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猛然遭此嚴肅追問,顧司神色少有詫異,不過一瞬,他揚唇笑問:“會不會與岑同學好像沒太大關系。”

話說得沒毛病,想挑毛病也着實挑不出來。

可岑淳到底不是一般人,這是個慣會撺使別人找事兒的。

還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臉龐,可能是直播事情辦砸了,這人想将功補過,無需岑淳給眼色,主動開口道:“問一句是想漲漲見識,這舞蹈真得好看又帥氣,難度也很高,要是顧同學會跳,那就是真正的實力派啊。”

意思是顧司要不會,那馬俊楠給出這視頻,就是故意為難。

為難得不單是顧司,更踩着這層臺階為難岑淳。

這事兒要仔細說起來,容人遐想地方太多,也容易滋生出閑言碎語。

馬俊楠反應過來,瞪着說話的人,咬牙道:“柳微泉,你是不是故意找事?”

柳微泉被瞪還是小有不安,到底有岑淳給撐腰,腰板勉強能挺直:“沒有,我這是正常發問,哪裏就為難人了,隊長,我看你也覺得顧司不會跳,怕我們說你點什麽。”

“我能怕你們說什麽?”馬俊楠沉聲問,“你管別人會不會跳呢,管好你自己吧。”

說完這話,馬俊楠扭頭對顧司說:“你別聽他們胡說,自己不會跳就想着挖坑坑別人,一個個不安好心。”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嗨。”柳微泉滿臉不服氣,看出岑淳跟顧司結下梁子,上來就對着人發難,指着顧司就說,“他要不會跳,那你一開始說他最适合做C,那就是個幌子了。要不是岑同學有實力,就白白讓人占了位置。”

從小到大顧司沒少聽雜七雜八的話,本覺得這種程度的激将法對他不起作用,但架不住旁邊有個少年意氣的馬俊楠。

馬俊楠恨不得打柳微泉一頓,真會找事情,話說到這份上,最好解決辦法便是顧司站出來跳一段,還不能跟視頻中的一樣,要比視頻中更出色更優秀才行,否則怎麽堵住這叭叭不停得挑事兒嘴。

別說顧司本人感覺如何,就是馬俊楠都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憤怒感。

還有點兒無力。

要不跳的話,那就如柳微泉說的那樣,他顧司成為馬俊楠為難岑淳的靶子,還是個空有虛表的花架子。

馬俊楠都不敢看顧司是何表情,事情到這地步,換誰都不會高興吧?

顧司沒那麽情緒,單純在想柳微泉收下岑淳多少好處,肯處處為人出頭到這份上。

肥肉大魚養出的走狗都不帶這麽貼心,顧司感嘆之餘還記得自己身處熱議之中,好幾個人等着他表态呢。

“很想看我跳?”顧司問。

柳微泉看不敢應承的馬俊楠和他先前推托的樣子,篤定他不會,振振有詞道:“是。當然了,你要老實說一句你不會,哪怕當C位也是力不從心,那自然沒想看的欲望。顧同學,要承認自己不會一件事,其實不算難題。真假裝會,有朝一日被拆穿,那很尴尬的。”

顧司輕笑:“柳同學這麽說,好像我不跳,很對不起隊長信任。”

柳微泉懷疑看着他,遲疑道:“你真會跳?那可不是一般得難,尤其後面還有個後空翻,翻不好會摔得頭破血流,你想勉強證實自己,犯不着拿命開玩笑。”

顧司開始脫外套,聞言笑笑:“你大概不知道,我小時候身體不好,爸媽就請人教我習武,像這種後空翻,我能翻好幾個不用歇。”

柳微泉臉色不好看了,那邊岑淳感覺繼續下去,又給顧司一個表現機會,柔聲打斷:“要不算了吧?等老師來,看見我們亂比劃,可能會不高興。”

“不會的,蘇老師要碰巧看見顧司跟你們尬舞,只會靜靜旁觀,看看到底誰更有實力做C。”馬俊楠從顧司那兩句話裏得到自信,又敢站出來說話了,底氣比先前更足。

“為保生命安全,還是別跳了吧?顧同學,真要多保重啊,節目錄制時間還長呢,不能光看眼前。”柳微泉簡直以岑淳為人生風向标,岑淳怎麽說,他就跟着改口,毫無底線可言。

顧司能聽勸才是活見鬼,先前叫得那麽歡,這會兒一看苗頭不對就慫,還想讓人網開一面。

再說這求人的話說得也不動聽,顧司脫掉外套丢給馬俊楠,再解開襯衫前兩顆扣子,活動筋骨:“不行,都說我跳出來能讓你們漲見識,那我肯定要自我犧牲一下,幫幫你們。”

這舞還沒開始跳,柳微泉先感覺到臉頰傳來陣陣疼意,好似憑空被人扇了一巴掌。

岑淳幾不可見皺眉,看着顧司做簡單熱身,再慢悠悠往自己這邊掃一眼,淡然寧靜,透着股說不出的傲氣。

這太淡定了,淡定的那種難度舞蹈對顧司而言,像小孩子過家家。

幾人看顧司這架勢,紛紛讓開地方,靜等着他的表演。

岑淳一看他雙手放在身側,腰腹微動做出下沉姿态,心猛地往下一沉,無端緊張起來,他要放大招。

這個想法剛落下,岑淳就看見顧司起跳了,如視頻中所見的那種潇灑後空翻,還不止一個!

