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渴望
秦真微的皺眉,心想難不成這財寶圖藏在水桶裏?
片刻,小啞巴終于站起了身,足足又比她高了幾個腦袋。一時之間秦真悠的震住,随後看見小啞巴從手中拿出一個褐色的絲綢。秦真不知所措,暗自想着這莫不就是財寶圖。想到此她心底又驚又喜,就差笑出聲來。
但還是強裝作鎮定道:“這是什麽?”心中卻在暗自狂歡。
小啞巴将手中的絲綢布條遞上來時,秦真心底一陣迷糊。待到打量一刻後,她這才想起這是不久前她丢失的‘錦囊妙計’,秦真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腕。一時有些驚詫,未有失落之色只是她忽然的想到了什麽,看着小啞巴,竟然有那麽一刻的良心刺痛!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十分可笑。
秦真看着他遞來的‘錦囊妙計’,一絲難受情緒湧上心頭。胸膛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着,悶死了!她可是惡霸山的山主怎能因小啞巴的舉止就讓她如此動容!
他似乎是瞧出了秦真的神情不對勁,只當以為是他手上的血漬弄髒了她的‘錦囊妙計’。他眸光一沉于是悠的收回右手負在身後,似乎想要努力藏着他的右手。随後繼續用幹淨的左手拿着錦囊遞在秦真的面前,眸光在這一刻聚集在她的身上,眼神是那樣的澄澈純稚。
秦真強裝着冷靜道:“這‘錦囊妙計’我不要了,你把它扔了吧。”
聽此,他還朝着錦囊看了看,眼眸的喜意染上了幾許闌珊,手硬生的端在身前。他看了一眼那錦囊,确實是沾染上了血漬,她不喜歡弄髒裏的物件。小啞巴喉嚨微微一動,消瘦的面頰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說罷,秦真心底又是覺得不妥,連忙補上一句:“下一次,別再為了這個錦囊跟秦鮑魚拼命了,他讓你給他下跪你就要給他下跪嗎!你可是我救回來的人,是我的人!用得着他大爺的對你指手畫腳!”秦真吐槽着只覺得心頭悶着一口氣,口裏的粗話便一湧而出。
小啞巴微的擡起閃爍的眸子,在這一刻他突然的想要接上她的話,想要和秦真解釋。他的喉嚨微扯,只是咽了咽,卻啞口無言,這一刻他終于知道了阿寶娘所說的渴望到底是什麽。
秦真仿佛是恢複理智一般,幸好留着小啞巴一條命,不然這無價之寶要到哪裏去尋。這個‘殺豬’的秦鮑魚真是每每都想破壞她的好事,若非今日着急小啞巴,按照她一貫的脾氣她大概早就一巴掌削了他的腦袋。
秦真沉了沉心底的怨怒,沒再想下去,而是将小啞巴拉扯在一旁的矮桌,坐在矮椅上,看着小啞巴的傷情。
“要是秦寶玉做的太過分,你忍不住便不要忍,只要他是做了錯事,非要跑來招惹你。你就好好教訓他,他這個人就是不吃苦頭不長教訓!”
小啞巴認真的看着秦真,他好似懂了。
秦真親自上手幫小啞巴上藥,素日裏風裏來浪裏去的,這等活兒落在她的手上就有些粗糙。上藥時哪裏顧得上小啞巴到底禁受得了她這蠻力。
小啞巴微的蹙眉,貌似是忍得住,依舊靜靜的看着秦真為他包紮傷口,只是一點他便覺得足矣。有時候在槐花巷子許久見不到山主一面,長此以往他便覺得心中很是低沉,待到再見到山主時,心中又開始有着怪異的感受,像是期許,他想要見到她,時時刻刻。因為當他見到山主時,心底的那些沉重與疑惑全都消失不見了。
Advertisement
……
三日後。
秦真正好下山,順道将小啞巴送去了槐花巷子,站在孤墳崗下便是惡霸山的出口。
小啞巴握着手中的名牌,上面刻着他的第一個名字韓東靈。其實他不記得自己叫什麽,就連自己從哪裏來到何處去,都沒有半分的記憶,他失去了記憶,直到被秦真從山下救起。
半年前山主也給他取過名字,但是他都不大願意。就連小二當時還說不然就按照順序給他順名小三得了,小啞巴聽到此自然是不樂意。因為這名字聽起來寓意不太好,就連秦真都不樂意自己的人叫這麽個名字。
秦真在起名字這個事情上犯了難,糾結了幾日,還稀奇的去了一趟舊山主的書屋,待了不到半日,就為他取了一名字——韓東靈。
公*衆].號[閑/閑*]書/坊 年底就能嫁個好郎君
