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攥了攥發涼的手,上網輸入那幾個字,慢慢看下去,心底越發冰冷。
原來那幾箱東西是毒品,原來我昏迷之後,這些東西就被警察繳獲了。
只是,F市販毒頭目楚飛成為了被通緝逃犯,而話語裏面隐隐約約提到的某公司老總協助運毒說的是張繼堯嗎?
我有些疑惑,張繼堯怎麽沒事呢?
他是張雪凝的哥哥,張雪凝跟夏城西青梅竹馬,那夏城西肯定認識張繼堯,肯定很熟,張繼堯又怎麽會在夏城西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事情呢?
如果我猜的對,張繼堯是協助警方,又怎麽會被記者用這種模棱兩可的話來渲染呢?沒有警方的默許,這些報道連出現這種隐晦說法都不可能。
而且,我是現場的見證人,怎麽沒有警察來盤問我呢?
就算是尋常的落水,警察都會慣性問問的。
這裏面到底藏了多少東西?我直覺的有什麽東西要噴薄欲出
我一時覺得自己的腦細胞不夠使用,這些大人物之間的事情不是我能看得透的,心裏一陣煩悶,索性連桌子上的文件都撂在一邊。
田小甜咧着一張嘴從外面回來,拍着我的肩跟玩似的:“唉唉唉,小敏子,下班後跟姐姐嗨皮去吧?市場部小帥哥升職請客,唱K去。”
“我又不熟,還是算了,萬一人家看你身後還有一跟屁蟲,連你都給轟出來了,那才丢人。”
“放心,這哥們正在追我一姐們,巴不得我去捧場,帶十個你都夠,去吧去吧。”
我想了想,雖然不是很喜歡那種場合,可是能讓我把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忘掉,人多無疑是個最棒的法子,就點了點頭。
臨走前,我怕到時候去找廁所,就讓田小甜等了我一下,跑去洗手間解決問題。
沒想到剛提着褲子準備出來,低低的談話就讓我生生頓住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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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有假,我兩眼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人醉醺醺的挂在張總身上,跟八爪魚似的。而且是那種地方,不是開房是幹什麽的?”
“劉佩不是說那是他未婚妻嗎?他們當天一起去玩的,跟未婚妻那個還用得着開房?”
“也對啊,劉佩老公跟張總是好朋友,不可能胡說嗨,公子哥的事誰能知道,也許人家就好這口呢?”
“呵呵”
“可惜了,我又少了一個鑽石王老五。”
“得了,讓你老公知道用醋缸淹死你!”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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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時候,田小甜等的一臉不耐煩,看見我,微微一愣:“來大姨媽了?”
“沒有啊。”
“那你臉色怎麽這麽吓人。”
我摸了摸臉,冰涼一片,随即笑了笑:“差點走進男廁所,吓得。”
她橫我一眼,沒說什麽,拉着我就朝外走去。
看來張繼堯還算個大方的老板,小帥哥請客的地方在一個非常豪華的“鳥巢”裏,一個大包間比孟家客廳還大上一圈,跟個舞會現場似的。
小帥哥人緣也好,裏裏外外的人坐了一大圈不說,沙發,凳子,長椅,沒一處有空地方。只不過,我盯着最中央莺莺燕燕圍繞了裏三圈外三圈的三個人,問田小甜:“你怎麽沒告訴我這仨人也在?”
