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先
第35章先
再次醒來，姜眠望着面前熟悉的景象。
還好，是她自己的房間。
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只知道走着走着突然暈倒，或許是疼痛難耐，又或許是她真的撐不住。
思緒放空，她也不知道現在該幹什麽，該想些什麽。索性坐起來靠在床上。
可眼神不知怎得，不受控制朝那個方向看去。
“醒了？”姜也推開門，看人已經坐了起來。
“嗯。”
她回頭望向姜也，淡淡地點了下頭。
看這樣子他便知道還沒緩過來，也沒多說什麽。
掀開被子，露出腳腕。好不容易等到結痂，今天的一番舉動又扯爛了。
他将熱毛巾敷上，輕輕的按壓，“疼嗎？”
“不疼。”
姜眠表情有些松動。姜也平常那麽臭屁的一個人，每次在她生病時都能無微不至的照顧她，有時付瓊林跟姜元明一起去出差，他甚至接替了付瓊林的工作。
“先忍一會，媽媽在回來的路上。”
付瓊林今天跟姜元明去了公司，說是有什麽事，她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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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扯了個笑容，朝姜也搖搖頭，“哥，我不疼。”
“好，我收拾一下去學校...”
姜也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姜眠打斷。
“哥，你為什麽要瞞着我。”
“什、什麽？”
姜眠手指向不遠處的房子，“為什麽要瞞着我！”
說着，本來就紅腫的眼睛，眼淚像是控制不住般的流出來。
“你都知道了？”姜也道。
“我知道什麽？”或許是情緒激動，她此時說話有些咄咄逼人，“我應該知道什麽？你們什麽事情都瞞着我，不告訴我，我能知道什麽？就連他沒去考試我還是今天知道的，媽媽也騙我，騙我他去考試，騙我他去旅游，騙我...”
“夠了！”姜也突然把毛巾扔到地上。
一時間，窗外雪下的越來越大，大到落窗上還有聲音。
兩個人在充滿暖氣的房子大眼瞪小眼。
姜眠身體忍不住抖了下，垂下頭，嘴裏呢喃着，“我就想知道他在哪…”
“他在哪都跟你沒關系！”姜也的火氣也被點燃，“姜眠，我告訴你。我不管你對紀賢到底什麽感情，哥哥也好，喜歡的人也罷。你現在最應該反思一下，自從上了高中，上課不聽課，學會打架，甚至傷害自己的身體。姜眠，你作給誰看？”
“跟你有什麽關系！我就算退學了都跟你沒關系！”
“啪！”
姜眠捂着被扇到一邊的臉，她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姜也。
瞳孔抖動，長睫的陰影被燈光打射。
兩個人都不在說話。
過了許久，姜也走上前。
“讓我看看。”說着，他把姜眠的手扯了下來。
姜眠始終低着頭，沒有說話。
小姑娘的臉本就白皙，此時臉上的紅印顯得特別突兀。
姜也嘆口氣，把地上的毛巾撿起來，重新涮一下，給姜眠擦拭着臉。
“哥不是故意的，紀賢不見了我也很急。我雖然急，但我沒有傷害自己的身體…”
看着姜也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沉悶的從他手裏接過毛巾，敷在臉上。嘴裏嘀咕着，“不是所有都要毛巾敷的。”
“啊？”姜也手足無措的撓了下後腦勺。
“嘶-”
臉上隐隐作痛，她賭氣般的把毛巾扔到姜也手上。
“你剛剛說的什麽意思？”
“啊？”姜也愣了一下，說道：“批評你那，看看你的腳，還想上學嗎？”
“不是這一句…”她自言自語道，突然擡起頭，看向他，“他不見了？”
“啊？”
姜也現在想扇自己的心都有了，他怎麽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姜眠知道了可還行。
“沒什麽，說順嘴…”
“你撒謊！”他話沒說完，姜眠繼續道：“到現在你還騙我，這有什麽好騙的，我為什麽不能知道？”
“姜眠…”
“是！我承認我喜歡他！對他有那麽一點感覺，難道就因為我喜歡他，關于他的事情我就不能知道嗎？”
“有那麽一點感覺？”姜也說道：“你好好想想，你今天得所作所為，”
“走路走時間長我有什麽辦法？難道能因為這個我不走路？”
姜也也沒有回複她。明知道兩個人現在都在氣頭上，現在說點什麽都能在吵起來。
毛巾再一次成為受害者，孤苦伶仃地躺在地上。
姜也嘆口氣，無奈将毛巾撿起來随手扔到盆裏去。他這個視角還能看見姜眠泛紅的臉頰，說不心疼是假的，看着從小被寵大的妹妹，如今這個樣子，他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教育的問題，又或者自己沒給她帶個好頭。
可姜眠也不是一直這樣的，自從上了高中。他一開始确實沒看出來姜眠對紀賢的感情，如果這件事情沒有發生，他可能會一直沒看出來。可感□□...他又何嘗不是敗者，他怎麽能教的了姜眠。
他和姜眠何嘗不一樣。
“你說的對。”過了許久，姜也突然說道。
“嗯？”姜眠困惑地看向他，“什麽對？”
“紀賢走了，難道你能因為他不生活了嗎？”姜也說道：“毫不誇張的說，你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你現在為一個男人搞成這樣子，爸媽心裏什麽感想，你有想過爸媽嗎？”
“我...”
