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先

第9章先

中午吃完飯回到教室。

姜眠破例沒有纏着昌杉月要小說,回去直接趴桌子上睡覺。

方茵看完最後一篇文章,準備轉身找姜眠聊天。

“睡着了?”她指着姜眠問道。

看來是真的難受,不然姜眠可以一個午休堅決不睡的人。

“問你個事。”昌杉月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說。”

她想了想,說道:“我有個朋友,她特想學理,但她父母死活不同意。”說着,她停頓了下,“如果你是我那個朋友,你會怎麽做。”

“你朋友成績跟你差不多?”

“不...”她搖搖頭,随後又點頭,“差不多。”

“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理科,我的人生,我自己選擇,我父母想學文她們怎麽不學?為什麽來強迫我去學文。”方茵說道。

昌杉月若有所思點點頭。

随即她突然意識到什麽,臉頰泛紅,“不、不是我。”

“那重要嗎?”方茵無所謂擺擺手,“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機會只有一次,為什麽不聽詢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知道了。”她握住方茵的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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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的想法...

姜眠頭埋在臂彎內。

自己現在算什麽想法?

這個問題足足思考了半個小時,直到快下課她才睡着。

再次醒來時,已經上課十分鐘了。班裏鬧哄哄的,也沒有老師。

她臉從臂彎內擡起來,發現辦理人異常興奮。

戳了戳身旁的昌杉月,問道:“老師沒來嗎?”

“沒。”昌杉月又摸了下她的額頭,“這節自習。”

“哦。”剛睡醒,眼睛有些迷糊,看點東西都費力,“杜向宇在臺上幹嘛。”

杜向宇此時拿着一張單子,在臺上揮來揮去,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他不是體育委員嗎,在統計運動會名單。”

“運動會?”

也對,月考都考過了,也該運動會了。

“對啊對啊。”方茵聽到她的聲音轉過身來,“醒了?”

“恩。”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果然。”方茵捏了她的臉,“氣色好多了。”

“女子跳高,女子跳高有人沒有。”

杜向宇在臺上喊道。

而班裏沒一個人舉手。

“沒有人嗎?”

“啧,跳高那麽難,誰傻不拉幾去報這個。”方茵靠在桌子上随口說道。

她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我。”

本來跳高就屬于難的一項,男生都跳不過去,更別說女子跳高了。

這一聲出來,班內瞬間安靜,幾乎所有目光都看向她。

“我報名。”姜眠又道。

“太好了!”杜向宇激動的直接從講臺上跑下來,一個踉跄跑過了,又折回來。

他激動地握着姜眠的手,“好樣的!心裏不要有壓力,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拿不動名次沒關系的。”

看他這個樣子,姜眠嘴角抽搐了下。

有心裏壓力的是他吧...

但也不能怪他,畢竟學校規定所有項目都得報名,如果這個項目沒人報,到時候難的還是他。

“喂,說什麽呢?”昌杉月被杜向宇滑稽的樣子逗笑了,和他開玩笑說道:“還沒比呢,姜眠肯定第一。”

“就是就是。”方茵附和道。

“初中運動會的時候,姜眠拿了第一。”

“啊?”剛開始方茵還以為她在開玩笑,此時她這麽一說她也驚到了。

被驚到的人同時還有杜向宇。

“多、多少?”

“好像是一米五?”她不太确定,望向姜眠。

姜眠此時想找個地洞轉下去,當時能拿第一不過是僥幸罷了。

她連忙擺擺手,“那一次是僥幸。”

“哇哦。”

杜向宇突然鼓掌,“謙虛是優良品德,不錯!”

說完,他轉身就走,還自言自語說道:“看來這次又能拿獎了。”

姜眠:“......”

此時覺得壓力十足,像是一口氣堵住似的。甚至比上午還要難受。

該死的昌杉月!!!

她幽怨地看向她,發現昌某人不僅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正在和方茵吹她的光榮事跡。

“當時不是有個試跳嗎?”說着,昌杉月雙手還在她面前做成撒花的樣子,“我們姜大公主,一次成功,動作特帥!”

重要的事,方茵還特別配合的‘哇’了一聲。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方茵眼裏是不是有星星眼?

