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張繼堯溫潤的眸子一股精光如利刃般射出,随即化作淡淡的寵溺看向懷中的我:“真不好意思,陸小姐口中的那個男人就是我。敏兒去虞城實際上是為了變相監督我有沒有對不起她,這才扮成歌女混進去。沒想到我們兩人的小情趣到惹來這麽多是非。敏兒灑脫,不在意這些世俗的流言蜚語,但不代表我也能容忍心愛的人讓別人诟病!陸小姐,好自為之。”
我面上笑着,心裏卻感受的明白,張繼堯是真心維護我,不過,我不得不嘆服,
張繼堯,你就是一個說書的,窮搖都沒你編的好!
Jj笑着昂頭:“大表姐,看來jaden跟小表姐早就認識的,我們誤會人家了。哎呀,舞會時間到了,我們趕緊出去吧。”
陸希雅憋足了氣卻又沒出發,眼下jj給了她一個臺階,她朝我們哼了哼,又領着那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去。
我跟張繼堯對視一眼,看着他依舊雲淡風輕的眸子,只好偃旗息鼓:“咱們也去吧,不然,待會姓孫的出來壞事。”
“放心吧,他現在那副樣子,不會自取其辱出現的。不過,既然來了,我可要好好和你跳一曲。走!”
身子被他的長臂攔在身側往前廳走去,腳步越發輕快。
越近越響的音樂聲彌漫開來,別說,陸希雅在二姨那所謂的貴婦教育下,品味還是不錯的,舒緩的慢三小調悠揚而泛着小資情調,淡雅而清新,又不失貴氣。
舞池裏已經有很多人在翩翩起舞,最中央,宋岩和陸希雅正跳的起勁。
“趙小姐,不知道可否與在下共舞一曲?”身側的人往後錯開一步,身子微弓,一手背後,一手伸向我,臉龐帶着溫潤的笑容,紳士般的詢問道。
我看着他那溫潤而又暖心的笑,延伸到他那雙幽譚的眸中,誠懇而又含着鼓勵,那雙伸向我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似乎蘊含着無窮的力量,将帶我去向我一直不敢靠前的未知。
我的腦中忽而想起我們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初遇,再見,一次次,除卻海邊沒有顧及我,只要我有危險,他都會出現,就像是上天派來的一樣。
我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來,慢慢将手放到他的手心裏,還忘不了打擊他:“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準了!”
他嘴角的弧度更深,雙眸裏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手上一使勁,将我帶進他的懷裏,溫熱的大掌俯在我背後,緩緩不斷地溫度由此傳入我體內,今天他抱我,這樣看着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幾乎,快要,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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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步輕轉,腳步慢移,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喜悅在這一刻迸發,我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我看不懂他的全部,可是今天的他讓我不止一點點的想要靠近。
“我是不是該感謝父母賜予我的面容,讓你這麽着迷?”
我面上一惱:“我是膽小,還沒回過神來而已,自戀,臭屁!”
他微微挑眉,一個華麗麗的轉身,左手一揚,将我輕輕松松轉了出去,而又輕輕松松轉了回來:“敏兒,你是嫌棄我嗎?”
我無視他的話,看着他微微開啓的領口:“你裏面的項鏈是不是從不離身?”
他點點頭:“除了洗澡。這可是我父母準備給他們未來兒媳的,敏兒,你想要?”
我怔住,滿腦子都是他剛剛說出口的話,兒媳你想要
忽然之間,那晚清麗的面容映入眼簾,我面上一冷,轉而笑如燦花:“我可不敢從周家大小姐手裏搶東西。張總,您還是好好保存着吧。”
“你說曼若?她”張繼堯淡笑着開口,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怒吼聲打斷。
華清指着我的鼻子差一點點就要剜一塊下去:“賤人!在爵士語裝不認識的,弄了半天勾引堯的人是你!”
如果這是一個浪漫偶像劇的場景,男主角一定會挺身而出,昂首向前,理正言辭告訴女炮灰:“是我追求的她,是我愛她!”
