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帳中香(十八)

等到江楚水徹底回神後,已經是兩日後了,只感覺自己身上哪一處都疼,全身上下都不像是自己的一樣。

楚山孤像食之味髓般在這兩日把他煎來覆去,口中一直重複的問他一些奇怪的問題,漸漸的江楚水也開始心中有了驚疑猜想了。

最讓江楚水驚訝的是,日常一例檢查自己經脈根骨的時候,發現——他的經脈竟然寬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使沒有修仙的根骨,但他還是可以憑着以武入道或者是鍛體入道重歸仙途的。

正是因為這件困擾了他十七個年頭的事,再加上這幾天被楚山孤這般的對待,使江楚水的心境大起大落,導致他現在都發起了燒,神智也不清了。

楚山孤每天都會來看他許多次,一開始發覺江楚水發燒,還以為是他殘留的東西太多太久使江楚水身子不舒服,不過楚山孤已經親自把江楚水抱去清洗沐浴了,還每日定時定後的幫他塗藥。

但這一次楚山孤來看江楚水的時,終于是發現了他不對的地方,只看到躺在床上的江楚水放佛是一副丢了魂,呼不上氣的模樣,臉上是不自然的燒紅,連額上都熱得看得出淡淡紅暈,叫他的名字也沒反應,時常就重重的呼吸一下,連他的胸口都快要被他喘出來了。

楚山孤連忙把手摸上去,探過他的額頭,輕輕撫下他的胸口,楚山孤只感覺自己就只是這樣輕輕的觸碰他,都好像是能感覺到像是摸上了一層瘦弱的肋骨那般,江楚水之前是看起來瘦,但還是身體勻稱有餘,摸上去像一塊冷玉,而不是現在這樣。

頓時,楚山孤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臉色陰沉了下來,很快他就叫來了醜奴——那個已經換了臉的女子,叫她去幫他喊負責制藥的巫醫過來。

這個巫醫是很久以前有名的毒醫與制巫的人,楚山孤也是廢了很大的功夫,計劃了很久,才在一個偏無人煙的山谷找到他,然後趁他不在的時候,綁了他所有的親屬來威脅他,使他只能在他名下辦事。

巫醫已經過了百歲,一般帶了這種歲數頭發都掉光了,而他卻是一頭銀絲遍布腦際,手是皺褶沒有一絲光滑之處,都縮成了像一團爛肉的模樣,然而他臉上卻沒有一絲皺紋,就像返老還童一般。

他即使是被迫投在楚山孤門下,臉上也還是冰冷至極的,不給楚山孤好臉色看,若是平日,楚山孤可能還會笑着譏諷他,而現在楚山孤也沒空去注意這些,看到他來了,就連忙叫他過來。

楚山孤道:“快看看他如何了。”

巫醫從喉間嗤了他一下,才去看江楚水,他搭上江楚水的脈搏,良久,再去打開他的衣襟,巫醫面無表情的無視那些一看就知道是因為哪種事情的深深瘢痕的痕跡,用拇指與食指按壓上去他的心髒位置,半晌,他又去摸江楚水的耳邊,眼簾,嘴口,最後再去摸他腳底的穴。

巫醫看完後深深皺起眉,想了一下,才說道:“他這種情況很是奇怪,內冷外熱,心火交接,似乎那藥在與他身體起了沖撞。”

楚山孤一愣,随即眯起眼危險的說道:“那藥是你給我的,你說過他吃完那藥後,身子會敏感不已,而我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後,他便只認我一人,再也離不開我——難道,你是在騙我?”最後一句話已經帶着深深的威脅。

巫醫斜眼望他,不屑的道:“你以為我是你麽,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他站起身子,凝視着江楚水,的确是敏感了,剛剛他在撫摸江楚水的時候,他連昏睡過後被人碰了還微微有着反應,只不過……

那藥似乎改得不夠徹底。

楚山孤陰沉的道:“他已經知曉了我的身份,我是誰,不管如何,我也要讓他離不開我。”楚山孤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更加難看。

他盯着巫醫說道:“我要了這種藥,你不能告訴那個人。”

巫醫回頭看着他,冷笑道:“我無論你們想幹什麽,也不關我的事,以前如此,現在也是這樣,你們誰手中掐着我的軟肋,我就聽誰的。”他回過頭淡淡的看着這一位身份高貴的世子,緩緩說道:“我再去制上一藥喂給他吃看看吧。”

楚山孤緩緩的點頭,遠遠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江楚水。

現在,他已經完全舍不得殺他了,即使是為了其他目的這樣碰了江楚水,但就是碰了他之後,有一種似乎會脫離大綱的感覺出現在他腦海裏,楚山孤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想要把身體內一處藏入骨髓的悸動狠狠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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