很快到了運動會的日子。

自那件事後,姜眠總是刻意減少和紀賢碰面,就算在路上碰見她也是條件反射飛快逃走。

總的說,沒有紀賢和姜也的日子,她過的也舒坦,就是有點無聊,有時候心裏還空落落的。

“我們什麽時候去操場?”丁藝彩也同方茵一起轉過身。

昌杉月瞥了眼外面天氣,“等會吧。”

這次運動會有着非常人性的一點,那就是不強制性觀看,但學生不能出校門,得在教室上自習。所以大部分同學還是選擇去操場看比賽。

此時班裏也沒幾個人,她們幾個樂得清閑。

“說吧。”方茵戲虐道:“是不是想去看體委?”

“哪有。”丁藝彩本身性格內向又容易害羞,被方茵這樣調侃,她的臉刷紅,說話也有些磕巴,“不、不要亂說,我和杜向宇只是普通同學。”

“同學怎麽了?”方茵笑笑,露出一個狡黠的表情,“咱體委長的也不醜,高高帥帥的,學習也不錯。”

“和我有什麽關系...”

“他喜歡你啊。”

“啊?”丁藝彩臉越埋越低,“沒、沒有吧。”

“不是吧?你沒看出來?”說着,她望向昌杉月和姜眠,“你倆也不知道?”

昌杉月點點頭,“略有耳聞。”

見她這樣說,姜眠才緩慢點頭。

她其實更想問是怎麽看出來的?她怎麽也沒發現。

“姜眠,有人找。”

門口傳來同學的聲音。

她順着窗戶朝外看去,感覺那人自己不認識,但也沒想那麽多。

“喲,姐姐您不是七班的嗎?怎麽在八班待着呢?”

還以為誰呢,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綠色寸頭的大臉猕猴桃。

姜眠一向記性不好,甚至還有點臉盲。

對于能記住這個大臉猕猴桃,她覺得很大的可能都歸功于這個綠頭。

想着,要不要也讓姜也和紀賢也染一個。

這樣以後出去也不怕走丢,她一眼就能看到他們。畢竟,記性不好的只有她,受傷的也是她,

這樣想着,一時間也忘了面前還有一個人。

“西蕪區有名的姜眠?”

“不錯嘛。”姜眠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綠哥好記性,我随口一說你還真記住了。”

周圍來來往往的同學沒多少,但路過的人還是把眼神落在她們身上。

畢竟,這一頭綠毛還是很紮眼的。

“這不得去西蕪打聽打聽多有名?”大臉猕猴桃看着她,陰陽怪氣地說道。

好個屁。

媽的,打聽幾天毛的沒有,搞得兄弟們還以為他怕一個女人。

這樣想着,他走向前一步,“紋身呢?給老子亮出來。”

聽到這句話,姜眠不禁捂住自己的胳膊。

因為昌杉月一直在她耳邊說她精心挑選的大玫瑰醜爆了,時間長了,聽的她也煩躁,索性就直接洗掉了,不然這個紋身還能持續一個月吶。

她在攤位前選了那麽久,好不容易選了一個霸氣的大玫瑰,竟然被她說醜。

現在好了,那人又找過來了,可她已經洗的幹幹淨淨。

姜眠後退一步,又想起自己穿有校服外套,那人現在看不見她有沒有紋身。

她順勢靠在牆上,吊兒郎當地看向他,說道:“敢露你敢看嗎?”

榕城三中向來管的嚴,如果不是辦運動會,他們這些人可能連翻牆都翻不進來。現在就算進來了,她也篤定他們不敢惹事。

呂田天像是被逗笑,道:“全脫了老子也敢看。”

姜眠:“......”

忍不了,實在忍不了。

她雙拳緊握,在動手的前一刻,想起付瓊林和她說的那些話。

不能動手,不能動手,不能動手。她心裏一直默念道。

過了會兒,她笑了笑,“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麽會認識我。”

“你們十一中的,我好像一個也不認識。”說着,她用手指戳了戳他們的校徽。

就算他穿着三中的校服,可敞那麽大,除非她眼瞎才看不見十一中的校徽。

呂田天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指着自己的臉,“不認識?”

姜眠跟着他湊近了些,仔細觀察。

“不認識。”

除了上次小吃街見過一面,其餘時間根本沒見過這一號人,更別說認識。

“行了。”他擺擺手,“你不用管我誰,我就是...”

“錢歡歡讓你來的吧?”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她打斷。

由于窗戶開着,教室裏的風吹亂了她的馬尾。她順手整理飄到前面的頭發,指着樓下,“她的班級在下面。”

呂田天錯愕地看向她。

她一臉嚴肅說道:“想問我為什麽知道嗎?”

