身,禮貌卻疏遠。
目光觸及到他臉上依然未經打理的傷疤,他眉眼一怒,“你竟敢不聽朕的命令!”
“臣不敢。”
“朕命你治好那幾道該死的傷痕!”
“臣遵旨。”他再度躬身,溫言道:“臣這就回院治理傷口。”
言畢,往後退了幾步,躬身離開。
“苻卿!”
忍無可忍!慕容熙大步靠近,狂烈地把他逼到石柱前:“你敢!你敢故意氣朕!”
“臣不敢。”苻卿仍是溫婉順從,任由他盛滿怒火的身軀狠狠貼上自己。他低垂着眼臉,未作反抗。
“你不敢?”他的眉眼間寫滿了怒意,那話語,卻像是從齒縫裏迸發出來:“你若不敢,為何不聽朕的話先處理自己的傷口?你若不敢,為何總是對朕假情假意,虛與蛇尾!你!有什麽不敢?”
“臣只是救皇後心切,一時忘懷......”
“誰能與你相提并論!”
“皇後是臣的妹子......”
“你閉嘴!”倏地,他傾身向前,狠狠吻住那雙叫他又愛又恨的薄唇。
他瘋狂的啃噬着他,用力的啃咬肆虐。苻卿對他的掠奪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然,一雙唇依舊冰冷,沒有任何溫度。
慕容熙重重地放開他!
他的雙唇因他的狂暴肆虐變得腫脹,甚至現出一絲淡淡的血痕。
“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接受朕?”
“無法接受。”
“若是朕非要......”
“你只會得到一具屍體。”
“滾!”
......
夜,很深,房內的苻英卻無論如何睡不着。
那滴在眼角徘徊了良久的淚,終于忍不住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