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個故事：11

“當初泥菩薩給師傅批命，只說了上半句批語嗎？”秦霜打破聶家人的沉思，好言好語的道：“我有些搞不懂，為什麽泥菩薩會如此小心翼翼。師傅難不成還會因為術士的言語不當，過激殺人不成。”

“可憐的孩子，這是對他那辣手無情，惡名天下揚的師傅，存在太多誤解吧。”斷浪咋舌，忍不住埋汰道。“就憑雄霸聽信泥菩薩之言，覺得自己要得風雲相助才能稱霸武林，先是……”

“……然後得知風弟名字帶了個‘風’字，‘鐵口直斷’認為風弟是‘風雲’中的‘風’，便開始使出各種陰險毒辣的算計。要不是我幹爹聶人王武功高強，又有幾分運道，說不得早就被逼得家破人亡。”

聶風點頭稱是，顯然忘不了當初親爹被火麒麟拖入洞穴之中，而親娘帶他投奔天劍無名卻又被破軍擄走的事情。

當初他差點就父母雙亡，從此只得寄人籬下。

所以，真的別指望聶風會像原劇情那樣，由于不明真相，将雄霸視為親生父親一樣尊敬。

現在的聶風，有聶人王悉心教導武藝。不會風神腿，并不代表聶風武功粗糙。畢竟聶家武學心法，配合雪飲狂刀使用，才是最默契不過的。

哪像原劇情中，就算練了《風神腿》又如何。聶風多次走火入魔，不止親手毀了家傳的雪飲狂刀，還當着‘顏盈’的面兒，殺了‘顏盈’和絕無神所生的小兒子絕天。

‘顏盈’哪怕為了權勢幹出紅杏出牆，抛夫棄子的事情，再怎麽說也是一位母親。能接受大兒子當着她的面，殺了小兒子嗎？

顯然是不能，所以原劇情中，‘顏盈’痛不欲生，後來死在壞得徹頭徹尾的斷浪手中。

好在原劇情早就變得面目全非，現在的顏盈兒女雙全，兒子聶風，一對女兒聶雨、聶雪，個個人中龍鳳天資不凡，總之比起她這個武功三流、蠱/醫術二流、輕功一流的親娘來說，真的好太多。

可以說現在的聶風是驕傲的，而不是如無常的風一樣變化、捉摸不透。

現在的聶風很好懂，最起碼他的每個笑容，不管是微笑還是哈哈大笑，都是真實的。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聶風沒有多賣關子，很肯定的道：“下一句應該是‘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潛水游’。根據泥菩薩離開之際與爹爹、娘親的交談，意思應該是成也風雲，敗也風雲。”

一旁雙手抱胸，始終保持面癱臉的步驚雲難得露出詫異的神情。

“沒開玩笑？”步驚雲有點兒不确定的問。

聶風看向步驚雲。“雲兄弟覺得我會說假話？”

步驚雲：“印象中的你只會哭鼻子，是不會說假話。”

聶風：“……”

斷浪絲毫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

劍晨也偷笑，不過倒很快收斂，勉強給聶風挽尊。“現在風弟，已經很少哭鼻子了。”

聶風定定又看向劍晨，劍晨聳聳肩，無所謂的閉緊嘴巴。

聶雪倍感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管它是不是‘成也風雲，敗也風雲’呢，反正我哥要是泥菩薩批語中的‘風’，那麽雄霸努力了那麽多年，也沒湊齊風雲，談何‘成也風雲’。至于‘敗也風雲’，倒是極有可能的，娘親可恨死三番五次來找麻煩的天下會了。要是我哥能和‘雲’聯手幹掉雄霸，娘親一定做夢都會笑醒。”

秦霜抽了抽嘴巴，感覺分外的不自在。

沒辦法，作為一個三觀端正的好少年，天資說起來比較平庸的秦霜，其實是知道雄霸建立天下會以及平日裏處理幫內事務的一些手段，很過激。

比如說，動不動就滅人全家的行為，真的很過激。

秦霜意識不妥，卻不知道怎麽勸雄霸。

如今面對以聶風為首的一幹人等指桑罵槐，能自在嗎？

顯然是不能的。

更多的還是氣勢上的壓制，聶風這邊人多勢衆，不是誰家少年行走江湖，身側除了跟着自家的兩個妹妹外，還有兩個親似兄弟的好友。

氣氛沉默了一小會兒，聶雨接過聶雪的話茬，繼續說道。“反正你們想找到泥菩薩，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且‘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的下半截兒批語，我們已經告訴你和步驚雲了，想必應該讓你們二人，順利的回去跟雄霸複命。”