姜也說的沒錯，她全程都沒有考慮過爸媽的感受。
“怎麽了？”
這時，付瓊林推開門，風塵仆仆，“在樓下就聽到你倆在吵架，吵什麽那？”
“沒什麽。”趁姜也沒開口，她連忙說道。
“眠眠！”付瓊林突然驚呼，雙手捧着姜眠的臉，輕輕撫摸，“你這臉怎麽回事？有人打你了嗎？”
“啊？”姜眠伸手摸了下，搖搖頭，“沒有，摔倒的時候臉朝地，不小心磕的。”
“真的？”
付瓊林像是不相信，扭過頭問姜也，“小也，眠眠說的都是真的？”
她扭過去時，姜眠正好能看到她被凍紅的耳朵，側頭看，還能看見她褲腳都沾滿了泥點。
“真的媽媽。”她順勢撲到付瓊林懷裏，“真的不能在真了，你這樣問哥哥，搞得好像是哥哥揍了我一樣。”
“說什麽那？”付瓊林佯裝生氣道：“你哥才不舍打你，小時候我和你爸教訓你，都是你哥在旁邊攔着。”
“真的嗎？”
吸引了付瓊林的注意力，她悄悄示意姜也出去，省的等會又逼問姜也。
姜也：“......”
看着面前母慈女孝的場面，嘴角沒忍住抽搐了下。
母女兩個又聊了許久。
這期間，姜眠能明确感到付瓊林這幾天心态有些不一樣，又或許是自己多慮。
“媽，推我下去走走吧。”姜眠在她懷裏仰起頭，一臉天真道。
“這...”付瓊林看着外面的景象，實在不像适合出去散步的天氣。
“媽~就在院子裏坐一會。”她将頭埋在她懷裏，撒着嬌，道：“我就坐一會。”
從小到大，付瓊林最受不了她撒嬌，一般不是太過分的事情，只要她撒嬌付瓊林都會同意的。
“那...好吧，就一會。”
“好。”
敲定下來，付瓊林裏三層外三層，将她裹得特別嚴實，生怕她凍着，最後還給她圍了超大號圍巾。
姜眠望着鏡子面前的人，跟個球一樣，還是自己嗎。
“熱死了！”
她将圍巾扯下一點，透會氣。
她們此時還呆在布滿暖氣的地方，穿這麽多動一下都熱。
輪椅在下面，付瓊林一點一點扶着她下樓，生怕在磕着她哪裏。
走到門前，才推開一點縫隙，外面的寒風蜂擁朝屋內吹來，吹到臉色還有點生疼。
付瓊林抖動了下身體，不停的搓着胳膊，問道：“這麽冷，還出去嗎？”
“去。”
原本還想在勸一下，但見女兒語氣雖然平淡，但過于堅定。
無奈，她只能把她推到院子裏。
“就坐一會啊，不能太長時間。”
“好。”
風吹的她實在受不了。
付瓊林緊了下身上的外套，她現在穿的還是專門買的通勤套裝，現在穿這個在雪地裏，凍得她牙直哆嗦。
“眠眠，你先坐一會，媽進去穿個衣服。”
“媽你就放心吧。”姜眠頂着胖熊身體，堅硬回頭，寬慰道：“我就坐一會，吹吹風。”
說完，她還說了句特別矯情的話，“讓風把我的煩惱都吹走。”
“行。”付瓊林嘆了口氣，便進去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想不到。
只留下姜眠一人在院子裏。
此時大門敞開，姜眠望着不遠處黑漆漆的屋子。
她現在一頭污水，甚至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腦海裏拼湊零碎的記憶只能連起來一點，不見了，家也空了，甚至考試也沒參加，也就是說，他是在那天不見的。
許是心裏作祟，她想去一探究竟，看一下到底發生什麽事。
回頭望了眼，見付瓊林還沒出來，她心聲一計。
她就去看看，就看一眼，看完就回來。
只是這樣想着，她自己推着輪椅便出去。
其實兩家的距離真不遠，當然，那也只是走路時，現在她坐在輪椅上，迎着風，艱難的前進着。
甚至還有點慶幸付瓊林給她帶了厚厚的手套，不然手現在指定凍的通紅。
沒有幾分鐘，她便到了門口。
和在家裏看的一樣，黑漆漆的，甚至看不清裏面到底有什麽。
推着輪椅轉悠着，她想，總能找一個地方能看見。
這個地方确實有，因為，她小時候經常在那個地方偷偷叫紀賢出來玩。
還好，沒找一會便找到。
這裏果然是被遺忘的地方，窗簾也沒有拉。
透着窗戶，清晰的看到家具都還在，不一樣的是少了些生活用品。
‘咯吱咯吱’
突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