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節

第41章節

己從來就沒百分百的把握推測到林伊到底在想什麽,或許這也是林伊讓他着迷的另一個原因。他并沒有把自己的困惑表達的太明顯,只是輕輕地推了推雞蛋羹到林伊面前說道:“吃吧。”

這就是一個救命的雞蛋羹啊,林伊趕緊埋頭猛吃。吃着吃着又覺得自己這麽着是不是會把祁景年惹毛?說實話,她現在跟祁景年相處總覺得怪怪的。

對感情,林伊确實是個不算敏感的人。就在她暗戀莫子期的七年間,有很多人追過她,可是往往她就把他們當做好兄弟對待了,甚至好兄弟突然不再理她了,她才後知後覺的被桃桃告訴說,當年好兄弟到底有多喜歡自己。

所以,一邊吃着雞蛋羹的林伊,想起了之前祁景年對自己說的話——

不如,我們真的在一起。

這……是代表他有一點點喜歡自己嗎?

林伊偷偷地擡起頭來看着祁景年,他吃東西的樣子一如既往的優雅,氣定神閑的似乎還有功夫看着窗外的景致。

她不确認,确認了的結果更加不敢去想。在林伊內心深處,她還是認定自己喜歡莫子期的,任何其他的人,自己肯定不會再去喜歡。

那祁景年又該怎麽辦呢?她不知道如果祁景年真的迫于家裏的壓力或是什麽別的理由要和自己在一起,自己會不會堅定地拒絕。

或許不會吧?

林伊就這樣亂糟糟地想着自己的心事,間或從碗間擡起頭來偷看祁景年的表情。終于在無數次偷瞄之後,林伊被祁景年逮個正着。

當林伊在偷偷看他的時候,祁景年也在看她。許多年後,他們才知道正是這樣許多的小默契小巧合撥動了彼此的心弦,彙成一首歌,從此再也無法抹去。

可此時的林伊只覺得丢人的快要到地底下去了,她臉一下子紅了,頭是真的不敢再從碗中擡起。她感覺與祁景年四目相對的時候,心裏有個什麽好像被彈了一下,震得整個胸腔似乎都在發麻。

淩晨的夜,終于是靜下來了的。

安靜地除了勺子與碗壁的碰撞,在沒有其他的聲音。兩個人都沉默着,越沉默卻越尴尬,越尴尬只能讓他們越沉默,真的是一個惡性循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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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祁景年看起來似乎還是一如往常的成竹在胸,其實他此時也不如平時那般冷靜。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林伊身上,即便被林伊發現了也沒有。

簡單來說,或許他此時看起來更加鎮定,只不過是因為他的臉皮更厚罷了。

多可愛的女孩兒啊,祁景年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還會害羞呢,真是有趣。如果林伊知道祁景年此時心裏是這樣想的,一定會大跌眼鏡地看着他,從此在林伊心目之中祁景年的形象一落千丈。

又沉默了一會兒,祁景年終于想起作為挑起這種沉默的罪魁禍首,作為一個漢子,他有必要打破冷場的局面——其實更重要的是,粥已經見底,再不找點什麽來說,大約他就要說再見了……

所以琢磨了一會兒祁景年說道:“身體不好就得多注意,今天也是,怎麽不早說呢?”

多麽正常的一句關心的話啊,可是明顯,林伊天生就是冷場的高手,居然聽到這話的林伊能夠脫口而出地反駁道:“我不是一早就在程少爺讓我喝酒的時候,說了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嗎?”

似乎……是這麽回事?

可是這酒場上的話又有幾句能信呢?客戶請你喝酒,就算這客戶再不重要,你再不想喝,也不能當面拒絕。實在推脫不過了,總得找一兩個像樣的借口,比如說身體不舒服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幾乎是最保險的招。

她那時候是說了,可是真的說出來,又有幾個人信呢?

許多時候,假話說多了,真的,也就變成了假的。

祁景年想起了程思俊的臉,心中莫名地不悅:“所以,如果當時你不是不舒服,那酒就真打算喝了嗎?”

林伊沒想過這個問題,這麽多年來她養成了一個習慣:那些難堪的,不想回首的過往,過去了就不會再想起。

而此時被問起,她不得不沉思:真的不會喝嗎?

其實喝酒對她來說早就成了工作的一部分,既然是工作,除非是會要了自己的命,否則還是會答應的吧?