秦霜看向步驚雲，好像期待一向沉穩，冷冰冰不像正常人的師弟能說出走的話。可惜沒有，步驚雲沒有，反而用一種秦霜難以形容的語氣說道：“現在回去，哪怕我們告訴師傅一直想知道的下半段批語，也讨不了好果子吃。不如，等一段時間再回去，秦霜師兄以為何？”

秦霜遲疑，仔細一琢磨，不得不覺得步驚雲的話很有道理，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似的。

随後，《風雲雄霸天下》的主要豬腳配角，以及根本沒出現過的聶雨、聶雪，一起展開了江湖冒險。

很不可思議的是，明明步驚雲拖着秦霜告之雄霸下半段批語，想要雄霸再心急火燎一段時間，結果才組隊一起進行江湖冒險沒多久，雄霸就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

“成也風雲，敗也風雲。”雄霸陰恻恻的笑了一聲：“要敗，也是風雲敗。”

或許這世間真的有天命的說法，原劇情中雄霸因緣聚會湊齊‘風雲’，以天下會為基石，笑傲整個江湖整整二十來年。而在這兒，‘風雲’未能湊齊，受缥缈的天命影響，少了聶風這麽一位強大的豬腳之一當打手，雄霸稱霸武林的路，走得并不順暢。

更別說步驚雲這內裏其實焉壞的家夥，選擇重回天下會繼續當雄霸的入室弟子，想的便是卧底，伺機而動尋找幹掉雄霸的機會。

想想雄霸這些年來，接二連三的想找聶人王一家子麻煩，結果次次無功而返，就能知道步驚雲在裏面起到了怎樣的作用。

通風報信哦，步驚雲做得不要太熟練。

當然了，不光步驚雲一個‘二五仔’，不然雄霸咋就知道了‘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的下一句批語是‘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潛水游’。

不過雄霸也不想想，天命早就已經改變了，他這輩子根本沒有湊齊風雲，又談何‘成也風雲’。至于‘敗也風雲’……長江後浪推前浪，雄霸陰險毒辣，說滅人全家就滅人全家，哪怕不是‘風雲’，也早晚有一天被正義人士幹掉。

只不過雄霸現在又把炮口對準了聶風，加速了毀滅的步伐。可以說，聶風和步驚雲聯手對戰雄霸的這一天來得很突然，卻又在人意料之中。

雄霸的計劃是利用步驚雲去對付聶風。

他算準了步驚雲的驚人天賦，與聶風相比只高不低。

在他想來，步驚雲一旦和聶風對上，只會兩敗俱傷。

卻沒有算準，步驚雲居然是霍步天的義子，與他有殺親之仇，又和聶風關系尚好，怎麽可能聽他的命令，和聶風展開生死對決。

正是這份沒想到，導致步驚雲與聶風聯手殺來天下會時，雄霸直接就措手不及。

“真沒想到，步驚雲你居然是霍步天的義子。”雄霸雙目陰狠的看着步驚雲，無視他手中絕世寶劍所散發的灼目光輝，惡狠狠的道。“要是早知道，老夫不會允許你活在這個世上。”

“我看未必。”手持雪飲狂刀的聶風扯嘴冷笑，難得冷嘲熱諷道：“過度迷信天命之說的家夥，誰知道下一刻會幹出怎樣的瘋狂事來。別忘了當初你聽到聶人王有一子名為聶風，生辰八字又符合泥菩薩含糊說的‘風’，先是攔我和我娘去路，企圖出言誘拐娘親背叛爹爹不成，後又在爹爹與斷叔叔一同防備火麒麟出淩雲窟，危害天下蒼生的時候下黑手。”

“…娘親見事情不妙，猜測有小人會趁爹爹出事的時候為非作歹，就帶我和斷浪連夜離家，去天樂村投奔過着田園隐居生活的天劍無名。果不其然，爹爹後來得出淩雲窟趕回家中的時候，家中已成一片廢墟。”

“雄霸你可真夠可惡的，找不到人居然燒房子洩憤。”

原本躲在安全處觀戰的聶雨、聶雪等人見縫插針的開口，直接讓雄霸成了史上最卑鄙無恥的陰險毒辣小人。

幾個‘看客’的叫喧，雄霸懶得理會，只是冷哼一句，一字一頓的将話語從嘴巴裏磨出來。“可惜老夫去得太遲，沒一把火把你們給燒死。果然‘斬草不除根，容易留禍害’的話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