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萬壽堂
經雲隐這麽一琢磨,葉雲卿好似已經猜出這其中的玄妙。
他看了一眼雲南,眼底浮着深意。雲南便明白,随後從自己的包袱之中拿出一個瓷瓶,遞給了葉雲卿。
葉雲卿捏指施法,口中喚咒,一縷法遁自他指尖溢出,接着引神仙露滴了兩滴在天機盤上。下一刻天機盤上的褐色灰塵開始慢慢脫落,如齑粉一般散開。
天機盤重新啓動,衆人皆是欣喜。待葉雲卿複捏指,開始默念口訣施法,只見那天機盤周身開始顫抖,發出咯吱咯吱聲響,繼而重新煥發生機。
天機盤所指方位正是陵城。
衆弟子相對而視。
葉雲卿揮袖閉法,擡目凝望那陵城石牌坊:“看來,我們還要在陵城多停留幾日。”他想起掌門所派任務,是要帶回陵城內所隐藏的炎獸,可在陵城內搜尋數日都未有線索,原本想着待到回靈秀派後親自向掌門複命請罪。但現在看來,原來是這天機盤出了故障。
“雲隐,傳仙碟給掌門長老,将情況說明與掌門。”
雲隐聽此,躬身回道:“是,雲卿師兄。”
陵城內。
一暗巷內正站着一個中年男子,此刻正對着那黑布袋說道:“這人,我可交給你了,我家主子可說了,沒有五十金,這個買賣可不成。”
對面的兩名男子,皆身着暗沉色的武袍。當聽到這賣價,惡狠狠說道:“哼!五十金?可當本大爺是眼睛瞎,就這樣的貨色你還敢要價五十。”男子顯然是極為嫌棄這黑布袋裏的人貨,還氣急的踢了一腳。
中年男子笑了笑,臉色暗沉道:“值不值當,狗八爺親自去看一看,就知道這個人貨到底值不值當狗八爺的五十金。”說罷,中年男人揮手示意自己的手下,足足三個人才将那黑布袋擡上了馬車。
直到那兩人從馬車上下來,中年男子又擺手道:“狗八爺,不妨走一趟?”中年男子甚是有把握,态度也一直的恭敬。
狗八爺看了一眼中年男人,眼底充滿着疑意。但是下一刻他改變了主意,顧自的上了馬車,這個時候中年男子也跟着上去。
狗八爺對着馬車下的手下說道:“回萬壽堂!”侍者攥起缰繩一揮鞭子,馬車便開始行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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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堂外。
“我就說…若非那小子是妖怪,又怎會被靈秀派的符咒給制服。”秦寶玉站在萬壽堂外,正對着秦歇說話。
秦歇眼底浮起一絲的疑雲:“你确定,那小子是妖物?”秦歇掂量手裏的錢袋,心底突然添了些莫名的懼意。
秦寶玉看了看四周,拉着秦歇走到馬車旁,這才敢說話:“當然了,我親手将那符咒貼在那小子的後背,下一刻就見他被定在原地,剛開始我還吓了一跳,沒想到他竟然是妖物,本來惡霸山出了一個狐貍仙就夠慎人的,沒想到又來了個力大如牛的妖物。”若非他從背後偷襲,可保不準會被這個妖物給襲擊。
想起往日這小啞巴的力氣通天大,就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二來秦寶玉也是為了出口惡氣,不就是一個賤奴,素日還跟跟他作對……
說着說着秦歇又越發的不淡定了,若說那小子是個普通人就好,若真的是個怪物…那可就麻煩了。要是那怪物逃了萬壽堂,反過來報複他們父子……秦歇眉色大變,那他也算是為陵城的百姓除了一大禍,到時候就算是秦真那丫頭反應過來,也賴不到他的身上。
是妖怪幻化的又怎樣?萬壽堂裏的人也絕非善類,既能用凡間的壓制器具将這怪物給囚住,自然也是會想着法子馴化……
公-/衆/-號/-閑-/-閑--書/-坊 沒看見小啞巴的人
秦歇鎮定後,說道:“不用怕,這萬壽堂的人也不是善茬,手段也是毒辣邪門沒準折磨幾日這賤奴就不敢反抗了。”秦寶玉捂着臉,也覺得有道理。
說着,秦歇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傷疤,嘶的一聲悶痛,吐了一口唾沫道:“這賤奴牙口倒是堅硬,手掌都穿了!”
秦寶玉面色發白,忽想起那小啞巴反抗之時,反手就撓了他的臉,道道紅色的紅腫印在臉上,顯得更加狼狽不堪。
得了金子,秦歇和秦寶玉一同上了馬車,一溜煙便消失在萬壽堂外。
惡霸山。
秦歇趁着夜色趕回惡霸山,此刻定然不能進自己的卧房,待到他走到自己的書房時。腦袋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頓住腳步,腳尖轉向了右邊,秦歇察看了裘玉娘卧房後,早已經安靜,這才沉下心轉身溜走。
孤墳岡。
秦歇琢磨着将這五十金帶出,尋個安全的地方把它藏起來。
秦歇帶了一把小鋤頭,只身去了亂葬崗。
半月裏帶着一抹血色,寂靜無比的山林瘆人無比,彼時密林之中飛起一片孤鴉,叫聲凄慘,驚得他心如鐘驟響攪和的內心極為不安,咽了咽随後加快手上的速度。面頰滴下一滴虛汗,不到片刻洞口已經足夠大了,秦歇才舍得将懷裏的荷包拿出,摩挲着金條,心底既興奮又懼怕。
只聽得一聲悶雷而過,西邊天空一道閃電劃破黑暗的天穹。
秦歇心中一顫,腿腳一軟頓時癱坐在泥地上,只見他睜大眼睛不敢往四處張望。片刻安靜後,這才反應過來是打雷的聲音。
他拄着鋤頭,勉強的直立起身子,不顧及身上的泥土,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孤墳岡。
翌日。
陵城。
福祿酒肆。
寶大爺在後院喚着自己的愛貓,還特地給它準備了它的糧食,可不論寶大爺如何呼喚,這小野貓就是不肯從房檐上下來。
“大白,大爺給你準備了你最愛的魚幹,快點下來!”寶大爺很是寵溺這只小貓,于是又架着雲梯去看它。
寶大爺很無奈,莫不是昨夜的雷聲吓的大白,沒想到這大白的膽子如此小。一旁的夥計經過,說了一句:“寶大爺,許是大白被昨晚上的雷聲給吓住了。它膽子小受了驚吓,您還是等着它緩過來後再來喂它。”夥計走過去,将年邁的寶大爺扶了下來。
他點了點頭,随後将大白的糧食放在了屋檐上。這時倒是聽見了一聲貓叫,正是從那屋檐縫隙裏傳來,聲音嗚咽讓人覺着有些可憐。
寶大爺嗯了一聲,随後命令夥計将雲梯擡走,看着夥計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什麽,說了一句:“那個,叫什麽來着…對!韓東靈!你知會他一聲今日他要告假,你叫他來我這兒把工錢順便領一下。”
夥計停下腳步,抓着手上的汗巾回答道:“可是從昨夜我就沒看見小啞巴的人。”夥計犯了難,記得昨夜他自己是最後一個從酒窖裏出來的人。
按理說不需要守窖的夥計,就可以提前去後屋歇息,他和小啞巴在一間屋子裏,自昨夜他自己回屋休息時,就看見小啞巴的床鋪上沒人。那時他還奇怪,這小啞巴去了哪兒?再看看周圍鋪上的夥計,早已經酣然入睡,自己又困頓無比,随即不再多想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