還沒得到回複,随即她又笑笑,“不告訴你,氣死你氣死你。”說完,她轉身就走。

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她回過頭,彎了彎眼眸,慢悠悠說道:“諒你也不敢在學校把我怎麽樣。你回去告訴她,不用找你來吓我,我不會記恨她,也不會找她報仇的。”

“哥。”這時,走廊傳來急匆匆的腳步,“快走,老光頭來了。”

呂田□□她看一眼,嘲笑道:“武俠片看多了吧。”

姜眠:“......”

你才看多了!

難道自己剛剛不帥嗎?

“這次就先放過你,我叫呂田天,隔壁十一中的。”說完,他頭也不回跑了。

“噗!”他跑的樣子實在有點好笑。

見人走完,時間也差不多了。她一蹦一跳回到自己座位上。

她現在可謂是無賬一身輕。

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完。

剛想叫她們一起去操場,擡頭便看見丁藝彩臉特紅。

她擔憂道:“藝彩怎麽了?你們欺負她了?”

“什麽嘛。”方茵正在低頭寫東西,過了一會,她将本子拿起來,“我們怎麽可能欺負她,我們在給她算姻緣~”

說着,她還故意拉長尾聲,搞得丁藝彩腦袋差點課桌上。

算姻緣?

她好像上初中的時候聽說過,但沒有人給她算過。

“算出了什麽?”

“恩...”方茵沉默了半天。

“水火不相容的人。”

她這句話剛說出口,丁藝彩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随即又腼腆的笑了笑。

“好嘛,你還笑的出來,看來你是真不喜歡體委。”

“我又沒說喜歡他。”丁藝彩小聲嘀咕道。

“好吧。”方茵又将目标放到姜眠頭上,“你來說說。”

“啊?”姜眠疑惑問道:“說什麽?”

“剛剛那人你男朋友?”說着,她上下打量着她,“你說你長相那麽甜,笑起來也甜,說起話來也軟軟的,怎麽會和隔壁混混一起?”

混混?

“他很有名嗎?”姜眠問道。

“不是吧?”方茵誇張地講:“那人混混頭目,據說打架特狠,你小心點。”

姜眠若有所思點點頭。

原來是個名人,怪不得那人剛剛問她認不認識他。

“那人叫什麽,我來算一下。”說着,她拿起筆先寫上了姜眠的名字。

“呂甜甜?”她有些不太确定地說道:“好像叫這個。”

“......”

方茵一臉無語地望向她。

“這哪是一個男生名,記錯了吧?”昌杉月說道。

場面陷入一陣沉默。

姜眠這才想起來這個是算什麽的,連忙說道:“我和他沒關系。”

“我想起來了,他叫呂田天。”說罷,她埋頭去寫,“我來算一下你倆有沒有仇。”

見她執意要寫,姜眠只有作罷。

在一旁默默等結果的同時,她拿起另一張紙看。上面寫了滿了選項和說明。

總的來說這個算法就是兩個名字的筆畫相減,得出來的數字對應相對的選項。

她大致看了幾個選項:

1.永遠和你在一起。

2.水火不相容。

3.知心朋友。

...

密密麻麻一共有二十多條選項。

她将那本子放下,随後問道:“如果相減得出來的數字是三十多,那是什麽?”

方茵停下筆,認真思考了下。

“不是正常人?”

“......”

得,她就知道不靠譜。

“算出來了嗎?”昌杉月在一旁說道。

方茵舉起那張紙,“哇哦~哇哦~~”

???

“是什麽?”

“你們兩個沒有仇。”

“那就行,你吓死我了。”

“但你們兩個——”說着,她停頓了幾秒,故作神秘地看向她們,“你們兩個,是——心上人。”

“......”

“!!!”

空氣僅沉默不到一分鐘,随即發出一聲爆笑,當然也包括丁藝彩。

她一手撐着頭,“無聊。”

沒一會,笑聲停止。

方茵捂住笑的肚疼的肚子,“換一個人測,測你和紀賢怎麽樣?”

“他...?”

還不等她說完,方茵已經下筆。

說來也奇怪,心裏面還有點小激動。

不到兩分鐘,方茵便算完了。

她整理了下自己有些慌亂的情緒。

“幫你做事的人。”方茵又重新對照着那張表,“也還行。”

“無聊。”她二話沒說就站起來,丢了一句,“去操場了。”

她也是,明知道是算着玩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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