岑淳眼花了,腦海卻清楚記得顧司三連翻後還穩穩站定的樣子,太輕松了。

被顧司露這手鎮住得不僅有岑淳,還有其他幾人,練習室裏鴉雀無聲。

這時顧司喊了一聲:“隊長,幫忙開個高潮配樂。”

這是要真跳那段舞啊,馬俊楠驚喜之餘瞥見岑淳及柳微泉幾人蒼白臉色,心裏爽到不行,嘴上沒應,手腳很利索得放出顧司要的音樂。

音樂一起,顧司整個人都變了。

他身上有種讓人無法挪開眼的特別感,吸引人到想眨眼睛都覺得對不起他。

顧司覺得自從來到這世界,他的記憶力變好了,很多東西過目不忘,剛才視頻裏面的舞,是他看第二遍,換作一般人,想完美呈現幾乎不可能。

顧司不一樣,作為注定成為這個世界焦點的男人,他想跳就一定能跳成功。

支線任務給得獎勵也不是鬧着玩的,叫随心所欲。

這個不難理解,心裏想做什麽,只管去做,就是能做成,誰都阻止不了。

再說,原主年輕,也常鍛煉,加上顧司早先經歷下有着豐富經驗,這些所謂高難度舞蹈不過爾爾。

顧司耳邊是聽過幾次的節奏熱情舞曲,動作随着節點起拍,一舉一動都在點上,腦海不停浮現視頻中的畫面,每一幀動作都準确到位,他沒去管別人如何,一心随着音樂跳動,情緒随之而起。

岑淳看得心頭拔涼,很後悔沒阻止柳微泉,讓顧司借此大放異彩了一番。

顧司跳得太好了,好到岑淳覺得自己沒借口讓馬俊楠再改舞蹈。

一想到自己要學的那些舞蹈,岑淳心裏已經裂開了,這可怎麽辦?

音樂結束,顧司再次停在一個後空翻要擺好的姿勢上,表情是少有的熱情,手往前做邀請狀,兩條大長腿一前一後踩着,整個練習室都安靜了。

無人想說話,該怎麽說?

說說在顧司表演時候,他們是怎樣被震撼到,又是怎樣按住起身跟着一起搖擺的沖動嗎?

這必然是不能說的,唯恐一出聲,贊美的話就脫口而出了。

馬俊楠看看岑淳又看看最先找茬的柳微泉,輕飄飄稍帶得意開口:“看完了覺得怎麽樣?”

那邊柳微泉張張嘴巴,剛要說話,結果看見岑淳一記犀利眼刀,讷讷閉上嘴,不敢再開口。

剛才挑事給顧司表演機會,這要再說兩句,柳微泉不敢想顧司會做出什麽。

不知怎麽,柳微泉想到一個詞:肆無忌憚。

這詞放在顧司身上還真挺合适,不過有的人是無腦,顧司是有資本。

柳微泉腦殼陣陣發疼,顧司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怪物啊。

馬俊楠這話也只有岑淳敢接兩句了。

“沒想到顧同學這麽厲害,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岑淳滿臉豔羨道,“我感覺C位還是應該讓你做。”

“你說這話就好比在包子鋪買東西,從我手裏搶走一個包子,咬一口覺得不好吃,不想退給包子鋪就想重新塞給我,我像吃別人剩下東西的人嗎?”顧司問,想到某些事,換了種說法,“就算我吃,也不是吃你咬過的。”

這是狠狠打了岑淳的臉啊,要多疼就有多疼。

岑淳臉僵了。

空氣凝重氛圍不對時候,蘇伶擡手敲門進來了。

像是沒看見對峙畫面,蘇伶目光落在顧司身上沒挪開過,滿是打量道:“顧同學的舞跳得真好,那是你們新改的配舞?我覺得比馬俊楠先前給我看的那版更好。”

這下子岑淳臉快要挂不住。

顧司笑笑沒說話,而馬俊楠恰到好處地插話:“不是,那是之前他做C位我編的,現在只能改了。”

三言兩語便将網上熱議事情交代清楚,也讓蘇伶知道說錯話了。

尴尬不到一分鐘,蘇伶自作聰明道:“讓顧司教教岑淳,不難的。”

岑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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