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手機的震動打斷她的話,我拿出手機,看到上面閃爍的兩個字,微微愣了愣神。

“誰呀?”

我将手機屏幕朝向她,是若惜。

從我進虞城之後,就消失不見的若惜,我心裏一下子湧上來一堆泡泡,心緒複雜莫名,接通電話,那邊似乎很噪雜,白若惜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

關掉電話,張雪凝眯着眼瞅我:“她說啥啊?”

我聳聳肩:“不知道要說啥,讓我去路南的星巴克見她,其他的,太吵,沒聽見。對了,你剛剛說什麽?”

“沒什麽,你趕緊去吧,順便問問,怎麽你一出事她就找不着人了,不是說從小到大的閨蜜嘛。”

這厮到現在還吃這種幹醋,我隔空啵了她一個,就直接打車去了星巴克,我實在是很想知道,為什麽會這麽巧合。

若惜有點強迫症,最喜歡靠窗的座位,果然,我從外面就看了她。

她似乎是消瘦了很多,見到我,擠出一個歉疚的笑來:“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卻不在你身邊,抱歉啊。那晚本來想等你結束之後一起走的,可是鄉下的電話打過來,有有些事,我當晚就離開F市了,昨天才回來。”

難怪我打電話一直打不通,若惜的老家在一個很偏僻的鄉下,一下雨什麽的,僅有的那麽點信號就中斷。

“姥姥身體好嗎?”鄉下只有若惜的姥姥,她是個很慈愛的老人,來看若惜的時候我見過一次。若惜雖然家境很好,但是從小父母就在國外,是她的姥姥把她一手看大的,對她的感情自然濃厚。只不過老人家年紀大了,怎麽都不肯來這裏住。

她眼眶一下子紅了,聲音變得沙啞:“前幾天去世了。”她低下頭去,長發将她的小臉蓋住,我還是看到了她滑落的眼淚,“本來只是說身體不太舒服,我就去看看她,沒想到”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有些失措的拿起餐巾紙遞給她,擁住她的肩膀。

我沒想到是這個樣子,心裏有些難受。

她低聲抽泣着,絮絮叨叨的說着姥姥的事情,眼淚不住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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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張雪凝不同,張雪凝跟我差不多,是那種打碎牙往肚子裏吞還要把你的牙給打碎那種,而她自小就很柔弱,更容易惹人生憐。

我一邊安慰着她,一邊罵自己在孟家待久了,腸子都跟着學會扭十八個彎了。

她哭過,心情漸漸平複下來,兩只眼睛跟在水裏泡過似的,只是不住的跟我道歉。

“對不起啊,敏兒,姥姥去世之後我誰都不想見,一個人在鄉下呆了好多天,沒顧上你。我去問舅舅,舅舅說攝像頭只在樓道處和停車場有安裝,為了避免一些大人物的隐私洩露,其他地方都沒有。而且我看過你那天的情況,閉路的畫面裏只有你們,沒有可疑的人。不過我還是把它拷了出來,希望能對你有幫助。”

我一愣,雖然時至今日,看起來已經沒必要再追究下去,可是我還是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你,這麽無條件相信我。不用問我,就知道我不會做那種事。”

“當然,我們一起長大,你是什麽樣的人,白若惜最清楚。”

我們兩相視而笑,我心頭的一個重擔終于卸下,是誰要陷害我已經不重要了,可是若惜的清白卻讓我無由來的高興。

“對了,你跟永俊哥的婚事怎麽樣了,這件事影響到了嗎?”

我笑的開心:“誰說我跟陳永俊有婚事了,都是小時候開玩笑的話,你們還當真了。”

“是嗎。”她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沒再說什麽。

我低下頭去喝咖啡,斂去所有的情緒。

跟若惜分開之後,我拿了帶子給張雪凝打了個電話就往她家跑。

張雪凝在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父母因公殉職,現在她哥哥又不在,碩大的豪宅裏,只有她和爺爺還有幾個傭人。

雪凝的爺爺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長,據說跟老太太是F市雄踞兩房的兩大。

不過兩家公司卻從來都沒有合作過,偶然間聽到舅舅舅媽談話,好像裏面有什麽恩怨。我覺得應該是商場上的事情,也沒放在心上。

下了車,我迫不及待的往不遠處的別墅跑去,雪凝的爺爺正在院子裏打太極,那架勢有模有樣,見了我,呵呵一笑:“敏兒來啦。”

我禮貌的朝他嘿嘿:“爺爺這太極打的,絕對是大師的水準。”

他哈哈笑,我剛想再加油說上幾句,就聽見張雪凝一聲冷哼:“我說怎麽我爺爺這麽稀罕你,馬屁全拍到點上了。”

我得意的揚眉:“那是,也就是爺爺,擱別人身上我絕對踢馬腿,一踢一個準。”

進了雪凝的房間,我将U盤遞給她,她打開電腦,插了上去,我擺出照片來比對:“這裏面可是有那個男人的臉哦,你不是問我他是誰嗎?看看你認不認識,比你家夏城西有過之而無不及哦!”

張雪凝呵呵幹笑了聲,神色有些不自然:“廢屁少說。”

畫面很清晰,但跟若惜說的一樣,都是在些無關緊要的通道,例如大廳,樓梯口,關鍵地方一個都沒有。

畫面裏只有我和張繼堯往外走的情景,來回播放了半天也沒看出有什麽端倪。

“你說偷拍我的那人喂,你幹嘛呀?”我看向張雪凝,卻發現她一雙大眼冒着綠幽幽的光盯着畫面,裏面正是我不小心崴到腳,張繼堯怕我跌倒,攬住我的腰與我深情對望的時候。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那時候他的眼神就已經要溢出水來了。

本來我一本正經的心思被她全部打亂,再看畫面,郎才女貌,一對璧人,要不然留下來做個紀念?

想法還沒到達手指,張雪凝就替我行動起來:“這麽奸情的畫面必須留下來,留下來!”

于是乎,我的手機裏,就多了一段我不小心崴倒,張繼堯将我攬在懷裏的視頻。

我有些無語:“讓你破案來着,不八卦能死是吧。還有啊,大姐,存到我手機裏讓我溫故我能接受,你手機裏也存下來是嘛意思?留到以後敲詐我還是我未來老公?”

她嘿嘿笑,将手機塞進褲兜,神秘兮兮:“這個還真說不定哦。”

我不理她,繼續看畫面。

“唉,你看這裏,怎麽有點卡殼似的?”

“後面的燈光也不連貫,好像是被剪過。”

如果我們沒看錯,那應該是有人動了手腳。

我們兩相視一眼,又齊齊趴到屏幕上。

“那個姓白的不是說她看過嗎?怎麽會這樣。”

我搖搖頭:“搞得跟偵探劇一樣,煩都煩死了,不想了。”

張雪凝一拍大腿:“要不然讓夏四這家夥再來看一下吧。”

“剛剛被調戲完,估計還在吐着呢,就算了吧,我們都看不出來,他又沒多長兩眼。”

看了半天,最後總結論就是我們沒有結論。

我們兩個躺在她碩大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那一排大小不一的彩燈:“我們好久都沒在一張床上睡覺了吧。”

“嗯,你更是好久沒穿你這身從市場上淘來的十五塊錢一件的袍子了。”

我揪着身上擋住前擋不住後的寬大T恤打了個呵欠:“也不想想我也就偶爾來住那麽一次半次,節省是王道,反正又不穿着出去勾搭男人。”

“那可不一定”臨睡前,我聽到張雪凝幽幽的說了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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