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創造更多屬于我們的記憶

算了,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抓住眼前的利益。

目前來說,尹東旭能接觸到的女人,只有曾柔對他幫助最大。

況且劉勁松也樂意支持他,走一步看一步,先在市裏面站住腳跟再說。

那樣父母也不至于一直在村裏受別人白眼,父親年輕時候做過一件傻事,和村尾的寡婦不清不楚,許多人都說父親在工地上出事是愛慕寡婦的工頭做了手腳,後來母親的脾氣才會越發的暴躁。

這些年雖然村民們人前不說,背後是免不了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父母也因此一直有隔閡,所以他一直想帶着全家搬出去,哪怕不擇手段。

所有的食物都差不多烤好了,大家圍坐在一起,聞着香味便是讓人食指大動,忍不住大快朵頤。

穆顏開使勁兒的想着發生的事情,但是直到想得頭疼,也對一切沒有任何的熟悉感。

他忍不住懷疑,以前的他到底是有多忽略西笑,難道真的沒有陪她回鄉下一次嗎?哪怕不進家門,情侶之間送到村口也是情理之中吧?

想到此,他忍不住深深的看了西笑一眼,她一個人扛得該是多辛苦?

他這個男朋友還真是失職,現在居然想不起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這可不是好兆頭。

情敵就在眼前,他卻失憶了,西笑還頂着父母的壓力始終對她不離不棄,他一定不能辜負她的深情,她一定是愛慘了他,既然想不起來,那便創造更多屬于他們的記憶好了。

尹西笑感覺到一道灼灼的目光一直粘在自己身上,擡頭一看,見是穆顏開,心下有點發虛,難道他想起什麽了?便湊近他道:“你怎麽了?”

見尹西笑發現自己正在看她,穆顏開也不尴尬,坦誠道:“我在想,既然想不起來以前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便創造更多屬于我們的美好回憶。”

話音未落,尹西笑便羞紅了臉。

旁邊韓槿瑭最先反應過來,打趣道:“喲,我看不用再吃烤魚,狗糧就飽腹了!”

她這一揶揄,兩人都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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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宋一楓、劉勁松、曾柔和張露都笑了起來。

尹東旭和關銳則是憋着笑,他們的立場有些不堅定啊!

只有關钊那個鐵憨憨,一邊往嘴巴裏塞東西,一邊一本正經的道:“還說我傻,你們一個個才傻,就算現在生活條件好了,狗糧也不可能比烤魚好吃嘛!”

衆人給整得哭笑不得,但仔細一想,眼下關钊可是穆顏開的情敵啊,過了明路的,他那村長父親已經在準備彩禮提親了。

然後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觑,尹西笑和穆顏開也沉默了下來。

尹東旭看着他們糾結的模樣,內心泛起了一絲心疼,但轉念一想,如果這樣的難題都解決不了,又如何能給他妹妹幸福呢?

雖然很現實,但現實的生活就是柴米油鹽,就是貧賤夫妻百事哀,像舅舅一家……

他從小窮怕了,決不能眼睜睜看着妹妹以後再過類似的苦日子,像母親,像舅娘,像十裏八鄉的伯母、嬸子們……很多人一輩子連清溪鎮都沒出去過!

他們都還很年輕,往後一大把的歲月,不能耗在這方寸之地。

別看他平時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做派,私下裏別提多努力了,不管用什麽手段,他都得讓一家人過上安穩富足的生活。

哪怕這一次,妹妹和關钊的婚事真成了,他相信這也只是一時委屈了妹妹,等他有了成就,他會加倍補償妹妹。

他們都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為這個家付出是應該的。

其實他們老尹家,在十裏八鄉也是頗有名望的,從曾祖父那一輩,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逐漸沒落下來。

光耀門楣是父親的執念,根深蒂固的執念,後來母親生下他和妹妹,妹妹的斷掌掌紋和所謂命格,再後來父親出事,迷信的父母便越發的不待見妹妹,就像要給所有的不幸找到一個突破口。

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和追求。

他不願意像村裏那些同齡人一樣,初中還沒畢業就辍學,去電子廠上班,去工地上搬磚,可以預見的是,他們這一生,都無法擺脫最底層勞動者的命運,甚至連他們的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絕大多數可能延續的,也是父輩們的命運。

越窮的地方,越是相信讀書無用,之所以當初央求父母砸鍋賣鐵也要讀宜城學院,他正是用這些道理苦口婆心的勸說父母的。

尤其是他認識劉勁松以後,發現這個世界的有錢人,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并非真的不學無術只貪圖享樂,他們其實更加的努力。

所以呀,他們這樣的普通人,為了跨越階層做出的任何努力,都是值得的。哪怕不被其他人理解,他也要借助一切資源,努力奮起直追,讓那些曾經瞧不起他們家的人,刮目相看。

這時,正在吃着烤魚的尹西笑突然對韓槿瑭道:“槿瑭,你這秘制燒烤伴侶味道真不錯,跟堂姐堂姐夫他們家的烤魚不相上下呢!”

連宋一楓也贊不絕口:“确實比酒神鮮鹵的烤魚味道還要鮮美。”

其他吃過酒神鮮鹵烤魚的幾人也紛紛表态,“別說,還真是有的一拼。”

“是嗎?那改天我得去嘗嘗他們家的烤魚手藝!”韓槿瑭笑笑:“可能是采摘了新鮮荷葉吧!”

這燒烤伴侶其實是程悅喜歡的,他走以後,她自己琢磨着配的味道,那是為數不多的記憶了。

曾經的他們,總是因為各自的任務而聚少離多……

韓槿瑭不由得想起了一張剛毅、冷峻的臉龐,是五年前她那因公殉職的男友程悅,一名緝毒警察。

是誰說只有站在光裏才是英雄?她的男友便是刀鋒一線的勇士。

那一年,他們本來已經在籌備婚禮,他說,等這一次宜城的案子破了,他就帶她回來見大哥大嫂,娶她過門。

後來,他卻永遠留在了宜城,連屍體都被燒得面目全非。

再後來,她來到他最後戰鬥過的地方,也是他的家鄉,他們準備婚後定居的城市,開了這家悅茶生活館,用她的方式懷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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