陵城街。
惡霸山???最繁華的一條市井,人來人往惡霸山之上已經開辟出了如此一條經商之路。四面建起了木屋,甚有商販百姓在那百年枯樹上定居。
亦有商販吆喝,熱鬧極了。
這一日,秦真帶着手下小二去陵城收賬。
小二買了許多吃食,滿嘴都塞滿,咧嘴一笑:“山主!您看糖葫蘆。”
秦真停下腳步,好趣的看着小二,瞠目結舌然:“你都吃光了!”秦真有些吃驚幾十串糖葫蘆,這個小二的胃口倒是如石缸一般,竟然把她的糖葫蘆給吃光了。看着小二還一臉樂呵呵的模樣,秦真一時語塞擡腿就是一腳,正好踢在小二的腿上。
小二眉頭一緊,兩眼淚汪汪的身子弓的如蝦米一般,身子在顫抖着,嘴裏還委屈道:“山主!你怎麽又踹在同一個地方,小二疼啊!”小二可憐兮兮的摸着自己那又重一擊的腿子,嗷嗷的直叫喚。
秦真一臉的怒:“都叫你吃光了,我該怎麽辦,小二你倒是嘴快,本山主叫你拿着可沒叫你自己一個人吃,偷吃就算了還全都給吃光了。”她撫額表示無奈又氣急。
就在這時。
“秦山主,可是好久未見了。”是個女人的聲音。
秦真轉過身子。
定睛一瞧:“喲,小二嬸。”此人正是二當家秦歇見不得光的相好——裴胭脂,春風樓的頭牌。秦真毫不顧忌的盯着她,見她果真是有些姿色,雖然都已經開始衰敗,但臉蛋依舊紅潤光滑,細小皺紋都幾乎看不見保養的确實不錯。再有舉手投足之間,皆可看出她的氣質不俗。
裴胭脂聽見這話,心裏微的竊喜畢竟她被秦歇藏了這麽多年,還能被人認出來。在她心裏跟明鏡似的,眼前的這位亦是當今惡霸山的現任山主,風光無限,她自然都想多攀附幾句。
只見她又開始熟絡起來,還未等秦真擺手告辭。
裴胭脂眸光一亮,眼疾手快的抓住秦真的衣袖道:“山主,芳齡幾許啊?”此刻的裴胭脂倒是打起精神來,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話語一落,四下便襲來一陣胭粉氤氲,幾個女人一擁而上。這些都是和裴胭脂交好的女子,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
秦真心頭一股莫名,一腳還沒邁出去,就被這幾個女人圍成一團,也不知這裴胭脂到底想做些什麽。
她轉了轉眼睛,看她們一個個眼睛裏都閃着光,似乎合計好了要整這一出。
“十九,虛歲二十。”秦真有些不自在的回答裴胭脂的問題。
只見人群中突的一聲尖叫:“都十九了還未嫁出去!”此人正是裴胭脂的小姐妹柳煙含,女人一臉失色震驚,細蔥長指捏起絲帕一角,正扭着水蛇腰而來。
小二在一旁,好不容易擠進去又被那一夥女人用身體的優勢給擠了出去。小二的尖下巴差點都要給擠沒了,看着這一群莺莺燕燕成群的圍着山主,小二着實是開了眼界,這些個女人都沒那些好心眼,都是朝着山主的身上擠着到底在打些什麽主意。
秦真微眯着眼看向裴胭脂,眸光一沉,似乎是知道這些個女人到底打什麽算盤。
“你這是什麽話,十九又怎麽了,我着急嫁人嗎?再且說,你柳煙含可是比我這小輩都大了一輪婚嫁消息遲遲未傳,到底是有何顏面,在我面前指指點點?”秦真眼底含着冷,直勾勾的盯着。
女人那一雙狐貍眼登時的澆了冷水一般略顯闌珊,似乎是被秦真的眼神給看的腳底發麻。柳煙含下意識地捏緊絲帕,故意朝着秦真地方向更進一步。
但眼神始終是怯懦懦,快速的看了一眼裴胭脂繼續說道:“山主,同村的花想容十五就嫁了男人,這個時候孩子怕是都添了三四個了。山主再不抓些緊到時候被王陳氏一夥人給知道了,定是要在背後嚼人舌根的,說您是那恨嫁女,男人婆沒人要啊!雖說您現在是功成名就了,但是家還未成若是想找個好婆家,就只管尋着我茶藝舍柳煙含的名號,我保管山主您呀!今年年底就能嫁個好郎君。”柳煙含一臉的喜意,說罷還不忘做作的蹭上秦真的手。
秦真心中無語凝噎,極為嫌棄的拽出自己的胳膊,在身上摩擦一想到那幾層厚的脂粉,若是沾染在她新買的夜行裝上,她非得氣急将這個姓柳的女人抓起來,給削了腦袋。
看來今天是要在她面前唱一出戲啊!
這柳煙含明顯是受了指使,又怎會在自己來陵城街時,費盡心思的想要阻攔她的去路,還想順道羞辱自己一番。
她算是惹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