田小甜臭着臉踩着十公分的高跟再踮起腳來也沒看到莺燕裏面的人,索性揚長補短蹲下來,終于看清,一臉八卦:“小方在你不好意思high嗎?”随即,沒等我回答,自己一個人托着下巴思索,“也不知道那個方塊臉喜歡哪種類型的?娴靜的?活潑的?溫柔的?可愛的?大方的?樂觀的?要不要改天去問問死蠍子,他兩那麽熟,肯定知道,小敏子你就等我好消息哎哎,你去哪?等等我”
我自诩不是美女,個子不高不低,在角落裏絕對可以和蜘蛛聊天織網,就在最最角落裏坐了下來。
田小甜氣喘籲籲的坐下來,随手扔給我一包花生,一臉潮紅寫着不贊同:“幹嘛來這,我還要點歌來着,不能讓公關部那幾個狐貍精搶了風頭。”
說到公關部,我看了眼在那仨人面前花枝招展的“狐貍精”們和發短信告訴我今晚加班的張雪凝,不知道是該感嘆還是該感嘆。
據說是升職小帥哥鐵哥們的又一帥哥,充當了這次聚會的司儀。
可惜他沒怎麽有用武之地,一個個的莺莺燕燕,争先恐後往臺上蹿,生怕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據說,張繼堯他們三個是從來不參加這些聚會的,除了公司年終酒會,那是個端着紅酒穿着三寸高跟緊身裙裝百合的地方,哪有這裏親民又能親密接觸,十八般武藝樣樣出,順便,酒精過度還能爬上龍床。
我往嘴裏扔着花生,百無聊賴的看着莺莺燕燕們扭腰擺臀大膽前衛末了卻羞澀一笑的表演,腦海裏想象着剛才看到的場景,思索怎麽逃出去而且無聲無息。
臺下的饑渴男士們,狼嚎成一片,恍惚間,我以為回到了古時候某樓那些出來展示的藝妓。
想到這,我惡作劇的嘿嘿一笑,田小甜正憋屈的難受,莫名其妙的看我,兩眼瞬間淚眼汪汪。
噎着了。
我笑的花枝亂顫,臨末,才想起來從前面一男的手裏借來一瓶水。
順了氣,田小甜掐着我的脖子意圖謀殺,我笑的更是肆無忌憚,只是沒想到一曲完畢,轟天震鳴的音樂聲停頓,我的聲音像冬天的知了,突兀又強烈。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我引過來,剛剛得到掌聲又瞬間被奪走注意力的美人恨恨瞪了我一眼。
連前面三個人也回過頭來,我無辜的眨眨眼,田小甜也被這強烈的視線弄得有些漲紅臉,全場一片靜默,誰都沒有說話,氣氛越來越尴尬。
我在心裏默默數到十,再沒人說話我就直接請辭,一,二,三,四,五
“Ladys and gentalmen ,咱們接下來玩個游戲。每個上臺唱歌的女同志都來抓阄,抽到哪個男同志就和他唱一首情歌。張總說了,唱得好有獎勵哦,唱不好娛樂大家,不唱的,加班一個月。”司儀帥哥終于有了用武之地,臉色激動地漲紅,跟高原紅一樣,煞是可愛。
此話一出,下面亂成一片,有的鼓掌,有的尖叫,有的垂頭喪氣,有的跟我一樣,直了眼。
早知道,就早跑了,世界上果然沒有賣後悔藥的。
田小甜一臉躍躍欲試,剛剛被搶了風頭的她終于有了一展才華的機會,差點沒激動地跳起來。
十六個美女,十八個男士,司儀帥哥調侃了句:“看來我們公司還是陽盛陰衰啊!”除卻他自己,還剩一人。
男士們在十六張撲克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衆人都瞪大了眼盯着張繼堯,卻無奈他連指頭都沒動一下,眼睜睜看着他們三個人最後只遞了兩張過去,衆人都失望的嘆氣。
帥哥頭不上,帥哥還是有的,我瞅了瞅,在座的大多都是二三十歲的有為青年,加上沒來得及換的一身正裝,都算儀表堂堂。
司儀帥哥将收集來的撲克牌跟八九十年代香港電影上賭牌的人似的,洗了又洗,最後一錘定音:“從上到下,每人抽一張。”
這一情歌對唱,擺上臺面的“勾搭”,美女們就沒那麽活躍了,剛剛殺紅了眼的一個個,現在都坐在位子上你看看我我推推你,比抱琵琶那女人還矯情。
田小甜眼珠子咕嚕嚕轉,第一個站起來,毫不扭捏的往前跑:“我先來。”
司儀帥哥見有人配合他的工作,笑的眼睛都看不着了,伸出牌讓她抽最上面一張。
田小甜小心翼翼的抽出來,放于掌心,雙手合十,嘴裏念叨:“天靈靈地靈靈,帥哥帥哥快出來。”
說罷,往茶幾上一拍。
我們都被她這神神叨叨的樣子逗笑,卻見她直了眼,一臉踩狗屎的樣子。
司儀帥哥搶先報出了答案:“杜西哲總助!”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