可惜啊,這不是偶像劇,張繼堯不是那個會說這種話的王子,我也不是那個女主,而是那個炮灰,所以,在她指着我的鼻子的那一刻,我很無辜,很壯觀,可以說是華麗麗的,崴倒了。
不過,天可憐見,我沒崴倒在光不溜秋的地板磚上,被張繼堯放在我身後和握住我掌心的手拽向他的身軀,硬生生的撞上了他的胸膛,在一曲慢搖完畢的時刻,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碰的聲響。
然後,所有的賓客,舞者,都停了動作,齊刷刷的看着我們這奇怪的三人組合。
我摸着不知道有沒有斷的鼻梁,感覺被撞得地方似乎出現了一個低陷的漩渦,冒着滿頭的星欲哭無淚。
我就知道,我的世界怎麽可能是浪漫言情偶像劇嘛,這不,一曲華爾茲還沒結束,就以這麽壯烈而又轟動的方式告終了。
不等華清再繼續說下去,不等張繼堯再有反應,我做了一個讓我做夢都佩服自己的舉動——拉着張繼堯的手就往舞廳外跑了出去。
那一刻,我甚至忘了自己心底還存有的那一點點別扭,也忘了,去找我沒有找到卻看到我飛舞的背影的陳永俊。
一邊跑我一邊笑,跑出華盛的時候,我已經笑的在路上直不起腰來了。擡頭看張繼堯,他也是一副汗濕的模樣,不過沒有氣喘就是了。
我看着陽光下的他,一絲絲的汗珠瑩瑩發光,伴着半長的黑發垂在額前兩鬓,,領口微開,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精幹的鎖骨,還有一抹起伏的胸膛。
那望着我的星光一片的燦眸滿是笑意:“這算不算不戰而逃?”
我眨眨眼:“戰什麽戰?勝利品都被我拐出來了,嘁!”
他哈哈笑着,大手在我頭上溫柔的撫摸:“鬼丫頭!”
我一掌拍開他的手,顧自整理着不算很亂的頭發。
他朝我努努嘴,似乎是思量了一下:“為了你這身行頭,也為了你虎口脫險,也為了下星期雪凝回來,我請你吃飯慶祝一下吧。”
前連個理由聽着還算勉強,這最後一個怎麽聽着這麽瞎呢,我撇撇嘴,兩手指在胸前逗弄:“人家想去西餐廳抓叉子。”
他卻是第一次拒絕了我:“咱換一個,抓棍子怎麽樣?”
我愣住,在他滿是笑意的雙眼蠱惑下來到了我大學東門人聲喧鬧的小吃街。
直到我們兩兩只手滿是烤串鱿魚翅中,我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抓棍子是什麽意思。
昏黃帶着菜油凝灰的燈光下,他襯衣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白皙健壯的胳膊,微微淩亂的頭發讓他稍顯深邃的輪廓更顯柔和,他一手把我攬在他身前避免路人推擠,一手拿着一只烤串大口的吃着,在這條有些髒亂的小街上,在這些人影雜亂的群海裏,整個人說不出的灑脫自然,仿佛他跟我一樣,是這莘莘學子中的一個,初出茅廬,涉世未深。
反倒是我,一身名牌衣裝,高跟鞋還時不時的崴一下,怎麽看怎麽不自然。
我一口咬下一個大大的魚丸,托着腮想着該用什麽詞來形容他現在的狀态,想了半天,我一拍腦門,嘿,可不就是接地氣嘛!
這個剛剛從舞會現場跑出來的王子,此刻跟一個正常人一樣吃着普通人的小吃食,我心裏某個地方一下子覺得柔軟了十分,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
我們兩個吃遍打下無敵手的吃貨将整整一條街的吃食,無論長相順眼,還是味道吸引人的都嘗了個遍之後,我高跟鞋裏面的腳就徹底罷工了。
張繼堯看着我磨得紅腫的腳踝,将我帶到小吃街尾的大道上。
我剛想問問來這幹嘛,他二話不說就在我面前蹲下,一手握着我的腳踝,另一只手将我的鞋子慢慢脫了下來,放在手掌裏慢慢的揉着。
我被這一幕吓得直往後退,忘了被他握着的腳和另一只仍踩在十公分高跟裏的腳,身子差點向後仰倒。
他連忙伸手抓住我的手将我扶穩,橫了我一眼之後,将我的手慢慢放到他蹲下的肩甲處:“乖,扶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