那種情況下,雖然喝不喝的接過都是一樣的,可是如果只是身體狀況好的時候的一杯酒,至少不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不是?

林伊思索着,點了點頭:“可能會吧。”

“那麽,你不覺得委屈嗎?”祁景年又問道。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

更新時間:2013-4-21 21:04:42 本章字數:3223

委屈?

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林伊的心好像被什麽戳了一下,生生地發疼。

或許祁少從來不知道,對于林伊這樣的人來說,這并不算什麽多大的委屈。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金字塔,有的人在塔尖俯瞰衆生,而有的人只能在塔底背負着一切沉重。

林伊自認為自己或許沒有混得差到在最底層,卻也遠遠不是頂層那樣碰到一點點小的不如意就會覺得委屈。

只是既然祁少發問了,她就該去好好想想這個問題——已經多久沒有因為工作的事情而覺得委屈了?林伊偏頭看向窗外,委屈這個詞陌生地好像是初次見面嬈。

夜涼如水,雖然已經入春,可是夜裏依舊冷的讓人發顫。幽暗的路燈發出晦澀的光,仿佛路燈的存在不是為了照亮,而是為了顯得這夜更加深沉。

林伊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莫名地感到寒冷——這鬼天氣,到底還要不要轉暖了?林伊還是看着窗外,仿佛看得很遠,其實茫茫然的,什麽都看不清。

委屈嗎碼?

她想起自己剛調來對公業務的時候,每天都覺得可快樂了。對比起做櫃員的時候,對公業務簡直是天堂一樣。

不用每天來得最早,走得最晚;不用每天吃午飯都擔心吃太慢影響櫃臺效率;更不用避免自己少上洗手間而盡量不喝水。櫃員的生活,簡直是磨砺,人人都以為銀行高薪又輕松,其實他們哪裏知道自己隔着玻璃窗罵罵咧咧的小姑娘們的壓力有多大?

那時的林伊最快樂的,就是再也不用擔心每天晚上的結算了。不會錢比帳多的時候一筆一筆去核算,更不會錢比帳少的時候,還要把自己工資倒貼進去。

這樣的快樂持續了不長的時間,終于在林伊和範子健第一次出去見客戶的時候終結。

那天是個盛夏的晚上,因為很熱,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現在想起來,那個客戶挺好的,并沒有刻意刁難過誰,也不是貪杯好色的主。甚至之前一直項目進展得都挺愉快的,這算是林伊名下的第一個項目,數目在往後林伊的項目裏絕對能夠排倒數。

林伊都已經不大記得客戶叫什麽名字了,只記得是一個中年男人,長的不算猥瑣,也不是什麽帥大叔,普普通通的,只是眼神很銳利而已。

這種長相,過了一年兩年,哪怕他當時給你的印象再深,在路上碰到也不會再記得。

她也活了這二十幾年,長到那麽大,最多也就喝過一點點紅酒。是誰說過,從來沒醉過的人其實不可信,因為他心裏有太多秘密,連醉都是不敢的。

因為多少算個小慶功宴,一開始,大家喝着聊着都挺好的。直到客戶那邊笑眯眯地給林伊到了一小杯白酒然後說道:“這一段小林為這個項目付出挺多的,我敬你一杯。”

林伊錯愕地看着那個小小的白酒杯,又求助地看向範子健,她的手裏緊緊地捏着面前的紅酒杯,很想問問能不能用紅酒代替。

她是真沒想過自己也要陪客戶喝酒,“陪酒”這個詞,在她眼裏并不太算入流。甚至當年還有些天真的她覺得,只要自己夠專業,根本連和客戶吃飯都是沒必要的。

可是範子健的眼神告訴她,不可以。

對他們來說,這只是一杯酒,你一個小姑娘有什麽理由拒絕,又憑什麽可以不喝呢?而中國歷來的酒桌文化,在這個時候,将這杯酒的意義凸顯到最大。

就在林伊遲疑地這會兒,場面的熱絡已經涼下了不少,仿佛全場的熱鬧都因為她一個人而涼了下來,林伊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壓力兩個字。

壓力之下的她慌張地堆起一臉不知所措的笑容,連遲疑都不敢再有,忙亂地雙手舉起面前的酒杯,誠惶誠恐地看着對面的客戶,然後說道:“王總過獎了……”接着迅速地将一杯酒灌進自己的嘴裏。

林伊的動作很快,快得讓她沒有時間後悔,沒有時間害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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