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面具與內心

嚴謹沒有想到扯開被子會是這幅景象，自從他車禍之後，就再沒看到嚴昭這樣哭過。

感覺車禍像是一個分界點一樣，之後的記憶，除了微笑的表情，傲嬌的表情，生氣的表情……再沒見過嚴昭如此脆弱的一面。

嚴謹一時間表情茫然，也許是他們兩人都太會掩飾，都裝作将心中的恐懼掩埋遺忘。

實際上是害怕因為自己的脆弱，讓對方感到無形的壓力。

三年前的意外車禍，他陷入昏迷無法察覺，但對于嚴昭來說，帶來的恐懼遠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好像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嚴昭對于他時不時的親密再沒有了明顯的拒絕。

自以為是自己設下的溫柔陷阱，一步步讓對方卸下心防，可其實多少帶着對方的縱容。

明明嚴昭這個時候哭得傷心，嚴謹卻覺得心裏意外的踏實。

他以往不甚在意的表情是為了讓嚴昭不再擔心，而嚴昭每回別扭的樣子也不過是故作成熟。

兩個人都努力的想要讓對方放心，卻忘記了自己本來并非如此，戴上面具，可總有摘下來的時候。

嚴昭感覺床凹下去了一塊，有力的臂膀從後面緊緊地環住他的身體，嚴謹的胸膛貼着他的背部。

對方将頭埋在他的頸窩，溫熱平穩的呼吸奇異的讓他平靜了下來。

眼睛有些澀澀的發脹，嚴昭撐着身體轉過來，雙手環住嚴謹，腦袋埋在對方胸前，聲音含糊的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朝你發火。”

聽到這句話，嚴謹将嚴昭抱得越發的緊，下巴抵在嚴昭的發頂上，搖了搖頭，緩緩的開口，“如果我說，我想時刻把你帶在身邊，看到你就忍不住想把你抱在懷裏。每回做愛，都在極力壓制自己的獨占欲，這樣的我，你能不能接受，你會害怕麽？會不會離我更遠？”

“我還記得，車禍之前，你一定是察覺了我對你并不單純的心思，才會自以為不着痕跡的躲着我。我那時恨不得用鏈子鎖住你，讓你無處可逃。你一定不知道……我第一次夢/遺的對象就是你，你那時候才多大，我是不是很變态？”

嚴謹自嘲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小心翼翼不想讓你察覺，卻還是讓你對我有所疏遠。我甚至感謝那次車禍，如果不是那次意外之後，你放軟的态度，我不知道我還能隐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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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昭聽着嚴謹仿若自言自語的話，心中百般滋味，他從來沒有害怕過，也并非覺得嚴謹變态，而是當初過不去自己的坎。

不着調的兩位父親，對于帶孩子，經驗接近于零，細細算下來，嚴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被嚴謹填滿的。

一開始的意識裏，嚴謹之餘他只是單純的兄長，什麽事情的讓着他，小時候哄他睡覺，開始上學每天送他去學校，下課又趕過來接他一起回家……

全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堆積在一起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慢慢變質。

不止是嚴謹，還有他自己。

是呢，如果不是車禍，他根本不會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想法，但他從來都不想自己是在這種情況下才幡然醒悟。

手術室外，嚴父只一句，“小昭，你對他早就是愛情了。”徹底擊碎他幾個月的逃避。

嚴昭微微将嚴謹推開了一些，看着對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你可以再過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快結束了，短篇就是這麽任性(?????)

謝謝各位看文和收藏還有評論的小夥伴們~即使是短篇，你們也給了我力量~

新開長篇《攻魂受身》~還望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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